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红颜祸水

仇风枯枝折,残刀凌霜磨。牙月照骨头,薄雾寒旧阁。浑浑徒步中,茫茫无人多。回首来路穷,不见白鸽落。前生嫌尘事,今世惹千错。

这天夜里,月明星稀。仇易天来到真武派的外墙处,由于对真武派感情比较深厚,不由得激动落泪。他稳了稳情绪,飞身飘落院内,脚尖刚一落地,就发觉不对,低头看了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真武派大院内躺着遍地的白骨,这些白骨经过风雨的洗涤,月光的照耀,显得十分的惨白与恐怖,地板缝隙里长出的荒草将白骨映衬的更加悲凉凄荒。白骨的附近放着一些腐蚀生了锈的残剑,而这些剑的剑柄分别都篆刻着一个武字,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兵器。由此可以断定,这些白骨都是真武派的弟子。仇易天登时悲沮万分,任凭泪水打湿眼眶。他抬起头环顾了一周,发现房屋的门窗上到处挂满了蜘蛛网,满地的苔藓黄绿浅薄,参差不齐。地板缝边缘的斑斑血迹,带着浓浓阴深,厚厚的尘土淀积在门槛上,显得萧条荒芜!面对着这个孤荒的大院,仇易天内心的悲痛不可言表!而面对着这一具具的白骨,他一时间不知所措,更分不清谁是谁,哪个是哪个。他没有走进房屋内,只是带着满脸的泪水,跪在地上,面对着这些白骨叩了三扣,拜了三拜。此时此刻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他与阳奉违来时的约定,他借着月光撬开地板,挖出了一个大坑,将那些白骨安放在土坑内,埋葬之后,带着浓浓的悲痛与仇恨离开了真武派。

此时天将破晓,仇易天认为阳奉违可能早已回去,于是就趁着即将消失的夜色,离开了虎跃城。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阳奉违竟然没有回到军营。当马登云见到仇易天时,就急忙问他情况,仇易天就将他去真武派的经过讲述了一遍,马登云一脸的诧异,道:“看来阳奉违已经被苍九宫抓住了”。仇易天也感到很诧异,马登云见仇易天情绪低落,伤心不已,又安慰道:“没想到真武派的各位英雄竟会惨遭毒手!这个苍九宫真是阴狠毒辣!恩公,我一定会为真武派的各位英雄报仇的”!陶世谦和关龙子等人都安慰仇易天,仇易天见大家如此安慰自己,就缓了缓自己悲伤地情绪,道:“我和阳城主分别时,他说如果他回不来,就让我转告大家,即刻发兵攻城。不知各位如何打算”?陶世谦和关龙子等人看了看马登云,马登云道:“现在我妹夫被苍九宫抓住,生死未卜。真武派的各位英雄又无端惨遭毒手,这个仇一定要报!各位,我决定即可发兵,攻城”!杨忠突然道:“将军,咱们不能全部兵力都发在虎跃城,韩雄和贺敦两位将军已经出发虎跃城左右两侧,可是盘龙湾和金雀台怎么办,如果咱们这三路兵马同时攻打虎跃城,而苍九宫的援军从盘龙、金雀两处发来,那咱们岂不是腹背受敌,深陷虎穴”。马登云登时一愣,道:“对呀,哎呀!那杨兄弟你说怎么办”?杨忠道:“以我之见,不如让我带一队人马,前往盘龙与金雀两处,拖住他们,使其不能发兵援救虎跃城”。马登云道:“好,妙计!可是盘龙与金雀两处你一人怎能顾暇”?话音刚落,就听杨林道:“还有我呢!盘龙与金雀我和我兄长二人足矣”。马登云喜道:“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好!我给你们三千兵马,即刻发往盘龙湾和金雀台”!杨忠认为杨林实在鲁莽,有心包庇,可还未开口,就听杨林道:“得令!我们兄弟二人不拿下盘龙湾和金雀台绝不罢休”!杨忠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杨林故作不知。

