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从小是个自卑的女孩,很少会跟班上的同学玩,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学校里都只是一个人,虽然班主任也有找过她的父母谈话,可她的父母从一开始就摆明了态度——“她只需要好好读书就够了,其他的不必理会,也不需要朋友。”
而对于夏玲的弟弟却是与之相反的态度,夏玲从小学开始就是自己一个人去学校,即使是开学第一天的活动和家长的座谈会,夏玲的父母都没有去参加。年幼的夏玲只懂得听从父母的意愿而不知反抗,唯一让她觉得尚存一丝暖心的就是能吃上热腾腾的饭,和属于自己的房间就够了。
可久而久之发现这并不能带给她幸福,那温暖的房间也成为了她幼小心灵中的监狱。
“委屈”几乎是夏玲生活里的下酒菜,但有一件事却让她始终难以忘却。在夏玲班上有个小男孩名叫薛华,由于从小就因为生理上的缺陷而导致说话吐词不清经常被班上的同学欺负,虽然夏玲很同情他,但始终却无动于衷。上午放学后,夏玲和往常一样收拾好文具,准备回家。
走到学校大门口时,只见薛华等人打闹着,从侧门里冲了出来,走在了夏玲前面,而这时同班的一个男同学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狠狠地掐了夏玲前面的薛华一下。由于那位同学长相比较滑稽,夏玲被逗得轻声笑起,可立马被哭着的薛华抓住了头发,正在一旁等候着薛华放学的奶奶见状立马冲了上来将俩人撕扯开来,夏玲已经被抓的面目狰狞,衣服也破了几处,眼里的泪水直打着转。
“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是不是她欺负你?”
薛华的奶奶问着他,只听得从他口里慢慢憋出了几个字:
“她掐我。”
还没等夏玲来得及解释,薛华的奶奶就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以后别碰我的孩子,死疯子!赶紧去死吧!”
夏玲嚎啕大哭着跑开了,周围围观的人也只是笑着看戏,没人知道真相,也没人愿意了解真相,也不会有真相...
“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罢了。”
“原来是她啊,也不看看她家都是什么人。”
“怪恶心的,只会欺负别人。”
“......”
施恶者离之,留清白者受苦,不知真相者均指清白者为恶者,世道不公,何为“好”,何又为“坏”?人均一手,造就罪魁祸首,人均一口,辩尽八方自由。
夏玲抱着委屈的心情回到家中,原以为会得到父母的安慰,可刚一进门,就被她的母亲狠狠地抽了一耳光。
“你这丧尽天良的败家犬,我们辛辛苦苦赚钱是让你去学校读书的,你是翅膀硬了还是怎么?都学会打人了?”
“不是我!”
“你还狡辩?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夏玲的母亲拿起衣架,狠狠地抽在了夏玲的身上,每一次的打击深深地刻在了夏玲的心里,而她的父亲也仅仅只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摇头叹气,直到夏玲已经被打的在地上哭得奄奄一息,才出手制止。
“好了,老婆别生气了,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晚饭也就不给她吃了,儿子马上就放学了,他一定也不想看到你生气的样子啊。”
夏玲的母亲扔下了衣架,狠狠地踢了夏玲一脚。
“还躺着装死呢?滚回你房间学习去,真是气死老娘了。”
夏玲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房间,由于是冬天,夏玲穿的衣服还比较多,但还是留下了许多条红色的条纹,夏玲早已经哭得筋疲力尽。她趴在床上,回想从小的一些点点滴滴,年幼的夏玲双眼早已空洞无神。
“就这样一了百了吧...可那样,岂不是就顺了他们的心意了么?”夏玲这么想着,她开始明白了一件事——“没有实力,就没有活着的权利。”
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夏玲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可她对于家人的仇恨,也永远也不会散去了。她始终没有放弃过一丝希望,由于经历过这样的事,所以对班上很多看上去需要帮助的同学都关爱有加,自然而然开始变得很受欢迎,这也是她遇见了李沐云的原因。
她从心里觉得李沐云和自己真的很像,可李沐云早已注定迷失了方向,即使是千方百计地想要去帮助他,也会被各种原因阻挠,天命如此,除了他自己,谁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