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山飞身后退,那胖子老二老三老四都不同程度受伤。当他们看到熊染图已被武不成钉死在岩壁之上,顿时大惊失色,恐惧感瞬间冲上心头。
武不成冷冷道:“熊染图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们若想为他报仇,现在老夫到是可以给你们机会!”
那三人面面相觑,深知不是武不成的对手,现在大哥的死已是事实,只能就此作罢,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武不成坐在虎皮宝座上,又道:“虽然你们三人曾经做着打劫商队盗窃财物欺压百姓的卑劣勾当,但终归是被熊染图所逼迫,所以我们也不会强加为难你们。现在熊染图已死,你们也就不必忌惮他的虎威,从此不可再胡作非为。否则,老夫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那三人连忙拱手道:多谢三位大侠不杀之恩!
三人心里知道变天了,没有了熊染图,那他们嘉峪帮现在来说就是一盘散沙。同时他们也看出来,武不成并没有想要取而代之的意思。三人心里始终想不明白:这武不成三人来到嘉峪帮老巢幽雲洞,就这样将熊染图除掉,恐怕绝对没那么简单,他们到底是何用意?三人却不得而知。还有让他们想不明白的就是,昨夜他们三人明明将本帮的化筋迷步散点燃之后,吹进武不成他们的石屋内,为何他们却没有中毒?难道他们的内功修为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完颜西峰带着天山派的几名弟子,快马加鞭返回到肃州城内。群山客栈的范量早已接到眼线的通报,在客房内和完颜云环在品着刚泡好的茶水。
完颜西峰拱手道:“范大人,在城外十里处我们就探查到嘉峪帮的人埋伏在那片沙丘地带,但他们异常狡猾,见不是对手他们就迅速四散逃跑。不过,我们已捉住两个人带了回来,但这两个人嘴巴很硬,就是不肯如实回答。看来必须要让他们吃点苦头,才能从他们口中撬出对我们有用的消息。”
范量笑道:“西峰兄幸苦了!我们东厂有的是办法让活人开口,不管他的嘴巴有多硬!”
完颜云环开口道:“范大人,等我们摸清嘉峪帮的老巢在何处,我们先派人过去暗中查探清楚里面的情况,如果熊染图已将武不成他们除掉则罢;若那熊染图和武不成他们勾结相抗的话,我们再派出大队人马前往踏平那里,让他们全都死亡葬生之地!”
范量阴险地笑着,道:“谅那嘉峪帮的熊染图也不敢和东厂作对。许阵,那两个贼寇就交给你处理,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阵拱手道:“大人放心,属下定当让他们后悔落到我们手里!”
JYG,天下第一雄关,朝廷西域防线的最后一道关口。钟离飞雪和马如飞在城内停留了几天,一直在讨论要不要继续向东去?因为他们接到祁连派掌门人钟离度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他们二人这才知晓,武不成三人已经在五天前离开甘肃镇向西而来,而且天山派和朝廷东厂的人也早已动身紧跟其后。钟离飞雪之所以这么晚才知晓这些,首先消息是从甘肃镇鸣沙客栈直接飞鸽传书到祁连派,但钟离飞雪和马如飞却早已下山。钟离度接到书信后,知道事情紧急,他们二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向东而去,万一撞到天山派和东厂的人,那就大事不妙。钟离度料定他们二人还未赶到JYG,于是就派出一名弟子快马加鞭追赶过去,终于在进关之前追上他们二人。
马如飞还是道:“师妹,我们还是遵从师命,先返回门派再作打算吧。师父也是担心我们的安危,怕我们再向东去,万一遇到天山派和东厂的人,他们人多势众,耳目广阔,而我们二人势单力薄,定然无法逃脱他们的魔爪!”
钟离飞雪沉思着,道:“师兄,我知道我爹是在担心我们,但我还是想继续向东去,说不定就会遇到武叔叔他们。再说我们既然知道了天山派和东厂人马也在向西而来,那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一些就不会出现问题的,况且武叔叔他们是在前面先行离开甘肃镇的,说不定他们已经赶到了肃州城!”
