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赵越归宅

赵越对汉灵帝这个奇葩天子,印象尤为深刻,尤其是他一手营建的裸游馆、宫中市还有卖官店,可谓冠绝古今,其宠爱宦官的程度也是极其罕见,所以只要刘宏在位一天,宦官在朝堂上就一手遮天。

赵越一路上心中盘算着该派谁前往洛阳为他贿赂十常侍,麾下诸将如关张、麴义这等人物,别说让其去贿赂,恐怕叫他们知晓这事后,都会跟自己闹上几天,余下的就剩下吕家兄弟和王门比较适合了,该派谁去呢?

正思量间已经来到了家门前,此时天已深,街上几无行人。

“站住,来者什么人?”

一声断喝吓了赵越一跳,抬眼瞧向对面,又看了看左右邻舍,没错啊,是自己家啊。

只见门前两旁火架下,挎刀侍立着四名校刀手,长得极其彪悍,四人已将兵刃从刀鞘中抽出半截,一脸谨慎的盯着赵越。

赵越从夜色中迈步走到近前,火光照映下,样貌清晰可见,四人见了赵越,一脸的惊喜,急忙单膝点地,抱拳说道“参见县尉”

“你们这是?”赵越疑惑的问道

“回禀县尉,自县尉出征后,吕将军担心贵府安全,故命我等昼夜守卫,以防宵小。”

“哦”赵越恍然大悟,继而脸上一片羞惭,自己做为后世人,哪有出门还找几个保镖看家的习惯?吕将军自然是吕旷了,不想其为人果然谨慎稳重,对四人拱手笑道“几位弟兄辛苦了,子兴谢过。”

“小的们不辛苦,何况这是我等职责所在,倒是县尉出征讨贼,却是辛苦不已。”

“呵呵,不错,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我们只求做好分内事,问心无愧便是。”赵越笑道

“小的替县尉叫门”临近大门的一名守卫说完后,迈步上前,抬手轻叩门环,时间不大,里面传来一道略带倦意的声音,“谁啊?”

“王婆,是县尉到家了,快开门吧。”

“哟,可算回来了。”大门向内打开,一位年过五旬的伛偻妇人,身着麻裙头挽灰布巾,看了眼门外的赵越,伸手招呼道“小娘等你等得紧,饭都热了几回啦,快些进屋吧。”

赵越拱手笑道“呵呵,想必这段日子都是您老人家陪着内人,真是麻烦您老了。”

“哎,不麻烦,县尉为咱幽州百姓出征平乱,我这老婆子也只能做些陪陪小娘的事,替你分担一下,尽下力。”王婆言道

赵越闻言颇为感动,涿县百姓拿自己当自家人,深感欣慰的同时,肩上似乎又平添了一份责任,点点头迈步走进院内。

只见西偏房内灯火摇曳,刘莹柔弱的身影坐在纺车前,秀臂轻摇,传出吱嘎的纺声。

“王婆,可是夫君回来了?”半晌不见王婆声音,刘莹停下来起身走到户边轻唤道。

王婆一脸含笑的看了眼旁边痴傻站着的赵越,而后不声不响的退出院门。

“夫君?”从屋内走出的刘莹见到赵越后,犹如欢快的燕儿扑向赵越,可跑到身前后猛然停下脚步,一脸含羞的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问道“王婆呢?”

“呵呵,王婆自然是回家休息去了。”赵越迈大步,紧走两步来到刘莹身前,轻舒猿臂一把将刘莹搂在怀里,在其耳边轻声道“想抱就抱,害羞作甚?”

刘莹柔身一颤,微微挣扎一下,见挣脱不出,小鸟依人般靠在赵越怀里,埋稽首不敢瞧看赵越,叮咛道“这些日子好生担心夫君,那么多的乱贼,真不知夫君是如何打败的。”

“呵呵,说起来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还多亏了蓟县顶住了贼军攻势,不然蓟县恐怕早被攻破,我也建不了此功。”赵越抚其秀发,轻笑道

“夫君,见到我父母了?他们可还好?”刘莹抬头问道

“好,都很好,他们听说你还活着,高兴的不得了呢,岳母大人还命人新造了一辆豪华马车,看着就高端大气上档次,等接你回府时坐。”赵越笑道

“我们俩个的事,父亲他同意了?”刘莹一脸娇羞的问道

“你夫君这么优秀,怎能不同意,只是顾及脸面,说是要接你回去住段时日,我再上门提亲,岳父大人所虑周详,毕竟人言可畏啊。”赵越说着腹内咕噜噜的一通翻滚。

刘莹就靠在赵越怀里,听得真真的,不由得掩嘴轻笑,“夫君,怎饿成这样,赶快进屋吃吧。”

“军营里的伙夫如何比得上娘子的厨艺,我是顿顿如嚼蜡,难以下咽,可算回家吃个饱饭了。”赵越拉着刘莹柔荑快步走进屋内,刘莹看着赵越如同孩童般的笑脸,心中暗自嘀咕“若我回了家,夫君谁来照顾呢?”

次日清晨,赵越吃罢早饭急匆匆赶往县衙,进了大堂后,沮授早早的便坐在书案前处理政务,赵越尴尬的挠挠头笑道“先生起得好早啊。”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我就住在县衙内?”沮授见赵越果然如昨日所言,没在家多做休息,便早早来应卯,很是欣慰的打趣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来迟了呢,先生,今日有何政务需要我来办的吗?”赵越问道

沮授从案上拿起一卷简牍递给赵越,说道“这是去年县内各乡里上缴的纳粮,你看看有何问题。”

“问题?齐周为官清廉,应该没有短缺才是。”赵越一边打开细细查阅,一边为齐周开脱道

“并非有人私贪纳粮,你先看过再说。”

沮授拿起一卷书简,铺开在案上,低头审阅着,开口说道

过了盏茶工夫,赵越指着简中一处,疑惑的问道“这城西祁乡户籍二百,田五百多亩,纳粮反倒不如城南的一个亭呢?”

“呵呵,不错,看的很是仔细,这就是问题所在。”沮授将手中的那卷递给赵越笑道

赵越接过来粗略的看了一下,点头说道“原来这祁乡皆是旱田,虽说附近有河,可苦于无渠,灌溉不易啊。”

“不错,稍后待曹吏来了,我们一同前去看看,乡老已经多次上报,请县里替他们乡开个灌渠,如今城里流民不少,正好可以招募一些,前去垦渠。”沮授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