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回忆了一遍自己经历的事情,听到了悦耳的笛子的美妙声音,忽然心潮澎湃,朝着那发声的方向缓缓的放光,他知道那个小丫头在那个地方,就在刚才,她拿着她的绿色的笛子,笛子的下端上面挂着彩色穗儿,拿在她的小手里面刚好能够吹出这样的旋律来,这旋律透出了一股子闲情逸致,与世无争的大道理来。笛子在少女的嘴里吹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也不知道谁能听的懂她的心底里的故事,那粉色的脸蛋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的露出来,牙齿洁白无暇,没有什么能够玷污它的光泽,慢慢的她的气息稳定了下来,眉毛在脸上也舒展漂亮,美中不足的是身边没有人陪伴她,可是,她并不寂寞,周围的一切都在靠近她的灵魂。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开始伤心流泪,真的流下了眼泪来,她听见了脚步的声音,但是没有发现在她的身上还有另一种悲哀的呼吸在靠近她,时间过的飞快,眨眼她就消失在了她的身体里面,她慢慢的梦见了一个人,将她给抱着离开了林子里面,是谁救了她,她还不知道,她的脸上的呼吸均匀,刚才她似乎晕倒了,这样的举手之劳简单而且非常的有必要,如果,不是他漫不经心的被她的笛子里面的声音打动了,可能早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呢。
化开了一块松香在灯火的照耀下燃烧起来,冰冷的茶水在桌子上面沉淀完毕,黄色的光晕染在楚峰的鼻梁上面,他舒舒服服的躺在了一张软和的床上,空虚的夜色里面回味的力量在他的心里打开,他多么的想看见他的弟弟啊,可是,他的弟弟的音讯石沉大海一样的飘渺,他痛恨自己的无能,没有能力去保护他的家人,他痛恨自己的父母没有把自己的弟弟送到他的身边,他还痛恨他的这些想法,眼下只有等待着吗?
“那个女童子怎么样了。”他担心的要命,一边在担心她,她为他付出过,一边在担心他的弟弟,虽然不是他想要这样,可是,他还是记挂的心里难受。
夜里他没有休息了,那个女童子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她活泼的像是一只小老虎,楚峰害怕她犯了同样的毛病,给她留下来一些丹药,让她随时吃下去,他一边讲解自己的丹药如何的有效,一边拍着他的小马的后背让它老实点,他要走了,把一份药方留给了那个女童子,从她的眼睛里看了出来,她十分的仰慕他这个大英雄,神情不舍渴求他在来看她。
楚峰没有回头看,知道她在朝着他的背影挥舞着她纤细的胳膊,也知道她的心里藏着让他视之不见的秘密,他喘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自己对她的眷恋,他骑着大马奔弛在林间的大道上面,他没有问她叫什么,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们怎么称呼的对方,完全是靠着眼神的交流,也许,还得靠着点心意。
大道上黄沙涂地,走在普陀城外面已经是黑天了,这个时间城门关闭了,城外的灯光给了他非常好的视线,他发现了这个城市贫瘠的仿佛来到了古代的战场上,他的神经有点受不了了,这个地方与他的青龙镇的环境相差太远了,不知道为什么微微的对这里萧然起敬,四周的环境真是太恶劣了,光是那些疲惫的大马,什么颜色的都有,脏的,病的,甚至还要很多奇怪的牲畜,让楚峰的眼界打开了很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骑着毛驴的老爷爷,那个家伙的一直骑着他老驴,他的毛驴在嚼着一棵榆钱树的叶子,嘴巴里面的牙齿发黄,身上估计生了太多的跳蚤了,他的后腿不停的蹬着腹部,通了电一样颤抖一下。