忽然,马登云看了看杨忠,道:“杨兄弟,前不久你的马槊被那恶兽损坏,恐怕修护还需些时日,不知你可有上手的兵刃”?杨忠显得有些羞愧,道:“我的马槊不同一般的兵器,修护起来十分麻烦,我随便一口大刀就行。将军放心,我必拿下盘龙湾和金雀台”。马登云笑了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我们大家敬重的英雄,既是英雄就该有称心如意的兵器,你若不嫌弃,我的滚云枪赠于你,你看如何?说不定啊,你还能创出你们杨家的一套枪法呢”!杨忠推却道:“万万使不得,大敌当前大帅怎能没有兵器呢?自古以来兵器都被视为性命,在下实在是不能接受”。马登云道:“不瞒你说,这杆滚云枪随了我十八年,是我爹请最好的铁匠师,用镔铁打造的。我突然觉得只有你这样的英雄才能配得上它,你就不要推却了”。杨忠道:“那我用了,你用什么”?马登云道:“我还有我还有我兄弟的方天画戟呢!这是将令,不可违抗”!说罢一摆手,随从将马登云的滚云枪送了过来,马登云拿着枪递给杨忠,杨忠发自内心的不愿意接受他的兵器,但又不好拒绝马登云的盛情,无奈之下只好接过滚云枪。杨忠拿在手里,真好似天将下凡一般,再加上他的身上穿的五行甲胄,更是威武神圣!

这时,关龙子走了过来,道:“杨将军英姿魁伟,又出身于将门之后,这件五行甲胄穿在你身上更是威风凛凛。我是个江湖人,练的又是掌法,用不上兵器。不瞒你说,我对你们杨家的忠义可是敬仰已久了,所以我也想效仿马庄主,将我这把湛卢剑送与你,你无论如何不可不赏脸啊”!说罢,将湛卢剑赠与杨忠。火风心里十分的委屈,心想:师傅啊师傅,我跟了你这么久,你从未送过我什么,没想到你会把这么宝贵的东西送给一个毫无关联的人。他心里虽然十分的不痛快,但是这是师傅的决定,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再怎么不痛快也只好憋屈着。

马登云道:“杨兄弟,关龙兄的这把湛卢剑可是无价之宝啊!与我那滚云枪相比,两者可真是皓月比萤火啊!关龙兄这般盛情,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推却啊”!其实杨忠这个人根本就不喜欢接受别人的馈赠,可是面对别人的执意盛情,又怕伤了脸面,只得接受。看着英姿勃发,威风凛凛哥哥,杨林既羡慕又替哥哥高兴,杨忠道:“多谢二位馈赠宝物,我杨忠不知该如何报答二位的厚爱,请受我一拜”!刚要下跪,就被关龙子扶了起来,关龙子道:“所谓好马配好鞍,宝剑惜英雄。这湛卢剑与你正好匹配,再加上滚云枪,你可真是天神下界,战神重生啊”!杨忠道:“多谢二位!在下还要点集兵马,告辞了”!杨忠走后,马登云道:“咱们也别等着了,点齐兵马,攻打虎跃城”。发兵之前,马登云来到马玲儿的帐篷看望自己的妹妹。

兄妹相见没有了往日血缘的浓情,却是四目寒冷,情浅谊淡。二人沉默良久,马玲儿道:“我夫君是不是没有回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被抓”?马登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道:“等一下我会派马尚护送你回山庄,山庄有福伯在,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可以放心居住,至于他的事,以后再说吧”!说罢转身离开,马玲儿道:“我不回去!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为什么要管我”!任她如何叫喊,马登云并不理会,马玲儿内心无限的凄楚与悲凉,对着铜镜暗自流泪。此时此刻的她多么希望能与阳奉违相逢,然后离开这是非之所,找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垦、种养、砍柴、纺织,或许这些才是她最终想要的生活。然而阳奉违的离开,让她对自己的梦想陷入了绝境,她思来想去决定只身前往虎跃城,去寻找自己的丈夫。

