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溟剑

  • 黑蜮
  • 米虱
  • 4549字
  • 2024-05-22 20:08:42

“妈的,烂货才往我身上丢,要不是那把剑,老子才不稀罕,还嫌价低。”苏致平站厅门看着卫东走远,暗暗骂道。

“什么烂货?”说话的是,站在廊处,一名身穿西装,外披绑腰毛领皮大衣的年轻男子,细看,那男子明眸皓齿,宗之潇洒,皎如玉权临风之余更显和煦暖日。

此人是苏致平的侄子,姓苏,名唤璟翃(音:璟宏),现与妹妹“苏瑾厹”寄宿在苏致平家中,也是这封罗县警务分署,“刑侦部”下属部门“外勤处理组”副队长,许是跟在前者身边久了,长相剑眉星目,一副精明样。

“臭小子,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你李四叔家的事办好了吗?”

苏致平不悦瞪了瞪苏璟翃走进办公室,后者闻讯紧随其后,如“狗皮膏药”般面展微笑,回道:“早办好了,七叔您老可别说,这事交给我这大警探不会有错,虽然有点累,可为了你,也算是值。”

那苏璟翃说罢,也不隐讳,径直在客椅上坐了下来,没等苏致平再吭声,自己拿起茶几上的苹果竟吃了起来,后者虽对其这性格表示无解,叹了叹,也跟着坐下。

“欸,可还别说……。”

那苏璟翃边啃苹果,边说道:“这李四叔,摸不着头脑的和我乱说一通,我也没明白是个什么事,害我啊,是问东又问西,瞎搞半天才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李四叔的大儿子,那玩意真他妈不是男人,包了个还在上学堂的女娃娃当二奶子,您是不知道,那小二她老娘呀,都跟您一般大了。”见苏致平满目期待,苏璟翃继续做出解释。

“然后呢?”被苏璟翃这般比较,苏致平很不是滋味,面展不悦,可事关托付,还是问出。

“那女人见宝贝女儿被人欺压,就陪着女儿找上门来了。”

话间,苏璟翃把苹果啃了个精光,述出:“要李四叔一家呀,给她女儿一个名份,这正宫自然就不乐意了,您说这都什么世道了,还是旧社会呀,搞一夫十妻制,可怜我堂堂一个新时代的副队长,被人叫去当和事佬,真是浪费人才,还有更可恶的是那李四叔家的大儿子,没钱就别学别人包二奶嘛,活该被老婆打。”

“怎么给打起来了。”

期间,那苏璟翃又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茶水喝起来,苏致平感觉不对,暗念罢,面展惊慌,急切做出询问:“后来呢?怎样了?”

“这会呀,人在卫生院呢。”苏璟翃把茶杯放下,然后倒起水,悠悠罢,见壶里底出,他端起水壶起身准备走向门口,去外堂打水。

“卫生院,不是去当和事佬了嘛,怎么到卫生院去了。”

苏致平嘀咕罢,眉心一皱困顿难解,不安感袭来,不假思索道:“该不会是这臭小子把李四叔给整进卫生院了吧。”

“站住,谁进卫生院了。”

“李四叔家的大儿子呗,被他那正宫娘娘给打的。”面对苏致平的追问,摸着门把,正准备开门的苏璟翃意扰心烦回到。

“臭小子,让你当和事佬,你又把人给“和”进卫生院里去了,你当是去看猴戏呀?”此时的苏致平已经是面红耳赤,站起身,横眉怒目朝苏璟翃就是一吼。

其实苏致平说这话也不无道理,这种事情苏璟翃也不是第一次给桶出来了,他定是又咸菜人一把,把人给整进卫生院里去了。

气愤的苏致平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是往苏璟翃砸去,幸得后者躲得及时,烟灰缸重重砸到门上。

“咚。”

也正是苏致平的失控,烟灰砸至门上传来巨响,这把厅外办公人员惊到,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瞪向举者办公室。

“七叔,你疯啦,你想砸死亲侄子我呀。”

“你个臭小子,你让我怎么和你李四叔交待,怎么交待呐,他都一把年纪了,他怎么禁得起这般打击呀。”苏璟翃面露惊讶单脚弓起,见大事不妙赶忙做出阻止,而此时的苏致平已气得失去理智,拿起茶杯喊出。

