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再次侦查现场,血迹已被清除,但空气中仍飘着淡淡的血腥味。房间四处并没有被翻乱的痕迹,五人的财物虽然不多,但并没有被偷走,看来凶手的目的就是杀人。
天佑走到南边的窗户旁,楼层很高,武功再好的人也难以一跃而至。天佑细心端详窗框,忽然发现了几道抓痕,前三后一,果真是飞爪。如此看来,凶手用飞爪上的楼;用其他凶器杀的人。
“徒弟,”丁五味拿着店薄走进来,“刚刚仵作核实了入住人与五个死者,只有四个人相符。”
“四个人?”天佑不解。
“对,这四人与店薄所记内容相符,店小二们也都一一证实,确实是住在三楼的客官。可是,只有林平这个人,与所记不符,而且店小二觉得其体型也不太像林平。”
天佑拿过店薄,再次查看记录的内容。
“据店小二说,那林平虎背熊腰,绝不像那具被毁容的尸体,身材瘦小。”五味打了个响指,“对了,仵作推断,那被毁容的男子,年龄大概有四、五十岁,而林平正值壮年,这样的话,那尸体绝不是林平呐。”
天佑首肯,“没错,我早就猜测过,那面容被毁的男子才是本案的关键。”
五味用羽扇挠挠头,“徒弟,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咱们马上去县衙,查查金乡县的人口清册,看有无失踪的人,”天佑合起店薄,“另外,咱们还得去驿站一趟。”
“驿站?去驿站干嘛?”
“他们这伙人早早地私卖解药,想必在驿站就截了秘方。还有那李刀疤,他的秘方又是从何而来,这一切都得查清楚。”
“李刀疤?这李刀疤会不会就是凶手呀?”
天佑捋捋发丝,“这一点还不能断定,不过我已经让县令下了逮捕令,他躲不了多久。”
“那行,咱们走吧。”
天佑、五味下到一楼,正好遇见赵羽。
“小羽,怎么不见珊珊呐?”天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珊珊的身影。
“她在楼上,去找长明大哥问昨晚的情况了。我刚刚问了客栈里所有的伙计,他们说昨晚有个疯女人闯进了厨房,厨房师傅把她赶走后,在凶案发生后众人逃窜时,他又看见那个疯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也慌慌张张逃了出去。”
“疯女人?”五味吓得躲在天佑身后,“这客栈不会是个不干净的地方吧?”
“看来是那疯女人抱走了孩子。”
“天佑哥,”珊珊也下了楼,“我刚刚问了长明大哥,昨晚,玉柔姐有事需下楼,长明大哥不放心,所以陪同玉柔姐下楼,回去后就发现孩子不见了。”
“何事引嫂夫人下楼呀?”天佑想追问地更细些。
“呃——”珊珊迟疑一下,“孩子还太小,吃不了多少,所以——”珊珊止住话语。
天佑和赵羽仍是一脸困惑,惹得丁大御师嘲笑起来,“哈哈哈,珊珊你别说了,说了他们也不懂,他俩呀,一个是榆木脑袋,一个是石头脑袋,是不会明白的。”
“诶——”天佑想反驳,不过这次他真的不懂。
珊珊难堪地笑笑,“这事不重要,倒是赵羽哥,你查出什么了吗?”
天佑:“小羽他查出了重要线索,事不宜迟,你俩赶紧去追查吧,我和五味也得去县衙一趟。”
四人再次分别。
珊珊、赵羽一路打听寻访,了解到那疯女人原本是春芳苑的头牌姑娘苏莺莺,后来与土匪李刀疤互生情愫。苏莺莺后来怀了身孕,李刀疤却朝三暮四,与其他青楼女子来往密切。苏莺莺伤心欲绝,孩子生下后也夭折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苏莺莺得了失心疯,整日在县城游荡,口里嚷着“孩子、孩子。”
打听到苏莺莺朝夕泽湖走去,两人继续追寻。
赵羽忽然想起了今早天佑的安排,打算解释给珊珊,“珊珊,其实公子不让你找孩子,是怕你遇到危险。”
“怕我遇到危险?”珊珊疑惑。
“是呐。你是不知道,在桃花岛,你和滕生被推下悬崖,公子不顾一切,带着伤,把悬崖下的海岸都找遍了,我怎么劝也劝不住,最后,公子体力不支,倒在了沙滩上。”
珊珊眼角润湿,驻足不前,“天佑哥从未与我说起这些。”
“公子自然不会说这些,所以我才要告诉你么。要是说以前,是你黏着公子,我看现在,倒像是公子黏着你。”赵羽继续道:“珊珊,公子他早已视你如命。除了天下百姓和太后,他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
是呐,珊珊鼻子一酸,曾几何时起,她早已在这个帝王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她在他心中已然很重要。珊珊忽然明白了天佑的安排,后悔没能留在天佑身边。
珊珊擦擦眼角的泪珠,“赵羽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你明白就好。”
两人继续赶往夕泽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