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家是三室一厅一卫的格局,客厅右边是卧房,我用手机照明推门进去,床上还放着几件老年妇女的衣服――看来是柱子母亲的房间。
屋内陈设不多,一张床,两个老式的床头柜,两把塑料椅子,非常普通。靠墙的地方却立着一个纯木质的,带着镂空雕花的古式大衣橱,有些突兀,不,相当突兀。
这简直就是把“我有问题快来查看”像气泡对话框一样挂到了上面啊。
我腹诽,然后从善如流地走过去,敲了敲衣橱的雕花木门。手感和声音都正常,想来问题也不会出在这扇门上,于是我决定把它打开。
虽然这里是在柱子家而不是古墓,但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教训,我还是侧着身子,把身体隐藏在半扇门后面再伸手去拉门的把手。“吱呀”一声响,衣橱的雕花木门被拉开,我小心地继续将门往开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蹦出来,我等了一会,然后才从门背后绕过来去看。
衣物整整齐齐地分格放在衣橱里,我翻了翻,然后拨开衣服去敲后面的木板,然而敲击的声音却听不出有什么奇怪。我无奈,机关术法这方面还是阿全比较擅长,如果这衣橱真有什么机关我除非把它拆了否则别想发现。想着我就转头准备喊阿全过来,手从衣橱后板上放下来随意一拨,却意外的手心一凉。
唉?
我一愣,手下的触感软软的凉凉的,衣服……不应该是这个手感吧?
我没有时间想更多,几乎就是我碰到那不明物体的同时,黑暗中堆成一堆的衣服突然炸开,速度太快了,手机光下我只看到黑影一闪,一阵风就冲我脸上呼过来。我迅速侧身,结果还是没躲过。我只觉得脑子一蒙,然后额头上迅速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不用看我都知道肯定肿了。
我不知道当时到底是震惊多一点还是气愤多一点,反正脑子里就一句话:衣橱里有人!柱子家进贼了!
看得出那个人很有打架的经验,第一拳打在我额头上第二拳就直接把我手里的手机给打飞,力道极大,可怜我刚买没多久的手机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巨力,摔到地上灯光只忽闪了两下就彻底熄灭。
黑暗里我伸手挡住打向我肋下的第三拳,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一个小毛贼还真够大胆的啊,偷窃不成就行凶?!老子今天不抓住你真对不起这几年死在老子手下的那么多粽子!
这么多年和各种各样的干尸湿尸野兽怪兽打交道,我的武力绝对不容小觑,反手我扣住那个人的拳头就朝关节反方向去扭,同时另一只手直接去掐他的咽喉。然而那人居然也是个练家子,被抓住的拳头在我刚要发力时猛地向前一送往我小腹捅,另一只手直接格住我掐向他咽喉的手。
我腹部被捅了一刀的伤口可还没好呢!我忙松手往后躲开,右脚后撤半步同时左脚猛地一记侧踢踢向他太阳穴,那个人反应很快,头一晃直接躲过,然后丝毫不手软地一手刀劈向我侧颈。我低头,屈肘砸向他小臂关节,同时踢空了的左脚改踢为下劈,直攻他的头部,那个人立刻伸手架住。
黑暗中我们两个居然一时之间相持不下,甚至他每一招都逼得我不得不全力以赴,连发声叫阿全来帮忙都不行。我知道这下碰上硬茬子了,一时半会我还能勉强支撑,但时间长了落败的绝对是我!
然而那个人似乎没有缠斗的心思,他好像很着急,见一时半会没法制服我立刻就改变主意,当胸一脚把我踹的后退两步就转身往门的方向跑去。
不能让他这么走了!
我心急,这回终于能开口喊出来了:“阿全!快快快包抄!抓住他!”
我一边喊一边冲上去,伸手去抓那人肩膀,那人却奇妙地身体一晃,我立刻脱手,但万幸,我趁机还是抓住了他的衣角。
那人啧了一声,被我拉住后身形立刻一顿,这会儿阿全已经从那边冲过来了,眼见马上就要被我们前后夹击,他立刻用力一扯,“刺拉”一声响,衣服撕裂,就剩一片衣角留在我手里,同时他飞身一脚踹开阿全,然后借着反冲力一个后空翻就从一边的窗户跳了出去!
跳了出去!!
你妹的这里是五楼!五楼!
我震惊地呆了两秒,然后才反应过来冲到窗户边往下看,那扇窗户之前一直开着,那个人大概也是从这里进的屋子。我本以为窗边会系有绳索之类的东西,然而没有,黑暗中我眼睁睁看着一个灵活的人影以超越常人理解范围的动作在楼房的空调外置换气扇和周围的绿色植物之间跳跃前行,眨眼之间就消失在树丛深处。
我看得目瞪口呆。
“诶呦~我去,这小毛贼下脚也太狠了,老子的肋骨啊……”后面传来阿全的呻吟声,然后阿全捂着胸口蹭过来,“跳楼自尽了?”
我一指楼下:“跑了。”
阿全就骂了一声,估计也是关于这里是五楼还能如此逃生的惊讶。不过我没理会,我甚至连头上的包和没抓住敌人的恼意都没管,直接拽他一把把他拖到那个衣橱前:“看看,有暗格没?”
阿全探身进衣橱四处敲了敲,然后冲我摇头:“正常的,没机关也没暗格。”
我皱起眉,这就奇怪了,普通的小毛贼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身手?所以我刚一与他交上手就猜测他很可能与柱子有关系,多半与我们一样也是来找东西的,他躲在衣橱里,然而衣橱却并没有暗格……那么他是不是在其他地方拿到了东西,因为我们正好进来才临时躲到了衣橱里?如果是这样……
我想着,立刻拍了拍正检查衣橱木门的阿全:“快!衣橱周围,墙上地下包括天花板,都给我翻一遍,东西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