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登云的计划虽然很妙,但是一切都并不是他想像的那么简单。鲜于修礼早已将整个南梁边际控制了,苍九宫负责镇守盘龙湾、金雀台和虎跃城。鲜于修礼不放心,就派大将独孤信协助苍九宫。独孤信起初并不了解苍九宫等人,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他就发现这些人个个卑鄙阴险,他有心告诉鲜于修礼,没想到反遭鲜于修礼一顿恶骂,独孤信心中憋屈愤怒,但他并没有发作,一直隐忍着内心的不快。
这一天,苍九宫命令独孤信带着张鹤松去农户收纳钱粮,以作军饷。独孤信耐着性子来到张鹤松的住处,将苍九宫的命令传给张鹤松,张鹤松沉思了片刻。这时紫薇走了出来,独孤信没见过她,见其身着华丽贵服,浓脂艳妆,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只见紫薇道:“你就是人称天下第一郎的独孤信吗”?独孤信瞟了她一眼,道:“是又怎么样”?紫薇道:“怎么样!鲁王攻打虎跃城,若不是我家夫君,他能得手吗?如今收纳钱粮这等小事,竟然要我们去做!你是鲁王派去给侯爷做助手的,这件事理应你去做,竟然跑到这里来找我们”!独孤信气得脸色铁青,道:“侯爷是要我和你们家的盟主一起去收纳农户钱粮,张盟主爱去不去,告辞”!说罢,便要离开。张鹤松道:“慢着,独孤将军我陪你去”。紫薇叱道:“不行!你身为盟主岂能与他一个小将在一起,让城中百姓见了岂不是自矮三分”!这句话说得独孤信怒火满腔,紫薇见他想要发火,就用言语故意激他,紫薇道:“怎么!想发火?你跟着鲁王这么久却只得了一个小将的身份,真令人感到窝囊!天下第一郎,我说的有错吗”?独孤信被她这番话气的好悬没有吐出血来,不仅如此,紫薇的话对独孤信来说,更是一种羞辱。他面红耳赤地道:“有道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今日公务在身,不与你这泼妇计较!张鹤松,侯爷的命令我已经传达,你自己看着办,告辞”!独孤信气的眼珠子通红,怎奈紫薇乃一介女流,独孤信不愿将怒火发泄在一个女人身上,只得甩袖走人。
独孤信走后,张鹤松责怪紫薇,道:“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呢,你这样岂不让我得罪所有人”!紫薇瞪了他一眼,道:“你害怕了?你真窝囊!他苍九宫如今是侯爷,你呢?只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武林盟主罢了”!说罢甩袖走人,张鹤松见紫薇生气,就急忙撵上去低三下四地抚慰她。可叹神功盖世的张鹤松,由玄天派掌门成为徒有虚名的武林盟主,如今却又败落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令人嘘唏不已!那日紫薇进入虎跃城后,便直接找到了张鹤松,张鹤松见到玲珑剔透的紫薇顿时心怀不轨,喝退了下人,迫不及待地将紫薇抱进了屋内。此时的紫薇对张鹤松眉目传情,口中道:“我要做你的夫人,你愿意吗”?说罢撩发弄姿,一股股香兰之气吹的张鹤松魂不守舍,使其热血倒流,忘乎所以。
