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青春(四十五)

“我是叶子。”

………………

我一个人安静地行走在这夜色中,昏黄的街灯仿佛在向我预示着夜的孤寂,但我仍然满心欢喜地走着,因为我在等待一条信息。

“叶子,是你吗?”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心中抑制不住的狂喜,我没有想到她会这般回复。“你还记得我吗?”我马上回复信息给她。“是不是前几天在花市帮我拍照的那个叶子。”“是的。”我开心地回复她,狂喜的心使得我按键的手有些颤抖。“你好。”“你好。”好有礼貌的人,我心里想。“有什么事吗?”她回复道。“没有,就想发条信息给你。”我对于应该怎么回复她想了很久,但终于还是只能这么答复她。“这样啊!好吧。”她的信息让我不知该怎么回复了,我胡思乱想,但就是想不出该怎么回复,激动的心让我无法自拔。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我只能这样回复她。“我现在在宿舍。”她立马回复道。“你是学生吗?”我感觉我短信这么发会让我破产的,然而感觉幸亏还有白来条免费信息可用。“是的,不过我现在是在打寒假工。”她的信息又发了过来。“勤工俭学,好让人羡慕啊!”我点发送发给了她。“哪里,学生放假基本都会出来实习的。”她那‘学生’的字眼又勾起了我学生的记忆。“还是学生啊!我也好想再回去当学生。”我觉得这信息好似暴露了我一些问题。“你不是学生吗?”我感觉她是不是一开始就当我是学生,如果我回答她说我不是学生那又会怎样,会不会她就不理我了,或者至少会对我另眼相看,我处在一种两难的境地,但最终我还是会如实告诉她,哪怕她的态度真如同我所设想的结果。“不是,我已经告别学校生活了。”我试图说得含蓄留恋一点。“其实学生的生活也不好过。”我觉得她真的很善解人意,体贴人心,我真的已经喜欢她了,虽说这是我开始的本意。“原来做学生的时候老感觉着日子不好过,老想着快点结束,然后不是学生了又感觉学生生活其实是最为美好的,又老是回忆起学生时的生活,你说人是不是都这样,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我发送给她,感觉有些书没白看。“是啊!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不过有些人也知道珍惜当下。”我收到了她的消息,我发觉我们还有得聊。“所以说你要珍惜当下,因为学生生活确实是很美好的,虽说读书有时候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确实很痛苦,功课好多。”“这是必然的,但不管怎样,总体还是美好的。”“你好像很怀念校园生活,你出来多久了。”“才出来半年多,但这半年多都有好几次让我想重回学校。”“为什么。”“因为外面的世界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有好多的不公平,有好多的不如意,许许多多的事情让我心灰意冷,我想重回学生那段日子。”“但你没有选择回去读书,你坚持了下来。”“也不是说坚持了,只是感觉到了人生需要成长,需要进步,所以我不能老是留恋过去,因为那已经是过去的了,并且哪怕我再重回学校其后果可能也还是一样,所以我就没有再想去上学了,而且我也开始明白了,其实读书也未必能够改变什么,关键是看你有什么理想什么追求,然后有什么方式去一步步实现它。”我心潮澎湃地写了一大堆给她,我好像忘了要怎么交谈,只一心想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她。“你说得对,我支持你,加油!”我感觉她好单纯,好善良,好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虽说这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好像自己也差不多。“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的心又开始澎湃了。“惠佳。”“惠佳,你好。”“叶子,你好。”“你好有礼貌啊!”“哪里哪里,没有。”……

夜色无边,灯光璀璨,我安静地走在城市的某一个路口,静静的体会着城市给我的温柔,我感觉着我的心将要融化了,甜蜜的感觉洋溢着全身,我感觉到整个夜色都温柔了。

城市的每一盏孤灯,仿佛都在诉说着每一段故事,昏黄的路灯笼罩着一层迷离的梦,我感觉我是一个遇上故事的人,就像某一段我印象中编织的故事,我一路痴痴的想着,想着我该怎么回复她。

天依然没有改变,就像夜空依旧璀璨,我呆呆的望着夜空。静静的感受着夜空给我的一切,往昔的回忆,飘散的青春,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物,或者有些追求,有些理想,乃至于有些想象中的事物,它们都会随着时光的消逝而逐渐远去,乃至于化为灰尘,然而同样的有些事情会逐渐的明了,成实,成真,然后重新焕发出新的颜色,我感觉自己的一生一路走来可能仅仅是个流程,路上会遭遇到什么人与事都只是个未知数,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感知它,接受它,然后随你的意念慢慢的感化它。

我感觉到我的思想又开始飘忽了,这仿佛是一种习惯,亦好像是一种补偿,它就好像一套自我修复的系统,每当我太过于悲伤或太过于欢喜的时候它就会出来给我一种平衡,我感觉我确实需要一种平衡,因为往昔的诸多经验告诉我一切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一旦你落入一种极端那相应的她就会显现出另一种极端出来,就像某一种甜蜜最终都要以痛苦作为补偿,因为就如同我所设想的,一切的东西它都要一种平衡,而这种所谓的平衡是你要一步一步端正它还是要等到它彻底倾泻之后才来领受到另一端的惯性,那就只看你喜欢了。

