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看着不是回凉烙山的路,她疑惑地问。
“听说飞鹰帮的人在通关镇的阴山上出现过,如果时间还来得及的话应该能赶到。”
“就我们俩?”
“如今飞鹰帮今非昔比,已不同往日,如同丧家之犬,你我足以!”鼎盛时期都未曾有过惧怕,如今成了丧家之犬他更加不会放在眼里。
林凯均道:“真是自大狂!”
“那叫自信!”他道。
林凯均反唇相讥:“小心自信过头了变成自负!”
“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林凯均,我真是伤心呢!”他一副受伤了的表情。
“……”林凯均给了他一记大白眼。
“你要对自己未来的男人有信心!”
“是谁男人了?”她瞪视他。
早晚是你男人!他不语,深看了她一眼,呵笑几声,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加快步伐,只在风中留下一道狂妄肆意的自信的笑声。
乔也带着林凯均飞下凤凰山后租了一辆马车,准备一些路上的必需品。乔也易了容,林凯均也被乔装打扮了一番改了原先的容貌,为了掩人耳目,二人扮演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便由着乔也驾着车赶往通关镇。
路上,车里的林凯均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的疑问:“为什么不骑马?”骑马比马车要快多了啊。
驾车的乔也淡淡一笑:“骑马太打眼了,两人目标太过明显,容易引人注意,反而打草惊蛇。马车可以掩饰这一点。”
虽然慢了点,但是可以与她独处,这比骑马要好多了。再说他一点也不担心跟丢了人,他对自己属下的追踪术还是认可的。
我怎么不觉得!林凯均微挑眉梢,“你倒是胸有成竹,别告诉我你一早就有了打算了?”
“嗯!”他不否认。
“还真是腹黑!”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她撇撇嘴,心里暗暗鄙视。
“啊……”突地,马车颠簸让她顷刻身体往前载,猝不及防地载进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
乔也打趣道:“就算是再喜欢我也不要这么猴急嘛!”
“滚远点!谁喜欢你了?!”某女赶紧离开,怒视着他。
“那不然为何好好地就跑来我怀里?”他边驾着车边好笑地看着她,无视那一脸的怒焰。
“你还好意思问我,不是你在驾车吗?我好端端的怎么可能突然摔倒?”她瞪视着他。他肯定是故意的。
“我怎么知道,地上路面并不平稳,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很正常啊!”他很无辜地朝她道。
“是吗?”信他才有鬼。
“不信就算了!”他松开缰绳。
她一惊,急忙叫道:“你要干嘛?”
“既然你不信就换你来驾车!”他一副我已经受伤了的表情。
“喂,喂,快点转弯,啊……”只顾着说话却没发现马车偏了方向,眼下就要撞上前面那棵树了。
只听“吁”地一声,在马撞上树的时候停了下来。
“乔也,你故意的是吧!”林凯均肺都要气炸了。
“是你不相信我的。换你来又不愿意,那我能怎么办?唉,我怎么这么难啊!”他无辜的小眼神有些犯可怜。
“别用这么可恶的眼神来恶心我。”她受不了地白眼一翻,怒视着他。
“那你说,到底是信不信我?”
好久,她才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掉头进了马车,不再出声。
他唇角微勾,心情大好。
过了一会,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他道:“喂,怎么,生气了?”
“……”
“说话啊!”
“……”
“还真生气了?”
“……”
“唉,我是真的没有呢!”他叹了口气,语气很是受伤的样子,再次拿起缰绳。
她干脆两眼一闭,双手捂住耳朵。眼不见心不烦,她不要再理他了。
马车再次走了起来,这一次比刚才速度慢了许多。
天渐渐暗了下来,眼看前面还是林间小道,没有看到什么官道、茶馆、客栈。
“看来今晚我们要在外面留宿了。”乔也看着暗下来的天,眉头都没皱一下。
“……”
还在生气?这丫头气也太长了点吧。他叫停了车,掀开帘布一看,眉头微蹙。
这丫头居然睡着了!
