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对裴寂拱手说道:“仆射所说下官揍太皇之亲属确有此事,这事下官认,打就打了”。
“好,玉国公做事果然大气,既然你认了,臣请圣人降罪”裴寂拱手对李世民说道。
“那裴大人可知下官因何揍他?您也不去派人去调查一下?”萧铮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别的老夫不问,单凭你殴打皇亲有辱皇家尊严这一条就可以治你罪”不愧是朝堂的上老贼,一语直中事件要害。
“卿还有何话说?”李世民不徐不急的向萧铮问道。
“臣当然有话说,先说臣带太子去城外嬉戏,那诸公可知臣带太子等人去做何嬉戏?”萧铮缓缓看看四周问道。
“臣带太子魏王等人去体会稼穑之艰辛,我等在那边种了几样新式农作物,分别是胡萝卜、南瓜、波菜还有苜蓿,可能诸公对此四作物不熟悉,先说这苜蓿,此物是家畜之优良饲料,此草极易成活,若大面积种植之后我大唐军马食之可膘肥体壮,其嫩芽人也可食之可度荒年,若在河套地区种植则可强我大唐之国本,说是‘牧草之王’毫为不过……”。
“萧侍郎,你能不能先醒醒,你可知河套地区还在颉利手中”裴寂轻蔑在看着萧铮说道。
“老大人,现在是他的,过两三年就是我的!自汉武帝时河套就是我大汉之土,现在我拿回自己的而己,早晚有一天颉利都是我大唐的”萧铮毫不客气的回道。
“好!萧先生这话听着让人长气”武将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连李世民听完后都激动地用拳头轻击着案几。
“再说南瓜,此物于地力贫瘠之地皆可生长,如保存得当可存一年之久,煮粥食之完全可以果腹,而且此物产量极大,若在良田种值亩产十五石根本不在话下”。
“什么?卿所言可是实话”李世民惊的一下站起来。
“圣人请容臣先把话说完,再说这胡萝卜和波菜,此两作物在我大唐也是极易生长之物,各位也知在下略通医道,胡萝卜治夜盲症有奇效,想必以后各位也会见识到此物,臣这些天就一直带着太子殿下等人玩这些嬉戏之事”。
“一派胡言,天下何曾出现过亩产十五石的庄稼,臣请圣人不但治萧铮辱皇家尊严之罪,还请治其欺君之罪”裴寂对李世民说道。
“裴大人没有见过的东西就说没有,未免有些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吧,不如我们做个赌注如何”萧铮笑着对裴寂说道。
“好,是赌官还同赌命,老夫赔你,省得让你在此哗众取宠”裴寂对萧铮说道。
“老大人误会了,官位是圣上所授,为国之重器,岂能做赌注,这命大家也只有一条,下官是医者,只救人命。既然是赌嘛,就说钱好了,臣斗胆请示圣人,请我民部尚书把下赌清单到时写好,省得大家不认账”萧铮笑呵呵地向李世民说道。
“朕准了”李世民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杜如晦拿到纸笔看到萧铮的笑容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下,知道他又要坑人了。
“不知萧大人下多少赌注”裴寂冷冷地看着萧铮说道。
“不多,一百万贯”萧铮云淡风清地回道。
“嗡”显德殿中顿时响起一片议论之声。
“娃娃,你说话靠点谱行不行”裴寂不屑地看了萧铮一眼说道。
“老大人,在下从没有妄言,想必诸公对下官的敛财之术也听说过一些吧,一百万贯我们可以分五年,每年二十万贯,无本无息。老大人执掌裴家多年,裴家作为几百年的世家不会百万贯也出不起吧?”。
“老夫和你赌!”被一个年轻的后生轻视,裴寂被激地有些火起。
“老大人果然是雷厉风行,下官佩服”萧铮笑呵呵地说道。
“臣杜如晦愿出一万贯入股支持萧侍郞胜出”看到自己萧铮在前边下注,自家兄弟肯定要力挺。
“臣入股二十万贯祝裴公胜出”萧瑀站也站出来说道,看来这家伙挺有钱啊。
“臣出十万贯赌萧先生胜出”程咬金呲着牙笑着说道。
“俺老黑也出十万贯赌萧先生胜出,上次萧先生帮俺…..啊唔”话没说完就被程咬金把嘴给捂上了。
