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畔生身边走出来的青年一头及肩的长发,泛着蔚蓝色;一身黑色的长袍系着一条皮质的腰带,腰上拴着一把长剑;疏淡的五官带着温柔的笑意,如沐春风的亲切。
长靴噔噔的扣在废墟上发出有节奏的回响,他的出现甚至比城畔生来让人惊讶。
“葳夕?”执渊皱起了眉头,“你这混蛋怎么会在这里?”
葳夕瞟了眼不远处的青年,在他右眼上停留了几秒,随后颇为嫌弃的别开了视线。一手扶着腰间的长剑,一手优雅的摸着额头,叹了口气道:
“不仅不堪,还更加粗俗~”
执渊被气得使劲磨了下牙齿,随后笑开来,说道:“你还不是狗改不了吃屎,依然只会装模作样。”
“呵~”葳夕扫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救了,你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对不起如今这审美的时代了,我说,你要不要去把你眼睛上的疤去掉?放着不管真是有碍观瞻。”
越科没由来的抖了一下,因为他刚好看到了执渊的表情。在对面那男人话音落下的时候,执渊仿佛被打中了死穴一样,精神力倏地开始暴动,而他的脸上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面无表情。
他是很认真地在生气,越科意识到这一点,心里隐约猜到自家队长和对面那个叫葳夕的男人有着天大的恩怨。于是他向身后的下属打了几个手势,如今看来,真正的大敌已经来了,引以为傲的队长已经无法分神顾及他们。
而且最要命的是,对面还有一个快要逆天的机械师。带着红头巾的青年看着那个接天盘旋的风暴,心里捏了一把汗,风擦着眼皮子刮过去的压迫感实在是太恐怖了!
“我为什么要留着这条疤,你这是在装傻吗?”
葳夕拔出长剑,刀刃和剑鞘摩擦发出的铿锵声一如此刻的气氛一样尖锐。
“难道你等着我赔你医药费?”青年笑得越加亲切,“那可不行,我那些可爱的下属还在流血呢,你说要怎么赔偿?”
他手持着长剑才往前踏出了一步,突然头皮一紧,迅速地往后方撤退。
一股爆裂的冲击瞬间夺取了众人的呼吸!
仿佛火山爆发时冲破地壳的狂暴,几乎光速移动的空气冲击威力不亚于从万米高空加速冲下来的庞大陨石。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骤然迸射出的体积庞大的空气让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消了音,只剩下一片寂静......
昏蒙蒙的世界里有什么砰砰落地的声音,沉闷而无奈;还有许多细细的砂石随风游走的沙沙声,最后一道咔擦的崩裂声响起,为这场惊天动地的炸裂画上了句号......
“啧啧,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呢?居然都不提醒我一声。”葳夕站在城畔生身后,两人前面一道高大的废墟防护比随着精神力的撤退轰然倒塌。
少年只是睨了他一眼,并不答话。此刻他的右臂无力地垂下,一股潺潺的鲜血顺着指尖流下,方才手上的武器,穿梭者三号,已经碎裂了一地。
对面,执渊保持着一个姿势:左手伸在身前,尽最大力用废墟撑起的防护壁此刻只剩下不到一米厚;右手高举着,几十米的上空还悬浮着两块带着血的石块。他的身后,整支精英队伍只有寥寥几人站立着,更远处,还有几滩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