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禁闭(3)

眼睫颤了颤,母子最后一次相见情形似乎还在眼前,母妃比他看的透,皇后执掌朝政,他们母子处境艰难,母妃在宫中更是如履薄冰,这计划是母妃提出跟父皇密谋的。

李晏殊心底很困惑,父皇爱母妃吗?想起父皇枯瘦脸颊为母妃流下的泪水,父皇是为了母妃即将赴死而哭泣吗?为了帝王江山,所爱之人的性命都能当成垫脚石。

火盆里最后一片纸钱烧成灰烬,李晏殊眼中寒芒闪没,他掀袍而起,直奔庆云殿,梧桐殿这般愁云惨雨,庆云殿却一如往日,熏香暖醉,宫婢穿着软鞋安静进出。

内侍拦住了他,李晏殊淡道:“劳烦公公禀告,我要见父皇。”

内侍堆着笑,轻慢敷衍道:“皇上刚歇息下,殿下改日再来。”

他面色泛冷,掀翻了宫人,直接闯了进去。

重重琉璃珠帘后,是他久沉病疴的父皇,庆华殿后的寝宫里,皇后站在龙床一角,见他突然闯了进来,薄怒道:“混账,成何体统!没有皇上宣见,谁准许你进来的!”

他止了脚步,跪下身:“儿臣有话对父皇说。”

“陛下身子匮乏,三殿下有什么话改日再说。”

李晏殊恍若未闻,俊容如覆寒冰,几箭步上前拔出承影剑,对着龙床尾侧的皇后当胸刺去。

二指并拢缓缓拂过剑刃,幽蓝剑辉映着他寒冰似的脸:“毒妇,我今日要取你性命!”他身手何其快捷,这宫中又能有谁拦得住殊王?

皇后衣饰繁复,匆忙间长长的裙摆踩在脚下,人歪了歪,扶着凤冠勉强撑住,她行走都不便,更别说要在承影剑下躲闪了,惊叫连连,几个忠心的内侍宫婢上去去拦李晏殊,可谁也拦他不住。

李晏殊满头愤怒,掀开这些宫人,一个纵身掠去,拦在皇后面前,皇后瘫软在地,鬓发散乱,狼狈至极,身子抖的像筛糠语不成句:“德妃不是我杀的,是你父皇想要她的命,你不能杀我,我是辰明的皇后。”

李晏殊眸色一暗,振振右臂,正要开口,突然怔住了。

赤霄剑暗红的剑刃闪着寒芒穿透皇后胸口,鲜血沥沥落下,剑刃顿了瞬,猛的拔出,皇后胸口血如泉涌,妇人的眼瞪的极大,不敢置信看着站的笔直的太子——李晏离。

赤霄剑握在手上,剑刃上血迹横流,太子神色淡淡,握着剑眼色突然发狠,又是一剑刺进皇后胸膛,绣满金色漓龙的一只鞋踩在皇后肩上,他身子往前些突地狠狠将剑拔了出来。

皇后胸口鲜血如喷,她瞪着双眼扑通倒在地上,妃色冕服染的暗红。

太子亲手杀了皇后,这样的情形,在场的人齐齐心颤,李晏殊剑持在手上,面色复杂望着擦拭血迹的太子。

“父皇下密旨废了皇后,三弟是知道的吧?”

李晏殊喉头滚了下,太子弑杀生母,这样的事从古到今也不曾有过,父皇确实跟他下过密令铲除皇后一党,他母妃的死是用来铲除皇后的推波,这件事只要他与父皇母妃知晓,太子如何知道的。

“父皇对我不信任,母后野心太大,她眼底连我这个儿子都快容不下了,我今日杀了她,不用污了三弟的手,天下人要责怪的话,就来责骂孤吧,三弟做个孝顺厚道的王爷就行。”太子红着眼眶摇头低喃,神色间极为痛苦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