一翻云雨之后,紫微躺在他胸口,温柔地道:“如今我成了你的夫人,你要保护我”。张鹤松有些疑虑,半晌不语,紫微见他迟疑,就娇气地道:“你有十一天罗神功,竟然连自己的夫人都不敢保护,看来只好去找苍九宫了”!张鹤松见她生气,便一把将他搂抱在怀里,道:“我的小美人儿,有你在,我可以抛开世间所有于不顾。你去找那苍老头儿岂不可惜了你这国色天香的容貌”!紫微闪烁着俏皮的灵眸道:“那你说,你是要我还是让苍九宫要我”?听到这番话张鹤松立刻热血复腾,道:“别的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我张鹤松的夫人!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突然间来找我?你不恨我了”?紫微道:“如今武林中你是盟主,又学会了我的十一天罗,按照那些佛家的理论说,是你与我有缘。如今我已经被我师傅逐出了师门,江湖险恶无处容身,只能靠着你”。说罢表现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张鹤松见她如此惹人生怜,就打消了内心的疑虑,顿生英雄之意,他道:“原来你被紫云逐出了师门,哼!这个该死的老婆娘我去杀了她,为你出气”!紫微急忙道:“不可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如果你敢难为她我就死给你看”。说罢一脸的气色,张鹤松急忙道:“好好好,你不要生气,我听你的就是,我不再去难为她就是了”。紫微道:“我只所以找你,是怕苍九宫他们欺负我,你怕苍九宫吗”?张鹤松一脸的阴冷,道:“苍九宫,哼!他算什么东西?莫说是他,就是那个什么鲁王,我也不放在眼里”!紫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张鹤松见紫微娇嗔柔情,再一次掀起欲望的狂潮…
其实,紫微并非如此的浮浅下作。而是她已被张鹤松玷污糟蹋,无法向自己心爱的陶醉说清自己的冤屈,更是越发的对不起陶醉,对不起自己内在的良知,内心一时间无法平静或释放。她想来想去,最终她决定割舍下对陶醉的牵挂与爱,忘掉紫云观的一切,来到张鹤松身边,使用离间计使其与苍九宫不和。经过几翻柔情蜜意,张鹤松对紫微百以百顺,同时也达到了离间的效果。
这天,独孤信回到神侯府,苍九宫见他一脸的不爽,道:“独孤将军收纳钱粮是否已毕”?独孤信道:“我不忍收纳百姓钱粮,就连张盟主都不肯,我又岂敢忍心”!苍九宫似乎明白了,道:“又是他!即如此我再派人就是”。独孤信道:“即如此,请神侯另择人选,告辞”!说罢独孤信懑然而去。苍九宫冷冷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眼充满了杀意。
其实苍九宫早有毒计,鲜于修礼起义时,招募各方武林高手,元洪业与王继先是同乡,走得比较近,并且元洪业与田八能等人都对鲜于修礼又心怀不满,后来在王继先的引荐下认识了苍九宫。苍九宫盛情款待,一帮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就订下了阴谋诡计。假意投靠鲜于修礼,然后找机会杀掉葛荣,统领他的兵马后,再除掉鲜于修礼,然后再统领其部下的兵马,待军马齐备时,挥军建康,图霸南梁。但是由于葛荣的兵马都有大将独孤信执掌统领,况且独孤信对葛荣忠诚不二,其部下对独孤信更是忠心耿耿,即便是葛荣被杀,想统领其部下兵马也是困难重重,只有除掉独孤信,才能使其部下兵马归附自己。他得知王继先与元洪业是同乡,于是苍九宫便派王继先协助元洪业除掉独孤信,结果未曾得手。
苍九宫后来就利用镇守城池没有将才人选为由,向鲜于修礼提出独孤信,要其协助自己镇守城池,鲜于修礼欣然同意。而葛荣也因有此爱将处处耀武扬威,也同意了苍九宫的要求。然而苍九宫却是处处刁难独孤信,总是要他与张鹤松在一起做些不公平的事情。他知道张鹤松的武功不次于自己,又没什雄心壮志,更多的他只是自己的一颗棋子,故而他想利用张鹤除掉独孤信,再除掉葛荣。这样即不得罪鲜于修礼又不会激怒葛荣的部下,即便是事情败露,对他自己也无甚妨碍,所以他才想到了如此的万全之策。
