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感到很诧异,道:“这怎么能行呢?阳奉违已年过半百,可玲儿正值桃李年华,这岂能合亲呢!何况你们已经结拜,他为兄长,即为兄长焉能迎娶妹妹,这荒唐之事岂不让天下人笑话!莫说玲儿不同意,我就不赞成”!马登云有些烦感,他道:“不管怎么样,阳奉违也是一城之主,虽是我兄但并无半点血缘,怎为荒唐呢!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夫妻二人不欢而散,岳氏很无奈,只好作罢。
马登云转身来到马玲儿的住处,将事情说给她听,马玲儿不知所措,怵在那里,良久她才说话。只见她两眼泪水,面委容屈地道:“兄长为何要将我嫁给一个老男人呢”?马登云见妹妹如此伤心,自己内心也有些不忍,可当他想到自己的大业,却又狠下了心。他道:“玲儿,哥哥最疼的就是你,可如今父母不在,你已到了嫁人年玲,不是哥哥撵你走,而是哥哥心里有苦衷。如果你一直不嫁,父母的在天之灵就不得安慰,哥哥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哥哥也又有了自己的兵马,打仗就生死的较量,万一…,哥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阳奉违是一城之主,与咱们也算是门当户对,况且他又救过你,对你照顾的也很细心,哥哥对他也放心,所以哥哥才冒然这么决定,请你不要怪哥哥”!马玲儿面色沉郁,神情无采。她的内心无限的悲沮,复杂不堪。此时的她也乱了方寸,七上八下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最后她收起眼泪道:“玲儿一切听哥哥的安排就是”。
很显然马玲儿内心十分的不痛快,一千个委屈一万个不情愿也没能说出来。这时,岳氏走进来,见马玲儿面色不好,便靠近安慰。马玲儿见嫂子来,犹如见到自己的母亲一般,内心的苦楚实在难以承受,便一头扑在岳氏的怀里,嚎啕大哭,岳氏也跟着伤心落泪。马登云也湿润了眼眶,看到妹妹如此伤心,自己也感到难受,怎奈大业未起,岂能心慈!他转身来到了孝祖祠,跪在马氏宗族的牌位下,忏悔祷告,默默流泪。
其实,马登云并不想如此,怎奈自己经不住狂野的权力的诱惑。马福得知这件事后,感到十分的意外,他劝马登云就此作罢,但却没能劝动。后来马登云让齐德天作媒去找阳奉违商议,马福也跟着去了。见了阳奉违将来由说明,阳奉违却并没有感到吃惊和意外,只是思虑了片刻,然后道:“贤弟他为何要将玲儿妹妹许配于我呢?这…这岂不荒唐嘛!所谓:亲而有度,顺而有持,他真是糊涂啊!不行,我得去找他问个明白”!马福阅历深远,经验丰富,听到阳奉违这些话,断定阳奉违一定会答应这门婚事。不过,与此同时,马福也从阳奉违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不安的恐慌,具体是什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对阳奉违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敢恭维罢了!
