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外勤处理组”办公室内。
“这队长,上哪找来这么个闷个头。”组里来了些新成员,那张果然不免又八卦起来,向东方白唘问东又问西却吃了个闭门羹,心中不免烦闷,朝墨夷鸠就是抱起怨。
只见,那墨夷鸠没有搭理他,而是伸了一支烟给站在一旁的冷沐檒,后者则是瞪扫“东方白唘”若有所思。
“怎么,都对他来兴趣了?”
墨夷鸠见冷沐檒没有接下烟,使手肘碰向他,问罢,后者晃回神,缓缓接下烟,表有兴趣道:“哦,我在黑墨市听过他……。”
那是自然,这东方白唘年纪轻轻就当上天馗“靁変”,要知道在“天弃之界”四大区域才仅有四十名的“靁変”,能进入保密局,在异界来说算是大有成就了,所以在各氏族里能小有名声不算奇怪。
“是吗?说说看,他都有什么来历?”那墨夷鸠叼了根烟拿出火柴擦出火,伸向冷沐檒手上的烟,话间,张果然闻讯,也凑了过来。
“那家伙,在“黑墨市新都管署”特执部中小有名气。”
冷沐檒把烟放在嘴里,此话一出,张果然否认插起嘴来:“可,为什么我在黑墨市从没听说过这类人物?”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高调呀!”
面对张果然的质疑,墨夷鸠没好气斥罢,这前者倒好,一点便宜都不给人占,嘟囔起来:“我就是高调也没见长名气……。”
“就你这样,还想长名气??”
见二人又拌起嘴来,身为讲述人的冷沐檒叹了叹,自觉插不上口,唯有一副生无可恋模样匆匆离开,回到自桌办公去了。
是夜,“封罗卫生院”住院部一层,公共卫生间内。
“唉!这会我那老娘肯定是急死了……。”一名“刑侦部”队员朝洗手池上的镜片墙上就是一阵感叹。
“你急什么,不是让九头给你娘带信去了吗?”另一名警员蹲在便池内,朝外者喊罢,从怀里取出草纸擦了擦屁股,并从便池旁边的水桶里用瓢舀了一瓢水冲向便池,便池里传来“呼呼噜噜”的声音。
“有人……,吗?”
“你叫我?”
举间,那警员隐约听到男声,由心朝外者就是一问却没有得到回复,顿时他头骨发凉,为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他匆忙拉上裤子推开门,朝外头的队员就是惊喊出:“是不是你叫我??”
“说什么呐,赶紧的,组长该骂了!”
见队员仍站原处已瞬展出不悦,那警员心觉自己没有听错,探向身后那裂开的墙角,他咽了咽口水,生怕外头的人走掉,也顾不得裤子穿没穿好,推开门就是喊出:“……来啦,来啦,等我……。”
“呼呼。”
伴随警员的离开,一股寒风由高窗上吹下,整个卫生间隔门顿时传来“嘎吱”声,便池下的水流之处,夹层中加厚的水泥板裂缝无处不在,水滴四处流入裂缝中。
“哒……。”
原来是便池里其中一个裂缝口处流进的水滴,打在一个类似人工挖掘,看似四五米深的洞穴里,这洞穴异常宽大,在最底处,有星光的火把在这黑洞中舞动。
“有人吗?有……,人吗?”
借着舞动的火把微光,隐约看到一身着病号服,骨瘦形销的年轻男子正被绑住身躯在洞穴中间的一张石床上,只见,他四肢全无,像是刚被截掉般,残肢下鲜血直流入石床檐沟里,即使在冬季,可在其那额头处还是衍生出无限汗珠,他眼中更多的是带有绝望和恐惧。
“有人吗?救命啊!?”
见还是没有人应答,男子又动了动那已发紫并颤抖的唇角,这次他闭上眼睛,使出全力,张开嗓门呐喊着,顿时黑洞中传来他的回音。
“啊……,呜,娘啊,阿娘……,救救我……。”男子睁开眼睛,再次陷入恐惧,竟涕泗横流起来,突然,他那风栉雨沐的头发缓缓飘起。
才意识到这诡景,那男子露惊抬起脖子,眼珠子不停的瞪向前方,本想挣脱却唯有脖子能自由扭动,无奈的他,再次用那撕哑的声带,继续喊出:“……救,救命,不管是谁,求求你,救救我……。”
“呃啊啊啊!!”