马如飞是好话说了半天,但师妹钟离飞雪就是油盐不进,似乎一句劝说的话也没听进心里。
钟离飞雪又道:“师兄,既然我们已经下山,不能就这样回去。江湖武林中人行走江湖,岂能前怕狼后怕虎,若总是提心吊胆还如何行走江湖?所以,我们还是要继续向东去,就算真的遇到天山派和东厂的人,我们避其锋芒就是,又不和他们正面交手。师兄,你觉得呢?”
马如飞竟然无话可说,本来是他在劝说钟离飞雪,现在反而被她说服。看来师妹是铁了心要一意孤行,她越是这样也就越说明,那位龙剑山龙公子在师妹心中的重要性,并非像师妹所说的普通江湖朋友那么简单!
马如飞眼见无法劝动她,叹道:“既然师妹这样说的话,那师兄岂能让师妹独自前往!但我们只能去往前面的肃州,如果还是没有遇到武不成他们的话,那师妹就必须和师兄返回门派。”
钟离飞雪笑道:“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大师兄。那我们明日天亮就启程,肃州距离这里也不远,我们快马加鞭,用不了一天的路途便能赶到那里。”
马如飞突然问道:“师妹,听闻那位龙剑山龙公子是当年天山派前掌门人龙遮天的儿子,而现在天山派的掌门人是南荣昆仑,师父说他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若是我们和龙公子走的太近的话,岂不是天山派的南荣昆仑会认为,我们祁连派是故意在和天山派为敌?”
钟离飞雪冷眼道:“师兄这话是何意?就算我们祁连派和龙剑山走得近,那天山派的南荣昆仑又能怎样?我们祁连派立足江湖武林百年有余,不曾欺压过任何名门正派,但也没有惧怕过任何邪魔歪道的门派。我爹心里应该早就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也没有为此过多担心不安。难道师兄是在担心我们祁连派会由此受到牵连?”
马如飞摆手道:“师兄并无此意。师妹刚才所言,句句在理。师兄只是担心师妹对龙剑山太过用心的话,难免会被那些坏人所利用!”
钟离飞雪顿时脸色微红起来。她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对龙剑山太过用心,但她心里只是一种淡淡的喜欢着他罢了,毕竟他心里所喜欢的人是完颜丹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和龙剑山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她总是会回想起曾经那些一起闯荡江湖的事情,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冷泉谷黑鹰寨。武不成虽然不会霸占嘉峪帮的老巢,但他要利用嘉峪帮来做出好戏。现在,嘉峪帮的眼线在肃州城内也探听到许多消息,既然天山派和东厂的人都在肃州城内,他们还抓住了两名嘉峪帮的弟子,看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探查清楚嘉峪帮的老巢所在,定会派人前来查探实情。
秦凤阳感叹道:“师父,幸好我们提前点上天香御毒液,加上服用紫檀伏露丸,我们这才没有中了他们的诡计。”
武不成淡然道:“凤阳,嘉峪帮这种贼寇帮派能够存活于世,靠的就是阴谋诡计黑心手段,对付这种人,我们自然要用更高明的手段才行!”
龙剑山疑惑道:“武叔叔,虽然熊染图已死,可嘉峪帮弟子众多,他们真的会服从我们的命令吗?”
武不成道:“嘉峪帮人数众多,我们不可能全都控制得住。但是我们只要控制住那二头领胖子老二,三头领和四头领这三人,由他们三人来分开向下掌控,其余帮众也就自然而然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秦凤阳也问道:“师父,那我们怎样才能控制那三个头领呢?万一他们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我们,那又该如何是好?”
武不成定眼道:“你们所担心的事情我都曾考虑过,不过我已经让那三人吃下一种毒药,只要他们胆敢不服从命令,那他们就必死无疑!”
龙剑山又问道:“武叔叔,既然东厂和天山派的人都虎视眈眈,那我们该如何行事?”