见了马登云,阳奉违质问了马登云一翻,马登云看了看齐德天又看了看马福,然后长叹了一口气,他道:“兄长莫怪,这件事是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的,理由很简单,我信得过你,只有把玲儿交给你我才放心。你我虽是兄弟却无血缘,焉有违背三纲五常之说!若能联姻你我之间岂不是更近一步,请兄长务必答应”。阳奉违道:“可我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娶玲儿妹妹为妻,岂不误了她一生的幸福!我…”。马登云抢道:“兄长多虑了,我都已经问过她了,她对你的救命之恩一直挂怀于心,所以她很快就答应了。兄长啊,只要玲儿愿意,一切都无所谓”。阳奉违有些迟疑,马登云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兄长快快回去准备聘礼吧”。齐德天见阳奉违有些难为情,就急忙打了个圆场,他乐道:“这件事我替阳兄同意了,好事嘛!就这么定了!马庄主,我和阳兄现在就回去准备聘礼去,告辞了啊”。
其实,阳奉违心里挺美的,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他认为老夫少妻乃人间第一大美事,何需多虑呢!在齐德天的陪同下,阳奉违猥猥懦懦地假装不同意的离开,马福看着他那虚伪的样子,便十分的堵气。他走后,马福道:“庄主,阳奉违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可要多加留意,小心被他反咬一口啊”!马登云狂笑,然后道:“福伯啊,您不曾娶过妻妾,自然不知其中的美妙。老夫少妻实乃人生之最,莫说他阳奉违,就算是君子圣人也难抵这样的诱惑”。马福不以为然,想要辩驳,却被马登云的话截住了,马登云:“福伯应该听说过刘备与孙尚香的故事,那阳奉违就好比那刘备,而玲儿就好比那孙尚香,虽说当年周瑜的计划失败了,但那都是因为有诸葛亮。而目前的阳奉违却是一无所有,他一旦沉迷,谁来唤醒他?他又如何来反咬我一口呢?所以说,福伯您多虑了”!马福心里很生气,虽然很担心他,但是却又很无奈,劝说不下只得作罢。
这天下午,马登云来到其它军营,各军头领都汇聚在块。马登云说明了来意,要听各方意见。有的已听说,有的还不知道。首先是杨忠先开口,他道:“庄主,咱们虽不是正规的军对,但也有军令,你是三军主帅,咱们明日就要发兵了,怎么会突然之间要办婚宴呢?这岂不延误战机吗?在下认为实在不妥”。韩雄也不赞成,他道:“是啊,发兵在际,眼下粮草已经抵达前线,三军业已整军待命,如此岂不松懈三军士气”?一旁的齐德天见形势不好,插言道:“诸位,马庄主此番前来其实有两件事,一是告知各位明日举办大小姐的婚事,二是答谢众将士,连日来所有将士为打仗日夜操练,吃了不少苦头。马上就要打仗了,马庄主是想趁此机会为各军饯行,同时也让众将士回家与妻儿老小团聚,以作辞行”。马登云一听心中暗赞,他急忙道:“是啊,我今日来就是此意。还望诸位兄弟能够理解”!这时,所有人都沉默了,仔细想马登云说的也有道理,因为那些将士们都非国家的正规军队,所以难免临行之际顾念家眷。
马登云见他们都不说话,又接着道:“为了能将士们无后顾之忧,我将我们祖上留下的一万两麟趾金换作了银子,明日会分给将士们,以作安家之用”。听到马登云的这些话,一些副将个个面带喜色,仇易天见他们为钱动心,便知明日发兵不利。他道:“诸位,马庄主体恤将士,实在可敬!我提议发兵推迟一日,不知诸位是何意见”?杨忠等人也都听出来了,马登云利诱将士,如果发兵,那些将士们必定心怀怨恨,若打起仗来必败不可。所以杨忠等人也都同意了,虽然对马登云的做法感到不理解和埋怨,但毕竟兵马钱粮都出自马氏,故而谁也没有表现出来。
