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尸魂

  • 黑蜮
  • 米虱
  • 5259字
  • 2024-06-03 05:05:08

“都怪你个臭冬瓜……。”

“说谁呢?你这米糊,只会粘着人栁中队。”

苏璟翃二人进屋近五分,面对栁招远的恶言,那沐黑白对自己给他起的绰号表示满意,却被前者怒怼出:“我可不像你,你个炮小费药的小人。”

探扫还在起争持的二人,张果然倍感头痛,而站靠入庭梯上的墨子书则是望向自己带来,加上司机,寥若晨星的三名组员露出愁然,并非其不信任苏璟翃二人,必竟栁曌笙的本事,在“净业寺”是有目共睹的,可虑者仍想进去一探究竟。

“我记得在柱子哥的报告中曾经有记载过,这栋房子后面还有个后巷。”环视向那仅有的百平二层小简楼,墨子书想起寻事解闷。

“果然,你和沐小队在院里守着,等区管长他们过来。”

“队长,你这是要去哪?”张果然闻讯作出询问,见墨子书不作回应缓缓朝庭外走去,也就无奈继续观望院内,仍作拌嘴的二人。

巡视周边,墨子书发现由邻居庭内,一条与温懿珍家后相连,只能容入两个成人大小的巷口,听见高墙内还在争吵的二人,前者对李廷柱的报告做出肯定。

巷里的路坑坑洼洼,应该是常年没有修整,角落各处还有部分积水,土壤变得松软难行,不远处就是温懿珍家后门,那里被事主用粘土石灰垫出个三梯高,梯内更是也是得有条不紊齐整不一,走上梯,墨子书发现前方还有个三梯,令人费解的是,那梯的下方是巷口尽头。

说来,这后门格局也是诡异,墨子书一个不通风水的人都表示疑惑,至少这格局是他从未见过的,若大的墙面上,仅仅开出两扇高窗,如此格局通风仅靠后门那双开门,可一想到这后巷环境,疑者也就放下了迷茫。

探向两扇高窗,被开出的一扇,墨子书若有所思,想起人群中曾有人提及有位温莁叔听到声响从窗子进去了,莫不是从这里进入的,可没有助物,他如何进入,虑到这,发现邻居那平房顶正好可以跃向窗户,当然,前期是必须有开着窗。

“咣咣。”

墨子书带着疑问,正要转身离开之际,突然由门内传来声音,前者莫名止住脚步之际,从屋里传来急促砸门声。

“救救……,救命……。”

屋里顿时传来嘶哑且微弱的呼救声,墨子书皱起眉头上前使手拍向门口,只见那门岿然不动,担心里人受到生命威胁,举者急切朝门内喊出:“莁叔,是温莁叔吗?。”

“救……,救命……。”

“莁叔,我现在破门而入,您要是能退后,就请往门旁退……。”屋内继续传出微弱的呼救声,墨子书感觉事态紧急,必须破门而入,喊罢,等了片刻,见门内没了声响,他才敢使身体砸向门口。

墨子书使出全力砸向门口,不想,那扇双开门竟突然由里打开,举者扑了个空,顿时眼前一黑,耳边传来“咣啷”声,随之而来的是肩酸痛感,应该是砸到了什么,忍着疼痛,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里屋黑漆漆一片,传来血腥味。

“哒。”

那腥味浓郁得令墨子书感到不安,突然,由其耳边传来水滴落地发出的击打声,刚想站起,不想脚下一滑,举者无奈从腰间取出手电筒,打开并缓缓站起,一看,电筒照到之处全是血。

墨子书打了个冷颤,咽了咽口水使手电筒照到正前方,只见前方是一扇双开实木门,而门口上则是印有好几个血手印,视者壮了壮胆,缓缓挪向门口并伸手一推,发现门上的门闩竟是栓得严实。

“这门,刚冲进来的时候,明明是打开的,怎么才恍眼的功夫就……。”

“哒。”

