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奇轻易的挡住了自己的鞭子,那个修士瞳孔紧缩,他不受阵法的影响,而以两人真正的实力相拼,自己不一定能胜过他。魏奇可是筑基期修士了,而自己虽然是练气大圆满了,但是,和筑基还差着些距离。
更主要的是,魏奇所修炼的功法,似乎比自己的还要精妙,只见他的身法,术法都比自己强上许多。看来今日是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到了此时,他开始心生怯意。既然已经抓住了两个人,也不枉此行了。
再对上魏奇时,他已经不尽全力了,而是在寻找机会慢慢后退。作为曾经的化神期大能,魏奇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打算。魏奇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依然一招快似一招的攻击着,牢牢咬住他,不让他离开。
被魏奇缠住的修士越发着急,即使是带回了俘虏,他更重要的是要把用来布阵的法器带回去。那法器算是北堂家的至宝,若不是为了活捉几人,北堂家的族长也不会让自己带出来。而此时魏奇紧紧咬着自己不放,使得他无法抽身去取法器。
魏奇边打边大声的喊道“把我的两个弟子给我交出来,不然我要你的命!”语气肃杀,完全是一副要抢回自己的徒弟的样子。
他越是如此喊,那修士倒有些心安,看来他是没发现布阵用的法器,不然绝不会去在意什么弟子,而是直奔阵眼,抢了法器。他开始不动声色的把魏奇朝远离阵眼的地方引起,掳了清言和薛存的修士已经退出阵外,还有楚柳风和韩都两人没有被抓。
但是他没想到遇到了魏奇这么个棘手的对手,只能放弃行动,带着两人离开。想到这儿,他撮唇发出一声尖啸,还在阵法里的修士闻声皆赶了过来。为首的修士抽身而退,示意其余几人挡住魏奇,而自己却打算去取出法器。
对于自己被人围住,魏奇淡淡一笑,区区几个练气期小修士,怎么可能挡住自己。他没想到的是,几个修士,将自己团团围住以后,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以某种诡异的步法,又布下了一个困阵。看来是既没打算杀自己,也没打算让自己离开。
“有意思”魏奇摸摸下巴,这个阵法自己似乎从来没见过,没想到现在的修士还有点能耐。
这个困阵极其简单,却并不是打算杀人,而只是困住他。用来杀人的阵法好破,但是用来困住人的阵法却没有那么好破了。魏奇能够破开,却需要一段时间,而这些时间,就足够为首的那个修士拿回法器,并且离开了。
见那为首的修士离开,魏奇头痛的敲了敲脑袋,韩都和楚柳风可要快一点呀,自己帮他们拦住了北堂家的修士,他们才能到达阵眼,取出法器来。魏奇虽然只是筑基初期,但是恢复记忆后,神识变的极为强大,足够施展千里传音的技巧。
千里传音是一门术法,与灵力无关,只要你神识足够强大,就可以传音千里。几人都在阵法之内,魏奇给他们传个话极为轻松。在魏奇的指挥下,现在他们两人都已经摸到了阵眼附近,现在最重要的是,抢在那个北堂家的修士之前拿出法器。
而同时,他们两个人也不能被发现,毕竟没有了灵力,两人也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被困在了阵里,魏奇索性也不破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闭目冥想。围困他的几个修士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此时他不应该思考如何破阵吗。
但是,他既然不破阵,几人也没有离开的可能,甚至连随意动弹都不可能,毕竟若要让他离开了,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了。于是,在斗转星移阵里,一个小型的困阵就这样僵持不下,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魏奇看似在冥想,神识却延伸到了阵眼附近,指引着楚柳风话韩都两人找寻作为阵眼的法器。而另一个修士,此时却有些心惊,明明自己离阵眼不远了,却怎么也到达不了。着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又没有丧失灵力,一个闪身就应该到的。
他用照明术照亮了一片地方,有些不对劲,自己竟然在自己布的阵法里迷路了。他有些怀疑,却没想到是魏奇用神识干扰了他对方向的判断。而此时,楚柳风和韩都已经寻着魏奇的指引到达了阵眼旁边。
那里插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剑,剑上有镶嵌着一片流光闪烁的碎片,看着煞是好看。接下来,只要把那把剑拔出来,斗转星移阵就能破了,韩都上前,打算将它拔出来。剑插在土地上,按理说,应该很轻松的就能拔出来的。
但是,韩都用尽了力气,那把剑却依然安然无恙的插在那里,仿佛是本身就长在那里的样子。韩都有些无奈,师父说了如何破阵,却没说如果作为阵眼的法器自己不动该怎么办。他想起魏奇刚刚用神识传话的方式,在心底向魏奇传了一句话。
魏奇的神识一直在关注着他们,见韩都拔不起那把怪剑,他也有些无奈,看来还是要自己亲自出马才行。见那为首的修士一时半会儿还突破不了自己用神识布下的迷障,魏奇活动了一下身体,站了起来。
见他站起来,布阵的几个修士心中紧张,立刻严阵以待,毕竟自己面对的是已经筑基的筑基期修士,可不是他们几个练气期可以对付的。这但是领头的队长说了,只要他们自己不动摇,他是不能突破这个困阵的。