第二天,山庄上下张灯结彩,喜气盈盈。马登云这天更是神清气爽,早已换好了锦绸鸾雀牡丹褕,此时的他正在忙着招呼相亲父老,忙来走去笑语不断,马福上下一身新,指挥着下人忙里忙活。另一方的阳奉违梳洗已毕,上下一身红,面带喜色,内心更是激奋,齐德天与卢俊义还有肖邦等人都陪着他准备迎亲。不大会,吉时已到,阳奉违翻身上马,斜跨红花,兴高采烈的走向马府。岳氏正在为小姑子梳妆打扮,那马玲儿俏模俏样,楚楚动人,更兼她内心幽怨,愁眉不展,忧郁的眼神,使人见了多几分怜意。有下人来报新郎迎亲,马玲儿迈着三寸金莲,由嫂子搀扶着走向花轿。上花轿的一瞬间,马玲儿回首看了看自己的嫂嫂,蓦然泪流满面,岳氏不忍直视,也暗自回首抹泪,内心的凄楚不可言表。
笙呐钟鼓,笑语欢声,二新人步入喜堂。马登云命人接来岳氏,稳坐高堂,三拜已毕,共入洞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阳奉违心花怒放,如痴如醉地来到新房。关闭门窗,阳奉违见娇妻端坐于床边,身材婀娜,双脚俏小匀称,双手似玉,顿时爱欲浓生。不过,他还是尽量控制了自己的欲望,只见他轻轻地坐在妻子的身旁,掀开了妻子头上的红盖头,那马玲儿的花容登时就好比一轮新月,照亮了新房。阳奉违看直了眼,脑海里一片幻想,这种感觉,就好比炎热的季节掉入清凉的大海里,舒爽烂漫。马玲儿偷眼看了看阳奉违,见他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内心登时陷入空白与恐惧。她从未这样被一个男人近距离地看着过,第一次的心慌与恐惧,第一次被男人深情的望着,这种感觉使她欲拒还迎,含苞待放。
马玲儿见丈夫如此的出神,面带羞涩地道:“夫君,为何如此看我”?阳奉违这才醒过神来,道:“夫人绝美佳色,怎能不让为夫动心呢”?马玲儿更是羞涩,阳奉违道:“夫人放心,为夫誓与你恩爱永恒,白首不相离”。此时的马玲儿早已情窦开怀,忘却幽怨。人生在世唯有爱情伟大,爱可以改变世界,可以改变人心,可以让本来不可能的东西,变为可能。爱的力量无限,爱的道理更是世间最神奇的秘密!没有人懂得爱,但是却有不少人为了爱宁可牺牲自己,失去所有,依然勇往直前,不肯舍弃!这一晚,云雨翻卷,这一晚花好月圆,这一晚心血相溶,这一晚灵肉相合。
马玲儿依偎在阳奉违的胸膛,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内心十分的快慰。阳奉违更是兴奋交加,难以言表。忽然阳奉违道:“夫人,为夫实在惭愧,我本为城主,如今却落得个寄人篱下,真委屈了夫人”!马玲儿用手抚慰了一番阳奉违的胸膛,然后娇气地道:“那你想如何对待我”?阳奉违道:“我为城主,你当然是城主夫人啦!只是,我现居住在马府,不知夫人可否愿意随我回虎跃城”?马玲儿道:“人都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兄长将我许配给你,贱内当然誓死追随着夫君你,但不知我们何时能回虎跃城”?阳奉违叹了口气道:“还是等打完仗,我再接你回城吧”。马玲儿道:“我已许配与你,怎么能让我独守空房呢。不就是打仗吗,我随夫君去,生活上也好有个照应。即便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此时的阳奉违被身边这个娇小的女子感动了,他紧紧地抱着她,她紧紧地依偎着他,以情传情,以心相惜,不知所言。
