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柱的辞职,石渊尘的离去,“外勤处理组”在“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里不得不成为最新的话题王。
人们都在猜测,墨子书会不会顶不住压力而主动提交离职申请书,至于原因,主要还是整组一蹶不振不再出勤的态度。
“据说,今年最新的招募已经开始了。”
“……真期待,不知道今年我们组里会不会来帅哥呢?”一身着黑色警裙,留有过肩长发年轻女子,怀抱方案,朝伴者,另一短发女兴奋喊罢,随者闻讯,双手紧扣放至胸口幻想起来。
“嘁,整个后勤“保障处”能有什么大帅哥来,要知道,就内勤科部里,除了奉之部长外,有几个是能称上帅的。”长发女明显不满的短发女的遐想,说出自己的见解。
“部长人虽好,可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而且还有位美娇娘呢,你呀,倒是可以勉强嫁给他那十岁大的儿子,可我觉得,你就是倒贴,人家也不一定要,嘻嘻。”
“要你管呀,人总是要有梦想的,指不定哪天就实现了呢?”
“也是,比你小十岁,总比我们“归总组”的那些个秃头大叔强吧。”面对长发女的自信,那短发女撅起嘴,再起讽语。
“……目前,后勤保障处就是这样了……。”
突然,由那充满浮想联翩的二人身后传来一女声,只见,从两女身后门处,走出一警裙,留有包头发的年轻女子,紧随其后的是苏瑾厹。
“……嗯,那个……”苏瑾厹按照要求,身着中西混合式短袄长裙校服,头扎马尾辫,手拿记事本记录着,闻间,脑袋不停点了点头,似乎仍有疑问,可却怎么也记不清站在其旁女子的名字。
“於雪霏。”
“於处长,那我是被分配在……。”那女子见这苏瑾厹刚步入社会也不予以刁难,重复罢,事主欲言又止,缓缓做出询问。
面对苏瑾厹这猪头式记忆,那於雪霏凛若冰霜着实没忍住,怒斥起来:“唉!不是说了吗?我是副处长,你是被分配到我们后勤保障处的“文案组”,知道什么是文案吗?主要负责手写卷宗的,你的处长姓奉名之,出门前不是有见过面吗?”
“……对不起,於副处长,我以为他只是做分配的……。”
见於雪霏言中忧心如焚,苏瑾厹倍感委屈,眼角泛泪,低下头道起歉,别说,许是初出毛犊不怕虎惯了,在苏致平面前是一样,在领导面前她却礼者敬人起来。
“算了,没事,新人不了解我们署里各个部门是正常不过的事,而且你又不是专业的,是我要求太高了。”那於雪霏看出自己无意识中的伤害,做出安慰。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局厅”办公室内,苏璟翃及苏致平吵得不可开交,站在前者身旁的墨子书面露严颜没作吭声。
“你全部换掉可以,把我也换掉,最好把我们全部换掉。”苏璟翃一手拍向桌子,另一只手叉腰瞪向苏致平,如同泼妇骂街般。
“你丫是不是眼瞎,没看到目前的情况吗?”
面对苏璟翃的骂街,坐在办公桌前的苏致平着实没忍住,愤喊出声,却被前者的不知好歹,怒怼起来:“什么情况,告诉你,我们组里的兄弟,你一个都别想动。”
“……你,你真是不知好歹……。”
苏璟翃的言词令苏致平显得无奈又气愤,见与前者僵持下去无用,朝墨子书缓解情绪道:“这组里可没你做主的份,我问的子书,你瞎凑什么热闹。”
“我怎么就没有做主的份了,我组兄弟把发言权给我了,我就能做主。”那苏璟翃闻讯,瞬然不甘示弱述起。
“子书,我知道现在向你提出换组长的事,你肯定很难接受,必定你组里的两名得力助手就这么离开了,可是“外勤处理组”必须继续下去。”见苏璟翃回嘴,苏致平翻了翻白眼,懒理自侄,转向墨子书陈述起来。
此时的墨子书心力交瘁,叹了叹气,解释道:“……局长,换组长的事,我们组里无论是谁,都不会同意的……。”
“你难道想置他们生死于度外?”苏致平惊讶墨子书竟会反斥而行,他一直以为墨子书已经看开了,肯定会为“外勤处理组”里人想,怒喊出声。