我一路走着,一路的胡思乱想让我又不知不觉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我站在宿舍门口,昏暗的灯光和寂寥的人儿仿佛在强调夜的寂静,我突然想到了小区里还有许多黑暗的一男一女可以相会的地方,我的心又是一阵澎湃。

宿舍里依然是寂寥的,城市外边的热闹越发的彰显出此时房间里的孤单,我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宿舍里,静静的翻看着我与她的信息,心里的感觉和爱惜又一阵阵涌起,我不知该怎样与她交谈,生怕发错了一条信息或写错了某一句也会把这段情结终止,我静静的思索着,想着与她相遇时的一切。

夜空又突然响起,那时候映像中的声音,我想象着一朵烟花在海滨广场的夜空中绽放,烟花底下是一个漂亮的女子,我很回味这种画面,它总是能给我甜蜜的感觉,好像心里面储存的一颗糖,每次提起都有甜蜜的味道。我细细的回想着与她的一切,她的出现,她的言语,她的音容笑貌,她的点点滴滴,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欢喜,我感觉着这似乎是上天的安排,让我在那样的时间那样的地点遇上了那样的人,我感觉上天它还是很眷顾我的,没有让我这么多年的幻想白费。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陶醉之中,慢慢的忘记了我自己的谏言。

天似乎渐渐的晚了,我洗完澡一个人静静的坐躺在床上,静静的感受着夜给我的声音和寂静,往昔的回忆好像突然戛然而止,剩下来的就只有夜的声音。我打开了收音机,把它调到我想听的频道,黑夜的声音仿佛越发地凸显感觉的清晰,往昔的回忆仿佛突然间又浮现了出来,这是在这所城市里我唯一喜欢的关于夜的声音,有着我对于青春往事的回想还有一段段我那个时候所编织的城里的故事,那些旋律,那些音符,我游荡于这种时光交错的城市音符里,我想在孤独无依的他乡城市里给心灵寻找一个栖息之地,我执着于自己的天地里,不管是在书中,幻想中,音乐中,或者是文字中,我的心随时都想要寻找一个栖息之地。

“惠佳,你还在吗?睡了吗?”我又发条短信给她,孤单的夜随着我的这条短信一起飞翔,我的心因为她而染上了缤纷的颜色。我安静的等待着,心中充满了期待。‘当’的一声,手机震动起来了,我的心又猛的一顿。“还没睡,怎么了。”我感觉我的心又要融化了,心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你喜欢听歌吗?或者听广播。”“都挺喜欢的,不过我最喜欢听的是王菲。”我看着她的信息,想着王菲好像有点印象,但她没有像我一样喜欢邓丽君而感到隐隐的失望。“王菲的声音很好听,不过我却只听过她的一首《旋木》还有一首《红豆》。”我突然想起了她所唱的这两首歌。“是啊!她的声音好空灵,好好听,我很喜欢听她的歌。”“那你现在也在听她的歌吗?是听哪首呢!我也很想听。”“《爱于痛的边缘》,我觉得这首歌好悲伤。”“悲伤的歌配以悲伤的夜,我想有些事情是唯有歌曲才能够治好的。”“悲伤的歌未必就得配以悲伤的夜,但有些事情的确唯有歌曲才能够治好,比如说有些心情。”我很惊讶,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她也喜欢文字不成。“你写得真好,是不是你也喜欢文字。”我又满心欢喜满怀期待地发给了她。“也不是说喜欢了,不过有些功课需要,不喜欢也要喜欢了。”我看了她的信息又隐约有点失望,不过这并不要紧,隐约感觉我们好像能够聊到一块了。“看来还是学生好啊!”“我觉得你好像很怀念学生的生活,为什么就不读书了呢!”“说实话吧!因为太笨,读不会,所以就不要浪费公安粮食,出来自立谋生了。”“在社会大学我想你应该会学习得更多。”“确实,很多东西是唯有到了社会方能学得到的,不过我虽离开了校园但我依旧没有放弃读书,没有放弃对于文学的爱好。”“原来你喜欢文学啊!难怪说话文绉绉的。”“见笑了。”“你信息好像不要钱似的,一次就只发几个字。”“没事,我应该还有几十条免费的。”“原来是这样,好吧!”“你看,你不也才发几个字。”“因为我也有免费的短信可以发。”“原来是这样,好吧!”“我想有机会我要向你请教一下文学,因为我的作文不怎么好。”“当然你若不嫌弃的话那肯定好了,不过我的作文也是很一般的了,然而假如你想要看什么书的话我倒可以推荐给你。”“可以呀!那我先谢谢你了。”“哪里哪里,你太客气了。”“哈,还是先谢谢你了。不过现在已经挺晚了,我要休息了,要不我们改天再聊。”“好吧!那你就先休息吧!不打扰你了。”“好的,谢谢,再见。”“再见。”

天已经越来越晚,我不时地翻着短信记录,身心沉寂在无尽的欢欣和幻想之中,往昔的回忆,如今的迷情,一切的一切都交织在一幕幕美妙抒情的幻境里,我沉醉其中,我忘乎所以,我以没用什么心思再去考虑其它,整个脑海中都是她,她以成为了我的唯一,我不能没有她,此时此刻她是我人生的全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