第二天,所有兵马将士皆已准备停当,阳奉违夫妇业已早早起身。众将首领已在大厅等候马登云的帅令,阳奉违夫妇也来到大厅,二人各着戎装,与众人相互见礼。其实按照习俗,新娘子三日内不可出门,面见其他男子,对于这种情况,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奇怪。阳奉违见大伙似乎带有疑问,便解释道:“诸位,今日我夫人来此,是要与我随军同行,虽说不便,可我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正在这时,马登云走过来,大声责问道:“那你就把她带到战场上去吗?你还是个男人吗”?说着大步迈进大厅,马玲儿见哥哥生气,就上前解释,马登云立刻道:“你给我住嘴!新婚刚过,你即为人妇,理应遵守妇道,相夫教子,岂能抛头露面?正值打仗时节,又怎能轻赴战场!还不给我回去”!说罢又转身训斥阳奉违,他道:“你也糊涂!打仗是她能去的地方吗?胡闹!你们立刻回去,否则你们俩以后谁也别想离开山庄”。他这番话,使得阳奉违惊出一身冷汗,阳奉违镇守虎跃城,对于兵法与手段他还是轻车熟路的,他心里明白,马登云不让马玲儿随自己去,显然是想拘禁自己,待虎跃城平息后,哪里还容他回去做城主?就在这时,杨忠开了口,他道:“庄主,阳城主镇守城池多年,对于兵法布阵想必是轻车熟路,而且虎跃城以及周边的地形他都了如指掌,为何不让他去呢”?贺敦与韩雄等人也都赞同杨忠的说法,关龙子道:“是啊庄主,我们这人虽然熟悉地形,但是一些险要关隘我们还是不知道的。不如让令妹暂回,阳城主与我们同行,这岂不更好”!众人都同意或者建议阳奉违出征,马登云一时不知所措了,他道:“这…,这打仗难免会有生死,可万一…。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仇易天道:“我们可以不让他参战,只让他指挥带路,这样攻城岂不是事半功倍嘛”。
马登云内心一团模糊,面对这些人的提议,他不知如何作答。后来他狠下心,答应了阳奉违出征。不过,他自己心里又有了新的计划。然而马玲儿不愿意了,她道:“不行!我不同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你让我嫁给他的,如今又让我们分开,是何道理?我不管,我死也要与我的夫君在一起”!马登云气的肺都要炸了,他刚刚拟定的新计划,又被打乱了,马登云瞪着她道:“你…,你好不通人事啊你!行军打仗,岂是你一介女流所参与的吗?你…!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马玲儿道:“兄长,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把我嫁给这么老的男人,你肯定有什么想法!你说是也不是?你为了你的目的,连你最亲的亲人你都肯出卖,你会可怜我吗?你还会在乎我什么”!马登云气的咬牙切齿,他没想道自己的妹妹当着这些人的面,竟然说出这番话,这使得马登云一时间心虚难答,恼羞成怒。只见他气呼呼地道:“你…你这个疯丫头,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好好好,你去,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再也没你这个妹妹”!马玲儿双眼含泪,带着诸多的怨恨看着他,看着对面这个最亲却又最无情的兄长,一时间不知所语。
这一时刻的马玲儿却看清了自己的兄长是多么的卑鄙,是多么的绝情。当然她心里很清楚,都是因为自己刚才一时的失言,才惹怒了兄长,不过,她依然无怨无悔,她此时的心里只有阳奉违一人,她完全被这个老男人征服了。或许是上天可以的安排,又或许是命中的注定,她看了看阳奉违,然后对马登云道:“多些兄嫂这些年来的照顾,请受玲儿一拜”。说罢施礼叩拜,马登云气的仰面闭目,满腔怒火,大声喝令道:“出发”!说罢翻身上马,带着队伍离开山庄。马登云实在生气,她恨不能将自己的妹妹打死,以解心头之气!
这一日,大军走到一座山脚下,停军扎营。这一夜的风呼呼嚎啕,直吹的白杨树簌簌颤颤,黄叶纷飞。营外的篷账翻卷飘摆,站在营帐口的兵士缩着肩膀,不时地抬头仰望天空。大帐内,马登云正在与副将们围着路线图商讨进军对策。