这天夜里,元洪业与田八能还有程杀鬼来到神侯府,南宫奎与王继先也在府里,正陪着苍九宫喝茶聊事。苍九宫请他们入座,苍九宫道:“不知元兄事情可有进展”?元洪业道:“侯爷,那鲜于修礼身边都是武林高手,何况他本人武艺超群,我等不好下手啊”!苍九宫道:“无碍,咱们在想想办法。现在独孤信已经与张鹤松不睦了,只要张鹤松杀了独孤信,那葛荣必然会杀张鹤松,以张鹤松的武功杀葛荣易如反掌,葛荣死后咱们就可以大胆的除掉鲜于修礼了,只是杀鲜于修礼比杀葛荣要费事的多呀”。王继先道:“侯爷不必忧虑,咱们双管齐下,再说了有我有毒王,何愁他鲜于修礼不死呢”!苍九宫顿时舒展眉梢,道:“对呀!我怎么把你给忘了!你有何良策,快快说来”。王继先一脸的卑鄙之色,道:“我配制一副软筋散,与元兄带上,然后借机下药,此药服了之后,并无中毒迹象,但是日渐疲惫,七日之后瘫软无力,元兄割其首号令其部下人马,岂不易如反掌”!苍九宫听罢很是得意,道:“好!不过元兄无法进入葛荣的营帐,那独孤信孤胆傲气,不喜欢入他人席宴,若是这种药能让他们也服用了,那岂不更好”!南宫奎道:“师傅,依我看咱们不如先除掉鲜于修礼,等您做了王,那葛荣的兵马不就自然听您的调遣了嘛”!苍九宫思虑片刻,赞道:“妙!为师怎么就没想到呢!可是鲜于修礼死后,到时候葛荣他们不听我的调遣,又该如何是好呢”?南宫奎道:“咱们可以嫁祸于葛荣,等咱们手上有了兵马,若不葛荣不听劝,再以谋反的名义公然杀之”。
苍九宫听罢,心悦诚服,心花怒放,王继先等人也都赞绝不已!王继先道:“咱们已攻下虎跃城与盘龙湾,就剩金雀台了。有圣侯在不出十日便可攻下金雀台,到时候根基已稳,只待兵马到手,便可挥师都城,一统江山啦”!说罢,几个人开怀奸笑,又设宴畅饮。
第二天,独孤信差人送信回左人城,葛荣看罢信十分生气,就去见鲜于修礼,要求独孤信回左人城。鲜于修礼也感到不理解,就命人将独孤信调回,苍九宫内心很不爽,他没想道独孤信与张鹤松刚发生不睦,就被调回,使得他不得不以南宫奎的计划,先杀鲜于修礼成王后,在收缴葛荣的兵力。对于张鹤松,苍九宫对他暂不理会。苍九宫心里清楚,张鹤松好色**,被紫薇勾引的整日色迷心窍,不出房屋。苍九宫对此等心无壮志,好色之徒并无太多的顾虑,更兼他对自己的计划并无妨碍,暂时也没有利用他的时候,索性也就任其放荡。而紫薇的离间计虽是有些作用,但在苍九宫不计较的前提下,也就失去了效果。一切仿佛平静了,就连真武派与玄武派等也都没在苍九宫的计划内,似乎苍九宫有了大计划反而对这些宵小门派,不放在了心上。一切的一切都在静止中微妙的运转变化着。可就在这天夜里,虎跃城中的大牢内闪现出一位不速之客。
当时,大牢里的阳奉违与陶世谦正在商议着如何逃出,火风帮他们看着狱卒,以防止计划泄露。结果几个人除了唉声叹气,埋怨牢门以及锁甲坚固外,并没商量出好的计策。而经过这些时日的牢狱生活,此时的阳奉违大彻大悟,省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意识到了自身的缺点,但是却难以改正,与人说起话来依旧是气压三分,势盖他人。时至壬戌,狱卒个个疲惫懈怠,由于他们都是苍九宫与万无醉派下来的门派恶徒,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习惯这里的牢狱作息时间与生活方式,这些人平日里对犯人横鼻子树眼,张口就骂,抬手就打。一旦到了夜里个个醉醺醺懒洋洋,没精打采,疲惫不堪。
