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他喂我心头血后,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本本份份尽心尽力。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只因我一向不喜欠人人情,所以也打心底觉得是在还债。这些时日虽未见到他,但凭借我多日的勤奋,还是换来了个小假期。
当白泽告诉我,神君许我回家七日探探。说来也是,自我离家出走至今已半年有余,娘亲该是担心了。
我二话不说,简单收拾了行囊,便往家飞去。
我本以为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娘亲该是吃不下睡不着,岂料我到家后,硬是寻遍了整个院落都没寻到她的踪迹。我一打听才得知,人家午膳后,便伙同几位夫人喝下午茶去了。
我抽抽嘴角,心里阵阵冷笑。这自个的亲闺女消失了都个把月了,竟然还有心思同别人闲聊品茶。据我所知,这个把月人家不仅未曾寻过我,还毫无担忧的神色。
莫说了,定是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是了。
待她回来,已近黄昏。
我蜷缩在正堂一角,做好了被娘亲鞭挞的准备。谁知她瞧见我后只是愣了愣,淡淡地说了句:“你回来了。”
她这般反常,让我很是不适应,就仿佛我仅是外出了半日一般。
她没问,我也不敢私自提起,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露出了马脚。若是让她知道我前些日子差点陨了,以她这暴躁的性格,非得打断我的腿关我禁闭不可。
更奇的是,在家这些时日,娘亲没再逼我学女红。正确来说,我很少见到她。每次我寻她的时候,她要么同几位夫人聊天,要么约了几位夫人出去逛街,除了偶尔吃了几顿饭,却也没打过什么照面。
食而不语,我俩自是也没说些什么。素日也见的极少。就这样七日转瞬即逝,这些时日同娘亲说的话都不如同爹爹说的多。爹爹日理万机,都不忘对我嘘寒问暖一番,反观娘亲倒是出奇的淡定。
临走的前一日,我去寻她,她正巧未曾外出也没再同那几位夫人聊天。我告诉她,我谋了个差事,还要出去一段时间。
为此,我都做好了她要问东问西的准备。
谁知她竟又是反常的嗯了一声,便开始招呼人来为我收拾行囊,让我属实不适。
那夜我是翻来覆去的不能寐,后来只觉得是因为我离家出走,娘亲怕了……所以对我放开了。
次日我拿上行囊,站在山头告别送行的爹爹娘亲,一脚踏上云层,刚欲起飞。突然听到一群丫头的惊呼声,顺着丫头们的视线看去,一头羊头狮身通体雪白的不知名生物步行千里的冲我们奔来。
我紧绷起神经,跳下云头伸手将娘亲护在身后,准备取出我那半月!
只见爹爹怔了一下,按住我欲要拔剑的手,小声道,“孟章神君!”
我如今听到那名号都心发慌,若非凭我意志定住了我那两条腿,不然恐时现在定是躲藏起来。只能看着那身影离自己愈来愈近。
那巨兽缓缓落地,在我们身前轻轻跪下,后又收起后爪,稳稳的趴在地上。
爹爹拱手上前几步,鞠了个躬,“恭迎神君前来招摇山,劳烦大驾。”
白衣之人从那怪兽一跃而下,一袭青色刺绣云锦随风飘扬,乌黑顺直的长发被随意束成了个发尾垂在身后,金色面具斜斜遮挡了半个眼睛直入发梢。
那双深邃的如同西海殿堂里的镇海明珠微微扫视了一圈,最终直勾勾的看着我,半晌都不待移目。四目相接,那眸子似是有魔力般勾人心魄,吸的我移不开眼,大脑一片空白。
我很是不争气的红了脸,感觉自己脸颊火辣辣的,赶忙低头装作不经意的揉揉脸颊,生怕被他看透了我的小心思。
余光中瞧见他微微扬起唇角,像是对我又像是对着爹爹说道:“恰巧办完事从上方经过,算了已有七日,那便一起吧。”
闻声我一脸慌张的看向爹爹和娘亲。这些时日,我从未告诉过他们二人神君的事情,也从未让他们知道我所谋何差,可我转过头去却没有看到我想象中爹爹娘亲吃惊的表情,反倒是两人早已知情一般,面带微笑的看向我二人。
甚至娘亲还说了句,“还不谢谢神君?”
这是什么情况,震惊我一万年。他们之间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紧了紧娘亲的胳膊,小声说道:“我,我不太习惯做那玩意,我,我怕吐神君一身,污了他的衣裳,我,我还是自个腾云去吧!”
“那玩意?”他挑眉,语调平静到不夹杂一丝感情。
娘亲用力的拍掉了我紧着她得那双手,怒目圆瞪。我转而攥紧衣袖,硬着头皮便打算在一众人的目光下唤来云朵好上路。
这手臂才刚刚抬起,突然一阵暖风袭来将我完完全全包裹抬起,完全不顾我撕心裂肺的尖叫,不顾娘亲下意识要拉住我的手,直直送到神君怀中,他怀抱着我跃上那庞然大物,冲他们点了点头。
那巨兽猛地站起,在我还处于惊恐中来不及道别之时腾空而起。
耳畔传来他清冷的声音,“不听话,是要受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