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陆,分五国。北玄武,南朱雀,东青龙,西白虎,中神武。
与石林所处遥远的南方深山老林不同,这里鸟语花香,一派祥和。
神武帝国东南部有一座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城,天澜平原的攸关城。早年神武帝国在没有扩大自己的国土面积的时候,这里是进出平原的交通要道,所以取名叫攸关,寓意生命攸关。后来随着神武大帝的不断开疆拓土,这座城反而显得鸡肋起来,甚至近些年逐渐演变成各种集市货物的中转站,虽然油水多了,但是档次降低,使得朝里的那些大部官员的亲信都不愿到这来。
就在这座城中一坐不起眼的小酒店里,今天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小二!还有雅间没有?”
来人问话的是位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一身粗布麻衣,脚蹬千层底厚的布鞋,鞋上到处都是干了的泥巴。身后背着一把像兵器一样的长条物体,只是用布包着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嗓音沙哑,就像好几天没喝水一样,干裂的嘴唇和满是血丝的眼睛,都说明此人赶了很久的路。
“是嘞!客观,要说还是您眼光毒,最近城里正是一年一季的交易会,附近大小酒馆早就人满为患,正巧前面一桌客人刚走,我前脚方收拾好,你后脚就到了,要不说吉人自有天相呢?您运气真是好。我们这环境优雅,设备齐全,就是家具旧了点,不过打扫的绝对干净卫生,如果您不嫌弃,就请跟我楼上走吧?”说完当先带路,中年汉子随后也跟了上去。
二人进屋之后,中年男子大体扫了一眼,虽然座椅家具是有些陈旧,但好在环境还算雅致,又位于二楼一侧,所以相对清净些,中年人看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在给了小二几两散碎银子,吩咐上几样特色菜之后,就让他退下了。
不多时,酒菜均已上齐,中年汉子一边吃着菜,一边小口抿着酒,动作平缓不紧不慢,和脸上风尘仆仆的表情截然相反。
“噔。。噔。。噔”一声声铿锵有力的踩踏楼梯声响起,在这吵杂的酒馆中是那么的平凡,可又那么的鹤立鸡群。
反观屋内一直平静的中年汉子,却神色紧张的摸向了腰记。
“当当当。。当当。。。当”断断续续的敲门声突兀的响起,听到这几声似是暗号的声音之后,屋内人反而大松了口气,轻轻的松动门捎,将来人让进了屋内。
进来这人,一身黑袍,头戴硕大斗笠将自己罩的严严实实,要不是暗号准确,中年汉子还真担心认错了人?
中年人悄悄后退几步,在打量面前来人的同时,双手紧握,不确定身份的时候,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哈哈哈,李贤侄不必如此谨慎,老夫按照约定而来,这身行头也是不想过于声张,以免让有心人产生怀疑?”说完,顺势摘下了头上的斗笠。
露出的尊容是一副苍老的面孔,满脸的褶子代表他已经走过了人生中大半的岁月,嘴中为数不多的牙齿兜不住口风,说出的话来有些瓮声瓮气。
中年男子,看清来人真实面目之后,终于长松了口气,双手也送了开来。
“宋长老,你这身打扮一开始还真让我吓了一跳,大白天的穿这样,担心别人不知道是你啊?”
“哈哈哈,说笑了,我们这次这事过于敏感,还是小心些好。现在正是攸关城一年一次的大宗商品交易会,大有来头的商家可不少,他们出行皆是这种打扮,所以,我这身行头并不少见,用商户的打扮来掩饰是最好不过的了!”
待宋长老解释过后,中年人也就释然了,既然不会引人瞩目那就最好不过了,毕竟为了今天这次会面他可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可不想临到最后了,再阴沟翻船。
随后,二人在桌前坐下,没有拖泥带水很快进入了正题“李贤侄,东西带来了吗?我听说前段时间动静闹的很大,周边那几个大国被搞得鸡犬不宁的,莫不是你们得手了?”