“抱歉,我必须尊重他们……。”
对于苏致平的愤怒,墨子书面露疲倦,悠悠说罢,向前者伸出四、五张纸,苏致平皱眉望向举者,接过其手里的纸把看起来。
一探,纸上开头写着“请愿书”,下面则是满满写着外勤处理组,各组成员的名字。
“……这,好好的和他们说这些做什么……。”
苏致平认为这种事,领导做主便可,眉头皱起不解问罢,墨子书似乎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只见他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好久才说出:“他,他们有理由知道,这是他们的权力……。”
“啪。”
苏致平无力使纸张拍在桌上,无奈做出分析:“行,你们都能做主了,那,两组组长,你们有什么打算?是从你们里面提上来,还是……。”
“空位上还请局长做主,至于其他人员,请局长保持现状。”墨子书希望给苏致平留有余地,道出心声。
“好吧,这是从其他科室新调的十五名组员名单,至于组长,等上级开会时再作商定,好了,没事你们就去忙吧。”苏致平头痛式的揉了揉脑门子,而后伸出一张纸。
墨子书见苏致平做出驱令,拿过纸张朝其鞠了一躬后,缓缓走出办公室,苏璟翃则是背对着后者,傻靠在办公桌前发起愣。
“咚。”
许是见不得苏璟翃这目中无人的模样,苏致平使手砸向办公桌,喊出声来:“你丫,还站在这干嘛。”
“七叔,你不觉得子书变了很多吗?”说来,这苏璟翃脸皮也是极厚,对于自叔的愤怒不予搭理,望向门外感慨起来。
“成熟了……。”
“不是成熟,是帅了,尤其是他额前旁那一缕白发。”面对这傻二愣,苏致平解释罢,不耐烦坐了下来,苏璟翃则是转头顺势坐上办公桌,向自叔述说起对墨子书的崇拜。
“丫的,哪天我死了,你也就长出来了!!”
苏致平抓起手上的卷宗,砸向苏璟翃的屁股就是怒声喊出,后者担心前者把玩笑当真,跳下办公桌,就是一顿缓解:“哪能呢,七叔,您呀,命硬,死不了……。”
“早晚被你们气死!!”
见苏致平愤愤难平,苏璟翃把捏到位,安慰起来:“七叔,你别这样,我是真舍不得我那帮兄弟。”
“他们迟早会被你们今天的决定害死。”说来这苏致平不像部分异客,总对蜮虫横眉冷眼充满敌意,反之,他待谁都格外照顾,见苏璟翃把组员当兄弟,心落担心,可还是瞪向自侄说出恶言,以示告诫。
“您想换人,不如把整组全撤了,让他“异案组”接手不就完了,再说你让那些人进来,他们又懂什么,有张果然的识尸辩身能力吗?清水那清晰又繁琐的思路吗?还有墨鱼那……。”苏璟翃清楚苏致平的过虑,可这即是魊界,人都有生老病死,而这些都是他们无法左右的事实,便装痴说起人员变动一事。
“……算了,你的人没有我那帮兄弟办事能力强,所以要进我们组,只会拖累我们而已……。”说到墨夷鸠,苏璟翃眼珠子转了转,实在想不出他的优势,无奈作罢向苏致平甩了甩手。
“你若有他们一半的能力,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我怎么没有,他们能有今天的成绩还不都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没听明苏致平言外之意,苏璟翃朝前者又是一阵叨起,其实他生性虽顽,不学无术,可仍希望能得到自叔的认可。
“得,那份十五人名单中有一个人,需要你好好照顾下。”苏致平懒得与苏璟翃辩解,吩咐到。
苏璟翃闻讯皱眉,心奇竟有苏致平亲力举荐之人,暗想着该不会又是苏氏哪个叛徒吧,嬉笑试探起来:“是什么人,还用得着七叔您亲自提点的?”
见苏璟翃嬉皮笑脸,苏致平从一堆档案中拿出一张纸伸给苏璟翃,前者伸手拿起,把看罢,皱起眉头,困惑说出:“……栁,招远……。”
“他是栁重华的次子,这次特别要求进你们组。”知道苏璟翃不可能认识,那苏致平免不了又是一顿解释。
“栁重华又是谁??”
