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就一点擦伤

路遥遥下午放学就往家赶。

经过一条马路的时候,她看到路中间有垃圾,习惯性要去捡。

可能是因为路国强工作的原因,路遥遥特别看不惯有人往地上扔垃圾。只要目光可及的地方,一看到垃圾,她就毫不犹豫的去捡,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如果是矿泉水瓶子,纸皮之类的,她会捡起来,拿回家给爸爸一起存着卖钱,其它的就扔到垃圾桶去。

路遥遥左右看了一下,没有车辆经过。她快速的跑过去,蹲下身去捡垃圾。

一辆性能极好的车,悄无声息的从转弯的巷子滑出,司机只是一个晃神,就看到一个清秀高挑的身影冲了出来,急得出了一声冷汗,急忙刹车。

虽然司机反应已经极快,路遥遥也避开了一些,但是她左手腕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轻微的蹭伤。

殷红的血迹渗出,衬着她白嫩的藕臂,很有一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司机急忙靠边停,对车内的人说了一句:“我下去看看。”得到颔首,他才打开车门下车。

路遥遥当时也是吓坏了,但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后背已经被惊出一身冷汗,腿开始也软了几分,这会她也站了起来。

她的唇下意识的抿了抿,紧张的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女孩高高束起的马尾散了一些。

她理头发的时候,露出右耳朵处那一处淡灰色的胎记,很像非洲大陆的形状,很特别。

司机紧张的问:“姑娘,你没事吧?”同时目光也不全是善意,会不会是故意碰瓷的?就算不是碰瓷,难道是冲着少爷来的?

这样一想,他的目光就变得谨慎起来,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眼前的路遥遥穿着高中的校服,上面有校徽:第二中学,路遥遥。她模样儿长得清秀,一双眼睛尤其漂亮,巴掌大的小脸,尖尖下巴,长长的马尾随意用黑色发圈绑了起来,脚上一双白色帆布鞋已经洗得泛黄了,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要赔多少钱?”想到这里,司机的表情冷肃了起来。

路遥遥反应慢半拍的啊了一声,然后说:“不用了,我没事,就一点擦伤。”连药都不用涂,再说也是她太不小心了。她也有错。以后捡垃圾时要注意一点了。她说完转身就进入了巷子,离开了。

剩下司机愣在原地呆了几秒。这么好说话?不趁机讹一点钱吗?

车内的人不知道何时察觉到了外面的插曲,看着书的头此时是抬起的,正看着车窗,神情有一些出神。

“那姑娘是二中的,叫路遥遥,没要赔钱就走了。真想不到还有便宜不占的人。”司机说完,见车内的人没有搭理的意思,不由讪讪的停了嘴,继续开车。透过车后镜,可以看到少爷的薄唇紧抿着,是那种严肃冷漠的神情,狭长的眼眸平静无波。

不知道听没听清司机的话,他没有搭腔的意思,那目光却是随着路遥遥的。

听到司机的问话,他收回了视线。

车开动之后,车内平稳如平地。他又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书。额前的碎发掉了下来,遮住了眉眼。他安静不说话的样子,让人觉得岁月静好,世间安然。

*

路遥遥快步走回了家。

此时家中除了她,就没有别的人。

梁芳华在超市上班,要从上午8点上到下午6点半。

路遥遥回到家才缓过劲来,刚刚那一吓,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背都打湿了。

小城在南方,别的城市还在穿毛衣的时候,小城的五月,已经进入夏季,天热了起来。

身上粘乎乎怪让人难受的。

路遥遥脱下校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一脱,手腕上的伤口子就火辣辣的疼。

路遥遥小心拿毛巾擦干净被风吹得有些干了的血迹,才发现,是蹭破了好几道血丝,有一道口子划拉得有点长。

就是不知道留不留疤。

算了,反正也不是太明显的位置,路遥遥没纠结多久。

换了衣服,将头发重新绑了一下,她将米淘好,肉拿出来解冻,青菜泡上,就专心的看起书来。

路遥遥家境虽然不太好,但路父和路母都是勤快的人。

路母梁芳华觉得吧,他们就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事情也不多。

孩子呢,只要专心学习就好,家务事反正也不多,因此好多事情都不让路遥遥插手。

而路国强对路遥遥简直是捧得像掌上明珠一般。重的活从来不让路遥遥插手。

但言传身教,两口子都是勤快的人,路遥遥虽然没什么活给她干,但她总是会打打下手,帮一把,也并不是那种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人。

不过做饭呢,她可能是没天分,试过几次之后,材料都烧糊了,有些浪费。

梁芳华就不让她进厨房了。

那些食物路遥遥做出来吃不了,岂不是浪费了,她心疼。

所以一般放了学,路遥遥就洗洗菜切切之类的,父母回来直接炒就行。

路国强扫大街到七点,吃了早饭就睡觉。到了下午三点,又出去接零活去了。

晚上,路氏夫妻回来。

炒完菜,端菜上桌。

一盘青菜,一盘包菜炒肉,一碗汤,一条鱼,还有一碗水蒸蛋。

晚上梁芳华总是可着劲煮好一点。

夫妻俩中午都没有时间管路遥遥。

路遥遥中午都是跟学校的寄宿生一起在学校吃的。

梁芳华总怕路遥遥在学校吃不好,晚上总会多煮一点。

路遥遥等夫妻俩都上桌了,先给爸妈夹了一筷子菜,才开始吃起来。

路国强挺欣慰的。以前路遥遥刚过来时,胆子小得跟耗子一样,现在人开朗了起来,性子比较随和。不爱与人计较。

这样的人,出了社会,总不会吃亏的。总是那些斤斤计较,什么都算得精,算得细的人,生怕别人会占他一点便宜,这样的人,在社会上哪里能合得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