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辞行

“这是哪?”

江流握了握手中的一捧黄土,眼神有些迷惑,一抬头,两旁是站立着的军士,很古代的那种,而自己的面前,则是一个雍容男子,衣着华丽,气度不凡。

“玄奘大师,此去西行,一路艰险,还忘玄奘大师能够珍重,早日返回大唐。”

随着雍容男子和军士的离开,场中便只剩下了江流一人,猛然间吹过一道风,带起些萧索的声音,江流回头,只看见了一匹白马。

江流看向自己的右手,一根禅杖被自己紧握。

这禅杖不似凡物,上面雕龙刻凤,很是华丽,而且浑然一体,看不出刀磨的痕迹,很显然出自于大师之手。

江流又看向自己的左手,还是那捧黄土。

随即江流将手一松。

黄土顺着江流手指的缝隙落下,只是片刻,便全部都混入地面沙尘之中。

白马似乎有些不耐烦,嘶鸣了一声。

江流这才注意到白马身上似乎背了不少东西,两个包袱装着,包袱不透明,不拆开的话倒是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物什。

江流将禅杖往地面一插,泥土松软,再加上禅杖的重量不凡,很容易便竖在了地面。

之后江流便去牵那白马的缰绳。

白马似乎不太舒服,挣扎了一下。

江流一巴掌拍在了白马的脑袋上才让白马老实了一些。

江流四下看了看,见到百米之外,一株杨树矗立,于是江流便将这匹白马牵向了杨树,将缰绳绑在了杨树上。

雍容男子和军士已经离开,江流视线范围,渺无人烟,所以这白马不容有失。

不论是代步赶路,或者是作为储备粮食,这白马都有大用。

缰绳绑好之后,江流将禅杖也拿了回来,之后,江流才去解白马身上的包袱。

两个包袱,一左一右。

江流先将左边的包袱解开,一本经书首先从包袱之中掉落了下来,紧接着的是一个钵盂,一个木鱼,以及一件袈裟。

另外一个包袱也被江流解开。

一些银两掉落了下来,而后则是一个水袋,还有几块干粮。

江流取来水袋,喝了两口,又拿出一块干粮。

将一块干粮吃完,江流才渐渐整理思绪,思考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毫无疑问的,这已经不是江流之前的那个世界。

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份应该是一个和尚,光头,身上穿着僧衣,随身带着经书和钵盂。

不过应该不是个普通的和尚。

普通的和尚,待在寺庙之中,颂念经文,或者做些杂务,生活大多一成不变,故而,有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之言。

之前那雍容男子的身份应该也不普通,衣着华丽,出行还有军士相伴。

对了,玄奘大师!之前那男子称呼自己为玄奘大师,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大唐西域记里面的玄奘大师,还是西游记之中的玄奘大师。

突然,江流感觉到脑海之中一阵刺疼。

江流感觉到自己脑海之中似乎多了一些东西,一座石碑突兀出现,上面写着西行取经四个大字,紧接着,上面字体变换,变成了一行小字。

“任务一,通过双叉岭。”

江流脸色一沉,随即解开缰绳,牵着白马便往刚才雍容男子离开的方向前行。

但无论江流如何努力,都不得前行半步,终于,江流停止了尝试,看向另外一个方向,双叉岭所在的方向。

江流此时已经明白自己现在是身处于西游记的剧情当中,之前那雍容男子很显然便是大唐皇帝,传说之中的千古一帝,李世明。

但现在江流却没有一点见到历史名人的激动,相反,江流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了唐三藏,还被强行西行,虽然说西游记的剧情虽然波折颇多,可唐三藏最终还是取得了真经。

但江流可不认为自己是真正的唐三藏,也能够如何真正的唐三藏一样逢凶化吉。

西游之路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是命陨的下场。

这也是江流在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之后,就立马掉转方向,想要返回大唐的原因,江流情愿在大唐的寺庙里当一辈子的和尚,也不愿意踏上这西行路。

但冥冥之中的这股力量却告诉江流,不行。

第一日,江流在杨树下呆了整整一天。

第二日,江流同样在杨树下呆了整整一天。

第三日,江流的干粮被消耗的差不多,水袋也几乎见底。

至此,江流终于认命,这三天以来,江流尝试过无数种方法,想要摆脱这前往西行的命运,但事实证明,那神秘石碑的力量太过强大,不容江流拒绝。

牵着白马,江流向着双叉岭的方向前行。

这一路,渺无人烟。

一条小路上山,刚上到一半,突然,一声虎啸响起,白马受惊,立马从江流手中挣脱了出来,没了命似的往山下奔跑。

江流也想往山下跑,但冥冥之中的那股力量却在阻挡。

这顿时让江流脸色一黑,凭什么那匹该死的白马都可以跑,我却不能跑?

老虎的声音越来越靠近。

江流心急,只能换一个方向逃跑。

但老虎已经发现了江流,将江流视作了猎物,而且还是属于猎物之中比较老弱病残的那种,老虎哪里会让江流顺利逃走。

虎步前行,向江流快速追赶。

“猎户呢?那双叉岭的猎户呢?原著之中唐三藏在双叉岭遇险,不是有一个猎户出现,将那只老虎给赶走的吗,为什么我都跑了这么久了,猎户还没出现?”

“救命!”

猎户最终没有出现。

江流只感觉到眼前一黑,脖颈上剧烈疼痛,等到江流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江流发现自己竟是重新出现在了山下。

一条小路蜿蜒而上。

白马还在,没有老虎的踪影,虎啸声也无。

之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

江流看向白马。

白马眨了眨眼睛。

江流想到老虎来临之际白马逃跑的情景,顿时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了白马的头上。

白马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