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在国公大人的山脚下也安营扎寨,他也学着国公喝茶。
“这茶如此苦涩,国公大人倒是耐得住。”何成的脸囧成一团,随后将茶杯扔在一边。
“练兵,练兵。”何成挥了挥手,将令一颁,下面的兵士便忙成一团。
何成是真的在练兵,除了骑兵,其他兵都算不上精锐。但弄得营地尘土飞扬的兵并不孬,蛮族在试验这些兵的战力,同样,何成也在试。一战之后,便边打边练,哪怕是现在,他也希望自己能让他们尽可能提高战力。
练兵练什么,当然是协同配合,能指哪打哪的兵才是好兵。但时间本就紧迫,何况这周边还潜伏着不知名的蛮人。
国公翻了个身,已经是傍晚时候,夕阳下的北境显得格外寒冷。
“蛮人也是人,可是这脚下是我们的土地。”国公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国公大人一把年纪,却不会自言自语。
角落里,一个身唐国女仆服装的女人拔出了她的匕首,她的速度很快扑向国公大人。
然而国公大人不知从哪里拔出了一把剑砍掉了女人拿着匕首的手,然后一步并做两步突刺到了女人身后,趁着她吃痛的短暂时间卸掉了她的另一只手。然后将她踢倒在地,将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不成想,女人自己将头颅向剑上一抹,便没了气息。
“倒是个勇士。”国公大人用地上女人的衣服擦了擦他的剑,然后拿起那把匕首瞧了瞧,又补充道:“竟是条大鱼。”
国公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式样的匕首,应是蛮人王室部族出身的人才能拥有这种金龙雕刻的匕首。虽然是傍晚,但国公却不敢大意,当下走出了营帐,挥了挥手。
何成坐在椅子上一直看着山上,此时国公的大旗都收了起来,他便知道山上有了变故。
“来人,探马再去给我探探路。牛二狗,传令,步兵列阵,弓箭手就位,再把我单刀营人喊过来,我在此地等他们。”何成喊道。
何成知道此时的时间十分宝贵,他需要趁现在多做部署,以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国公不多时便来到了何成身边,但见山顶亮起了火把。
“中军亮了火把,却是不知蛮人舍不舍得过来打一场了。”国公说完便进了营帐。
何成没有进自己亲信搭的营帐,此时他的部署已经全部到位,但他更加紧张了。
夜色渐渐笼罩人间,战马在寒风中嘶鸣着。突然,一只火箭飞上天空,国公与蛮王的第二场战争打响了。
“杀!!!”蛮族不知从什么地方探到了山脚下,并随着这只火箭射出的方向射来了一波箭幕。
“起盾!!”何成令下,应对这种范围伤害,只能说范围防御。尽管已经有百年没有与蛮族交战,但先辈依然为后代留下了战斗习惯。而这藤甲盾便是那时候传下来的,再经过国公与何成两代人的改良,变得更加顺手轻便。
“啊!!”但即便如此,依然有不少士兵永远的倒下了。
“响箭!!”何成喊到。响箭是一种火箭,但却能在天上爆开,照亮夜空的装备。
箭雨飞上天空,无数火箭爆开,其光点亮了夜色,连悬挂在半山间刺客的尸体都映照出了黑影。蛮族本就高大,更是显露无疑。
“在那边!!”一个校尉喊到。
“列阵!!”何成下令道。
“放箭!!”何成接着下令道。
所谓接战攻防,不过是在保命的情况下再去捅一刀,箭雨形成无差别攻击之后便列阵防御,等待蛮族冲上来。
然而蛮兵冲了上来又送了一波之后便很快退去,这让何成感到差异。
“这打都打上来了,还撤退?”校尉“tui”了一口,感到很不满。
“不可大意。”何成看着半山腰的尸体竟然不见了,显然,这可能便是蛮族的目的。
“为了个尸体搞一波佯攻,这么重要的任务还被安排过来做刺客?”国公不知何时来到了何成身边,唏嘘不已。
“这多半是内讧了吧?”何成便是怀疑。
“蛮族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尽管这任蛮王统一了所有部族。”国公背手而立,思索道。
“既然统一了还内讧,他们不晓得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何成奇道。
“你这个道理只是你的道理,不过听起来确实有点道理。”国公说道。
“大人,你把末将整迷糊了。”何成笑道。
“尾巴跟上去没有?”国公其实还是很欣赏这个年轻人,想着有此人在,唐就还有个三四十年的太平,就是脑子笨了点。
“国公大人放心,已经安排了。”何成坚定的说道。
“嗯,你组织亲信筛查一下,看看咱们的伤亡人数,可别让蛮夷钻了空子。”国公说道。
“是,这就去办。”何成回道。
何成是明白国公大人用意的,一个刺客能这么轻易上了山,难免没有接应。然而,即便是有叛徒暗通款曲,也没有蛮人渗透进兵营里面更恐怖。那就像是寄生虫一样,指不定哪天就腐蚀了这波好兵,搞一场兵变的把戏。
然而,想要排查的干净一些,最笨的办法是只有对着花名册点一边,看看有没有多个人或者少个人。
何成用了个聪明的办法,白天练兵就用了一遍。只是列阵之后,让兵士熟悉自己的前后左右便能理清楚有没有奸细渗透。
此时,北境的天空是暗淡的,而皇都的天空也是暗淡的。李凡坐在高高的门槛,看着这暗淡的天空,仔细察觉着,也能捕捉到一两点星光。回想起做皇帝的这段日子,却让他依然犹如活在梦里。但李凡知道,这不是梦。尽管有的时候他也想念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但相比他们,李凡反而觉得他的皇祖母更孤单一些。
“陛下,夜深了,天冷,可不能着凉。”福如海贴心的提醒道。
“嗯,知道了。”李凡缓缓起身,“皇城地势高,可这么高的皇城,却看不见下面的万家灯火。”
“许是夜深了吧。”福如海说道,尽管他不知道李凡的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但伴君如伴虎,即便猜不到皇帝的内心想什么,却能意会到他此时的情绪是哀愁还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