期间,肖邦提议大军分四路而行,一路由主帅带领从建州,渡过黄河夹击虎跃城左侧。第二路由韩雄带领从陵川渡黄河,从邙山下路夹击虎跃城右侧。第三路由杨忠兄弟带领,从渭南东渡淮河,一路东去,从淮南直入,直逼虎跃城的正阳门。第四路由陶世谦带领,过武当渡长江,绕过黄山突袭虎跃城后方。马登云听着不住地点头,但是他却没有发话这么做,似乎他有着自己的道理。这时,阳奉违挑帘幕走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他身后的大风,呼呼刮进来吹的地图翻卷一旁,顿时大帐内冷气逼人。马登云瞟了他一眼,并未理会他,背着双臂转过身去。阳奉违知道他对自己不满,不过阳奉违心里并不生气,因为他毕竟是自己妻子的哥哥。阳奉违看了看马登云,道:“马将军,不知我阳奉违可有效劳之处”?马登云依然没有理会他,站在那里纹丝未动。
杨忠那些人明白怎么回事,就帮着说话。杨忠道:“此役成败非阳兄不可”!马登云突发的好奇,只见他转过身来冷道:“哦!我倒想听听怎么个非他不可”?杨忠道:“诸位想一想,阳城主久居虎跃城,对那里的地形熟如家口,让他为三路接应使,最适合不过。何况他如今也是破城心切,由他带领将士寻找突破口,咱们岂不是事半功倍”。马登云稍加思考,但他并未表态。不过,阳奉违心里挺感激杨忠,认为杨忠人如其名,忠厚仗义。忽然,马登云叫道:“来人呐,速唤前哨官马雍”。不大会儿,从账外进来一人,答报道:“庄主,马雍在”。马登云道:“将这一带地形说与诸位将领”。马雍道:“诸位,我们现在在河东一带,我们的位置是九龙山,距离虎跃城还有一百二十里。眼下赤城到处是起义军,咱们必须绕过他们,一路向东进入中原地界,咱们要走的路线是向东南方向,所以咱们要经过许都和淮南才能到达虎跃城边境”。阳奉违瞅了瞅马登云,然后道:“若要顺利进军必须渡过淮河,咱们可以兵分三路,一路从淮南入口,攻打虎跃城右侧。二路从这里直取虎跃城。第三路可从光明顶绕到虎跃城左侧进攻”。大家听了都点头表示赞同,仇易天叹了口气道:“很可惜我之前派人去往虎跃城的人,一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那里如今情形如何?也很有可能派去的人遭到了伏”。贺敦道:“不管虎跃城如今形势怎样,但我个人认为,阳城主说的有道理,不光是因为他熟知地理,更多的是他说的这些路线可以为大军省去很多时间,咱们大军已经连续行走了五日,如果按照肖兄弟所言咱们要何时才能到达虎跃城?迟者生变呐”!肖邦听了心里有些不太痛快,但碍于面子也没说什么。
这时,马尚突然道:“我认为不对!咱们兵分好几路,就只打虎跃城岂不是浪费军力物力!我认为咱们应该分三路,分别进攻虎跃城、盘龙湾和金雀台,这样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是马府的老管家马福的亲侄子,自幼和马登云友好,两个人情同手足,这次出征马登云当然不会落下他。不过马尚有些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其实这人心肠挺好,长的也比较慈善,白面秀气,为人也很大方。这时,所有人都看着马登云,马登云知道他们在等自己做决定,他道:“我本来也打算兵分三路,同时进攻虎跃城、盘龙湾和金雀台,但是盘龙湾和金雀台,城僻人稀,况且地处偏远,劳师动众,所以决定暂不攻取。先以虎跃城为主要任务。韩雄、贺敦听令:韩雄由你带人从淮南进攻虎跃城右侧,贺敦由你带领部下从光明顶进攻虎跃城左侧。其他人跟随我从此地直取虎跃城。命炊事营四更造饭,五更拔营,日出点卯有不到者,军法从事!散帐”!众人散去,各自回营。其实大家都明白,虽然马登云没有明确表态赞同阳奉违的建议,但他并没有反驳,这就说明了马登云的默认。如果真的没有阳奉违,马登云对攻打虎跃城也会感到一筹莫展,毕竟自己对那里的地形险要之处,根本不清楚。他只不过是面子上与阳奉违过不和罢了!