武不成道:“这也是我们来此的原因,利用嘉峪帮来与之抗衡,以来达到削减他们的目的。”
肃州群山客栈。范量交代给许阵的任务,很快就有了结果,毕竟东厂折磨人的本事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那两个嘉峪帮的人知道,若是再不说出黑鹰寨所在的具体位置,他们定然会被折磨致死。
许阵拱手道:“大人,既然我们已经知晓嘉峪帮的老巢黑鹰寨的位置,那我们何时行动,属下已经做好了十足准备!”
范量放下茶杯,道:“许阵,不着急,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等完颜西峰去那里探明具体情况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许阵拱手笑道:“大人英明。说不定武不成他们三人早已被嘉峪帮的熊染图除掉,我们就等着喝庆功酒了!”
完颜西峰带着几个人秘密潜入黑鹰寨腹地,在那名嘉峪帮弟子的指引下穿过一片黑森林,来到毒物沟附近埋伏起来。完颜西峰看到沟壑对面有众人把守着,看来想要过去的话,就必须从这里而过。完颜西峰询问那人还有无别的路子?那人说这里也不是唯一的通道,前面还有一处垂直的崖壁,无人看守,但异常陡峭,若是能翻过去的话,也能进入黑鹰寨。
于是,完颜西峰让其余人在此等候,不可轻举妄动。他独身向前而去,很快来到那出陡峭的崖壁,对于常人来说,的确不易翻越。完颜西峰施展轻功,飞檐走壁而上,直接来到山顶,翻越而下。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前面的密林之中,看到前面的林中一路上都有人把守,他从树上飞身而下,踮脚向前挟持一人拉进树林中。完颜西峰询问有关三个江湖武林中人进寨之事?那人如实回答,确实有三个江湖武林中人被押进黑鹰寨,听闻是帮主觊觎那三人所带的一柄宝剑,所以就用计谋将他们三人关进了地下石牢之中。这两天帮内正摆酒宴庆祝,还说要娶那位江湖美人做压寨夫人呢!
完颜西峰随即将那人打晕过去。但他仍不放心,继续悄悄向前行进,躲在一棵树上,看到前面是一处开阔的地方,再向前看到是一处很大的石洞,上面写着幽雲洞。旁边到处挂着红布绸带,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完颜西峰在想:看来此事是真的!虽然武不成和龙剑山还没有被那熊染图除掉,但也是将死之人。他不再停留,施展轻功返回崖壁,继而飞身而下,与那些埋伏的人汇合之后,迅速撤离。
当范量知晓此事之后,心中大喜。现在只要以东厂的名义修书一封,派人前往送到嘉峪帮黑鹰寨,那熊染图自然不敢和他们东厂公然对抗,会乖乖地将武不成和龙剑山交到他们手里。这样也算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那二人除掉,化龙宝剑自然也会落到手里!
朱佑辰将此事告知完颜丹素,但她似乎等不及了。她还是让朱佑辰想办法盗取范量身上的东衣黑煞令牌,因为她要亲自去手刃龙剑山。本来朱佑辰以为她会等下去,但现在看来,他还是要想方设法盗取令牌。反正现在武不成他们已经被嘉峪帮的人困住,所以就算范量知晓他盗取了令牌,也不会过多责怪他。
范量此次派出许阵带领十几名锦衣卫前往黑鹰寨的老巢,不过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前去。在他们穿过黑森林来到黑鹰寨毒物沟之前,嘉峪帮的眼线早已将消息传到黑鹰寨幽雲洞。许阵看着对面的众多人,大声喊话说明来意。对面的人则让他们先等着,要前去通报一下。
很快,许阵看到对面出现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人,他猜到此人应该是嘉峪帮内一个管事之人。
许阵拱手笑道:“在下是东厂的许阵。我们是奉东厂千户范大人之命,前来为嘉峪帮的熊帮主道喜的!”
胖子老三拱手粗声笑道:“呵呵!不愧是东厂的人,消息就是灵通。许大人,我们嘉峪帮正准备为帮主迎娶压寨夫人呢!你们东厂的范大人就派人前来道喜!若是我们帮主知晓此事的话,定然会喜上眉梢的!”
许阵再次拱手道:“我们范大人为熊帮主准备了一些薄礼,不成敬意!所以许某希望能够当面为熊帮主道喜祝贺!”
