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秀丽的终南山,以奇峰怪岩清池古寺著称于大江南北,终南山幅员辽阔,山内多清泉,多飞瀑,多深池,水质甘冽,又正值盛夏,碧水绿树交相映衬,更是仙境一样的风景。
“噗~咳咳咳!”
终南山深处的的一个深水潭里,已经快要半死的我狼狈的冲出水面,一出水就开始狂咳不止。肺里像是灌满了水,整个都是麻的,我恨不得把整个肺都给咳出来。就在我咳得半死不活的时候,身前水面咕嘟嘟一阵响,又一个人冲破水面出来,是墨殇。墨殇没我这么狼狈,她冲出水面后大大的吸了几口气就稳定下来,手一提,又拎上来一个半死不活的阿全。阿全是我们三个里水性最不好的,这会儿已经白眼直翻了。
我吓了一跳:“快,救人!”
我们三个从那密道里掉入了一条地下河,地下河水流湍急,我们顺着水流一路往下,也不知道飘了多远,就在我们准备想办法上岸另找出路的时候,前面却出现了一个洞口全部都淹在水底的水洞,水洞边上,镶着好几枚足有鸭蛋大的夜明珠。
墨殇判断这就是出口,当时情况紧急,眼看着我们又要被水流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只能咬牙进了,万幸这水道并不长,在我肺里空气即将耗尽的时候,我们出了黑漆漆的水道,一抬头就看到了头上的亮光。出来就到了这里。
“快,先上岸,阿全得急救!”我眼瞅着阿全那模样,赶紧过去,和墨殇一边一个搀着阿全游到岸边。阿全喝了不少水,我赶紧先给他紧急处理,让他把胃里肺里的水都排出来。好在他的溺水症状不严重,很快就恢复过来,睁眼第一句就是:“他,他娘的,老子这是跟水杠上了!”
我一想,阿全这下一回斗溺了两次水,还真是跟水杠上了,忍不住一乐,拍他一巴掌:“回头,哥们给你报个游泳班,让你也能征服大海!”
“靠,要去,你、你自己去,老子才不跟一群小小小、小屁孩,一块,学、学游泳!”阿全一边喘,一边骂道。
我笑,也不管他,转头去看墨殇,从水里出来,我们三个都湿透了,墨殇绑头发的发绳似乎比较松,不知道掉到那里去了,这会儿正用手梳理着头发。我想她应该是没有多的发绳了,所以只把头发梳理整齐甩到脑后,感觉到我在看她,还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看我就忍不住肚子里腹诽一句:我靠,这真的不是一个在校高中生吗?
墨殇头发也算挺长,散开以后能垂到背部,不过这头发一散开,就更显得面嫩,如果再加个齐刘海换身中国标配蓝白校服,跟快手上那些个高校校花简直一样啊。
唔,不过她应该更好看一些。
墨殇见我眼神,不耐地挑挑眉:“啧,小子你眼睛往哪里看?死心吧,再看我也不会娶你的。”
我:“……”
好吧,如果忽略她的眼神和这一身匪气,前面的判断才成立。
我干咳一声,转了话题:“现在怎么办,这深山老林的,我们往哪儿去?”
墨殇四周看了看,站起来:“这地方我认识,跟我来吧。”
这地方?你认识?假的吧。
我不太相信,但是墨殇真的带着我们在这林子里左拐右拐,最后,她带着我们到了山里头一座低矮的平房前,里面走出一位拎着镰刀和筐子的普通老人。我看着墨殇冲那老人拱手行了一礼,说明来意,老人点点头,就把我们引到了后面的平房里,还给我们找了替换的干净衣服。做完这些事后,老人再次提上他的镰刀和筐子出去了,我看着老人头发已经花白,身体却依旧笔挺的模样,突然想起来些事,忍不住一叹:“终南多隐士啊。”
修养一阵后,我们告别老人离开了这里。老人住的屋子离附近的村子不远,我们先到了那个小山村里,手机没拿,钱和身份证之类的东西都在当时的旅馆里寄存着,最后我们还是靠阿全裤兜里翻出来的两张票子才坐上了去西安的车,到了西安车站下了车,墨殇就跟我们告别了。我问她到哪里去,她身上没有现金,恐怕连打车都难,还不如先跟我们走一段,想去哪里我们也能送一送,也算是报答她救命之恩。
墨殇却摆了摆手拒绝了,紧了紧身上背包的背带,转身向反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流中。
我和阿全面面相觑,最后只能耸了耸肩,终究不过一面之缘,连熟人都算不上,现在能好聚好散,也不错了。
墨殇走后,我和阿全先回了那个小旅馆取钱和手机之类的物品,然后又搭乘当日的高铁回山西我的老窝,这一趟下来我的疑问不减反增,无数的问题需要寻找答案。首先,我们在这个斗里根本没见到柱子的母亲,反倒被其他楚家人坑得惨不忍睹;其次,这墓中种种的诡异现象也令人费解,双重墓室,壁画上的雪山,空着的棺材,那些历尽岁月洗礼而始终不被侵蚀的器物,最重要的,是玉盒上“吾将再生”那四个字的寓意,以及出现了两次的昆仑胎的刻图。我只感觉这一趟下来麻烦的事情越来越多,被解决的问题反而少得可怜,整个事情简直就是一团乱麻,我光想一想就头疼的不行。
“朔哥,你说那个盒子里,会是什么?”高铁上,阿全百无聊赖,就凑过来低声问我。我看了他一眼,说:“不知道,几千年前藏下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阿全嘿嘿一笑,说:“那就打开看看呗,朔哥你可别说你不想看啊,就凭我对你的了解,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能忍住不看就有鬼了。”
我也笑了:“诶呦,北陵先生铁口神断,一张口就是一个准啊,在下实在佩服。”
阿全嘿嘿地笑,突然脸色又一变:“哎呀朔哥,不好,咱这趟亏本了啊。”
我:“嗯?”