“新任天馗十职“栁梵天”的师伯,栁曌笙的义父。”
“栁曌笙义父的儿子,关我屁事,你把他调到“外勤异案组”不就完事了,再说了,我可没精力照顾这么一个小屁孩。”苏璟翃一听到是栁曌笙的义父就来火,把纸拍在桌上,摆明决定。
见苏璟翃事不关己,苏致平有意为难起来:“要这么轻松,我就不会把他调到你们组里了,除非把栁曌笙调到“外勤异案组”去,不然那小子说什么,都要懒在你们“外勤处理组”不可。”
“别,想把我们中队调到“异案组”去,想都别想,那小子我收下了,看我怎么好好修理他”,苏璟翃对于栁曌笙在“净业寺”的出手相助表示另眼相看,说罢左手按了按右手的五指,发出“啪啪”声。
见苏璟翃对栁曌笙改了观,那苏致平不禁心感欣慰,以苏氏目前的局势看来,整族在“天弃之界”并不理想,再过段时间怕是会被其他氏族给取代不可,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就是找回以往被流放在外的苏氏族人。
“对了,下个月,你回异界去一趟。”那苏致平想到族中生变,朝苏璟翃就是说出自己的决定。
“回去做什么?”
“让你回去就回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回去让韬爷好好训训你,就你那点破本事能做什么。”心知苏璟翃只喜安于现状,担心他因此裹足不前,苏致平不耐烦促道。
“……怎么,你信不过我了……。”
“我已经和韬爷说好了,你下个月给我回去,是时候把宗家的“卦阵”交付给你了。”苏致平懒理苏璟翃的不情愿,继续说出已经做好的决定。
“我才不去呢,那三伯是出了名的虐待狂,再说我回去了,谁来干我的活??”苏璟翃惊闻回去异界,竟坚持自己的立场,做出不从。
苏致平不想拆苏璟翃的牌,翻了翻白眼道:“你能有什么活?无非就是勘查组和清理组的事,再说勘查组的交接子书早就做好了,清理组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也是子书在做。”
“总之我不回去,一大帮兄弟等着我照顾呢,而且在勘查组和清理组的人员没有落实之前,说什么,我是不会走的。”
苏致平本想以心平说服苏璟翃,不想他故步自封,总以“外勤处理组”为逃避回宗家的借口,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哼,你还敢提你那帮兄弟,原本是打算全部换掉的,现在好了,被你这么一搅和,只能选慕容雪推荐的容子鹤和俎浩辰来担任组长了,其他人,就插进别的组吧。”
“……雪姨,怎么也管上我们组的事来了……。”
“谁知道呢,一个个都想插手进来,好了,没事的话,干你的活去吧。”
苏致平使钢笔敲向桌子自怨自艾罢,继续说道:“唉……,就是太委屈他们了,那白沀(音:白续)可是我费尽苦心从慕容雪那得来的“军师”,该放哪呢??”
“总之,我不回去!!”
见苏致平书写起文件,苏璟翃怒目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办公室门口走去,嘴里则是喃喃自语着:“让那三伯来教我,不如让我去死……。”
“外勤处理组”办公室内,墨子书坐在办公桌前,翻看起李齐的卷宗,落笔处只写着“因感情问题跳楼”,家属方面则是附着一张证明,证明上写的是李齐的父亲“李荣”在女儿去世后,也相续过世,具体原因竟是空白。
墨子书自从石渊尘的葬礼回来后,就再也没回去铺面,而是一直留在办公室里整理卷宗,就连苏致平让他回墨家休养一阵子,他都以忙为由拒绝了。
这使得白妙连见墨子书一面都难,更别说“封印”的事了,无奈只得把一根护身手绳托苏致平交付给他。
只见,那手绳由金丝细绳编制而成,墨子书莫名白妙为何让自己戴这种手绳,可为了让祖母心理有个安慰,也就随手和“奔霆巤夜”戴在一起了。
至于源景泰,他在队里的时效本就过了,对自己没能保护到墨子书,他百般自责,在墨菲的催促下,他不得不再次离开墨子书,无奈白妙只好又编了一个谎言,说他出国考研去了。
“……队长,茶……。”清涵影一如既往的把墨子书喜欢的红茶放在办公桌上。
“清水,我让你监视的人怎么样了??”
见清涵影过来,墨子书使手中的卷宗放下并问出,而他说的这人,其实就是自从上次被苏致平训后,无奈放掉的神棍,后者感觉事情绝非没有那么简单,让前者又重新监视起来。
“回队长,这几日还算安稳,偶尔会出门买点菜。”
清涵影闻讯,做出报告,墨子书伸出手,看了看戴在手上的瑞士手表,咐出:“你去准备下,五分钟后我下楼。”
“……队长,好吧……。”清涵影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墨子书去找那神棍做什么,可是既然墨子书重新振作,做什么都好。
车上,清涵影没有说话,坐在副驾驶室上的墨子书也一言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