暮春蒲月,莺歌燕舞,万物可爱。鲁西腹地,树林郁郁葱葱,两县交界处,夕泽湖碧波粼粼。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四人一路打听,来到了金乡县。拾欢客栈门前,四人分头,东南西北,四处寻找。
晌午,天佑沿街返回客栈。一路寻去,一无所获。天佑长叹一声,望向街道的另一头,祈求其他三人能寻到母后的线索。
跨步进了客栈,天佑看见了珊珊,失望中夹杂着希望,他的眉头终是舒展开来。
“珊珊,可有找到什么线索?”天佑走过去。
“天佑哥,你回来了。”珊珊起身相迎,然后失望地摇摇头,“我一路问了好多人,都没有伯母的下落。不过你别担心,说不定五味哥他们——”
话音未落,五味和赵羽一同进了客栈。
五味拿过珊珊给天佑倒的茶,大口大口喝起来。
“小羽,五味,你们?”天佑焦急询问。
赵羽失望摇摇头。
天佑垂下眼睑,看来又一次与太后失之交臂了。
“诶呦,徒弟,可把我累死了。”五味擦擦下巴,发现天佑和珊珊一脸落寞,明白了现状,“怎么?你们也没找到呀?”
天佑不语,珊珊关怀地看着天佑。
五味用羽扇挠挠头,“啧啧,这说来真奇怪,徒弟他娘就像躲着我们一样,一打听到她在某地,我们急匆匆来找她,来了又不见她老人家踪影。我说徒弟,你娘,该不会是真躲着我们吧?”
“丁五味,”赵羽义愤填膺,“你不知道别胡说,公子他母亲,或许是有原因,才这样做的。”
“哪有当娘的,诚心躲着儿子呀?”
“那你这个当儿子的,当初不诚心躲着你爹吗?”赵羽机智反问。
“我——”五味语塞。
两人争吵间,两名男子各扛一麻袋货物上楼,一人不小心踉跄一步,跪了下去,袋子从肩上滚到楼下,绳子松了,东西掉了出来。男子慌忙下楼,把东西扒进袋子。
“干什么吃的你?快点!”另一男子不安地督促。
天佑呷了一口茶,机敏地一瞥,刚好看清袋子里的东西。天佑略惊,看向珊珊。
珊珊收回好奇的目光,正好与天佑的目光相遇。
等两名男子上了楼,天佑开了口:“珊珊你可有看清?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是紫蓿花。”珊珊语气坚定。
“什,什么?紫蓿花?”五味回过头。
“紫蓿花?”赵羽好奇,“这不是珊珊去岛上采的那一味药材吗?莫非那几人在买卖药材?”
“真的是做生意吗,这么凑巧?”珊珊半信半疑,“五味哥,这紫蓿花可有其他药效呀?”
“有是有,可是很少呐。”五味吃起油酥饼。
天佑展开折扇,“这花稀有,用药价值也小。咱们刚刚解决桃花岛的案子,这金乡县就有人偷偷摸摸买卖药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天佑哥,你是怀疑,这帮人私卖解药?”
“嗯。”天佑点点头,“无独有偶,这事不简单,小羽,私下去查查。”
“好。”赵羽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公子,家里的管家来信了。”
天佑知道,是汤丞相的信,“珊珊,打开看看。”
“你们家管家?写的什么呀?”五味好奇起身,想凑过去瞧瞧。
赵羽一把拉回五味,“那是我们家里的事,丁大御师不用费心。”
“好呀你个石头脑袋,睁着眼睛说瞎话,珊珊她能看,我就不能看?现在是在金乡县,可不是桃花岛。”五味气愤反驳,赵羽还真把珊珊当做他家公子的老婆了。
珊珊抬头欣喜道:“太好了,天佑哥,赵羽哥,玉柔姐生了。”
“哦?”天佑露出笑容。
“生了?男孩女孩呀?”五味询问。
“是个女孩,如今已经百日了。管家说,他已安排妥当,护送长明大哥他们一家还乡,玉柔姐听说我们在金乡县,会特意带孩子来看望我们。”
“是吗?看来咱们,”天佑用折扇指指自己和珊珊,“又要准备一份贺礼了。”
“徒弟,你也太小气了,咱们是四个人,怎么能只准备一份贺礼呢?依我看,至少要三份。”五味竖起三根手指。
“哦?五味师父说说看。”天佑表示愿闻其详。
“你是我徒弟,你代表我送一份;赵羽是你的保镖,他代表你送一份,至于我,我代表珊珊送一份。”五味说完嘻嘻笑起来。
“哈哈。”天佑对五味的小九九一笑而过。珊珊无奈叹了一口气,无心理睬五味。
赵羽略思索一下,“我说丁五味,合着你说了一圈,没人代表我呀?还有呀,你凭什么代表珊珊送贺礼呀?”
四人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吃完了午饭。
拾欢客栈二楼,四人准备回屋休息,赵羽则上了三楼,想探探那几人的底细。赵羽来到东边正中这间房,附耳上去,几个男子正在吃饭。正想一探究竟,店小二推门而出。赵羽顺水推舟迎上去,“小二哥,我们几人想搬上来住。不过,这伙人在这里住好久了吧,他们是干什么的?”
“哦,他们是做生意的,买卖药材,已经在这住三个月了,看来生意不错。你们干嘛要搬上来呀?”
“哦,楼下食客来来往往,有些吵闹。他们卖的什么药材,生意这般好?”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行家。”店小二说完悻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