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屁滚尿流的借赛,眺望见后金的大纛,暴跳如雷地命令手下武士,迅速抓住蓝欢欢和布木布泰,抢走美人就跑。
“借赛,你这个颠倒黑白的畜生!”布木布泰杏眼圆睁,怒视着借赛那张厚颜无耻的长瘦脸。
“臭丫头,赶紧乖乖地跟老子回多罗特,否则打得你和你姐姐皮开肉绽!”张牙舞爪的借赛,八字胡一开,瞪着毅然的布木布泰,架上了长刀。
“借赛,你不要杀我妹妹,我跟你们去蒙古!”蓝欢欢怔怔地看着那狰狞的借赛,狗胆包天地把长刀架在布木布泰的白皙的玉颈上,已经斫出了血疤,她突然觉得心如刀绞,倔强又胆大地正气凛然来到借赛的面前,一本正经地对借赛喊道。
“这个丫头还没长开,你倒是一个小美人,亭亭玉立的!”一脸卑鄙的借赛,渐渐把他那张长脸转过来,三角眼上还架着一个西洋墨镜,贪婪地端详着蓝欢欢的身材。
“驮走!”借赛的军师丁伯,迅速上前,野蛮地就要把蓝欢欢抱起来驮着走。
“你们这些野蛮人,放本小姐下来?你们对一名女士就这么野蛮吗?”蓝欢欢活了快二十年,还没有这么丢人的被一个野蛮的男人抱起,羞赧和嗔怒,让蓝欢欢倔强地对着丁伯又咬又打,痛得丁伯哭爹叫娘。
“小丫头,真野蛮,真带劲!”借赛不可一世地仰面狂笑道。
“救命呀!救我姐姐!”布木布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被多罗特蒙古兵一群野蛮的男人挟持,不由得心如刀绞,她用处困兽犹斗的力气,对着战场上绝望地大喊大叫。
“借赛,放了那姑娘!”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匹美丽的白马坐着一员玉树临风清俊威风面如满月的白袍小将,如神兵天降一样,一马当先,从乱阵中杀了出来,一直长枪直取那身长八尺,瘦脸睚眦的多罗特大汗借赛。
“丁伯,把那小丫头抓回去,本汗剁了这个喜欢路见不平的小孩!”借赛轻蔑地瞪着似乎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将,突然诡异奸笑,手执狼牙棒,歇斯底里地向白袍小将的白面劈去。
只见那白袍小将,真是能者不怕,手持长枪,十分轻松地就挡住借赛那疯狂的狼牙棒,震得那借赛浑身颤抖,虎口淌血。
“小子,武功不错,你是努尔哈赤的哪个儿子?”怒火万丈,瞪着白袍小将的借赛,瞥着白袍小将,丢人地质问道。
“借赛,这是你最后一次听这个名字,在下爱新觉罗,八阿哥,皇太极!”白袍小将一声大吼,顿时吓得那借赛的战马,上串下跳。
“皇太极?大金四贝勒?”借赛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命令部下全部杀上。“今日一定要活捉皇太极,用皇太极当人质,宰一笔努尔哈赤。”借赛回头看自己兵多马多,突然又得意忘形起来,马鞭一挥,气势汹汹的蒙古兵,穿着盔甲,向着皇太极冲来。
那皇太极清朗一笑,根本不管这些蒙古兵,一拍白马,小声对白马喊道:“小白,跳上去,救那姑娘!”
那白马果真是匹灵马,听了皇太极的话后,脖子一扬,人喊马嘶,九天一跳,顿时如同风驰电掣一样,飞过那些蒙古兵,皇太极英勇地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出神入化,瞬间扫完了丁伯身边的侍卫,手执宝剑,一脚将丁伯踢倒在地,一只手搂住蓝欢欢的纤腰,威风凛凛又温婉地抱着怔怔的蓝欢欢,跳上了小白马。
蓝欢欢的心,顿时一阵疯狂的砰砰乱跳,如同小鹿乱撞,她的明眸正好与戴着白色兜鍪的皇太极四目相对,小脸顿时绯红!
“皇太极太厉害了,逃!”借赛见皇太极一个人杀完了自己十几名侍卫,吓得不寒而栗,率领部下狼狈不堪地丢盔弃甲,瞬间逃跑了。
“姐姐!”此时,被这么奇妙场景吓呆的布木布泰,和苏沫儿,泪流满面地跑到蓝欢欢的面前。
皇太极放下了蓝欢欢,目视着两个小丫头,一脸严肃地对她们说道:“丫头,前线正在打仗,你们是哪个草原的,平时不要太淘气!立刻回家吧!”