“人李四叔,李四叔看着他们打架呢,他家的事他都不管,我怎么好管,我就给了,呃,那么点小意见……。”苏璟翃嘟囔找起借口伸出手指比喻起来。

“你还敢说,你还敢说……。”苏致平面展凶煞,兴许是感觉茶杯太小,把茶杯甩向一边,转身走向角落拿起客椅旁的扫把,打算上去捉住苏璟翃就是一顿恶打。

上回苏致平让苏璟翃到一老区长家送东西,结果一回来才知道,后者去送东西的时候老区长那不争气的儿子也是因为女人的事。

恰巧把家都翻了天的时候,苏璟翃在,却不想他不去阻止,反倒去掺和,搞得那老区长气倒并送往卫生院,这会还中风在卫生院静养呢。

苏璟翃见没地方躲,便跑回茶几处,拿起那黑色长形箱子就是一挡,突然苏致平的扫把打中其的左手,他赶忙举起右手托住左手“嗷嗷”叫痛,长形箱子也由此从前者手中脱落,重重砸至地上。

“操,我的宝贝。”苏致平见状,瞬间恢复了理性,使出粗力把苏璟翃推开,并弯下腰,谨慎小心的抱起那长形黑箱,后者被前者这么一推,右脚重重的撞至茶几上,痛得苏璟翃连连“哇哇”大叫起来。

“臭老头,你干嘛?”

“臭小子,什么宝贝都毁在你这咸猪手上了。”

苏致平卷起白色袖角,轻轻擦式那黑箱,心痛骂出声来,那苏璟翃一闻是“宝贝”也不管疼痛,立马站起,抢过箱子并打开。

“什么宝贝,能比起我这亲侄子还贵重吗?”打开黑色长箱,里面放着一根类似长棍的东西,带着厚重尘灰的麻布包裹着,那苏璟翃生怕苏致平抢走,竟连扒带撕的把麻布扯开。

“臭小子,你慢点,把灰都扬起来了。”苏致平挥了挥手,使尘灰拍散至一边,不满骂罢,麻布里面是一把黑色青铜剑,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拿起时,那铜剑上的锈斑还时不时从苏璟翃手上划落,掉到茶几上。

那苏致平见状,生怕“它”会被苏璟翃的粗鲁给折断成两截,赶忙阻止后者继续拿起,并从其手中抢过铜剑,轻柔的放回到黑色盒子里。

“七叔,又是从那个光头卫那收来的吧,我可不记得你喜欢收这些破铜烂铁呀,多少钱收的?”

“一百银元?”那苏璟翃面展匪夷,向苏致平说罢,见后者没作吭声,又伸出手势,在其跟前比划起来,面对前者的死搅蛮缠,苏致平翻了翻白眼,打掉其的比喻,怒目举了个四字手势。

“四十银元啊……。”

苏璟翃惊叹这破铜烂铁竟值这么多钱,苏致平见不得其这般胡乱瞎猜,怒喊道:“臭小子,是四百银元。”

话落,苏璟翃目颤心惊,展出一副夸张的讶颜,道:“四百银元,七叔,您老是不是脑子进屎了,四百银元买这旧铜锈铁,敢情你侄子我,都不如这些个破铜烂铁了。”

那苏璟翃边说,边拿出手中的一块玉制印章比较起来,这个印章是去年苏璟翃生日,苏致平花了五十银元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小子,看清楚,这东西可是无价之宝。”苏致平整理着被扯破的麻布,然后又把铜剑包裹回麻布里。

苏璟翃见苏致平说得如此严谨,不由得生起疑来,因为他知道后者从来不会开玩笑,宝贝就是宝贝,要不让其那么小气的人送出一件值钱精致的东西简直是从屁眼里放屁。

“七叔,我左看右看,感觉这里面随便一样东西都比它值钱,这把剑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看着这破铜烂铁,苏璟翃皱眉犯起难,满狐疑惑罢,向苏致平询问出。

“这是“八大驱魔”武器,你真没看出来?”

(注:“八大驱魔”武器,以圣驱之骸幻化为形的驱邪避恶的武器,它们落产自魊界,一共有八把,分别是:秦轩剑、氷珟刀、青溟剑、八荒双翼钺、白玉双鞭、麟凤双刀、青慿戾戟、寒麟紫幻弓。)

见苏璟翃困心难解,苏致平也不想再拐弯抹角,前者闻讯则是摇了摇头,表示不识,事主叹罢,坐下音缓气顺继续说出:“唉!真亏你还是道上的老手呢,想当年……。”

“欸,七叔,想当年的事情,明日再说,今日咱先说说这把剑呗。”苏璟翃一听到“想当年”,就知道苏致平又要开始叨了,由心打出禁止手势,做出阻止。

“老卫去了“青溟宫”。”苏致平见苏璟翃如此急切想知道,便把他那“想当年”抛之脑后,然后左右环视,朝后者附耳轻述起来。

“青溟宫,怎么那么耳熟?”

