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十七场:夜一内一苏亦公寓里

夜晚的公寓里,漆黑没开灯,一片安静。咔哒的一声,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接着门被打开。苏亦一身黑色的套裙走了进来,随手打开了客厅的灯。灯光映照着站在苏亦身后的米雪儿,面色苍白,双手捧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林远微笑着的相片。苏亦拉着神情木然的米雪儿进了门。把门关好。转身看着呆站在身后的米雪儿,叹了口气。伸手接过米雪儿手里的相框,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走到米雪儿的房间把相框摆放好。走出来去厨房倒了杯热水放到米雪儿的面前,柔声的说道。

苏亦:“雪儿,喝杯水吧!一天了你都没吃东西。”

米雪儿摇摇头:“我不想喝。”

苏亦:“雪儿,事情都过去一个月了,你也该放下了,林远的死不是你的错,你别太自责了。”

米雪儿听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米雪儿边哭边说:“苏姐,林远是为了救我才死的,都怪我非要跟过去才会掉进去的。。。”

苏亦疼惜的一把将米雪儿搂过来,轻轻的拍着米雪儿的背。

苏亦:“千万别这么想,林远救你是因为爱你,因为爱而愿意用生命去帮助别人,像林远一样有爱心,善良。愿意为爱付出生命的男人我的生命里也遇到一个。”

米雪儿听到苏亦这么说,愣了一下,抬起泪眼迷蒙的双眼看着苏亦。

米雪儿:“苏姐,你说的是谁呀?怎么没听你说过?”

苏亦忧伤的看着米雪儿,摇摇头:“他已经去世了。”

米雪儿呆呆的看着苏亦:“啊?去世了?”

苏亦点点头,伸手替米雪儿擦去脸上的泪水。

米雪儿:“苏姐,能和我说说他吗?你一直单身就是为了他吗?”

苏亦点点头:“还记得我身上的纹身吗?彼岸花就是为他纹的,他曾说过彼岸花就是为了两世分离的恋人而孕育的,白色的彼岸花长在天堂,红色的长在人间,上了天堂的人就可以通过它知道爱人过得好不好,是否开心。”

米雪儿望着苏亦:“苏姐,他叫什么名字?能和我说说他的故事吗?”

苏亦轻轻地点头,看着窗外没说话。

苏亦:“他叫孙逸恒。认识他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大,也才大学毕业,他比我大五岁,是一个医院的呼吸科主治医生。03年SARS爆发,他作为科室里的骨干,被抽掉到新组建的隔离病区就行救护工作,不幸感染了SARS病毒去世了。”

苏亦有些梗咽的说:“他走的时候,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米雪儿呆呆的听着苏亦的故事。

苏亦说完也没在说话,眼眶有些湿润。沉默了一会,苏亦伸手抹了抹眼睛,轻轻的笑了一下,站起身来。

苏亦:“雪儿,给你看样东西吧!这是我的秘密。”

苏亦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卧室,没过一会,苏亦抱着一个老式电话机出来。

米雪儿看见苏亦手里的电话机,露出奇怪的表情。

米雪儿问道:“苏姐,这是什么?”

苏亦:“这是以前我用的带留言的录音电话。”

苏亦把电话摆放在茶几上,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按了下电话的播放键。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电话录音的声音。

嘟。。嘟。。嘟。。。“你好!我是苏亦,我不在家,有事请留言。”

孙逸恒:“苏亦,是我。我今天接到通知了,马上要出发到新建的隔离病区参与SARS的救治。对不起!之前领导动员的时候,没有和你商量就报名申请了,请你原谅。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作为医生,我必须要参与,这是我的职责。再见,等我回来!”

画面:孙逸恒在医生宿舍里,放下电话,收拾好行囊。宿舍门打开,一个男同事伸头进来:“孙医生,快点,车子在外面等了。”

孙逸恒连忙拿起收拾好的背包:“好的,赶紧走!”

孙逸恒匆忙走出门口,呯的一声,门关上了。

嘟。。嘟。。。嘟。第二段留言响起。

孙逸恒:“苏亦,你还在外地吗?我很好,请放心。确诊的病例越来越多了,我们也越来越忙碌,好几个医生都累垮了。大家都在坚持着,没有一个人有怨言。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画面:孙逸恒站在隔离医院门口,远处隔离的铁栏外有着焦急眺望的家属,大门站着几个穿着隔离服的人员,时不时打开大门把救护车送过来的病人放进隔离区。

嘟。。。嘟。。。嘟。第三段录音响起。

孙逸恒:“苏亦,你还好吗?我可能被SARS感染了,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没有最后确诊。”

孙逸恒咳嗽的声音。

孙逸恒:“不管有没有,我都做好了准备。不要替我担心,我有信心面对这一切。等我回来!”

画面:孙逸恒躺在病床上,一个护士在边上为孙逸恒抽血。孙逸恒微笑着鼓励护士。

嘟。。。嘟。。。嘟。第四段录音。

孙逸恒虚弱的声音:“苏亦,对不起!我要走了。承诺过要一直陪着你,我做不到了。别难过,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会永远记得那些日子。苏亦,还记得彼岸花吗?我走后记得把你的快乐让她带给我,不要难过,要开心快乐的走下去。再见了,苏亦,我爱你.......”.

画面:孙逸恒虚弱额躺在病床上,身边围着护士和医生,一个护士哭泣着替他拿着电话。孙逸恒虚弱的抬起手做了胜利的V字手势。又慢慢的放下了......

录音放完,屋里一片寂静。苏亦眼里早已流出泪来。

苏亦擦了擦泪,看着米雪儿。

苏亦:“我那个时候和你一样,伤心难过。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我一边哭一边整理着他留下的物品。我甚至有些责怪他为什么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工作,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走。直到一个月后,我去了墓地想和他道别......”

画面:苏亦手捧着鲜花站在孙逸恒的墓碑前,墓碑前的墓地上摆满了一束束鲜花,花上还附着一张张卡片,苏亦蹲下身子,一张张的翻看着贺卡。

特写:贺卡上分别写着:孙医生,谢谢你给我的鼓励,我来看你了。

孙医生,我是小洁,妈妈带我来看你了。谢谢你给我的帮助。

孙医生,你好!我是老张,我来看你了,谢谢你在我治疗期间给予的帮助,您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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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音:苏亦:“看着一张张卡片,我才明白孙逸恒的伟大,才知道他帮助了这么多人,给了许多人战胜病魔的勇气和希望。那一天,我趴在逸恒的墓碑上哭了好久。。好久。。!”

闪出

苏亦:“后来我给自己纹了一朵彼岸花,我想让逸恒知道,我每天都过得很好很充实,很开心。我想这也是他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