突然他瞪大双目,大惊失色喊罢,只见由其四周浮起残缺不全的肢体,有些甚至已经大有年头,男子那绝望嘶哑且颤抖的回声再次响起:“娘啊,救命啊,啊啊!?”
翌日,据“封罗卫生院”全面被封第三天。
“……看,这只小狗多可爱……。”
“嘛呢,没事干在这逗警犬?”
没等墨夷鸠乐毕,张果然上前,朝还在抚摸警犬的前者嘲讽起来,事主一听,瞬展不悦,站起身拍了拍膝上的灰尘说出:“你丫不也没事做,在这转悠?”
“你当我想转呀,要不是现在案子不归我们管,我这会还在所里欣赏艺术呢!”
“死变态,把那玩意称艺术……。”见张果然说得顺理成章,墨夷鸠不由得嗤之以鼻,二人就这样,在“封罗卫生院”正门庭院处相讽。
“封罗卫生院”正厅内。
“……哈,啊呵,呵……。”那苏璟翃难忍困乏张口大开,蹲坐在侧梯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由他那怠情看来,应该是很早就守在这处了。
“副队,给……。”
“队长进去,还没见出来吗?”清涵影从扶手下的隔边向苏璟翃伸出一杯热咖啡,后者懒散接过热水,做出询问。
“是呀,进去交接快一刻钟了,也还没见出来。”那清涵影闻讯,担心探向一楼那临时迁入的“指挥办公室”门口回到。
“不用想都知道,这子书肯定是牛脾气上身,不肯把案子交出去,其实,交给那新组建的“治安管理大队”和“外勤异案组”也蛮好的,省事。”那苏璟翃心说罢,使杯子捧在手心转了转,做出取暖之势。
“封罗卫生院”临时“指挥办公室”内。
“要我的意思,继续查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影响的只会是老百姓。”说话的是,坐在墨子书旁边的“外勤异案组”大队长木易昜。
“白副队,你有什么看法?”很明显,那木易昜的答案,慕容雪很是不满,她坐上坐,朝坐在墨子书对桌的一名身着新式警服袖上绣有“治”字,一鹤氅乌黑发色,形俊睿目男子问出。
这男子正是新组建大队“治安管理大队”副队长“白沀”,即是“天弃之界”白氏族人,封元阶为七级粉色玄位“元玄”,也是慕容雪一直想留用的人。
“部长,继续查下去确实对卫生院,对百姓有所影响,现在扣押的百姓是三百五十四名,这才第二天,我们面临的不是官政,而是那些被扣押百姓的权力。”
“没错,继续拖下去,只会把事件最大化。”那白沀淡然方案得到慕容雪认可,只见她眉头紧锁喃喃说罢,眼余间,瞥向墨子书说出:“子书,虽然这案子不归你队管,可一旦有需要,你们队还是得抽出些人来帮忙的。”
“慕容部长,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行告退了。”墨子书没作吭声,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缓缓站起,向慕容雪请起辞。
“嗯,去吧……。”那慕容雪知道墨子书心里极为不快,可是苏致平坚持不让其参与这个案子,纵使前者有多一人多一份力的想法也显得无力。
“啪。”
苏璟翃看到墨子书无力的把临时指挥室门关上,站起,跑下梯朝其询问出:“怎么样,都做好交接了?”
“哟,队长,这么早就过来了?”苏璟翃余音才落,墨子书身后传来声音,众人闻声探去,原来是那黑墨市“六安文化商会”会长栁重华的长女,“栁莹轩”护士长。
只见,她身着类似飞行服毛领皮外套,腰绑百褶皮裙,披着西装双排扣黑色大衣,一看就是要外出的模样。
“嗬,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栁护士长,您,这是要出远门呐?”