“臣房玄龄出二万贯赌萧侍郎胜出”。
“臣愿出….”朝堂之上成了赌场,反正唐朝民风开放,赌风盛行,开盘子下注在武德年间都是常有的事。
李世民搓了搓自己的脸,也想开口也下把注,但觉得不合适只好作壁上观。
“好了,既然各位都己下好注,别忘了下朝之后签字,放心在下决对是有信之人,如各位无意见,下官回班”萧铮拱手说道。
“你站住!你无故殴打皇亲之事作何解释,圣人还有没给个说法,老夫差点儿让你蒙混过关”缓过劲来的裴寂怒指着萧铮说道。
裴寂这样一提所有人才回过神,大家被萧铮百万贯的赌资给吸引过去,光忙乎着下注差点把这单子事给忘了。
两人这样一闹,不要说别人,就连老成持重的房玄龄都憋不住摇着头在笑。
“殴打皇亲?”萧铮看了他一眼说道。
“他抢夺孙家庄村民田产在前,后有踩踏新作物再后,圣人在今年春耕之礼时刚刚颁布均田制他们便顶风作案,说句不恭之言,圣人在长安之皇亲遍地皆是,若皆如此行事天下何安?土地兼并虽是丰年也易导致饥寒,若饥寒并至,虽尧舜躬化,不能使野无寇盗;贫富兼并,虽皋陶制法,不能使强不凌弱,老大人不以国家大事为本,却盯着下官殴打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皇亲放在朝堂之上说事,未免有点本末倒置吧”。
“就算是他犯错在先,你可以去大理寺告状或奏本至圣人,也由不着你一个侍郎以殴打的方式来管此事”。
“老大人,下官不喜欢朝争,不过下官有首诗送老大人”萧铮拱了拱手开口说道:“
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
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
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
不照绮罗筵,只照逃亡屋。
诸公风闻言事可以,弹赅同僚以正风气也行,不过在下奉送诸位一句话: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以后各位写奏章或弹赅人时不要靠光拍脑袋就想出来”。
“好诗!不过听完朕的心头在滴血,萧铮殴打皇亲之事朕自会处理,不过这强夺人田产踩踏青苗是不是也该给朕个交待”,李世民淡淡地说道。
“圣人,尹家所有之田产有何证明是孙家庄子上的”裴寂躬身说道。
“朕和太子可以证明,朕去过”李世民一字一顿地回道。
还没等裴寂再说话,房玄龄站出来说道:“圣人,臣请派兵保房萧侍郎所种之庄稼,此四物若试种成功则为大唐农业立不朽之功”。
“臣附议”杜如晦也起身说道。
“用不着派兵,俺和二哥、老黑带着家将就行了”程咬金站起来说道。
“朕准了,各位,把萧侍郎那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话记住,记在心里,退朝!”李世民起身走了。
“老杜,你可得把写着赌注的那张纸收好,那可是咱们的钱袋子”退了朝萧铮对杜如晦说道。
“你就那么确信能赢?不过今天单凭你那首诗,尹家不死也要扒层皮”房玄龄在身后赶过来笑呵呵地开了口。
“那他是自找的,不过老杜,我记得就是那个尹阿鼠家打得你,你今日在朝堂之上怎么成了闷葫芦,看兄弟遭罪不出头这样可不厚道”萧铮向杜如晦开玩笑地说道。
“他如何开口,他一开口就变成公报私仇,你反倒更不好办”房玄龄看着萧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你不知道吧,尹阿鼠家的二女儿嫁给裴寂家的四公子做夫人,你当时把事情说完之后还应补上尹阿鼠的儿子带人冲撞太子銮驾意图对太子不轨之罪”房玄龄说完走了。
杜如晦拍了拍萧铮肩膀,一副你还很嫩的表情说道:“看见没,房相这是看你是块儿料在教你”。
我勒个去,这才是深藏不露的老妖精呀,两眼里含着星星目送老房背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