突然,一人闪现在大牢的对面,只见那来者,上下一身白,玉面红唇,相貌出众,英俊潇洒,威风凛凛。牢狱内的狱卒见有外人出现,急忙抖擞精神,亮出兵器。一时间气氛紧张又可怕,所有的狱卒根本不清楚来者是何意图,所以就有人急忙拿起一口铜钲,意图敲打唤起更多的狱卒,还有的拿起一只牦牛角,试图吹出号角声,传递消息。但是,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就见来者挥起手臂,数点银光闪过,那些狱卒纷纷倒下。没有人看得清来者手中挥动的是什么暗器,一切都显得迅速、轻盈、凑效,手出人倒。阳奉违见过此人,陶世谦也对此人有印象,不过他们却不清楚来者是敌是友。看到这一幕后,所有人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当然来者并非敌人,而是仇易天的好兄弟肖邦。
当阳奉违见到肖邦如此快妙的绝技后,心里不知所措,因为他知道仇易天曾被自己冤枉过,肖邦对自己就没有过好感,所以此时的他非常害怕肖邦会对自己下手,为仇易天报仇。只见他一脸狐疑地道:“你…你是来…”?肖邦瞟了他一眼,并未搭理他。见肖邦并未对自己下手,不敢作声地怵在一旁。
其他的狱卒见事不妙,抡起手中的兵器,杀向肖邦。这些人哪里能是肖邦的对手?未等他们动手,肖邦掏出数支亮银飞刀,抖手飞向那些狱卒,瞬间封喉毙命。陶世谦急忙问道:“这位小兄弟可是来救我们的”?肖邦不答话,只是瞅了瞅牢门的大锁,忽然又是数只飞刀飞出,只听镗啷几声响,牢门上坚固的广锁被打开,不但如此,就连陶世谦他们身上的枷锁铁链也同时被打开。
如此精湛的飞刀绝技,使得陶世谦他们赞叹不已!陶世谦活动活动筋骨,适应一下轻松的身体,顿觉精神百倍,重获自由的渴望瞬间得到解决,内心无比的畅快。
肖邦终于开了口,他道:“此地不宜久留,快随我来”!这时陶世谦等人才意识过来,急忙跟着肖邦逃出牢狱外。刚到西城门口时,便遇到了正在寻逻的高手和英雄,高手急喝道:“喂!站住,你们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肖邦觉得十分纳闷,不明白高手说的话是敌是友!
一旁的英雄上下打量了一番肖邦,然后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进来我们怎么不知道?你带着他们要干什么去”?肖邦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所以他想挥手杀了他们。正在这时,火玉贵正巧路过,见此情况不由得大吃一惊!阳奉违急忙向火玉贵使了个眼色,幸得火玉贵机智,急忙上前答话。他指着肖邦道:“这位是城主的心腹,他是来提犯人过堂审讯的。这等机密怎么可能会让咱们知道呢”!英雄歪着脑袋仔细品味了一翻,觉的有道理。点头道:“火兄言之有理!即然如此,请这位仁兄赶快执行公务吧”!说罢让出一条道,火玉贵冲着肖邦使了个眼色,肖邦等人会意后,快速的逃离现场。
他们走后,谢天机和铁镇山奉南宫奎的命令,带着兵卒来提阳奉违他们。那铁镇山一身官服,浑身上下邪气四射,阴毒外露。自从他跟着南宫奎之后,对南宫奎忠心无二,每天跟在其后不离不弃,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南宫奎对他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为了褒奖他,就认他为义子,而且还将王继先的六县狱丞之职,委任与他。铁镇山犹如泥潭里的野鸭得到了春水,自此有了游荡的资本。在他得到官职后,对南宫奎更是服服贴贴,忠心耿耿。自此之后他便飞扬跋扈,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无恶不做。凡是他看中的少妇长女,都要抬进自己的住所,供自己取乐。若不从者便将其父或其丈夫关进牢狱,酷刑折磨,更有甚者将其下身阉去,再放回家中。期间死亡者不计其数,铁镇山每次去牢狱巡检,都是醉醺醺的拿着牛皮鞭,随意的拉出一名人犯进行玩弄鞭打。其手之狠毒,其心之阴险,不逊于董卓。