周围的人在相互的夸赞对方的坐骑,一个叫刀斧猴的家伙脸上长着长长的伤疤,他在给自己的小马驹起一个新的名字,撅着尾巴的马匹四溅它秽物,所有的人都笑着看它怎么方便,有的人转过了眼睛不去看,有几个矮个子舔舔嘴唇,看着十分羡慕的样子,他们都是漠视一切的人物,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些牲畜拉屎尿尿特别的感兴趣,或许,他们的漠视都是假装出来的。
清风吹过了一阵酒香的味道,那酒味道烈的让人喉咙上火,果然,是附近三十里最浓烈的酒坊了,外面挂着司空见灌的几个字样,看来赶来此地喝酒的人都是十分豪爽且有胆量的人,正当有人喝了酒兴高采烈的时候,城门口突然卷起来一股子龙卷风,所有的人都叫了起来,笔直的龙卷风有左右摇摆,终于,不在笔直了,而是像一条活动的带着智慧的生物,粗壮的风腰到处乱转乱撞,四周的泥土都冲上了天空,最顶部黑压压的看不清楚是什么在操控着这个可怕的风柱,过来一会,风不知道怎么了,自己消减了下来,尘土不见,掉落了一个麻皮袋子,地面晃动了一下,冒出了一个胖乎乎,圆脸的,嘴巴上面无毛,头顶上方放光,脖子挂着一握的黑珍珠,一串穿起来,晃荡在胸肌上,看起来毫不魁梧,腰身一丈围,肚皮耷拉在膝盖上面,露着肚脐眼,笑起来血盆大嘴,走起来晃来晃去的,衣袖精神万丈。
过来了一个胖头和尚早已经还俗了,现在,四处讨饭吃,走到哪里哪里的酒非得让他吃三碗不可,但他没有朋友不喝,没有道理不喝,没有感觉不喝,这三不喝是他自己给自己的规矩,修行了几十年功力非常的霸道,喜欢悬壶济世,救人救难,能碰到他,是很多人一辈子的梦想。
周围的人也不敢不抬举他,在当地他也是小有名气,从来不见他的真人会出现在城外,本来听说他老人家早已经离开了此地,云游四海去了,而今,见到了他本人,并没有太多人认识他。
“各位,各位,让过我来啦,可能你们不认识洒家,但是,洒家的道行在这里给大家做了一个见证。你们看我今天有没有资格与大家交个朋友啊?”胖和尚还没有把话说完了,附近一个年轻貌美的青年拍着自己的酒杯朝着他看了过来,神色之中藏着气愤,他最烦人家在他喝酒的时候扯什么近乎,一看是个胖的无地自容的家伙。他风流之辈不想与他套什么近乎。
那胖和尚也看了出来,靠着楚峰的身体走了过去,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直接走到了那俊美的年轻人身边找来了一张凳子准备坐下来,那年轻人高傲无比,提着他的家传佩剑拔腿就躲开了,脸上极其的苦闷,胖和尚得意的笑了笑,抚摸着自己的佛珠道了声陀佛,端起酒杯来正要饮酒,那年轻人又回到了桌子边上。
“你这个和尚看你本事不小,你有什么能耐坐我的对面,还不赶快的滚远点,知道不知道我是谁?”那年轻人声色俱厉,指着秃头的脑袋骂道,还得意的笑了起来,那和尚脸上没有变化,小手一拍,那碗酒飘了出去,一路飘到了年轻人的身后。
“你看你身后是什么?”
“什么?能有什么?我身后是我的身后,你管的着吗?”年轻人道。
“错啦,错啦。”胖和尚站起来,伸手朝着他的身后一钩,拿来了刚才的一酒来端在他的面前,请他喝酒。那年轻人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生怕丢了下面的面子,提着不安的心情悻悻离开了酒桌,那手中的拇指一直在颤抖着,生怕自己不小心拔出剑来伤了胖和尚的命。
胖和尚觉得自己在这里附近的人都没有趣味,便也离开了酒桌,一边走,路人的边一边给他让路,他背着麻皮包袱,捏着他的佛珠,闪过了人群的眼睛之后,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内,这时,楚峰才回过神来,刚才那些精彩的地方,让他学得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