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焚寂噬心,执剑无悔——百里屠苏

一席红黑相衬的长袍,点缀着富有南疆风情的纹案,胸口佩戴的羽毛项圈随风晃动,肩头上立着一只高傲的海东青。他年纪不大,仅仅是十七岁的少年郎,可眉宇间却透着本不属于他这年纪的沧桑。他的眼神坚毅而又暗藏忧伤,棱角分明的面庞透着难掩的英气,却是冷冰冰的,给人以难以接近之感,倒是那眉间一点鲜红的朱砂痣,似剑尖新刺的献血般明艳刺眼,为这冰冷的脸上增添几分血色。这位身后背着一把断折残剑的冷峻少年,便是单机游戏《古剑奇谭一?琴心剑魄今何在》中第一男主角——百里屠苏。

他本不叫“百里屠苏”,他的原名叫做“韩云溪”,是乌蒙灵谷巫祝大人韩休宁的儿子。小时候的云溪与其他孩童并无两样,一样的爱玩爱闹。他曾偷偷跑去红叶湖探险,并在一位大哥哥的帮助下击败了一头棕熊,只是那时的他并不知道,那位自己崇拜的、厉害的大哥哥就是害的他遭灭族之灾,经历种种磨难的欧阳少恭。他还认识了一只金色小狐狸,只是那时的他并不知道,那只小狐狸就是后来天真可爱的襄铃。后来,在村中结界消失那天,灾难降临乌蒙灵谷,鬼面人妄图从韩休宁手中抢夺焚寂凶剑,韩云溪担心母亲赶来探望,被鬼面人毫不留情地杀死,其命魂四魄皆数散去。韩休宁为了守护焚寂不被夺取,心存救活云溪的一丝侥幸,将焚寂中太子长琴的命魂四魄,连同焚寂所携滚滚煞气,封印在他体内。后来,韩云溪在一次煞气发作之时被紫胤真人所救,并带回天墉城,以“屠绝鬼气,苏醒人魂”之愿,更名为百里屠苏。从此,韩云溪死了,世间多了一名叫作百里屠苏的少年。

关于百里屠苏在天墉城的这段时光,游戏正篇剧情并没有详细提起,只是在《天墉旧事》中展现出一部分。但是我们不难从他平日里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他并不喜欢天墉城禁闭的生活,因为体内煞气,他时常被人嘲笑,被当作怪物,被看作异类,甚至,被视为杀害同门的凶手,也许正是这些在天墉城受人冷眼的日子,造就了百里屠苏内敛冷漠的性情吧!他无法忍受这些不白之冤,所以,他选择离开。

离开天墉城,没有了师尊的保护,因为体内封印的焚寂之力,百里屠苏时常会受到强大的煞气折磨,每每发作,都头痛欲裂,甚至昏厥,令他痛不欲生。他一直想解开自己的身份之谜,他是谁,又为何要遭受这焚寂的煞气之苦?为此他踏上了漫漫追寻之路,只求找到自己的命数。

在后来的旅途中,百里屠苏结识了温柔善良的风晴雪,天真可爱的襄铃,活泼倔犟的方兰生,端庄大气的红玉,嗜酒如命的尹千殇,以及,表面上温和如玉的欧阳少恭。从最初翻云寨的相遇,到铁柱观斩杀狼妖,咕噜湾大战金蛟剪,雷云之海怒击鲲鹏,再到回天墉城解除封印,最后赴蓬莱与欧阳少恭决一死战,一路上,朋友的关心,爱人的相伴,让他心中冻结十几年的冰块慢慢融化,从过去孤独执剑,到后来为爱执剑,从前他手中的利剑只为消灭敌人,如今他手中的剑亦是为朋友而战!他表面上沉默寡言,但却会将朋友给他的温暖默默收在心底,如果有人伤害他的朋友,他百里屠苏手中的剑绝不应允!

当百里屠苏得知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欧阳少恭这一路以来一直在利用自己,甚至是自己灭族仇人时,他也曾一度不愿相信,但这个残酷的事实他还是默默承受了。曾经把酒言欢,曾经在画舫中,在青玉坛琴笛合奏,曾经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那样一个谦雅有礼的欧阳先生,竟是太子长琴剩余魂魄的持有者,所以,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注定无法共存。而欧阳少恭早已深知这一点,所以一直暗中引导百里屠苏被焚寂煞气所噬,好从中取走太子长琴的命魂四魄!百里屠苏纵使在不忍心与昔日好友兵戈相向,也只得狠下心来与他做个了断,由此可知,他百里屠苏绝不是优柔软弱之人。

最后,欧阳少恭用风晴雪作筹码,与百里屠苏约战蓬莱,百里屠苏一心想救风晴雪,奈何煞气禁锢,无法与欧阳少恭抗衡,因此,他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将体内的焚寂封印完全解除,获得完整的焚寂之力,与欧阳少恭同归于尽!解封之后,百里屠苏的魂魄只有三日停留时间,三日之后,他便会魂飞魄散,化作一缕荒魂,不得转世!但他仍然执意要那样做,因为他必须与欧阳少恭做一个了结,因为他心爱的女孩在欧阳少恭手中!

最后一战,百里屠苏并不孤单,他一路结识的朋友,都与他并肩战斗,与他共赴决战。最终,百里屠苏在众人的帮助下打败了欧阳少恭,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讲他的朋友方兰生等人送离蓬莱神殿。当他最后要送风晴雪离开时,却已经再无力气,这时,他藏在身上的龙鳞召唤来了悭臾,将他和风晴雪两人送离。此时百里屠苏三日期限已至,很快就会魂飞魄散,弥留之际,他躺在风晴雪的怀中,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他面带微笑,轻生说道:“韩云溪……太子长琴……焚寂……百里屠苏……这一生……不知作为谁而活……不过……不管是谁……到这一刻……虽有遗憾……并无后悔……”

自此,琴心剑魄的故事,以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的两败俱伤告终,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就好像,那位叫百里屠苏的少年,从未存在过……他的魂魄被风晴雪用玉衡收集,待她寻得轮回之术,千百年后再相重逢……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那位眉间刺着新血的少年,愿如你一样,拥有无悔的人生。

二零一七年七月二十五日

逝水盈沫写于山东淄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