胖子老三拱手笑道:“呵呵!好说!既然东厂的人这么有诚意,我们嘉峪帮自然不敢怠慢各位!”
胖子老三挥手让人放下吊桥,那长长的吊桥慢慢落下,搭在对面的石台上,木质的桥面只有半丈多的宽度。许阵随即带领锦衣卫走上桥面,向下看去那沟壑虽然算不上深,但下面似乎有数不清的毒物在来回动着。许阵心想:这沟壑内竟然全是毒物,若是掉下去的话,定然必死无疑。
当许阵带着锦衣卫快走到对面之时,突然桥面上的木板开始掉落,后面有几名锦衣卫直接掉了下去,落进毒物沟之中,接着惨叫声甚是瘆人。许阵大惊,知道上当受骗。同时他看到对面那些人竟然呵呵大笑着,手中拿着弓箭,似乎随时都会放箭攻击他们。许阵忙挥手让锦衣卫后退撤离,但他们刚后退几步,密集的箭雨攻击而来。许阵带着剩余的锦衣卫拼命挥刀抵挡,但终究是寡不敌众,加上狭窄危险的吊桥处境,那些锦衣卫尽数被乱箭射死掉落毒物沟,许阵身上中箭,但还是在剩余的三名锦衣卫保护之下,在向后撤离着。
突然,胖子老三旁边出现一个人,那人拉弓搭箭,嗖的一声,箭支极速飞出,直接射进许阵的胸膛,许阵登时毙命,在接近对岸的地方掉进毒物沟之中。最后,只有一个锦衣卫逃到对面,但也臂膀中箭受伤,那人还是拼命逃离。殊不知,是故意放走那人,好回去报信!
肃州城。一名东厂的眼线匆忙来到群山客栈有要事来报,但被范量客房门外的护卫拦住,因为范大人正在屋内歇息,不许任何人打扰。南荣盖世走进群山客栈,后面跟着顾择和完颜丹虎。当他们三人来到客栈二楼,正好看见那名眼线在门外,于是上前想询问事由。完颜西峰和完颜云环本来在旁边的客房品茶,却听到外面的动静,忙出来询问何事?
那名眼线拱手道:“完颜大侠,我有要事要向范大人禀报,但范大人正在歇息。可是,南荣公子非要让小人向他汇报一下是什么情况。”
完颜西峰瞪着南荣盖世他们,厉声道:“胡闹!不好好在清泉客栈待着,谁让你们三人来此胡闹的?”
完颜西峰看着那名眼线,又道:“范大人在屋内似乎休息了很长时间,按理来说早该醒来。但不知是什么紧急要事?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先告诉老夫,由老夫来转告范大人。”
那名眼线犹豫再三,还是道:“我们在西城门看到朱公子和丹素小姐带着东厂的东衣八卫出了城门,他们快马加鞭,一路西去。朱公子说是奉了范大人之命出去办事。但小人不放心,总觉得此事有所异常,所以前来向范大人汇报落实。”
完颜西峰大惊,道:“你说什么?那东衣八卫不是只有范大人的黑煞令牌才能调动吗?不好!”
完颜西峰转身直接推开房门,看到范量正在屋内桌前斜趴着熟睡。完颜西峰上前将其唤醒,将事情大致汇报了一下。范量心中大怒,伸手摸着身上,那黑煞令牌果然不见。范量之所以会趴在桌上熟睡,原来是朱佑辰拿来一坛上好的高原青稞酒,他说这两天心情烦闷,要范量陪他小喝两杯,不曾想他竟然在酒中做了手脚,范量很快醉倒,这才被他盗走令牌。走之前,朱佑辰告诉门外的护卫,范大人喝醉了在屋内歇息,不许任何人打扰。
范量决定派出完颜西峰和完颜云环带人去追。这时,那名受伤的锦衣卫紧急来报。范量听闻之后,脸色铁青,大发雷霆,一掌将桌上的酒坛震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他心中难以平息。完颜西峰和完颜云环也不相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嘉峪帮胆敢和东厂公然对抗,还用计杀害了许阵和十几名东厂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