想到这儿,他们又有信心起来,只要自己能守住困阵,他绝对无法突破自己的。魏奇也没打算以硬碰硬,即使自己破了困阵,也要受点伤,而那样的话,估计自己就没有办法赶在那人之前拿到法器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自己神识比他们强大许多,自己为什么不用对付那个为首之人的方法一样对付他们呢。果然,在魏奇的神识攻击之下,几人一阵心神恍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魏奇突破了困阵,直奔阵眼而去。而那几人却依然如以前那样,结阵而立,但他们想要困住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不理会被迷住的几个修士,脱困以后的魏奇直奔阵眼而来。见两人束手无策的在那把奇形怪状的剑旁边打转,魏奇从那把剑上感觉到一阵熟悉之感。和上次在地龙的丹田之内的感觉一模一样,魏奇有些感慨,自己沉睡了几十年的法器,又要重现光明了。
他上前去拍了拍那把古剑之上的碎片“老伙计,好久不见”
碎片微微闪烁,如同在亲昵的和他打招呼一般。他握住剑柄,轻轻一提,那把剑应声出土,简单干脆,似乎之前如同生根一般的根本不是它一样。剑被拔出,斗转星移阵立刻被破,夕阳的余光照耀着被魏奇用神识迷惑的几个修士。
现在魏奇心神都在那片碎片之上,神识转移,那些人就突破了魏奇的迷障。贿复心神之后,见到了夕阳,为首的修士心中暗道不好,看来他们已经破了斗转星移阵。更重要的是,那个作为阵眼的法器,已经落到了魏奇的手里。
为首的修士脸色煞白,弄丢了家族至宝,别说他只带回了两人,即使再带回几人也抵消不了他的罪过。同样感觉到阵法被破,其余几人也一阵茫然,然而没有听到队长的召唤,再看困阵之内,魏奇已经没了踪迹。
他们心中升起不好的念头,这时,队长的讯息传来,他们急忙赶到了队长的面前。却只见队长眉头紧锁,面色难看,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难题,而他手中空空如也,众人心中一跳,果然是被魏奇等人给破了斗转星移阵?那么作为布阵所用的法器必然也落到了魏奇的手里。
本来他们现在应该立即离去,可是,任务没有完成,要捉的人只捉到了两个,而家族重宝又被人夺去,他们怎么还有脸回去。北堂家对于任务失败的人惩罚极重,想起上一次突袭长生门却失败而身受重伤的几人最后的下场,他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被生生挖去灵根,吸干修为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事已至此,几人只能拼死相斗,夺回法器还好,若夺不回法器,即使在战斗中死去,也不会比回到北堂家受罚而死去更痛苦。几人目光中升起幽暗的光芒,即使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一些。
魏奇三人拿到了法器,正在仔细研究,楚柳风突然想起“糟了,清言和薛存他们两人已经被带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魏奇早已将一缕神识粘附在捉住清言和薛存两人的修士身上了,此时那两人在队长的带领之下,正在前往别墅,看来他们贼心不死,依然打算和长生门对上。魏奇微微怔愣,修士若窥得天机,最希望的自然是逍遥世间,长生不老,所以最为珍惜便是自身的性命。
而看这几人的动作,却是悍不畏死,打算与他们决一死战的样子,这令魏奇有些奇怪,看刚刚他们的表现,也并不是能以命相博的人,为何阵法一破,他们就变了主意呢?魏奇低头看向手中的法器,大概是因为这个的缘故,毕竟有轮回镜的碎片镶嵌的法器,无论在哪里都不是凡物。
他们也算是比较聪明的,并没有直接和魏奇相斗,反而是直奔别墅,妄图先拿下暖玉和清丽两人,以使魏奇等人受到牵制。魏奇冷笑一声,为这几人悲哀,他们忘记在攻入别墅之后,是暖玉率先发出了示警吗?
哦,他忘了,那几人已经身死或者重伤,根本没有机会告知自己人暖玉的实力。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乖乖呆在别墅里,也难怪他们会认为暖玉是个软柿子。想到他们自己以为捏的是软柿子,结果却被炸的粉身碎骨,魏奇决定为他们默哀一分钟。
既然对方的目标暂时不是他们,魏奇也乐得悠闲,伸手轻轻一抹,那片轮回镜的碎片就从剑上脱落了下来,化作一道光芒融入了他的身体里。见魏奇一副自在的模样,楚柳风忍不住了“师父,清言和薛存都被北堂家的人抓住了,咱们不去救他们吗?”
“不用着急,那些人已经乖乖的把他们送回别墅了”魏奇闭上眼睛感受着两片碎片在自己的身体里融为更大的一片,只感觉丹田似乎又扩大了一倍,而在经脉里流动的灵力骤然增多,看来突破筑基初期指日可待。
他睁开眼,见楚柳风和韩都都是一脸的茫然不解,他也不解释,微微一笑“我们也该回去了,到了别墅清言和薛存也该脱困了,那个为首的北堂家修士的鞭子不错,和韩都也是同一灵根,想来很适合韩都用”
楚柳风闻言,急忙说道“师父,那我适合什么样的法器?”
话虽如此问,楚柳风的眼神却飘向了魏奇手里那把奇形怪状的剑,魏奇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这把剑被轮回镜碎片改造过,并不没有更多的灵根属性,相比楚柳风的后土之体,更适合作为体修的清言使用。
他冲楚柳风摇了摇头“这把剑对你来说并不合适,等我们攻破了北堂家,会有更多的法器,到时候自然会有适合你的法器”
没有法器虽然让楚柳风有些沮丧,但是听到魏奇的打算他更吃惊“攻破北堂家?”师父的志向还真是远大呢。他虽然吃惊,但心底已经在默默思考北堂家会有多少法器了。
韩都虽然也吃惊,但是北堂家与他有仇,攻破北堂家是他喜闻乐见的结果,固然是有些快,但他心中更多的是蠢蠢欲动,妻儿的仇,就快要报了吗?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话一出口,魏奇心中其实有些无奈的,他前世的记忆恢复,再加上轮回镜碎片的融合,使得他现在的性格似乎分裂了一般。一方面冷静自持,另一方面又傲然睥睨,狂妄至极,自己前世就是这么张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