而另一方的阳奉违,同样也在时时担心着她。自从那晚与仇易天分开后,他就直奔自己的住宅。发现屋内有灯光闪烁,便悄悄地来到窗户外,透过窗户往屋内看,这一看气得他差点没有晕过去。只见屋内有一男一女,一边喝酒,一边打情骂俏。阳奉违仔细看了看那个男人的背影,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一旁的女子竟会是自己曾经最喜欢最宠爱的小妾王氏。阳奉违顿时脸面发烫,怒火重烧!不由分说直接闯进屋内,从腰间抽出一柄亮刀,名曰大夏龙雀,这柄刀曾是赫连勃勃使用过的宝刀。制作精巧,下为大环,刀身盘龙,刀首以金雀鸟首为形,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宝刀刚已出鞘,屋内就是一道闪电的亮光,夺人二目。那男子见有人进屋,吓得急忙转身,正好与阳奉违照了个正面。阳奉违认得此男子,这男子也认得阳奉违。未等对方开口,阳奉违怒道:“铁镇山!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铁镇山一脸的狞笑,道:“哼哼,阳奉违,你还敢回来啊!我正找不着你呢”。话未说完,阳奉违上前奔着铁镇山的脖子就是一刀,铁镇山见刀光刺眼,急忙缩头躲避。阳奉违接着进攻,但是被一旁的王氏拦住了,而此时的王氏早已被这帮恶人折磨的精神失常,不辨是非,已经成了他们的专属“奴隶”。只见她上前一把抓住阳奉违的手,道:“夫君,你为什么要杀我的铁郎,我不许你杀他”。阳奉违听到王氏的这番话,又生气又害臊。他看了看王氏的衣着,又看了看她那精神失常的模样,瞬间内,他想起了往昔的许多美好事情。但是,猛然间看到眼前的这般场景,内心实在是万分的悲痛和愧疚,一阵阵的酸楚使他泪流如注,心如刀绞!然而,就在他迟愣的一刹那,铁镇山已穿好衣服,并抽出一柄刀来,阳奉违见他提刀奔自己砍来,急忙推开王氏,与铁镇山战在一处。二人打了五六个照面没分上下,吓得王氏躲在一旁不敢动弹。

铁镇山并不知道阳奉违的刀是宝刀,只管拼命地砍斩。不过,以他的武力想与阳奉违斗,还是有很大的距离的,不到三个回合,就被阳奉违的大夏龙雀削断了兵器,铁镇山见手中的刀成了断刀,心中大乱,开始想法逃离现场。阳奉违看他神情不定,知道他已心猿意马,有意逃离。阳奉违挥刀紧逼,手中的凤阳刀法舞的出神入化,更兼大夏龙雀雷利锋芒,简直就像一条白龙在雾里翻卷穿梭一般。铁镇山一开始躲的开,后来越打越慢,由于底气不足结果被阳奉违一刀扣在脖子里。但是阳奉违并没有直接杀了他,只是将他擒住。此时的铁镇山心急意乱,慌张无助。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了,便大骂起来,道:“姓阳的,你可真可笑!你夫人已经这样了,你还装什么英雄!要杀我就痛快点”!阳奉违气的几乎要疯了,他大喝道:“你这个畜生,不杀了你我就不是阳奉违”!说罢举起刀便砍,然而,一旁的王氏突然间搂住了铁镇山,这使得阳奉违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撤回手里的刀。这一刀下去,由于用力过猛,铁镇山还有王氏无一生还,被阳奉违的大夏龙雀斜肩劈成两段。可见阳奉违恨有多深,气有多很!阳奉违看到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女人惨死在自己刀下,内心一片悲凉和懊恼。他收起刀看了看自己往日居住的屋子,心里更是一阵悲凉!这时,他仿佛听到外面有人嘈嘈,但他并没有惊慌。只见他来到桌前,坐在那里不打算离开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离开这里,这里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这是自己的家为何还要自己离开呢?这时从外面走过来两个人,一个是谢天机,一个是王继先。这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这个铁镇山真不守规矩,说好了咱们一人半个时辰,怎么没完没了了!这要是被城主知道咱们擅离职守,那可就糟了”!二人刚一进屋,就吓得大惊失色,他们万万也没想到阳奉违坐在屋内,而且旁边还惨死了两个人,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实摆在面前,不由得他们不信。谢天机道:“阳奉违?怎么…怎么会是你”?王继先这时冷静了下来,他道:“哼!姓阳的,你好大的胆啊!你今天可是自投罗网,怨不得我们啊”!阳奉违并未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他们俩。谢天机道:“还等什么,先把他拿住再说”。王继先道:“谢兄不必着急,让我的神魂颠倒针会会他”。说罢从衣兜里掏出一桶毒针,对着阳奉违就发射。阳奉违知道他的暗器,急忙起身闪躲,但是由于距离太近,没能完全躲开,十二根毒针只躲掉了十根,另外两根打在了他的身上,一根刺中他的左臂,一根刺中他的肩头。由此可见,身为一城之主的阳奉违,能在武林中站稳脚,靠的不单是城主的见面,更多的是他自身的精湛武艺!被毒针打中,阳奉违两眼登时昏暗沉迷,头晕目眩,恍恍惚惚的瞅着王继先,带着最后的一丝清醒,挥刀用力砍去,王继先急忙躲避,将刀锋躲开。由于阳奉违太过用力,使得毒液在身体内瞬间扩散,当即昏迷不醒。王继先猖狂得意的大笑起来,道:“阳城主,以后你就南宫城主的人了,哈哈哈哈”!谢天机问道:“贤弟,你这话是何意”?王继先道:“谢兄难道忘了我的神魂颠倒针有阴阳颠倒,是非不分的作用了吗?阳奉违以后就不会与咱们做对了,哈哈哈哈”。谢天机也乐道:“哎呀呀,如此可真是太好了!王兄你可是立了大功啊!这真是个好消息啊!咱们赶快去告诉城主”!王继先道:“谢兄,他们二人怎么办”?谢天机道:“这个铁镇山仗着是城主的义子,总是与咱们争女人,他死了活该!先不管他,咱们走”。说罢二人搀着阳奉违去见南宫奎。