这次奉了南宫奎的命令来提阳奉违,正巧碰上火玉贵。他和火玉贵水火不相容,火玉贵早就想杀他,但忌讳着南宫奎,一直没动手。铁镇山见火玉贵在,早已摆好了高高在上的架子。只见他用蔑视的眼神瞅了瞅火玉贵,然后来到高手面前道:“带我去见阳奉违他们”。高手道:“狱丞大人,阳奉违他们已被城主的心腹带走了”。铁镇山斥道:“胡说!我们刚从城主那里过来,是城主让我们来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心腹?简直是一派胡言”!英雄道:“我们也不太清楚,这都是火将军说的”。一旁的谢天机看了看火玉贵,火玉贵故作镇定,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谢天机道:“火将军不是在西城守门的吗?来此重地莫非有什么事情”?火玉贵道:“刚才有个人自称城主的心腹,要带阳奉违他们去见城主,既然是城主的人,在下自然不敢多问,我便便带着他来到了这里”。谢天机道:“他可曾出示批准文书”?火玉贵道:“文书我倒是见了,并无差错”。铁镇山一脸的狰狞,道:“那文书呢”?火玉贵道:“文书他只是让我看了看,并没有留下来”。很明显,火玉贵的话越说越离谱,所有人都对他起了疑心。谢天机道:“火将军,任何人没有城主的批准文书,都是不能通行的。难道你不知道吗”?铁镇山大声斥道:“岂有此理!姓火的,你真是好大的胆,竟敢私通他人放走要犯,你还真是活腻了”!谢天机道:“火玉贵,放走阳奉违可是要杀头的。看在你师父的情面上,我们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肯说出那贼人是谁,他们居住在哪里,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你看如何”?火玉贵道:“我没有私通他人放走要犯,我怎么知道那个人是谁”!铁镇山狂嚣道:“反了、反了!来人呐,将这个罪犯的同党给我抓起来,本官要亲自审问”!
火玉贵知道事情败露,无法再继续掩饰,便与他们争执起来,发生了冲突。铁镇山挥动两掌打向火玉贵,火玉贵左右闪躲,两个人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输赢。论两个人的武功,火玉贵要在铁镇山之上,只是这一次火玉贵有点心虚,故而出手不是太稳练。
一旁的谢天机看的有些不耐烦了,忽然提真气贯于两掌,对铁镇山道:“闪开,让我来”!话音落罢,与火玉贵战在一处,两个人一照面就打了二十几个回合不分输赢。火玉贵与谢天机的武功相比,要次于谢天机,谢天机的掌法身法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重。而火玉贵由于心神不专出手迟缓,有没有谢天机经验丰富,所以他打起来不那么得心应手。两个人又打了七八个回合,火玉贵开始眼花手慢,突然,被谢天机一掌正击在腰间的阳关穴上,登时一口鲜血喷出,瘫倒在地上。铁镇山见此机会,起了杀意,谢天机道:“贤弟不可!他被我打中腰间阳关穴,此时他的腰部已然残疾,不能走动。如果此时杀了他,城主问起来,咱们不好交代。更何况欧阳风云还在盘龙湾,又是侯爷的军师,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死在我们手里,对咱们没什么好处”。铁镇山很意为然,于是命人把火玉贵抬回景德殿。南宫奎得知这种情况后,即愤怒又后怕,他后怕阳奉违逃走后,奏报梁帝,会引来朝廷的大军。