“英雄,您救了我们姐妹,按照我们科尔沁的规矩,我是一定要知道恩人的大名的!”布木布泰两只淘气的大眼睛熠熠生辉,幼稚又崇拜地凝视着皇太极。
“喂,你们两个小妮子,贝勒爷让你们赶紧回家,否则你们父母找不到你们不打你们!赶紧走!”这时,皇太极身边的一等章京侍卫马瞻超,气呼呼地训斥布木布泰道。
“马瞻超,不要吓两个孩子,我们赶紧回铁岭,禀报父汗,这多罗特部趁火打劫,已经被我们打败了!”皇太极郑重地叮嘱马瞻超道。
“英雄,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我们已经迷路了!”这时布木布泰黯然回首,看着广袤又恐怖的陌生的路,突然又回头向皇太极行礼道。
“马瞻超,把两个小女孩带上,这战场上短兵相接的,她们姐妹要是这时回去,一定危险!”皇太极笑了笑,命令马瞻超道。
过了半晌,兴高采烈的蓝欢欢和笑靥如花的布木布泰,嘚瑟的苏沫儿,就坐在后金军缴获的马车里,慢慢地摇曳着,来到了已经被后金军攻克的明朝铁岭城。
“这就是古代的真实战场,真实百闻不如一见!”蓝欢欢好奇地打开帷幕,环视着窗外的世界,但见硝烟弥漫,城内此时一片火海,英勇又野蛮的后金军,穿着各色的铁甲和绵甲,矫健地骑着战马,在城内到处追杀一败涂地的明军!
“哇!塞音炸起塞音!”就在这时,突然蓝欢欢的耳边听到了几声原始的满洲语,须臾,外面便萦绕着极其惨的哭泣声,这些哭声,有的是男子也有的是妇女和老人小孩,而且,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蓝欢欢很熟悉的汉语。
“姑娘,别往外看,巴图鲁们缴获了无数战利品,抓获了无数的汉人奴隶!”这时,吗,马车前的车夫,大笑着对十分惊愕的蓝欢欢说道。
“奴隶?”蓝欢欢突然想到,这些俘虏一定就是铁岭的明朝百姓,史书上,后金大汗努尔哈赤攻破铁岭后,铁岭尸横遍地。
深夜,两白旗的八旗兵在城内驻跸,皇太极身边的哈哈珠子侍卫马瞻超,嘱咐几个侍卫,保护着蓝欢欢和一脸好奇的布木布泰苏沫儿,进了一个营房。
“三位姑娘,天黑了,我们贝勒爷叮嘱,好人做到底,你们在这里就暂且住一个晚上,明早,你们就回你们的家吧!”马瞻超微笑着注视着蓝欢欢和布木布泰苏沫儿,抱拳道。
“姐姐,这些八旗兵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今晚早点睡吧,明早,一拂晓,我们就继续逃婚,我想,我们去汉人的地方玩玩吧!”古灵精怪的布木布泰,喜滋滋地对双眉紧蹙的蓝欢欢说道。
“妹妹,你和苏沫儿快睡吧!我在这里值班保护你们!”蓝欢欢对着布木布泰悠然嫣然一笑。“放我们出去!你们这些强盗!”过了半晌,蓝欢欢见布木布泰和苏沫儿都睡着了,听着帐篷外的北风凛冽,蓝欢欢突然感到一种真实的恐怖。
现在已经是子夜了,但是帷幕外,却让人不寒而栗地传来了阵阵哭喊的声音,而且这些声音,蓝欢欢都能清楚地听出,是被后金军俘虏的明朝无辜女子!
“这都子夜了,外面怎么还有哭喊声,那些后金军在干什么?”毛骨悚然的蓝欢欢,小心翼翼地出了帷幕,来到了刚才有哭泣声的地方。
只听这些哭泣声,是从一个草房如同半夜幽魂一样,传了出来,好奇的蓝欢欢,蹑手蹑脚来到草房的窗子外,好奇地向里面眺望。
呈现在眼中的,是草房内几名穿着衣裙,被吊在架子上楚楚可怜的女孩。
“姑娘,救救我们,那些金兵要欺负我们了!”这时,其中一名鸭蛋脸的女孩,突然看见了露出头的蓝欢欢,欣喜若狂地小声向战战兢兢的蓝欢欢喊道。
“姑娘,小声点!”蓝欢欢蹑手蹑脚地向那女孩手舞足蹈道。
“她也是汉人,她说的是汉话!”听到蓝欢欢用汉语劝慰她们后,几名被折磨的女孩,突然喜上眉梢。
这时,从草房外,进来了一个守门的包衣,蓝欢欢十分聪明,迅速躲在了草房的后面,过了半晌,那个包衣跑去睡觉换班了,蓝欢欢立即小心翼翼地拿了地上掉的钥匙,打开了草房门,然后十分精灵地将五名女孩从架子上解了下来。
“姑娘,真是多谢你救我们,我们都是铁岭城内不同家里的,对了,姑娘,你为什么穿着蒙古的衣服?”其中那名鸭蛋脸女孩询问蓝欢欢道。
“快逃吧,那些后金兵马上就要回来了!”蓝欢欢目视着姐妹们,大着胆子,小心地带着大家出了草房。
“你们是谁?”就在这时,军营的辕门,几名后金兵发现了蓝欢欢和几名女子,不由得大声喝止道。
“弟兄们,我是你们四贝勒爷的朋友!”蓝欢欢赶紧拿出战场上捡的皇太极令牌,持在众人面前。
“你们出去吧!”侍卫仔细一看,是皇太极的令牌,立即拱手让开,那蓝欢欢便眉飞色舞地带着五名女孩,逃出了铁岭城。
“有尼堪逃跑!”就在蓝欢欢回头的时候,突然身后人喊马嘶,冲来了一群凶猛的后金骑兵,将蓝欢欢围在垓心。
“就是这个丫头,抢了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