又是一滴血水滴了下来,也正是这滴血打断墨子书的思路,为了能寻根追迹,他鼓起勇气,使手电筒抬高并往滴水处看去。

只见,这梁顶竟是有两层楼高,被两截粗柱由外厅连接,那两扇高窗则是树立在墙上,照向粗柱上,发现那里挂着类似肠子带有血色黏稠状的东西,那东西摇摇晃晃不时滴下水来。

“嘎嚓。”

墨子书眉头紧锁,正想定目朝梁顶粗柱探去时,由他跟前传来轻微磨绳声,举者闻讯使电筒照向声音发出处,那是一个房门,房门开着,只是简单用帘帐隔住。

一想到里屋的人极有可能是温莁叔,墨子书没有半点犹豫,走上前撩开帘帐,发现里面是极黑,他缓缓使电筒照向里屋。

里面是简单的摆设,进门处是一扇紧闭的窗户及一张破桌子,奇怪的是那扇窗在外面并未看到,大衣柜则是摆在正对门口处。

“噶嗒。”

靠门里处是张大炕床,炕床上是床红色小花的大棉被,棉被里凹凸有致,依型来看,应该是人,伴随棉被的扭动,传来声响,为了印证被里的人,墨子书硬了硬气,一手拿电筒照向棉被,一手从腰间取下手枪,指向目标缓缓朝炕床走去。

“呲。”

墨子书刚走到床前,由他身后传来轻响,正想回头时,由心感觉身后那棉被已自主掀开,没等他用余光去探时,一道蓝光由床下划出,那床被及物顿时变成火球一燃而尽。

突然一道电光由门处扫向墨子书,这使得他不得不用手挡下,就在愁然之际,一人快步由门处朝举者冲来,并抓向他的衣领。

“你搞什么,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的吗?”

“嘎嚓。”

苏璟翃拎起墨子书的衣领喊罢,后者也从微光中慢慢适应了过来,随即由身后床上传来磨牙声,墨子书定眼看去时,只见一名脸色苍白,面部狰狞,双眼空白如瞎,看似有七八十岁的老太在棉被里挣扎。

一看,那老太是被捆绑至床铺铁钉上,并被一红色小花大棉被包裹着,而她,正对准墨子书的方向,伸出那只剩下门牙肉齿,奋不顾身青筋四暴啃咬了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翃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老太的举止像得了狂犬疫毒的病患,墨子书第一反应是挣脱苏璟翃的手,站到其旁。

“你知不知道,你中了幻术,如果你掀开这床被子就会成为这老太婆的盘中餐……。”

“队长定是中了“尸语”,才会被引到这处来的。”

说话的是由门外探进的栁曌笙,苏璟翃哪管原因,拉起墨子书就是做出催促,道:“行了,废话少说,赶紧出去。”

“你都自身难保了,让队长还怎么出去??”栁曌笙手拿电筒悠悠走向二人,言语中带有不悦的口吻,面对其的补充,那苏璟翃则是缓缓松手,神情凝重低头不语。

“什么意思?翃哥,自身难保是怎么回事?”

“唉!我们中了邪阵,出不去了……。”面对墨子书的质问,苏璟翃皱起眉头,竟不顾老太的啃举,在炕床床尾坐下。

“那我们是中了圈套?”

“应该不是,这个阵像是很早之前就有了……。”知道墨子书听不懂术语,苏璟翃使电筒放床被上,光照那老太,更显诡悚惊人。

“哼,还不是因为某人多手多脚的结果。”

没等苏璟翃话毕,栁曌笙不满斥罢,前者瞬展郁闷,环境顿变尴尬起来,为缓解气氛,墨子书向二人问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坐着等人来救呗。”见墨子书转移话题,那苏璟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拍了拍床尾,示意其坐下做讨:“……来,说说看,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在得知墨子书进来的过程后,栁曌笙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前者是因为听到老太发出的“尸语”而产的幻觉,由邻居顶房跳至高窗而入,反之,苏璟翃则是认为他是被人拖拽而入,因都缺事实依据,三人唯有坐下,互视无言。

“翃哥,你对温懿男那孩子怎么看?”