这天夜里,仇易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时而开心时而苦闷,一直到二更天也没睡好。其实不光是他,就连关龙子他们也没睡好,或许是大家都对破城杀敌,惩恶扬善赋予太大的期望,兴奋不已,亦或是对自己亲人的期盼吧!忽然,陶醉坐起身来,右手捂着胸口,神色慌张。仇易天等人发觉后,问他怎么了。只听他道:我突然觉得心慌意乱,定是有危险在附近,大家要格外警惕。只见他起身下了床,跑出营外,仇易天也急忙跟着跑了出去,陶世谦和关龙子还有火风也跟着走出营外,想要看个究竟。只见陶醉出了营房,抬起头看了看空中,口中道:“果然是它”。仇易天也抬起头却看见一只白鹤在半空中周旋飞翔,笑了笑道:“哎呀!我当是什么危险呢!这不是贤弟的老朋友吗”!陶醉却摇了摇头,然后道:“大哥有所不知,这只鹤与我的魔笛八音互有通性,一旦有危险我体内的魔性就会迫使我的经络,使我心慌意乱。而白鹤届时也会出现在我的附近”。他身后的陶世谦等人听着觉得很神奇也很好奇,陶世谦道:“醉儿,那这只鹤为何只在半空旋飞而不下来呢”?陶醉道:“父亲有所不知,这不是一般的鹤,它有灵性,是我从终南山带回来的好朋友,从不落尘”。大家都很好奇,抬起头看那白鹤。忽然,就见那白鹤冲着陶醉飞了下来,但是却与地面保持一人高的距离,只见陶醉脚尖点地飞身飘落在鹤背上,四处观瞧。正在这时,突然从炊事营传来一阵猛烈的碰撞声,期间不时的夹杂着士兵们凄惨的疼叫声。陶醉回头对陶世谦等人说道:“父亲,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前方有危险,我先去看看”。陶世谦等人急忙回营各自拿出自己的兵器,然后离开营房,朝着危险的地方走去,想要看个究竟。
原来,散账之后,杨忠与兄弟杨林回到自己的营房后,并没有急着睡觉,兄弟俩躺在床上闲聊。突然听到后面的炊事营传来巨大的响声,于是二人急忙翻身下床,赶往炊事营。这时,马登云等人也都在场,士兵们举着火把照的周围亮如白昼。杨氏兄弟到达之后,见是一只凶猛怪异的猛兽,在猛兽的一旁还躺着几名士兵的尸体,和一些折断的枪戟,以及遍地的箭矢。很显然这些士兵都是被这只猛兽所害,而其中一名士兵的尸体已被猛兽撕咬开,正在食其肉体,大家都不敢接近那猛兽。
仔细看这只猛兽,长约过丈,高约五尺,雄狮头,河马嘴脸,恶虎身躯,大象腿。头上长着一只独犄角,凶恶的眼神不时的在提防着人类,满口獠牙呲露唇外,血红色的长舌舔着尸体的血液。最引人注目的是它满身的鳞甲片,从外表看不到一丝毛发与皮肤,亮银色的鳞甲片排列的十分有序,闪亮夺目。乍一看,真好似上古麒麟兽一般,凶煞煞,威武霸气!而此时的马登云一脸的恐慌,只听他道:此怪兽夜袭军营,连伤我军几名将士,真是可恶!这究竟是什么兽类?如此猖獗!哪知在场的人竟无一人回答他的问题,很显然,所有人都没见过这种怪异的猛兽。马登云看看了在场的将士,问道:“谁若能擒住此兽,或者将其杀死!本帅就赏他黄金三百两”!这怪兽满身的鳞甲片刀枪不入,而且其凶猛异常,怪力肆虐,谁敢靠近它?更别说擒住它了!对于马登云这样的要求,一时间无人敢当。忽然肖邦道:“让我来试试”。说罢转身就是三十六支飞刀,飞向恶兽。可是一阵金属响声之后,那恶兽并没有受伤,只是疼的嚎叫了几声,肖邦见此情况不由得大惊失色,但是身上的飞刀只有三十六支,没办法只能呆在原地。就在这时,陶醉驾着白鹤飞来,飘身形落在众人面前。陶醉道:“诸位莫慌,此兽乃是罕见的五行斗甲兽,我在终南山遇到一位道长,听他提起过此兽,他说此兽凶猛异常,善克五行,浑身长满鳞甲片,刀枪不入”。众人大惊失色,唯有杨忠不以为然,道:“善克五行?那岂不是拿它没办法了”!陶醉道:“让我来试试吧!不过大家要提真气封闭听宫、翳风两处穴道,此兽能避五行,我用魔笛八音试一试”。马登云忙道:“好好好!大家快提真气”!那些不懂上层武功的人都退回各自的营房,有的用被子捂着耳朵,有的用棉花球堵住自己的耳朵,一切就绪后,陶醉推送真气,吹出魔笛八音第六音——死字符。
