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南驷在这里坐了小半天,第一次看见对面的少年露出笑意。该怎么说呢?笑得很真诚,迎着外面的阳光如同一个少年应有的活力,但他的眼中却呈现出一片精光和嘲讽。现在外面已经逐渐升温,客厅里也逐渐变得燥热起来,这个大个子男人却没有来的束了一下汗毛!
完了,这根本不是变得圆滑,而是黑化了!这得让那帮子人逼得多绝才会成这样啊?
感叹完后,他摸了摸下巴,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中途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咧了一下嘴。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您的伤没事吧?”
“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脆弱。”他走了两步,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身边的少年说道:“对了,忘了说,我家老爷子今天早上去裁判所看你爷爷了,估摸着他老人家这会儿也该回宅子了,到时候我派我的副手来告诉你情况。”
“不用麻烦,明天我会亲自拜访。”城畔生急忙说道,斐家已经帮了他们很大的忙了,他自己得端好态度。
斐南驷直接摆摆手,说道:“又不是大事?用不着亲自来,现在你还是少出去走动为好。”想了想,他眼中露出严肃,补充道:“还是那句话,在你爸凯旋归来之前你要保护好自己和你母亲,我能帮的定不会袖手旁观。”
城畔生听完只是看了他一眼,亦是郑重的说道:“我知道,还有,谢谢......”
气氛严肃不到一句话结束,少年就被拍了下后脑勺儿,眩晕之际,听见斐南驷说道:
“我是看在你爸和你爷爷的份儿上才出手的,道谢的话那里轮得到你小子,”说着不屑地用身高俯视着少年,“别以为我会忘了你和小胖子合起伙来偷老子手枪的事。”
男人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城家大门,一头杂乱的头发飞舞在骄阳下。路边的助手士兵见他出来了立刻迎了上来,将他扶进悬浮车里。
斐南驷靠在座位上,嘶嘶抽了几口凉气,他轻轻的撩开披风,伸手一摸便染上了鲜红。男人这幅模样惹得前面开车的士兵一顿白眼,年轻的小兵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医生让躺医院修养,您非要跑过来;让动作小心再小心,您非要装潇洒,这下好了,我还得把您给送回医院,听医生的唠叨。”
“卧槽,老子可是你的上司!信不信扣你假期!”
“不是我吐槽,哪个上司有您这么任性?”虽然用的是敬语,但这内容却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也没那个助理兵会像你这样儿......”他咕哝了一句,突然正经的问道:“你说,联盟最近是怎么了?”
“您不清楚,我也不明白。”那小兵笑嘻嘻的,随意地回道,往后面一瞧,顿时叫到:“将军,请您按住伤口,免得等会儿还没把你送到医院血就流干了,到时候您死了我就没地方可以跳槽了。”
斐南驷:“......”
城畔生站在门口看着那辆黑色的悬浮车远去,转身回到客厅,端起玻璃杯晃动着里面的水,微微出神。
听了这么多,他如何能不明白这风平浪静下的波涛汹涌,而城家在这狂风骤雨里,就在风口浪尖上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