中年人看宋长老问起这个话题也是毫不隐瞒,但是脸上却唯有难色“实不相瞒,按照约定东西是带来了,可是当初你们说的是,只要拿着那玩意进去绝对是万无一失,可是我们兄弟几个最后只有我活着跑了出来”说到这,中年人已经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把如何进去又如何脱身的大概说了一遍,最后表示道“宋长老,你也知道,我们弟兄几个情同手足,他们这一走,撇下的一家老小都要我来照顾,咱们说好的价格已经不能作数了,你得再加5成!”完了还伸出5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这个时候脸上早就没了悲伤之情,倒是一副奸商的嘴脸,十足十的换脸如翻书一般快。
宋长老端坐在对面,始终微笑不语,静静的听完了所有条件之后,稍一沉吟,随即应允道“钱方面好说,你也知道我们家大业大的,不会在意这点,只要让我看看东西的真伪,我马上就给你当面点现。”
中年人一听这话,立马喜笑颜开,哈哈大笑不止,完全看不到刚才大哭过的痕迹。
“没问题宋长老,您上眼!”而后,解开了身后的包袱,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瞬间,宋长老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五光十色的光华刹那间铺满了整间屋子,闪烁的光辉交相呼应,耳旁响起了如天籁般美妙的仙乐,宋长老沉浸其中,完全无法自拔,可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突然云收雨静,中年人合上了包袱,笑盈盈的看向他“怎么样,东西没错吧!要不是因为这东西乃不祥之物,我都有心收下。”
宋长老没有说话,身心还有些沉醉在刚才的情景中没有走出,那美妙的感觉是如此真切,就像置身在仙界中一样,所见所闻是那么的大气磅礴,那么的绚烂多姿,端的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世间哪得几回闻!!
宋长老慢慢捋着下巴处的胡子一边说“东西没错,报酬是你们应得的,我问你,今天这事还有第二个人知晓吗?”
“宋长老,我们弟兄办事,你还不知道?我发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再无他人知晓!”
长老看着眼前男人真诚的发着誓言,开心的点了点头“哈哈哈,好的很啊!好得很!李贤侄,东西我收下了,不过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也不在乎,因为我只信奉一句话,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说罢,眼露凶光,浑身的气势陡然增强,吓的中年人噔噔噔连退数步
这哪是一个老人该有的气魄,让他突然有种面对山野猛兽的错觉,身上的冷汗刷的就遍布了全身,四肢冰冷,脸上毫无半点血色,颤抖的双手指着面前宋性长老“你干什么?难不成想杀人夺宝?我告诉你,这里是闹市区域,动静搞大了谁也跑不了,识相的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然的话,老子就和你拼了!!”随后还煞有介事的从怀中抽出了一柄短刀,横在胸前。
宋长老看着对面一脸铁青色的中年人,不慌不忙的反而坐了下来,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弄的中年人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此时他像变戏法一样,手中忽然多出了一个小瓷瓶,一边把玩,一边说“端木山无影散?听名字并无厉害之处,但是高就高在杀人于无影无形之间,到死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说完用力的“啪啪啪”拍了几巴掌,很快,刚才的伙计一脸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来到桌前,首先向宋长老作了个揖,说道“东家,有何吩咐?”
“把眼前这个死人处理了,做的干净一些,别让任何人插手,你亲自去做,做完之后,等这次交易会结束之后,你们回宗门躲避一些时日再出来,明白了吗?”
跑堂伙计抬头看向眼前血色全无,浑身僵硬的中年人,低头赶忙回道“是嘞!东家,小的这就去办,剩下的事我会吩咐下去,您放心就是!!”
“嗯,你办事我放心!”交代完之后,拿起了桌上的东西,再三确认之后,恋恋不舍得放进了怀中,偌大的物体,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而后带起了他那大的夸张的斗笠,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原本吵杂无章的酒楼早已人去楼空,方才还喝酒打屁的食客,这时候却神奇般的凭空消失了,宋长老站在门口打量着附近已经破败不堪的整条街道,微微一笑,走向了远方。
傍晚时分,在一座漆黑不见五指的巨大宫殿中,一人正站在月光下喃喃自语“那边刚刚传来的线报,他们已经得手了,估计会暂时蛰伏一段时间,再去找能工巧匠,打造那件东西,毕竟事情太大,他们也不敢大摇大摆的去做。”
“嗯,这样也好,我们就来他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钢儿还小,就让他们替我们保存一段时间,待时机成熟,自会回到我们手中,到时候要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这等珍宝,启是他们可以觊觎的?”
随后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无一点动静,当许久之后,另一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小巧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之后,整个大殿再无任何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