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孟婆与浮凉

阎王来到孟婆的茶铺里。由于孟婆忘记了来到地府后的记忆,她现在已经忘记了熬制茶汤的方法,她正坐在一张桌子旁发呆。茶铺的生意也变得异常惨淡。

“孟婆,不对,你现在是叫浮凉吧?”阎王坐在孟婆对面。

孟婆抬起头,打量了阎王一番,“你就是阎王?”

阎王点点头,“听小范说你现在只记得十五岁之前的记忆,那么你现在想要知道剩下的记忆吗?”

“嗯,我想知道自己经历了些什么,就算剩下的记忆全都是痛苦的,那也是属于我的,没有人可以逃避过去的自己。”孟婆给阎王面前的茶杯添满了茶水。

“我尊重你的决定。”阎王站起来走到孟婆身旁说:“我现在把剩下的记忆送还于你。”阎王把手放在孟婆的头上,一股白色的灵气从他的手掌慢慢溢出,渐渐渗透进孟婆的脑中。

“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阎王回到桌前坐下来说道。

孟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事,只是有点头痛。”她闭上眼睛,强忍着不适感。脑海中的记忆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冲击着自己,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慢慢浮现在脑海中。

“这是我采集经过日出第一缕阳光照射的露水炼制成的‘安神露’,你服下它会对你的头痛有一定的效果。”阎王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说完,阎王就消失了。

孟婆睁开眼拿起桌上的小瓷瓶一饮而尽,她的脸色才渐渐恢复到正常的颜色。她对小时说了几句话后就回到自己的寝室,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孟婆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生前的记忆全部都恢复了,还想起了作为孟婆的所有记忆。但是,有一件事她始终想不起来——自己的魂魄怎么会出现在奈何桥边?而不是和其他的魂魄一样由鬼差引领着去转世投胎?

第二天,孟婆到‘阎王大殿’去找阎王,只看见正在专心致志的批阅奏折的八爷。孟婆在没有被八爷发现的前提下急忙离开了,她找到一个专门负责打扫卫生的一个鬼差,把一个红色的纸蝴蝶交给他,让他在看到阎王回来后就放出这只纸蝴蝶。

孟婆回到茶舍,只看到在一旁抱着扫帚昏昏欲睡的小时。孟婆轻轻地绕过小时的身边,走进厨房。由于这几天孟婆的失忆,熬制茶汤的任务都交给了小时。但是小时并没有学会熬制茶汤的方法,所以这一段时间内小时都是到阎王那里去取的药材。她看到快见底的茶汤,看到已经空了的篮子。孟婆整理的一下衣服,从储物室里选出药材,开始熬制茶汤。

孟婆的记忆恢复了,但是她对自己如何来到奈何桥边的事情这件百思不得其解。冥冥之中,她感觉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幕后黑手,恐怕整个地府都会遭殃。

孟婆刚刚把茶汤熬制好了,纸蝴蝶就来了。她对小时交代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阎王正在大殿内批阅奏章,八爷站在旁边整理阎王已经批阅过的奏章。

孟婆刚出现在大殿的门口,八爷就忙着朝她使眼色,似在暗示她赶快离开。孟婆莞尔一笑,刚想要离开。

“既然来了,就坐下喝杯茶吧?”阎王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孟婆对八爷回了一个眼色,似抱歉的朝阎王看了一眼。她走到桌子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好久都没有喝你泡的花茶了,现在你可有雅兴?”阎王准备放下手中的奏章,八爷急忙按住阎王将要放开奏章的左手。

“阎王大人,最近三个月的奏章都是卑职批阅的,现在我的手腕酸痛至极,已经难以握笔了。您刚回来,这些事刚好就由您来做了。卑职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孟婆端了两杯茶水放到桌上,“我今天没有带花茶。这里的茉莉花茶也不错呢?”她自斟自饮了一杯后缓缓说:“阎王,你真是太不体谅下属了,小心哪天八爷也和七爷一样参加‘升仙大会’了,你可就没有为你批奏章的下属了。”

阎王把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拿起笔继续批阅起了奏章。“小范,你下去休息去吧。”

八爷长吁一口气,眉眼舒展,“多谢阎王大人。”

孟婆在书架上找到一本《秘史》看了起来。阎王施展法术,把面前所有的奏章铺在自己面前,自己一目千行的开始进行批阅。大殿内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过了一刻钟,阎王批阅完三个月堆积的奏章,伸了个懒腰,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角落了正认真看书的孟婆,拿起旁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孟婆,你听说过酆都吗?”阎王走到孟婆身边,为孟婆添了一杯茶水。

“嗯,怎么了?”孟婆头也不抬的回道。

“在阳间,酆都是他们口中说的‘鬼城’,但是在地府,却是地府的中枢。阎王殿就是坐落在酆都的中心,前几天,我在酆都游玩,无意中在酆都看到一位女子,她的面容像极了你。当时她走进了‘忘川苑’就消失了身影。”

孟婆依旧看着手中的书,头也没抬的说:“你怀疑那个女的可能是幕后主导者?”

阎王喝了一口茶水,伏在孟婆耳边轻轻地说道:“经过我的分析,我觉得那个女子的嫌疑很大。第一,为何水晶棺材中的女子与你长得相似?第二,为何白萑也长得与你相似?第三,为何白萑要去薛家?第三,苏芪为何会消失三年后突然身负重伤的回到薛家?这些问题你想过吗?”

孟婆恍然大悟想要说点什么,却被阎王打断。“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现在必须赶快去一趟瀚海,问清楚一些陈年往事。”阎王看着孟婆,目光中透出一丝担心,“浮凉,这些事到了要弄清楚的时候了,你准备好了吗?”

孟婆微微一笑,“我现在是孟婆,浮凉已经在一百多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