他有些无语地微叹了口气,然后将马车赶到一边去,不挡道,然后进了马车。
看着那张睡容,他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眉眼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拿起包袱里的一件披风给她盖好,自己就在一角静静地看着她。
想起今日里的表白,他眉头微皱。他不后悔让她知晓自己的心意,难得对一个女人动心知晓了情爱是何物,既然喜欢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只是这丫头心里还一直装着白飘袭,而白飘袭偏偏又是因着她掉下悬崖生死未卜,她又怎能不心乱呢?
如果能重来,他宁愿掉下悬崖的是他。那么她还会像在意白飘袭一样在意自己,把自己放在心上吗?
“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发生了就改变不了。你我相识是缘分,你与他相识亦是。正是因为你的有情有义才让我对你动心,你的心里有他虽然我介意但是能理解,他也值得你如此。我不强求你能马上接受我,但是请你不要决绝地拒绝我。丫头,其实你很坚强!”他轻抚上那张睡颜,轻声道。
……
林凯均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马车里点着一只红烛。森林一片静寂,偶有夜风吹得树叶直响。
“醒了!”一道淡然好听的嗓音在头上不远处响起。
她抬头看向他,声音有些沙哑道:“这是哪里?”
“还在刚才那片树林。见你睡得沉便没再走了。”他道。
她从车窗掀开帘布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眉头蹙起。看来他们只能在这荒郊野岭过夜了。
“饿了吗,吃点东西,明日还有一整天才能到下一个小村庄。”他把吃的拿出来递给她。
是她之前说要买的酱饼,现在有些冷了。
她接过酱饼,看着他,“你不吃吗?我们两一起分着吃吧。”他给了自己,他自己手里却没了。
“不用,我有别的吃。”他拿出一瓶酒,还有一些从客栈打包的下酒菜。
“晚上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现在都更深露重了,他居然还喝酒,感冒了怎么办?
正要准备打开喝的乔也停住了,配合地点头,温柔地看向她笑了笑,“好,听你的!”酒放回原处。
他倒是挺配合的。林凯均有些不太自然干咳一声。呃,她这是干嘛,她怎么像个管家婆一样?他又不是自己老公,自己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这就好像是老婆为了老公身体不许老公喝酒一样。
林凯均心微微一跳,面上不自在地红了起来,尴尬癌直犯。
他笑着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好不自然,“咳咳”故意轻咳了两声,说:“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只是担心你如果感冒了我怎么办,不,不是,那个…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
越想解释越出错,到后面直接无语伦次起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这次倒是没有笑话她。
呃?她有些呆愣地看向他,他怎么突然间这么好说话,也十分配合?
他垂下眼睑不再看她,从打包袋里拿起一只鸡腿递了过来。
她接过,鸡腿还有些温温的,有些诧异,“热的?”
“嗯!”他点头。是他用内力加热的。
“谢谢!”她咬了一口,口感不错。
他也拿起一只,吃了起来,只是那吃相比某女吃相要优雅了许多。
她的吃相虽然不雅但也豪爽,不加掩饰,真性情。
就这么静静地吃着东西,二人谁也没再说话。
吃饱了后,他又拿出了水囊,水是温热的,她喝了好几口才停下,将水囊还给他。
他接过水囊打开,也喝了起来。
林凯均蹙眉。
这丫的,怎么喝她喝过的,那不是还有一壶吗?水囊边上还有她的口水好吧,他怎么就……
某女脸上觉得辣辣的,有点烫。
喝过水,他将水囊放好,看向她,“困了吗?还要不要再睡会?”
才吃了东西,哪睡得着。她摇了摇头,“还不困,等会!”
“好。”他点了点头。
“你若是困了可以先睡。”她朝他道。刚刚她睡了一次,他守了她好久,加上赶了一整天的马车应该也累了吧。
“想陪着你!”
林凯均心微微悸动。
能不能不要这么不经意地撩人好吗?会要命的。
林凯均随他。自己拿出一本购买的武林密语录看了起来。这书是她随意买的,只为了路上打发时间用。她还买了几本,什么暗器啊、医书、八卦阵图、杂文等合起来有七八本吧。
她看书,他看她。
好久,林凯均终于受不了了,放下书,皱眉看着他道:“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你没偷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他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我又不是植物人没反应,你那扎眼的目光一直停在我身上,我想动一下都难。”
“哦?那你觉得怎样?”