“……那小孩,很正常呀,三火、三印、守灵全有,只是……。”墨子书记起苏璟翃一直瞪着温懿男看,问罢,事主想都不想,做出回复。

“副队!!”栁曌笙突然叫停苏璟翃,他认为这种事情不宜让墨子书这等蜮虫知道。

“说出来你可别不信,你队长他呀,似乎对天狗的“洗脑术”有抵抗力呢!”苏璟翃掏了掏耳朵,似是下定决心不再对墨子书有所隐瞒。

言罢,拍向墨子书肩部,表示共进退,栁曌笙则是瞬展匪夷,见事已至此,叹了叹使余光撇向他处,不再作声。

“只是什么?”

墨子书心激苏璟翃的选择,可由心还是想知道结果,提醒罢,后者一本正经说出:“只是他身上的三火为暗紫色,应该是被人用过禁术。”

“那三火、三印、守灵又是什么?”对于这种术语,墨子书定然是迷惑不解的,他眉头紧锁问罢,苏璟翃挪了挪身,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点了点言者的左肩膀。

突然,墨子书感觉左肩膀莫名酸痛,使右手抓向左肩,不知所措向苏璟翃,道:“这,这种无力感,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左右两肩,和额头都有股你看不到的焰火,那就是“三火”了,也称“三昧真火”,通俗点呢,就叫“阳火”,就是你们蜮虫所说的“阳气”,缺一不可。”苏璟翃伸出手指向自己示范起来。

“蜮虫……,那又是什么?”

“六道始初,唯有人道划线为二,而蜮虫,正是凡胎普体的别称,相传“稀界”,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聚灵詃惑,妖孽横生,有如鬼国,却因“混沌之炁”,被其它五道甚至我们“普界”所窥觊,所以就有了这个“蜮虫”之称了。”

“如此说来,你们……。”面对栁曌笙的解释,墨子书面展不解,按前者的说法,那除了原住民外,异客等界人竟成了“侵略者”。

“唉!咱们言归正传。”不想墨子书继续纠结历史,苏璟翃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在空气中快速打了个印,然后用双指直击前者脑门。

“……我,我怎么感觉泛困无力……。”顿时墨子书眼前一黑,头重脚罢,如同晕倒般被苏璟翃扶住。

“你晕还是好的,天灵盖地印,脑门三印,三印有天印、地印、守印缺一不可。”

那苏璟翃又是一番讲解,见墨子书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继续释道:“这“天印”表示天命,“地印”表示后生之力,“守印”即是守护灵,也就是人死后想守护某些人,跟在那人身后的灵,你们称为“背后灵”,牵魂或绊灵,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那,这和那孩子有什么关系……。”墨子书擦了擦眼睛,试图这样,自己能清醒过来,见不得他这般弱势,苏璟翃在其左肩膀处,用两指做出擦拭之举后,前者那泛困之觉顿时消失。

“那孩子本应该死了,却被某个人施了术,活到现在……。”

栁曌笙接着解释罢,竟展出忧愁,声音轻柔继续析出:“可是这种借命之术,只能维系五至十年,那孩子,怕是活不过十五岁了。”

墨子书惊讶天底下竟有如此奇术,其实不然,即是“借命”又怎会不被等价交换原则约束,众所周知,在魊界奇术数之不尽,却被“衡支”所限,这“借命”自然也不例外,以今世业,还下世果,以下世因,还今世债。

“会是那神棍吗?”