顿时间混元不开,沙石横飞,杀气凌厉。真是:死音初开山河狰,逆转乾坤风云冲。浑浑噩噩寰宇朦,不见日月混沌中!在场所有人都为陶醉的魔笛八音暗自称赞,特别是陶世谦,见儿子有如此浑厚的内力,心里十分的高兴与骄傲。可是尽管如此,也没能奈何那只五行斗甲兽,但见真气流窜,不停地击射在五行斗甲兽的鳞甲片上,火光四射,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而五行斗甲兽却丝毫无恙,遭到敌人的攻击反而更加疯狂,不停发出虎啸般的怒吼。突然,五行斗甲兽疯狂地扑向马登云他们,此时,仇易天早已来到,手中宝剑吟啸不停,见五行斗甲兽扑了过来,急忙劝退其他人,他道:“大家快速后退,让我来”!其他人急忙后退躲避,仇易天运贯真气,抽出腾空剑,飞起身来直劈五行斗甲兽的头部,那恶兽见有人来袭,张着血盆大嘴撕咬仇易天,意图咬断宝剑。而此时的陶醉依然驾着白鹤斗击着它,就这样二人各显神通,力挫恶兽。地上的仇易天剑如云雾,将恶兽团团围住,劈扫撩提斩,削刺绞抹穿,逼的恶兽忽进忽退。不过这恶兽并没有害怕的意思,不停的与他们周旋斗狠。
这时陶醉忽然对仇易天喊道:“大哥,何不用你的决心一指一试”!他这么一说使得仇易天灵机一动,急忙撤步收剑,飞身飘跃于大青石上,那恶兽见他站在石头上面,疯狂咆哮的扑了过来,待到距离一丈多远时恶兽猛然一跃,意图扑倒仇易天。仇易天借此机会腾空翻越其后,恶兽扑空,刚要回首,仇易天早已真气提满,突发一指,真气发于指间,气流刚而猛烈,正击射在恶兽的前左肘上,疼的它瘸倒在地。但是,却并没有伤到恶兽,因为仇易天发的决心一指被那恶兽皮外的斗甲挡住,丝毫没有伤到它。这时,关龙子在一旁看的很清楚,关龙子见恶兽被真气打倒,急忙飞身飘落在仇易天一旁,他道:“快,咱们俩联手,一起发功看能不能把这恶兽擒住”。于是二人一起提运真气,击打恶兽。由于场面比较激烈,大家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旁的所有,两只眼睛都出神的看着恶兽的表演!不知何时陶醉早已收住了魔笛八音,因为魔笛八音丝毫伤不了恶兽,反而使恶兽心神不宁,狂躁不安,无奈的他只好站在父亲身旁,看仇易天他们力斗恶兽。
那恶兽虽然凶悍狂躁,但经过这么久的敌对,体力消耗了一大半,纵然如此,关龙子的天地掌,也没能奈它何!两个人联手频频发招,打在恶兽身上的掌力,就像是拍打在牛身上的巴掌一样,不痛不痒。唯一的效果就是逼的恶兽不敢近前罢了,毫无实质上的意义!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嘘不已,为这恶兽到来感到恐慌不安与无奈!突然,杨忠从人群里走出来,面对众人抱拳道:各位,此兽不可力敌,在下不才已有擒其之法,请诸位后退。说罢又转身对仇易天与关龙子说道:“二位英雄,此兽不可力敌,我有方法擒住它,请二位回来休息”。关龙子与仇易天见杨忠信心满满,就退回休息。杨忠拿着马槊,准备搏杀恶兽,一旁的杨林道:“大哥...!这恶兽如此凶悍,你...你有把握吗”?杨忠知道弟弟担心自己,冲他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没事的”。杨林一脸的担心与恐慌,他担心哥哥斗不过恶兽,反受其害。不过见哥哥当着这么多人胸有成竹,一时又不好极力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