苏璟翃皱眉喃喃嘀咕罢,竟犯起糊涂,见其稀里糊涂,苏致平继续解释道:“那是传说中的邪宫呀,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哦,就是那个邪宫啊,七叔,你呀,别再给那秃老卫收这些个脏东西了,我可没功夫给你擦屁股,上次买的那支玉簪,要不是我把它降住,它早就生灵涂炭了。”苏璟翃满脑空白,心说这“青溟宫”听着甚是耳熟,可又说不出是在哪听过,不想苏致平说他见识短,又故作心清起来。

“那明明是你给折断找的借口。”

苏致平瞪扫苏璟翃暗念罢,翻了翻白眼,叹出:“唉!你小子,白学这么多年,叫邪宫不是因为它邪,而是因为这把邪器,再说你七叔我,为了养你们这两个废物,不得不违背这神圣职业从黑道上倒买这些脏东西,现在还怪我喽。”

“七叔竟宁愿花高价购买这破铜烂铁,证明那组织给七叔的任务定和这“邪宫”有关,回去一定要恶补这些邪宫的来历才行。”

苏璟翃心里清楚,苏致平其实是因为“天弃之界”官政组织上的任务才不得不向那卫东购入这些脏物,暗说罢,不想苏致平深究,有意撇开话题,道:“七叔,那这邪剑究竟出自哪里呀。”

“老卫说是在青台山倒出的,十有八九与那“青溟宫”有关。”苏致平瞪扫黑盒压低声音,轻声作出回应。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地点,又何以就让他这么一个“蜮虫”给倒出来,你们官政里全是废人不成,再说既是邪宫,那可谓是惊喜不断,竟让那一无是处的“秃头卫”全身而退,不可能,七叔,你是不是被他骗了,也不找个人给鉴定下再买。”苏璟翃奇怪“天弃之界”的官政组织既已知道目的地,为何还让一个“蜮虫”给寻了出来,带着疑问,他向苏致平做出求证。

“对喔,臭小子,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呐,其实我们根本不清楚那八大邪器的具体位置,只是听说过,我怎么就,这抽奖,老子我可没这好运呐。”见苏璟翃分析得有条有理,苏致平突感顿悟。

“既是邪,连天弃之界人都不敢担这风险,可见这风险定是极为凶险,那官政是脑子进水了,让我七叔趟这浑水。”

见苏致平这般不坚定,苏璟翃暗说罢,又见不得自叔这般失落,安慰起来:“也不一定,七叔你有可能就真中大奖了呢,要不咱现在就去找找雪姨呗,她妹子不是专门做鉴定的吗?”

“傻小子,你就不怕那阴险女人,把咱的功给占了去。”

那苏致平似乎对苏璟翃所提到这个“雪姨”由心抵制,提防起来,后者见自己给出的意见被自叔回绝,不耐烦撇了撇嘴,喃喃念叨道:“那你自己又没那能力鉴定。”

“去墨家,找那老太婆去,她定能看出个端倪。”

苏致平百般不愿与那“雪姨”打交道,可一听自侄如此评定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怒叨罢,朝苏璟翃指挥起来:“你去,去把子书给我叫来,咱现在就去。”

“和那傻表弟说这么多,你就不怕那老太婆拿你开刀,她说过什么,您都给忘了。”

苏璟翃清楚苏致平就是不服气,暗示罢,苏致平敲了敲自脑,笑出:“嘿,你瞧我这脑袋,得,还是咱自个儿去,去会会那老太婆。”

“那老太婆能把一头死牛给叨醒。”

苏璟翃由心抵触,暗念罢,微笑纠正苏致平,道:“七叔,是你,不是咱。”

“你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白养你这么大了。”

被亲侄子这般推上断头台,苏致平愤愤喊罢,似想打起苦情牌,见自叔发怒,他知道这苏致平又要开始神叨了,连忙做出尾言:“七叔,这会不是有案嘛,我先去办事了,您这……。”

“保重!!”

苏璟翃顿了顿,接下来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可又忍不住想补上一刀,苏致平受不得其这一刀,怒怼起来:“去,给我好好辅佐你那表弟,别整天净想着偷懒,什么事都丢给他做,一点都不像有副队的模样,看我哪天不把你这副队给撤下来才怪。”

苏璟翃自知让苏致平闭嘴的绝招,就是让自己闭嘴,如此才能得以全身而退,嬉皮笑脸起来:“是是是,局长大人说得是,小的这就去辅佐我那傻表弟。”

话毕,那苏致平也不打嘴炮,挥了挥手,示意那苏璟翃退出办公室。

其实苏致平心里明白,在这妖孽衡生的魊世,光凭墨子书那身凡衣,无疑是拿鸡蛋碰石头,那白妙把自己的遗孙安排至自己门下,是不是表示她已没有能力再保护墨子书了,想让“天弃之界”的官政给他撑起那把“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