南宫奎在景德殿内摔杯拍案,谩骂不休。谢天机道:“城主,我们已经派人去追了。阳奉违虽然被人救走,但是他手上没有印绶和通关文书,他如何进得了建康城?没有了凭证,他连江陵城都进不了,犹如丧家之犬,有何惧之”!铁镇山觉的谢天机的话有道理,就插言道:“谢兄说的有道理。一方面他进不了都城,另一面咱们派人追杀,还怕他会坏我们的大计不成”!听到这些话,南宫奎似乎消除了许多担忧。南宫奎来到火玉贵身边,此时的火玉贵已清醒过来,但是他身受内伤,腰骨断裂,气血两亏,说起话来,也比较虚弱。南宫奎道:“我早就对你有所怀疑,没想到你还真的坏了我的大事!我如果不杀了你,怎能平我心中的这口恶气”!火玉贵瞪了他一眼,道:“你们这帮小人,悖逆无道,苦用奸计,荼毒百姓,你们妄为人种,必遭天谴”!南宫奎听的极不爽,大声喝道:“任何人背叛我,都得死”!说罢对着火玉贵的心口处连击数掌,火玉贵登时一命呜呼。
南宫奎道:“火玉贵因维护正义,被仇易天等人杀害,请谢督邮好生料理此事”。谢天机与铁镇山闻听此言,心领神会,带着人退出景德殿,之后将火玉贵掩埋,又书信于欧阳风云,将火玉贵的死因推给了仇易天。欧阳风云看罢书信,心口顿时一阵腥闷,一口鲜血喷出,人事不醒。身旁的人急忙抢救,过了好大一会儿,终于苏醒。但是依然无法接受徒弟死亡的事实,一连昏厥了三次后,悲痛欲绝,三天没有寝食。
这天夜里,经过万无醉等人不住地劝慰,欧阳风云止住了悲伤,誓要铲平真武派,手刃仇易天,为徒弟报仇。万无醉道:“军师啊,鲁王要咱们中秋之前攻下金雀台,可金雀台易守难攻,咱们久攻不下,若中秋之前攻不下,该如何是好啊”!太仆煞道:“虽说咱们已经攻下了盘龙湾,可是没有金雀台,依然无法与盘龙湾互为犄角,若南梁从江陵派兵,咱们首尾难顾啊”!欧阳风云一脸的苦涩,似乎他跟本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当他得知徒弟的噩耗时,虽然悲痛万分,但是他也冷静的分析了一翻。他认为以仇易天的作风,是不会杀害火玉贵的,更何况信中说火玉贵是因为维护正义而被仇易天杀害,可是火玉贵在南宫奎手下做事,何来的维护正义?难道出身正义大派的仇易天,如今变成了邪恶之人?欧阳风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件事其中必有文章,可是不管怎样,自己身在事外,没有任何证据,又岂能妄下断言,冤枉他人呢!为此事欧阳风云寝食不安,对于攻打金雀台的事,好无头绪。
然而万无醉等人却是心急火燎,犹如鱼塘外的饿猫,眼瞅着肥大的鱼儿在面前,就是无从下手捕获。万无醉身为最高统帅,对此事更是一筹莫展,夙夜忧虑。不过他们这种无计可施的愁绪,也不为怪,因为这些人大多都是江湖门派中人,对于攻城夺地,行军打仗都是行外行,所以攻起城来十分的困难。当初攻打盘龙湾时,若不是欧阳风云呕心沥血苦思谋略,盘龙湾也不会那么快就攻破。可见欧阳风云足智多谋,与众不同,比其他的江湖人要高明远虑的多。