独霸江湖揽武林,休说本王无仁心。日月风云总逆转,教我称雄在当今!如今的南宫奎不比以往,没有了门派之间的小情绪,而更为注重的是他的城主大业,真正是不入其行不知其利,不谋其权不知其诱。自从做了城主,杀剐存留,金钱美女全凭他一句话。那种人前显贵,傲里独尊的王权生活,使他的欲望不再那么低俗,野心不再那么短暂,在他心里拥有千军万马,成就一番帝王之业才是他如今所想要的。一开始他对城中的各项军务不懂,唯独对女人过分喜好。后来经过苍九宫的多次训导和严加看管,又加上城中原来的长史史不凡对他耐心教导,使得他慢慢体会到了男人的权贵意识,从而变得雄心壮志,野心勃勃。不过,尽管他有了创就霸业的欲望,但他毕竟出身于世俗武林,内心的格局依然达不到一个真正可以打江山,图社稷的地步。而他每天忙着城中的各项事务,苍九宫又经常不在城中,所以他天晚上都忙到很晚才肯睡觉。

时值夜里丑时,南宫奎正在批看军政文案,忽然谢天机与王继先闯进来,南宫奎一眼就看到了昏迷的阳奉违,登时愣住了。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会是他?你们怎么…这是…”?谢天机和王继先都想争功,不过还是被王继先抢先一步,他道:“禀城主,阳奉违被我的神魂颠倒针打中了,嘿嘿,这一次他想跑也跑不了了”。南宫奎看了看王继先,道:“你在哪里碰到的他”?王继先道:“城主,我说出来,您可别动怒啊!这个阳奉违深夜潜入城中,回到自己的住宅,不,是您的住宅。可当时正遇到铁镇山与那王氏,他们…。结果就被阳奉违杀了,期间有打斗声,我们赶到时,铁镇山与那王氏已经死了。我就用我的毒针打昏了阳奉违,这才向您回报”。南宫奎听罢,并没有吃惊,他看了看谢天机,道:“谢兄,是这样吗”?谢天机这回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他道:“是这样。不过是我先听到的打斗声”。王继先听到谢天机的话,觉得他在抢自己的风头,急忙道:“谢兄,你干嘛呢,明明是我在巡逻时听到的嘛,你跟我还争什么呢”!二人嘀嘀咕咕争来争去,南宫奎有些生气,道:“够了!有完没完!你们巡逻的地点离我的住宅那么远,你们怎么听到的打斗声”?这下他们二人不再强词夺理了,低头不语。其实南宫奎知道他们三个与王氏的奸情,只是南宫奎无心过问罢了,他不想得罪这些人,因为这些人除了这些缺点之外,对自己还算忠心,所以他不想节外生枝。不过让南宫奎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义子竟然会跑到自己住的地方做那种事,心里很生气。他道:“这个铁镇山,真是胆大妄为!竟然跑到我的住宅干那种事!真是死有余辜”!这句话吓得王继先和谢天机不敢抬头。南宫奎见他们二人心虚,就道:“算了,你们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只是我不与你们计较罢了!好了,你们回吧,把阳奉违关起来,然后派两个人把铁镇山与王氏的尸体找个地方掩埋了。你们走吧”。二人诺诺退出。南宫奎一个人心里不停的想心事,他在想如何处置阳奉违,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好主意,于是就连夜去找张鹤松。