“……我们曾经见过那人,他没有这种能耐……。”面对墨子书的质疑,栁曌笙闻讯摇了摇头,回想起严勇顺的博而不精否决起来。

听罢,墨子书想起那严紫晍,她既能一眼看出发圈有问题,至于那是不是在装神弄鬼就不得而知了,至少能招魂引魂,应该还是有点能耐的。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那孩子的时候,脑门上仅有“守印”,没有三火、三印又怎算是活人,要知道三迹同生共存,若连三火、三印都没有,那他身上的“守灵”也应该会消失才对。”

栁曌笙见墨子书若有所思,不禁感叹起来:“可现在却多出三火、三印,这着实令人费解,我也曾想过以“守灵”罟身法,可如此,原来的“守灵”之主,必定是绊已断,魂已散,它大可以离开,为何会出现在那孩子身上,除非……。”

“除非有“拘守令”!”没等栁曌笙话毕,苏璟翃兴奋喊罢,前者先是一惊,然后点头表示赞同,而此时的墨子书则是混沌不解。

“可我着实想不通,是什么样的人,以罟身之法借火印,那孩子现在身上的火印又是向谁借来的。”栁曌笙言毕,瞬展担忧陷入苦思,又顿时惊觉,述出:“除非施咒者杀人夺火印。”

“少瞎掰,从没听说过火印还能借的。”

“哼,一个连阵术都分不清的人,怎会听过。”面对苏璟翃的否决,栁曌笙翻了翻白眼,连嘲带讽说起旧事。

“……你,一个“封元珠”阶位为七级粉色“玄位”元玄的人怎么没早察觉……。”

“那,这位老太太吃锅灰是为何?”被栁曌笙讽刺,苏璟翃气得直冒烟,怒罢,气氛一度变得尴尬,墨子书想起温懿珍提起的,自奶到处找锅灰吃,转移起话题。

“估计只是为了克制“尸魂”占据自己的身躯罢了,看样子这老太婆还是懂得一些困术的,可如今看来,已经晚了……。”栁曌笙无奈探向被绑于床上的老太,说罢,眉头紧锁起来。

“可这“尸魂”不应该是与“尸王”达成契约后产生的吗?为什么这老太婆身上会有?”

“这……。”

面对苏璟翃的疑问,栁曌笙也着实费解,按理说“尸魂”乃“尸王”契者所持之物,除非在温懿男身上施术的人是“契尸者”,可这“契尸者”与这老太又有何仇深怨,把“尸魂”放进她体内,让她成为“养尸壳”又为哪般。

“什么是尸魂?”

“出卖自己的灵魂给尸王,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要目的达成,契约就会成立,至于这契约自然是万劫不复的……。”对于墨子书的不解,苏璟翃解释罢,前者展露出迷离,无奈,唯有使它放心中,回去再慢慢研究,一旁的栁曌笙则是认为其不应该知道这么多,默不作声。

“而这“尸魂”就是尸王放在契者,我们也叫“养尸壳”体内的一个保障,如若违背誓言,“养尸壳”将会被体内的“尸魂”啃噬掉灵魂,从而形成这等没有灵魂的食人尸怪。”苏璟翃全然不顾栁曌笙的黑脸,自顾自述起来。

“除非,有人能控制尸王!!”

“控制尸王??”

栁曌笙的惊喊,令墨子书二人吓了一跳,苏璟翃更是皱眉跟着喃喃自语罢,恍然大悟惊出:如此说来,柱子哥那件事,应该也是那人利用“尸王控术”引起的,难怪事后,任由我们怎么追查都杳无结果。”

“当啷。”

听闻与李廷柱事件有关,墨子书张口想做追问之际,由门外传来巨响,三人闻讯而起,栁曌笙更是伸出手示意苏璟翃二人随后,自己则是从腰间取出手枪,手拿电筒缓缓朝门外挪去。

三人就这样,在缓慢移动中,闻讯由后堂走了出来,出来是个小内堂,与后堂相比,这里可就明亮很多,栁曌笙刹间关掉电筒,并放腰间。

“喀当。”

声音正是由内堂一拐角直梯传来,一看,那是个通往二层,只能容入一个成人前行的楼梯,栁曌笙转身伸手示意声音由二层传来,举罢,他打起前阵,领着墨子书二人朝梯上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