阿全一脸苦恼:“咱这一趟又是挖地又是跳水,结果斗里好东西那么多,咱一件都没带出来!娘的,还有楚家尾款还没结,这下也泡汤了!”
我摇了摇头:“首付那两张卡还在,不亏了。”
阿全还不甘心:“哪有明器值钱!战国时候的东西哎!随便淘一件都价值不可估量!”
我忍不住瞪他一眼:“那是老子祖坟里头的东西!你好意思动?”
阿全一副‘哦我才想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的表情,尬笑:“好像是哈,啊哈哈哈……”
高铁人多,我们不便多说,没一会儿就偏过头去各自发呆。
从陕西到山西距离不算太远,坐高铁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在运城下了车,然后转大巴回我的老窝,可我怎么想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会埋伏在我家。
我住的还是以前的老房子,一原政府单位的家属楼,很旧了,监控设施基本没有。楼层太高还没电梯,我们爬楼梯到了家门口时已经累个半死了,我刚摸出钥匙打开门,迎面就看到几个人站在我家客厅里,浑身黑衣还拿枪带棒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我瞬间浑身紧绷,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看着我们温和一笑:“朔兄弟,又见面了。”
我咬了咬牙,也笑回去:“是啊,楚宁鹤。”
我疏忽了,居然把楚宁鹤他们一行人给忘了,想不到他们居然没死在那几个粽子手里!
“居然能找到这儿来,你们楚家也没少下功夫啊。”我冷笑道。我和楚家人的矛盾可不算小,而且他能找到这里,恐怕我的身份来历都被他查了个底儿掉,现在我面临着严峻的现实,就是楚宁鹤恐怕已经知道了我是巫女后裔这回事,甚至可能知道的更多。
楚家人一个个全是戏精,这楚宁鹤更是戏精中的戏精,难为他现在还能笑得这么若无其事:“是没少下功夫,不过从结果来看,不亏。”
“失礼了,我想我现在该叫你,公子朔。”
公子朔?我一阵牙酸。
公子某某。春秋战国时期贵族公子包括皇子的叫法。例如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没登基的时候也被称为“公子小白”。楚宁鹤这么说,不就是明摆着告诉我,他很清楚我是什么人了吗?
“你高兴就好,就是叫大爷叫祖宗我们也应,哥们儿不怕折寿。”阿全冷笑应道。
楚宁鹤依旧那副笑脸:“朔兄弟泉兄弟还真是镇定。”
我看在场众人,除了楚宁鹤,之前一起下斗的楚宁澜楚宁苍居然也在,也是一身黑衣站在人群里,倒是没见到楚浚钟,难道他折斗里了?
我想了想,应该不是,那两个小楚都没挂,楚浚钟老奸巨滑,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一定是还在什么地方呆着没来而已。
我不耐烦跟他们墨迹了,一边冷笑跟他们对峙一边在背后摸到我的双锋,顺便给阿全打了个手势:准备撤!
楚宁鹤微笑,还是用那让人酸倒牙的酸秀才语气说:“朔兄弟就不问问我们来干什么?”
我呵呵一笑:“不问。”
“哦?”
“因为我就没打算答应!”
我冷笑一声迅速后退,被我挡在后面的阿全早有准备,兜头把无数黑狗血加糯米的混合物砸过去,瞬间那些楚家人骂娘声不断,同时我顺手抄起一个烟灰缸,甩手把客厅灯泡给砸了,客厅里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我一把扯住阿全,转身就往门口冲:“走!”
“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