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错了。”他的声音冷若冰霜,仿佛一把锋利的冰刃,直直地刺入人的骨髓,令人不寒而栗。他的眼神冷漠如寒星,无情得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他的表情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让人无法窥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这冰冷的语气和神情,使得周围的气氛如同被冰封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突然的变脸,犹如一阵寒风袭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受惊的兔子般,悄咪咪地移开了原本还枕在他腿上的脑袋,独自缩成一团。
他似乎觉察到了我的恐惧,眉头微微一皱,又道:“你错在不自量力,自以为是。”
我乖巧地点点头,赶紧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螳臂挡车,我蚍蜉撼树,我咎由自取。”
他微微一笑,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温度,犹如冬日里的暖阳,给人带来一丝温暖。
看着他笑,我便开心,只是又突然瞥到了他那泛白干瘪的嘴唇,心中又不由得一阵刺痛。说来也好笑,三日歼敌数千人的战神孟章神君,百年来三界未曾有人伤他分毫。如若是就这么回去,被他人看到,定然会在九重天引起轩然大波。
可倘若还不回去,那白泽还能否撑下去未可知。
他仿佛洞悉了我的忧虑,轻声道:“白泽无碍,我已渡了些许灵力予他,他已然沉睡了。”
我稍稍心安地点点头,却又猛地睁开双眼,满脸惊愕地望向他。不是,他竟然什么都知晓!我离开时,仙娥们明明说他去了天庭参加宴会,而自我出发到被那忠雕发现,也不过短短半日,他即便从天上匆匆赶来救我已属不易,又怎会先渡了灵力给白泽。
他望着我满脸的困惑,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闭上双眸不再理睬我,继续运功疗伤,徒留我脑海中如乱麻般混乱不堪。
想要相助,却发觉灵力已然枯竭,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巴巴地望着。
再后来,反正就是过了许久许久,久到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几载,也忘记了是因为何事与白泽闲聊,才知晓神君那日为何既能渡给白泽灵力,又能在第一时间赶来将我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只因为当初我中了那猩猩的毒,命悬一线,是他以自身鲜血为引,悉心喂养我多日,而我的体内早已融入了他的鲜血,所以在危急关头他能够有所感应。
而家中也有他事先画好的符咒,无论他身处这三界的任何地方,只要心中一动,便能瞬间瞬移回家。
我和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直到天边泛起了一抹红晕,夜幕渐渐降临。瞧他如今如此虚弱,我原本打算去寻些食物,让他稍微填饱肚子,以便更好地恢复体力。
然而,当我刚要起身时,却感受到了他那冰冷的目光,他声称不知道这座山中是否还有其他的忠雕,以此为由让我留在他身旁,不得离开半步。
于是,我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刻钟。
随着夜色完全笼罩,周围变得漆黑一片,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不由自主地,朝着他身边挪动,直到碰触他才感觉到一丝丝心安。就在这时,他突然睁开双眼,那对明亮的眸子宛如繁星般闪烁,熠熠生辉。
他迅速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腰部,同时另一只手在黑暗中舞动,一道亮光瞬间闪过。当我回过神来时,我们已经回到了神君的寝室。
他轻轻一挥手,烛火瞬间点燃。
我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瞧着神君自顾自的褪下满是鲜血的外袍随手扔在地上。
眼瞅着他继续褪着衣物,慌乱中,我借着去打热水为他擦拭伤口的由头,在他褪去里衣的刹那间红着脸夺门而出。就在我关门的那一刻,我分明听到他轻笑了一声。
待我烧好水,已有一会了,估摸着神君也该是换好衣服了。神君一向不喜他人出入他的寝室,除了我和白泽再也没有人敢未经允许便踏入这片院落,所以自然不会有仙娥来照看。
我推开门,探头看了看,他的确已经换好了衣服,卧于榻前,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闭目养神。
我端着一盆热水走到他身边,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揭开了他的里衣。他身上纵横交错着许多伤痕,是他征战万年来的烙印。
而胸前的那道新伤已经结痂,只是伤口周边暴起的青筋微微泛着紫色,俨然是中过毒的痕迹,但可能是当时我及时为他吸出,所以毒素并没有顺着伤口蔓延下去。
我用毛巾蘸着热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伤口。他的肌肉线条紧实而流畅,随着我的擦拭,微微起伏着。
他始终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我的心跳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不再像刚才那样慌乱。
当我擦完最后一处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和满足。
“谢谢。”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低头收拾东西,“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我匆匆走出了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