原来的盘龙湾是由何无忌与任路远镇守,后来莫折天宇从虎跃城逃出来,阳成龙就任命莫折天宇为镇守将军,带着何无忌与任路远共同镇守盘龙湾。然而私下里何无忌与任路远却是懑懑不平,何无忌道:“咱们兄弟俩哪一点不如莫折天宇?他一个外族人竟然统领咱们汉人,真是岂有此理”!任路远更是满脸的不爽,道:“何兄,看来阳公子对咱们俩没什么好感,不如咱们走了得了,省得在这里憋屈”!两个人内心都不痛快,对阳成龙十分的不满,但是两个人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这一天,何无忌与任路远去见阳成龙,何无忌道:“公子,虎跃城有难,不知您何时发兵啊”?阳成龙得知父亲有难,内心情绪焦躁,十分的愤怒。只见他一脸的不悦之色,道:“我自有主张,你们先回去吧,好好镇守盘龙湾。我明日就发兵,你们回去要好好协助莫折将军,服从命令,不可有半点差池”。何无忌道:“我们也想去,公子,师傅现在不知怎么样了,我们想回去见一见师父,您看…”?阳成龙道:“这是去打仗,不是回家看望妻儿老母。打仗你们行吗?之前让你们跟着霍将军学习兵法,你们有学过吗?盘龙湾若有失守,军法从事”!何无忌刚要开口,却被阳成龙打断了,阳成龙一脸愤怒,道:“我的命令你们都不听了吗?回去”!无奈二人带着不悦的心情返回了盘龙湾。
第二天,阳成龙命阳成虎留守金雀台,自己单独统领一万五千精兵,救援虎跃城。三日后,走到寿阳一带,结果被应邀乾带来的兵马拦住去路。阳成龙上前搭话道:“对面是何人?竟敢拦我大军去路”!应邀乾见队伍中树有阳字大旗,便问道:“阁下可是阳成龙阳将军吗”?阳成龙道:“既然知道何敢阻路”?应邀乾道:“阳将军,虎跃城已经被我们侯爷攻占,你父亲阳奉违现已在大牢,不过你放心,我可没舍得杀他。只要你献出盘龙湾与金雀台,我们就是朋友,你爹不仅没有性命危险,还可以得到高官厚禄。不知你意下如何”?阳成龙气的咬牙切齿,肌肉颤抖。斥道:“放肆!你们这帮江湖贼寇,忤逆小人竟敢蓄意谋反,对抗朝廷大军,真不知死活!众将听令,剿灭贼寇”!
双方大战一团,死伤无数。直至日落方才罢兵,并无胜负,双方各自后退三十里安营扎寨。次日,双方在寿阳南城外的原野上,又一次殊死搏杀,直至日落仍未退兵。双方借着月色厮杀到夜里亥时,才各自收兵回营。这一次阳成龙损兵折将,伤亡人数不下三千。
大旗召日月,马嘶风吹斜。银枪裹残尸,洒尽儿郎血。赤胆忠烈照,魂骨千里绝。壮志辛未酬,死生天地写。
双方激战了半月,阳成龙军中粮草不济,兵力大减。于是做出了最后一战的准备,于是双方约在西城外的戈壁滩。这一天,西风萧萧,双方士气高昂,不料,阳成龙却中了应邀乾的引狼入谷之计,应邀乾假意兵败,阳成龙求胜心切,又急于赶回虎跃城,就没命的追赶应邀乾的兵马,结果被对方引进葫芦谷,遭到大量伏兵的围杀,阳成龙死里逃生,在几名副将的掩护下,败回金雀台。
在此期间,欧阳风云的军队已到达盘龙湾,欧阳风云恐南梁发兵支援,就派出多名武林高手隐藏在金雀台附近,专门劫获阳成龙通发各处的一切信函,又将盘龙湾围困的水泄不通,切断了莫折天宇与外界的来往。可是,何无忌与任路远皆是贪图荣华,利令智昏的小人。欧阳风云得知后,就派人给他们送去大量的黄金珠宝,以结其心,二人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早有倒戈之意。后来欧阳风云又派出几名副将混入盘龙湾与金雀台内,假扮阳成龙的副将,夜入何无忌的内宅,猥亵何无忌与任路远的妻妾,并在金雀台散播何无忌造反的谣言。阳成龙极为恼怒,三日后,命阳成虎从金雀台回到盘龙湾,罪责何无忌,自此他们相互猜忌。欧阳风云利用这个时机,说服了何无忌与任路远,并许以他们取代莫折天宇的镇守将军之职。二人密谋杀害莫折天宇后,投降万无醉,可是当万无醉拿下盘龙湾后,便杀了何无忌与任路远。
三更残霜五更凉,刀剑如风杀气荡。谁心长?万般铁蹄踏寿阳。银矛挥断,空我依马日黄。北马行歌乱愁肠,山河失色忠魂葬。夜未央,素衣无寒道凄惶。寒骨暮年,孤身一杖秋乡。
阳成龙知道自己中了离间计,非常懊恼。于是紧闭金雀台的大门,坚守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