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谦注意到了许明镜表情的变化，便走了过去。
“你平常都梦到这个？”许明镜看着林音雪未完成的画作。他还记得那一簇火焰。他是种怀疑正是那一簇火焰打破了封闭百鬼夜行的结界。
根据情报，林音雪当时正处在中国，也就是说那火焰从中国射向了日本……许明镜心里瞬间升腾起了一股恐惧。
这火焰究竟来自于哪里？它是人为的吗？难道是有神明帮助吗？许明镜心里瞬间掠过许多疑问。
“我觉得这不是梦……我觉得我亲身经历过这件事情。”林音雪犹豫道，“嗯……这并不是什么艺术化的语言，我真的见过这副场景。”
“音雪……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许明镜轻声问道。
“是今年夏天，我在钱塘江采风……”林音雪放下了画笔，凝视着那副画，“当时是傍晚，我刚准备离开，忽然感觉被拉进了什么地方，然后我就看见了这些……”
“听起来像是百鬼夜行。”远处窃听的宋云对王熠与才习说道。王熠点点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继续窃听。
“你确定不是幻觉？”徐子谦忍不住说道。真的见到这副场景，林音雪现在居然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
“我不敢确定。我看到这一副场景之后很快就回到了……现实。就是一种……坠落的感觉。”林音雪斟酌着用词，“不过那种感觉太真实了。不只是视觉上的，还包括听觉和触觉。那簇火焰掠过我的头顶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了温度的变化。”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像个疯子？”林音雪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并没有，我们……”许明镜的声音忽然卡住。徐子谦连忙转移话题：“这副画可以卖给我们吗？”
林音雪没有直接回答。她抬起头，平视那张诡异的画。许久后，她开口道：“为什么？”
“这副画……”徐子谦想了想，“很震撼。”
“我们也是疯子。”许明镜微笑着说道。林音雪转头看向他，勾出一个笑容。
“所以，卖吗？”徐子谦双臂环胸。
“抱歉……这副不能卖。”林音雪微笑着摇了摇头。
“啊？”许明镜愣了一下。
“二位可以再想想喜欢什么类型的，或者我随意发挥。”林音雪顿了顿，“但是这副画，它不能卖。”
“不为难你。”许明镜点了点头。
林音雪看了看那幅画，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道：“二位还有什么事情吗？”
徐子谦看了许明镜一眼，不清楚为何林音雪的态度会忽然转变。许明镜给了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随后妥协一般说道：“没有了。音雪你等下还有课是吗？”
林音雪微笑着点点头，随后站起身：“如果没有什么事，还得麻烦二位先离开。买画的事情，二位可以再想一想，我这几天都会在画室呆着。”
“嗯。麻烦你了，音雪。”许明镜和林音雪虚抱一下，徐子谦对林音雪点了点头，随后二人离开林音雪的画室。
“你们两个到哪一步了？”关上门，徐子谦立刻问道。
“什么？”许明镜猛地把头转向徐子谦。
“你们两个肯定有事。”徐子谦语气十分平淡。
“何出此言？”许明镜似乎是有点冷了，把白衬衫的领子立起来，缩了缩脖子，遮住了自己的面颊。
“哦，不对。”徐子谦看了看许明镜的右手，“我刚才的说法有失偏颇。我应该这么问：你被她拒绝几次了？”
“你什么意思？”许明镜恼羞成怒地问道。
“右手食指戴戒指表达对谈恋爱的渴望，这我还是知道的，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徐子谦瞥了许明镜一眼，“怪不得这么冷的天非要穿这么少……”
“我这是为了执行公务方便。”许明镜很快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像这种脾气古怪的追不到也很正常……你应该变成她喜欢的类型，多了解了解她的爱好……”徐子谦表情平淡地刺激着许明镜。
“我以前没发现你是这种人啊……”许明镜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不定她有文艺复兴情结呢？或者喜欢动漫？上次去日本你就应该给她买个手办……你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吗？”徐子谦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闭嘴吧。”许明镜开始转移话题，“我得同志家族查一下火焰的事情。另外，我们对百鬼夜行的了解还是不够。我此前从来都没想过远在钱塘江的普通人竟然会被拉进百鬼夜行。”
此前他们一直认为只有处在神性源周围的普通人才会被拉进百鬼夜行。
“我也以为她只是看见了鬼影，不过林音雪这个描述肯定是进入了百鬼夜行。”徐子谦点点头，不再开玩笑，“这次出现的妖魔鬼怪说不定是百鬼夜行的余波。”
“你们知道火焰是什么吗？”远处窃听的王熠问宋云。
“不清楚。我们当时应该已经开打了。”宋云摇摇头。
“我倾向于认为林音雪本身存在一定的特殊。”才习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她被那个除妖师表白几次就有特殊了？这也太……”宋云刚要吐槽，王熠忽然打断了他。
“你们听，这个声音是不是有点熟悉？”王熠轻声说道。
“老师好！”
“哎，来啦。直接去拿画板吧，今天先练一套静物组合。”
“好嘞。”
“这声音是……”才习说道。
“翁芷灵！”宋云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