他来到张鹤松的住宅大门口,又犹豫了。他觉得如今的张鹤松与往日不同了,自从他练就了《十一天罗》功之后,脾性狂妄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自己的师傅也对他让三分。好在自己当初封他做了武林盟主,而且他对城主的位置又不感兴趣,只是对武林盟主这个空衔看得很紧,更兼有美女整日陪伴,才使他没有对自己有过激的行为,保留了往日的颜面,还像以前那样彼此之间无法不谈,没那么多的客套。但是,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去打扰他的美梦,一定会使他反感,弄不好还会伤了和气,他思来想去决定先回去,等明天再说。

其实这个时候的张鹤松,确实是猖狂傲慢。之前江天达和常春达以及万不疑来劝说张鹤松,张鹤松根本没把面前这个岳父江天达放在眼里,三言两语几个人就闹翻了,结果三个人都惨死在了他手里。由于他练《十一天罗》功不得正法,而走火入魔,变得脾性暴烈,肆意妄为,就连苍九宫他都不放在心上,只不过他看在苍九宫给过他许多好处的情分上,才使他同样保留了苍九宫的脸面。其实,以他现在的功力与苍九宫相比还是差些火候,当然与苍九宫打斗百十个回合还是不成问题的。所以除了苍九宫和南宫奎之外,他对任何让人的话都是爱理不理,爱说不说的。当然,苍九宫拿他没有办法也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苍九宫觉得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从而不想失去一个这么厉害的棋子而已。然而,此时的张鹤松对紫薇的话却是百依百顺,无一违逆。

第二天,南宫奎来见张鹤松,此时的张鹤松正在为紫薇梳头打扮。只见那紫薇端坐在铜镜前,四平八稳,宛如宫里的皇后一般,衣着华丽奢侈,大气贵派。头戴如意玛瑙镂空冠,冠上分别镶嵌着珠宝花,金花叶以及十二颗偌大的红宝石。两鬓插着金丝彩蝶,外罩彩云如意帔,脚下一双莲花碧云履,格外招眼。张鹤松则是上下一身锦黄袍,袍上织有水火麒麟兽,腰系滚龙带,头戴鎏金日月冠,手里拿着一把玉梳正在梳理紫薇乌黑油亮的长发。

张鹤松知道他来,并没有理会他,而南宫奎对他也不太理会,南宫奎见他梳理的正兴致,自己只好坐在茶座上等着。张鹤松见他坐在一旁,有些难为情,就道:“南宫城主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南宫奎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后道:“张盟主每日都有闲情逸致啊!哎呀,我这个城主当的是每天都要早起晚睡,可不像你啊,悠闲自得”。张鹤松一边拿着梳子梳头一边道:“你今天来不会是为了陪我说话吧!有什么事赶快说,我还忙着呢”!南宫奎道:“阳奉违被我抓住了”。这句话刚一出口,就把张鹤松惊住了,不仅如此,就连紫薇也是猛然一惊。张鹤松放下梳子,然后道:“阳奉违怎么会被你抓住?这不可能!他之前不是已经逃出去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回来送死呢”!南宫奎看他不相信,就道:“你不信,那就随我走一趟,去牢营里看一看”。张鹤松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看那南宫奎,然后道:“好吧!我就陪你去看看这个阳奉违”!但他并没有走,而是看了看那紫薇,意在请求紫薇的意见,紫薇知道他什么意思,就点了点头。

其实紫薇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她装的比较深密而已。自从她人跟了张鹤松,心里却还是时时刻刻想念着陶醉。不过,她也仅仅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因为她清楚自己当初的决定,她虽然不后悔,但也不满意目前的状况。一个妙龄少女,正值青春年华,含苞待放,应该许配一个英俊潇洒的公子,而不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她心里的苦楚或许只有她自己懂的,她之所以这么决定或许是有她自己的原因吧!

张鹤松与南宫奎来到大牢内,此时的阳奉违刚刚苏醒。王继先将之前的情况诉说了一遍,张鹤松道:“真是太好了!咱们可以放心的帮助鲁王打天下了”!南宫奎道:“可是阳奉违怎么办”?张鹤松道:“不能杀,一定要留着。说不定还有利用价值呢”!王继先道:“盟主说得对,他中了我的神魂颠倒针,以后他就会听咱们的了”。张鹤松瞅了王继先一眼,道:“你可真歹毒啊!不过你的办法实在是好极了!这样南宫城主就可以安心做他的城主了”。南宫奎露出一脸的得意,道:“如果真如你们所言,那就太好不过了。好,就以你们的,不杀他,留着以后为我所用”。说罢南宫奎忽然又产生了疑虑,道:“如果被史不凡知道了,岂不坏我大事”?王继先露出一脸的卑鄙,道:“城主您尽管放心,我这里还有针呢,不行了我再给史不凡打一针,就不怕他坏您的事了”。南宫奎消去疑虑,道:“太好了!我明日将这个好消息回报给我师傅,让他老人家也开开心”。