什么怎样?她有一瞬间呆滞,脑子不够使。
他好笑地看着她,“我是问你感觉怎样?”
什么感觉?她一脸茫然。
他媚眼带笑,眼中有着一抹戏谑,淡淡说道:“感觉到我扎眼的目光,你感觉如何?”他靠了过去,鼻尖快要碰到鼻尖,在她脸上吹了一口热气。
因着他这口气,她觉得心跳在加速,感觉整个人都像飘离了身体一样,不是自己的。
“突然靠这么近做什么?”她语带不满,眼带防备。
鼻子挨着她的鼻子,轻声道:“你说呢?”
“乔也,你是知道的,我……”
“嘘”一只手按住那张唇瓣,轻声道:“我知道。只是有些情绪不受制,情难自已,你说怎么办?”
语气中透漏着淡淡的无奈,淡淡的魅惑,让她怔愣住了。
怎么办?她怎么知道怎么办?
他含笑,媚眼如丝。
在她怔愣的时候口勿上她的唇。
嗯,与想象中不谋而合,很甜美,很迷人,令人有些迷恋。
她僵直顿愣了下,想推开他,被他一手捉住双手,不容她离开。
林凯均没想到平时看似冷傲的他,竟会有如此狂爷的一面,她又气又窘,面颊非红,想要躲,却怎么也躲不开。
一愣之间,被他再次堵住。
她从来不曾见过他如此霸道的一面。这让她的心有一瞬间慌。
此时的他没了胸中自有乾坤的计谋,没了人前淡定从容的淡然,只有对她的依恋。
乔也不舍地放开她,闭上双眸。僵着身子,压下心头那纷乱的情愫。
好久才找回理智的林凯均看着那张抿紧着薄唇的俊颜,蹙眉道:“你……没事吧?”
他长呼出口气,温柔地将她拥进怀里,脸贴着她的面夹页,有些沙口亚道,“如果我有事,你会怎样做?”
林凯均一僵,随即心里荡开一丝道不明的情愫,刚慢下来的心跳,又再乱跳起来。她知他的心意,可是现在心乱如麻的她还腾不出空间来接纳一段新的感情。
乔也侧脸,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由地笑了,“丫头,我不逼你,也不逼你做选择,只求你随心。”
他发现她的心对他也有一丝超出朋友范畴、道不明的情愫,只是她自己还未发现罢了。
林凯均垂下眼睑,不语。
好久,她才对上他温柔的双眸,“我现在不能”
“嘘!”他手阻止她出声,道:“我不想听飘渺的话,也知你的难处。我只是想知道待你心静后,你的答案。你只需要告诉我可不可以?”
林凯均看着那双认真的眸子,轻轻抿唇。好久,才在那双幽亮深情的眸光中艰难地点头,“我需要时间。”
“好!”不管多久,只要她心里有他,他愿意等,等到她亲自答应为止。只要后续将她看牢了,他们在一起也只是时间问题。他拥她在怀里。
听着他的心跳,她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他知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他不怪她。起码她从拒绝到考虑了,这是个好现象,不是吗?
林凯均心情很复杂。乔也对她的好她都知道,也看得见,而且几次三番地救过她的命,之前或许还因着不明的情愫把他归类为朋友,如今想想,他对自己的好已然超出了朋友范围更多,更多,多的连有的爱人都还做不到视自己生命于不顾而先救自己。
白飘袭是一个,现在乔也又是一个。她林凯均何德何能,能让俩个这么出色的男人为自己心甘情愿付出这么多?
林凯均内心长叹一声,久久不能平复。剪不断理还乱!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二人终于到达了通关镇,期间乔也再也未有做过一丝越矩的行为,除了对她百般呵护的好,未有一点强迫、霸道。仿佛那日的情难自已就像是一个梦一般。既然他选择沉静,她也同样默认,俩人都去不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