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乡县县令候林山带着衙役、捕快和仵作匆匆来到拾欢客栈。
捕快齐辉率先冲上二楼,来到正东房间,看见房内一白衣男子正蹲在尸体旁,细细查看些什么。
齐辉火急火燎拔出刀,“什么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你乱闯?”
“混账!”随后赶到的县令厉声呵斥,吓得捕快连忙收刀,“擦擦你那双狗眼,不看看这是谁?”
天佑缓缓起身,并没有生气。
捕快吓得瞥了一眼,“卑职有眼无珠,没有认出钦差大人。”
“说你是狗眼还真是狗眼,”县令继续解释,“在你眼前的,乃是钦差大人上面的人。”说罢作揖,“金乡县县令候林山参见国主。”众人一同下跪。
“国,国,国主?”捕快吓得咚地跪地,“卑职该死,不知国主大驾,卑职该——”
“行了!”天佑厉声制止,“仵作呢?赶快验尸吧。”
许仵作和一干人上前,将尸体抬放到房间一侧,勘察起来。
天佑环视地面,血液已经凝固,黑红一片,不再像起初那般醒目。忽然,天佑发现一片黑红中不同的颜色——雪青。天佑走过去蹲下,似是片碎碎的花瓣,从地上捡起沾上血液的花瓣,天佑起身,走到捣药的桌旁,与紫蓿花的花瓣细细比对。紫蓿花颜色较深,而这花瓣颜色则较浅,另外,紫蓿花花瓣细小,而手中的碎花片残缺不全,那原本的花瓣理应很大。这样的话,这花不是紫蓿花。天佑又查看了其他药材,除紫蓿花外,并无其他类似颜色的花瓣或药材,天佑不禁疑惑起来。
“候县令。”天佑喊来县令,把碎花给他,“你可有见过此花?”
候林山接过后,细细查看,忽然恍然大悟,“回国主,这是蓝花楹,在鱼台县那边有很多花楹树。”
“蓝花楹?”天佑未曾见过此花。
“是。国主,这花儿有什么不对劲吗?”
天佑捋捋发丝,“这花是在尸体下发现的,你好好保管这碎花,或许这是本案的重要证据。”
“是,下官遵命。”
“公子。”赵羽欲进门。
捕快又拔出他的大刀,“命案重地,闲人误闯。”
“放肆!”天佑厉声斥责,“这位乃是赵侯爷——赵羽。”
“卑职该死,卑职该死。”捕快匆忙下跪,到底是什么风把这些大人物都吹来了。
赵羽见此,得知国主亮明了身份。
“小羽,你刚刚去哪了?怎么半天不见你踪影?”天佑问。
“国主,我刚刚去追蒙面人了,我该断定,此人与此案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他就是此案的凶手。”
“哦?”天佑略惊,“你可有看清他的面貌?”
“这人脸上有一明显的刀疤。”
“刀疤?”候县令想了起来,“禀国主、侯爷,这人是金乡县有名的土匪,人叫李刀疤,经常抢夺财物,下官几次想捉拿归案,但都让他逃了。”
“莫非李刀疤是因为抢人财物,才犯下此案?”赵羽猜测。
“回侯爷,”县令声音颤抖,“下官近日听闻,那李刀疤最近在私卖药材,好像和这伙人干的是同一买卖。”
“候大人,他们这两拨人卖的,正是噬心毒的解药。”赵羽面色铁青,当初国主再三叮嘱,他在信函中也重申此事,不料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下官——”候林山知道是自己疏忽,正想解释,天佑打断了他。
“候大人,待会儿你来本王房里,细细说于我听。倘若这事是因你疏忽所致,本王,绝不轻饶你。”天佑目光如炬。
“是。”候县令吓得冒汗。
二楼房间里,五味替玉柔把脉,楚长明焦急地在一旁候着。床上,还有孩子的小被褥,余温尚存。
楚长明:“丁大御师,柔儿她没事吧?”
“唉,”五味摇摇头,“她刚刚坐完月子,孩子丢了,心急如焚,如今又被这么一吓,怕是得病一阵子了。”
楚长明满心疼惜,坐到床边拉起玉柔的手。
珊珊安慰道:“长明大哥你别急,玉柔姐这多半是心病,只要找到孩子,相信玉柔姐很快就会痊愈了。”
珊珊拿出五味的官印,递给五味,“五味哥,官印还你。”
“县令他们已经上去了?”五味接过官印。
“嗯,五味哥,我们也上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