张鹤松离开牢房,回到住处,将这件事向紫薇叙述了一遍,紫薇表现的又惊又喜。然后又露出一脸的委屈,道:“这个王继先真是卑鄙,就喜欢用毒针害人,我以前差点被他用毒针针打死”!张鹤松道:“什么?我怎么没听夫人说过呢”?紫薇道:“你和他关系那么好,我哪敢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啊”!张鹤松露出一脸的坏笑,摸着紫薇的手指,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我现在就是夫人的一条狗,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嘿嘿,谁让夫人这么懂我的心思呢!夫人要是要月亮,我绝不敢给夫人星星”。紫薇故意抬高了嘴巴,凑到张鹤松的嘴巴附近,轻轻地道:“夫君,你对我真是疼爱有加!紫薇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张鹤松听到她的话十分的高兴,他道:“夫人,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提到死字了呢?不吉利,以后不许夫人乱说”。紫薇道:“你呀,就知道疼我爱我,却不知道在你背后,有多少人惦记着我的容貌”!张鹤松高兴地神情突然消失,道:“什么?竟然还有人敢惦记我的夫人!我非杀了他不可!夫人你告诉他是谁”!紫薇道:“你呀!那王继先与那谢天机都是好色之徒,我每次都害怕见到他们”。张鹤松听到这话气的一掌拍碎了桌子,道:“我这就去杀了他们”!紫薇急忙道:“不可!你若杀了他,苍九宫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张鹤松横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夫人,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了”!

红颜徒伤薄命郎,为谁一生愁断肠。不思不念心非愿,只是天野雾茫茫。

听到张鹤松那句话,紫薇心里不免一阵凄楚,脑海里突然闪出陶醉的身影来,她多么希望说这句话的人是陶醉啊!

这时,张鹤松又道:“夫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他们二人的头颅”!紫薇忙道:“不行!夫君我只不过是害怕王继先的毒针罢了。要不你把他叫来,让他把解药给我,以免以后他拿着毒针对付咱们,好吗”?张鹤松道:“夫人,要那东西干什么?我直接把他杀了不就省事了”!紫薇道:“杀了他会让苍九宫他们怀疑咱们,不如不杀,咱只要解药就行,这样也不会伤了和气”。张鹤松仔细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就道:“好吧,我派人去找他”。紫薇似乎略有所思,然后道:“夫君,还是你亲自去请他吧!这样王继先更会顺从一些”!张鹤松点头同意。

没过多大会张鹤松就带着王继先来到了自己的住宅,此时张鹤松和紫薇正在书房闲聊。王继先每次来到这里,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在他心里,能看紫薇一眼,比山珍海味都美!他来到书房后,见到紫薇的那一瞬间,心里便乱成了一团糟。不是他不敢正眼看紫薇,而是他忌惮着张鹤松,他生怕张鹤心生醋意,而杀了他。

王继先低着头施礼,道:“见过盟主夫人,不知盟主夫人找我何事”?紫薇开门见山地道:“我知道你配制的解药神奇无比,独步武林,所以想要你一瓶解药,不知你意下如何”?王继先一听是要自己的解药,顿时就怀疑紫薇的用意,不过他没敢表现出来。这时,张鹤松道:“你要是有解药就给我夫人一瓶,你回去还可以再配制嘛”。王继先缓缓抬起头道:“盟主夫人,不知是谁中了毒,你带我去看看,我可以帮他解毒的”。紫薇见他不愿给解药,就故意悄悄地冲他抛了个媚眼,王继先顿时魂飞魄散,差点没有窒息过去,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紫薇的俏模样。紫薇故作不知,继续问道:“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中毒,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要一瓶解药,你到底有没有带来”。这时的王继先早已魂飞天外,整个人看呆住了。张鹤松问道:“王贤弟,我夫人问你话呢?王贤弟”!这时紫薇突然羞泣地道:“哎呀,夫君你看到没有?你看他不停地看着我!哎呀,我不活了,羞死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