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捷僧又向萧母问道:“女施主与令郎要去往何处?”
萧母愣了下后回到:“我与儿子从长安城准备去晋阳舅舅家去投亲”。
长捷僧说道:“刚好我们师徒也准备去晋阳,女施主可否愿意与我们同行?”
萧母听后巴不得与这师徒二人同行,看到萧铮身体还没有恢复,萧母便雇了辆牛车,一行四个人坐上牛车,在车把式的吆喝声中缓缓地向晋阳方向走去。
仅仅半日的同行,萧铮便与那小沙弥同行熟络起来,小沙弥今年十五岁,比萧铮小二岁,到底是少年心性,这个叫做祎儿的小沙弥没有一点做僧人的拘谨和刻板,反到是在牛车上与萧铮谈天说天。
萧铮发现这个小沙弥知识渊博和自己的年龄极不相称,只是简单的闲聊,十五岁的年龄对佛家经文信手拈来,一些儒学典故信口而出,却又用的恰到好处,萧铮一点都不怀疑这小和尚再过几年肯定是个口吐莲花之人。
也就是萧铮倚仗着学中医生时对的中国古典文学知识基扎实倒和这小和尚到相谈甚欢,萧母也是识文断字之人,看这儿子与这小和尚聊的畅快,在边上并不说话,只是看萧铮的目光更加慈爱起来。.
但多出了一千多年的见识与看事情的角度岂能都隐藏起来,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或引起惊世骇俗,有些事情的看法也是点到及止,饶是如此,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与观点在长捷僧听来却也是茅塞顿开,看萧铮的眼神更是异彩连连。
路上长捷僧又给萧铮开了几幅调理的汤药,以萧铮后世中药学的眼光来看,虽有一些不足之处,但放在当世却也是难得的良方了,因此也没有做声只是把药服了下去。
一路之上走走停停,心己平静下来的萧铮也有心情来观察他新来到的这个初唐世界,此时的唐朝还远未到她鼎盛的时期,虽是早春时节,长安城至晋阳的官道两侧仍有片片的荒地没有人耕种,路边一些小的村落只有十几户人家,村子中的房屋大多有被火焚烧的痕迹,隐约可看出战后遗留的创伤,虽然走的是官道,但是相比与后世也就是十几米宽而且路上崎岖不平,路上的行人也多有菜色,相比前隋的战乱,在唐朝国内己结束了几年战乱,没有战争期间的颠沛流离,人们的脸上倒显得安详平静。
十几日之后,晋阳城己近在眼前。
萧氏母子与长捷师徒也即将分别,萧母付了车钱之后,拉着萧铮对长捷僧又拜了下去,本来作为现代人的萧铮对磕头极为反感,但转念一想这个僧人救了自己的性命,拜上一下也无妨了,于是跟着萧母也跪了下去。
起身后长捷僧看着萧铮说道:“我之所以和你母子一起同行,也是有一己之私心,也是有些着相了”。
萧铮听后一愣,问道:“大师无妨道来,小子知无不言”。
长捷僧思忖了一下后对着萧铮说:“我对面相之术也算是略通一二,我看你面相世所罕见,人世间死而复生之假死的事不是没有,我也见过,可象你这种死而复生之后红光罩体,才气直冲华盖,面相富贵之极却无帝王之姿,行事坐卧却又善恶难辨,故此我才想与你同行,一路之上小僧看你又颇具慧根,如若入我佛门,精修佛法日后必成一代高僧大德……。”
萧铮听了长捷僧的话后就觉的后背直冒凉气,来到这个世界仅十几日就感第一次被人剥光了看到骨子里去了,但也对长捷僧能坦坦荡荡地直接说出自己想法敬佩不已,这个和尚心里有私心不是可能把这些话当众说出的,但也对这个僧人的唠叨的样子感到好笑。
到底是后世过来的人,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心理素质不是当世的人能比的,定一下神后对长捷僧说道:“世间万物大师能看破几成,有道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有些事看多了看不破就图增烦恼,看不破就不看了反倒放下了”。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长捷僧听到这句话后身子一震,久久不语,然后长叹一声说到“我几十年参禅,却被你一句话点悟,与你相遇看来是大因缘了,虽说是我救了你,但也因你之言我也参透禅机,不虚此行,不虚此行!你如若有机缘可进我佛门,精修佛法,也是一桩大幸事……”。
萧铮心中暗道:“又来了,大师你也太那个了吧,怎么后世常见的一句话我就能点化你!搞得我怎么跟大师一样了”,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说出来,只能躬身谦虚地说道:“小子信口胡说,再说小子身边还有一尊活佛需要供养,至于您让小子加入佛门还请大师见谅了”。
说着萧铮指了下身边的母亲说道,长捷僧听到萧铮这样说后笑到:“身边的娘亲也是一尊佛,这个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却倒也贴切,既然你不进我佛,我也不再强求”。
长捷僧低头想了一下回身把自己的包裹打开,从里边拿出一个寸许左右的墨玉佛说:“我与你相见倒是有缘,此黑玉佛是我先师所赠,当世共两枚,一个在他手上。”
说着用手一指站在旁边的小沙弥,紧接着又说到:“我一路之行却与你投缘,我观你日后必有大富贵,此佛送与你,愿你多福多寿,也望你富贵后多行善事,大济苍生,安定黎民,我本原来居于洛阳净土寺,但这两年王世充与唐军交战,为避战火我去晋阳寻故人,我观唐得天下大势己定,他日有缘可去洛阳净土寺找我……”。
在萧母连声道谢的声中,萧铮恭恭敬敬的接过玉佛,突然向长捷僧问:“
请教大师,前几日我都病得要死,现在我母子孤苦无依,您说的红光罩体小子晚上睡觉晚上也没有见自己发过光呀,起床还要点油灯的,您说的富贵我怎么到现在看不见,能告诉我期限吗,好生叫小子有个念想儿,让我娘有个盼头,不然等个二三十年这个富贵都没来,不毁了大师您老人家的名头呀”。
旁边的小沙弥听后差点一头杵在地上,长捷僧听后笑了笑,轻轻的拍了一下萧铮的头说道:“你这个小子论聪明和慧根不亚于我这个徒儿,但你可比他狡猾多了,你日后这些聪明要用于正道,切不可以一时之聪害人害己,富贵之事岂能有定数,有道是天机不可泄,望你多修福德,时机到时富贵自来,你我先就此别过吧……”。
萧铮心中暗道还是跟没说一样,这大和尚太能忽悠了,不过看在送了自己一赠玉佛的份上躬身一礼说了声受教后,目送师徒二人转身离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小沙弥突然问题长捷僧道“师父你把如此贵重之物仅一面之缘就赠予他,是否欠妥了?”
长捷僧听后叹息一声说道:“此人因果难定,日后必成大器,但是好是坏难以分辨,但愿他与世人为善吧,我们走吧”。
师徒二人正说话间远远的听道萧铮传来对小沙弥的喊话“小和尚,他日等我富贵了我请你喝花酒!”小沙弥听后身子又打了个晃,没有回话就和师父慢慢远去了。
萧母听到自己儿子说出这种话,在萧铮的背上轻抽了一巴掌说:“人家师徒才救你性命,临别又赠物与你,你却在这儿胡说八道,小心遭报应,看你也没事了,我们赶紧去你舅舅家吧”。
一路上萧母告诉了萧铮自家原来在长安城,当萧铮问母亲为什么离家出来和自己为什么晕倒在灞桥上面,萧母长叹一声说明:“有些事你忘了也好,不知道反倒是对你是好事”。萧铮看母亲执意不说也就没有再问,行至近黄昏到了一个叫杜塬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