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是间私人实验室,还位于偏僻乡下,有栅栏,保安和狼狗保护实验田,值钱的仪器死大死重,没有什么可偷的,所以公司为省钱,只安装了外大门监控。
当看到穿着全套清洁服,防尘帽大口罩的杨顺,出去晃悠了两分钟,又无声无息回来,苗明阳的手都气得抖起来,瞬间脑补了一大段剧情。
苗明阳心里每问一个问题,都自己给出否定答案。
关键是,杨顺的手脚太干净了,戴着橡胶手套,穿着拖鞋,只有天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只是他找到凶手,其他人却没觉得哪里不对。
还有一个女研究员为杨顺说好话:“那个年轻小伙子挺乖巧的,就出去上了一次卫生间,回来规规矩矩,什么都不乱碰,全程站着看实验。”
另一人说道:“嗯,我也有印象,说话低声细气,很有礼貌,挺上进好学的。”
有些事,是不可能瞒住的。
苗明阳身心疲倦,将李主任单独叫到旁边的办公室,详细说了他和杨顺之间的恩怨,还有刚才自己的猜测。
李主任气不过:“岂有此理!哪有这么做的?报警!”
苗明阳摆着手,疲倦无力道:“报警没用,12号发生的事,都是一周前了,我们又没有确凿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警嚓来了都没有办法。你先等一下,我给张万利打个电话。”
李主任气愤:“张万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来质问他!”
“不,还是我来说。”
苗明阳打通张万利的电话,寒暄几句后问道:“张总,您和杨顺是什么关系?”
经过一周时间的冷静,张万利也消了气,没那么恨杨顺了。
但是,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对吧。
他没了栀子花,肯定不能替杨顺背锅,所以一推三不知,用技巧的话解释着:“很一般的关系,之前我买过他家的花,他说自己对科研感兴趣,就跑到我公司来,求着参观我的实验室,我同意了。后来听说我要到你这边送检,他说他认识你,就让我带他一起去参观。”
合情合理的解释,苗明阳找不到破绽。
更何况,12号那天张万利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有小动作,很可能他真不知情,也是被杨顺蒙蔽了。
这个姓杨的混蛋,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下作?苗明阳更愤怒了,拳头都握了起来。
张万利还故意试探问道:“你怎么问起他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苗明阳连忙否认:“没事,今天我在实验室做工作督查,看到监控录像,刚好我认识他,以为你们是亲戚什么的,随便问问。”
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特意打电话来问?
张万利也是人精,猜到肯定出事了,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我跟他真不熟,他死磨硬泡求着我带,我烦不过才带他去了你那里。”
“嗯,真没事。”
挂断电话,苗明阳脸上阴沉不定,这事跟张万利没关系,或者关系不大,全都是杨顺在搞鬼。
但是,抓奸抓赌都要讲究个抓现场,接下来怎么弄?
“对啊!”苗明阳气愤地捶着桌面:“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还好心好意邀请他来合作,结果他阳奉阴违。真小人!”
“卑鄙无耻!”
李主任啐一口,在巨大利益面前,两人同仇敌忾,一致怒怼杨顺。
李主任气不过,咬牙切齿,恨恨道:“混账小子,不能这么放过他!苗总,咱们不能这么算了!”
苗明阳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最终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我有办法了!”
他说道:“他将来必定要做学术,公开实验数据。李主任,你把1号那天我们的实验数据保存好,12号这天他来我们实验室的监控录像也保留着,你再把培养室30盆培养皿的观测记录全部做到位,该补的数据全部补上,标记时间,我们做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李主任眼睛一亮,双掌相击:“这一招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实验是我们率先做出来的,他才是后来者,以后只要他敢公开发论文,拿荣誉,那我们就把这些事情捅出去,让学术界评理,我们告他,就说他来我们实验室偷窃数据,这样就可以把他搞臭!”
“我先把东西捏在手里,准备好,只要你敢露面,我就可以搞臭你!”
苗明阳哼一声,和李主任一起准备证据链。
可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了,他很想揪住杨顺,狠揍一顿。
思前想后,他最终给苗芳菲打通电话:“芳菲,你最近和杨顺联系了没有?”
“杨顺……哦,那个卖花的小老板。我都已经两周没见到他了,怎么啦?”
苗明阳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我想请他吃饭,你帮我约他。”
苗芳菲觉得奇怪:“明阳哥,你直接打电话约他不就完了吗?让我帮忙,岂不是多此一举?”
苗明阳随口说道:“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直接约他,他肯定不会出来的。你约就不一样了,他肯定有空,帮帮忙呀妹妹。”
“哦,好吧。”
苗芳菲思想很单纯,还补充一句:“如果真的是误会,到时候我帮你劝劝他吧。”
“好的,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他的时间,你帮着一起安排。”
挂断电话,苗明阳冷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姓杨的小子,今天只要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