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寒听到了安子衿的答语,先是一愣,之后冷笑道:“安小姐这么高贵,我这种人怎么配的上,再说,我们之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安子衿摇头:“你不必担心,你只需告诉我你同不同意即可,其余的事我来安排。”
文清寒想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头,安子衿看到他璀璨的眸子渐渐暗淡,最终被一抹狠辣取代。虽然他同意了,但安子衿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恨意,她苦笑,趁人之危,果然不是好事。
安子衿是喜欢文清寒,但也只是有好感而已,犯不上为他做这些。但如果安子衿不作出改变,那等待她的,只有在侯府的安排下联姻一条路。侯府权势过大,天子卧榻岂容他人酣睡,所以皇上一定会削弱侯府的势力,如果没有了母家的权势,安子衿很难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也许她会是下一个君芸雅。
她知道安子佩与文清寒两情相悦,但她没有办法,只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但文清寒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他与安子佩的事情,这才是对安子佩最高明的维护,安子衿不得不佩服他,也许她一直低估了文清寒的实力,但她没有办法,为了摆脱被规划好的命运,她只能背水一战。
所以她利用了安子佩,利用了君家,利用了文清寒,只因为她想好好活着。她无法再用大义凛然的理由安慰自己,她就是如此自私,自私的无路可退。
安子衿第二日就离开了,离开之前,贵妃找她长谈一番,贵妃说:“阿墨温柔又无情,原来的话他是很合适的帝王人选,但他现在心中有了你,有了牵绊,他就不适合皇位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但我希望你可以保住阿墨。”
安子衿什么都没说,她用力抱了贵妃一下,那么瘦,骨头硌的她生疼,但她还是不愿放开,因为她知道,这一别,就是天人永隔。
安子衿回到侯府,把自己之前收集的钟家的罪证全交给了安庆侯,她本想亲手扳倒钟家,但现在注定只能借助安庆侯的力量了。
侯府发展迅速,最担心的也是钟丞相,他害怕侯府风头盖过自己,所以也停止了对侯府的帮助,暗地里也开始使绊子。曾经亲密无间的岳家对自家出手,安庆侯也是头疼,但没有证据,只能隐忍不发,现在安子衿送上的证据如同瞌睡来了递枕头,正和他意,但老谋深算的他还是察觉到了问题。
安庆侯装作和蔼的问:“子衿这些是从那里得到的?”
安子衿冷漠地回答:“父亲不必多言,子衿前来,只是有一事有求于父亲。”
安庆侯也逐渐收敛了笑意,冷笑道:“何事竟让我儿如此狠心对付自己外祖?”
安子衿跪在地上,背却挺得很直,她说:“女儿的外祖是老靖江侯,与钟家毫无瓜葛,至于条件…女儿心悦一人,望父亲成全。”
安庆侯冷哼一声,正色道:“何人?”
安子衿正视他,说:“文定侯府世子,文清寒。”
沉默…
许久以后,安庆侯声音喑哑地问:“你不后悔?”
安子衿点头:“子衿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