那苏璟翃见是栁莹轩,瞬展不悦,如同踩到狗屎般嘲讽罢,后者闻出言中讥刺,没作应声,而是冷冷扬起嘴巴,朝身旁的司机附出:“老徐,我们回去……。”
见司机恭敬起来,那栁莹轩说罢,向墨子书和苏璟翃就是抬头作势,傲慢翻了翻白眼,径直朝门口走去,身旁的前者则是畏畏缩缩,紧跟在她身后。
面对栁莹轩这种进出无阻的神态,墨子书明白,这案子的背后参杂着的,不仅仅是官威权贵。
“走吧,咱们回署。”
“翃哥,你和兄弟们先回去,我出去下……。”苏璟翃拍了拍墨子书的肩膀,表示对待这种女人无须理会,后者眉头不展,似有心事,站在原处若有所思,放下话后快步走了出去。
路上,众人对墨子书的诡举表示担心,苏璟翃甚至感慨“外勤处理组”就此解散,也是,就在昨日,组里重案要件已移交至“外勤处理组”,如今,“卫生院尸块案”更是没有插手的资格,众人回去,无非就是坐着干瞪眼的份。
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
待众组成员散去,苏璟翃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走过大厅,刚走到梯口处,突然有人从后面捂住他的口鼻,强硬把他扯拉进暗处,事主以为是受到了袭击,伸出手,反手就是一拳,拳头重重的打在刚回归岗位“栁曌笙”的肚子上。
“你丫的,想死啊!?”
“你有病呀!从后面抓我干嘛?”栁曌笙手捂肚子朝苏璟翃就是狠斥,后者闻讯是前者,惊讶转身确定后,也惊出。
“本来想找你帮个忙的……。”
“谁让你不干人事,得,要没那么严重,就快说,有什么事让我帮忙的?”见栁曌笙捂着肚子靠在墙上滑了下来,那苏璟翃蹲下担心探向前者就是环视,生怕打出个什么万一来。
“你回办公室里,帮我看看那臭小子还在不在。”
“什么臭小子?”栁曌笙一副无恋的模样,头仰墙上发出微弱的声音,恳求罢,苏璟翃瞬展懵然,不解质问出。
“组里不是来了批新人吗?为什么那家伙会在我们组里?”
“哦,你说的是七叔让我好生照顾的新人栁招远吗?”被栁曌笙这么一点,苏璟翃才想起,今天是新人进驻的日子,缓缓站起,问道:“怎么?他人已经到了吗?”
只见,那栁曌笙眉头紧锁,面露不悦瞪向苏璟翃,叹罢,懒理后者,趔趄站起身来:“……不说了,我肚子痛,先去下医护室……。”
“谁让你从后面吓人的……。”苏璟翃满脸委屈担心之余,可还是向栁曌笙提起醒,此时后者面露凶光,瞪向其,好像在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白痴。”
“那你自己慢慢走下去吧,我去帮你看看他人在不在。”苏璟翃面露愧疚,喃喃说罢,栁曌笙翻起白眼,朝楼道走去,看着他晃晃悠悠走出楼道,前者抿嘴表示无奈后,走上楼梯。
“副队,你这是上哪去了?”
“……又怎么了……。”才上廊,面对墨夷鸠的惊喊,苏璟翃表露出心烦意乱,对于现在无所事事的他来说,躺在家里床上才是最好的选择。
“新进组员到了,正等着呢!”
“嘛呢,不就是新进人员嘛,至于这么兴奋吗?”
见墨夷鸠神情紧张,苏璟翃喃喃说罢,一副懒散模样,朝“外勤处理组”办公室走去,见其不予理会,前者惶恐不安说出:“这,一言难尽,新进小队长和勘查组组长,携新进三十名组员正等待您的分配……。”
“等等,什么三十名,不是十五名吗?”没等墨夷鸠话毕,苏璟翃停下脚步一脸茫然不解,道:“再说我们“刑侦部”哪个队是有小队长的?”
“这是刚送来的任调书。”
墨夷鸠言毕,伸出一张纸给苏璟翃,后者愣住,接过“任调书”把看罢,眼余间,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起来:“咱们处理组,这天怕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