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怎么能这样对待玥玥,太过分了。
“我找管理老师去”,她必须得去找老师问问,她是不是弄错了地方,这里根本就不是能住人的。
“琳琳,不用了”,墨玥适时的拦住了她。
虽然她也很生气,但是这对她来说其实不过是小事一桩,只要她动动手指,这里马上就会是另一番景象,到时候,只有别人羡慕的份儿。
要是闹大了,说不定她还得搬回去和那些人一起住,要是那样的话,她还不如忍一忍。
“可是……”
“琳琳,不是你说的嘛,我忍忍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收拾就好了”,拿过她手里的东西,墨玥随意说道。
“我留下来和你一起收拾吧”,这里这么乱,她一个人怎么收拾的完啊。
摇了摇头,墨玥推着她往外走:“放心吧,我可以的,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们明日见,快回去吧。”
她很感激她对她的关心,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能再麻烦她,对她来说或许只是小菜一碟,但是对顾琳琳来说,这可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见她态度坚决,顾琳琳没有办法,只得无奈的说道:“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要是做不好,记得叫我。”
在她看来,墨玥一定是心里难过,不想让别人看见,所以才这样急切的让她走。
如果是这样,她也能够理解,毕竟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难过的。
直到女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墨玥才放下心。
回身关上门,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缓缓抬手,却不期然发现了手掌里的道道抓痕,让她浑身一震,一直没有注意,现在她才发现这一切。
心中的疑惑越发深浓,纠缠着她混沌的思绪。
她不记得今日发生的事也就罢了,怎么手还受伤了,这是谁弄的?
真是太奇怪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天之内,她竟然有两段时间都失去了记忆,这两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可能是还没有习惯这里的生活吧,所以才会这么迷迷糊糊的,一定是这样的。
人类不是有种病叫水土不服吗,她可能也是那种情况,想来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摇了摇头,她继续手中的动作。手掌对着屋子里一挥,随即一道紫色的清光乍泄。
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屋内的一切都在缓缓发生着变化,破铜烂铁焕然一新,变成了结实的床榻,崭新的桌椅,墙壁逐渐变白,直到纤尘不染,地面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仿佛能反射外面射进来的阳光。
窗户上的烂玻璃也自动复原,一片浅紫色的窗帘凭空出现,挂在窗边,显得很是漂亮。
墨玥静静的站在一边仔细欣赏着,以手支着下颚,似在想些什么。
这样确实很好看,可是好像还少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对了,是花,她最爱的朱丹花,那红艳艳的颜色很是好看,以前她的房间里一年四季都会摆着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能忘了,没有它,她可睡不着。
这样想着,她随手一指,又是一道紫光绚烂,片刻后便见窗台上出现了一盆开得正艳的红色花束。
那花通身嫣红,向阳而开,身上还泛着一抹淡淡的绮丽,光华流转间,美丽不可方物。
墨玥看着,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这样就完美了,一个人住在这里,别提有多舒服了。
不过这样太明显了,要是有人进来看见了,一定会怀疑的。她还得做点什么才是。
如果能把这一切隐藏起来,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见……
对,就用障眼法。
说做就做,她小手一挥,刚才的一切就像海市蜃楼一般,顷刻间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虽然整洁,但是破旧的房间而已。
“呵呵……这里以后就是我的新家了”,拍了拍手掌,她高兴的走来走去。
外面有一阵花香伴着温热的风吹进来,带来一股惬意。
这样的时候,她身体里的睡虫又开始叫嚣了,打了个哈欠,感觉还真是困啊。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总是莫名其妙的犯困。
瞥见桌上顾琳琳带过来的食物,她几个来回便把它们解决了。然后倒头就睡,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阳光落在女孩娴静的小脸上,睫毛像翩飞的蝴蝶一样扑闪扑闪的,留下一种难得的恬静。
时间飞逝,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夜幕星河,夜色是一抹浓重炽烈的黯黑,如墨色染就般看不见丝毫光亮,好似湮灭了星月的光芒,只余一片黯淡静默。
床上的人儿依旧沉静的睡着,可是突然间,她开始变得不安,黛眉紧紧蹙起,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
睡梦中,她独自一人站在一片血泊里,眼前一片迷离,什么都看不清。
只有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脸,她就躺在那片血泊里,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嘴巴蠕动着,似是想要对她说什么,可是却又被一阵大风淹没了一切痕迹。
当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就好像一切都是一种幻觉。
她开始痛苦的摇起头,被子下的手也逐渐握紧。
“不要,不要……妈妈!”,床上的少女大汗淋漓,不停的摇着头,双手不断的挥舞着,似是想要的抓住什么,可是终究什么也抓不住。
眼角一滴清泪溢出,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掀被下床,她几步跑到阳台上,赤脚站在地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疯了似的开始踢打起来。
“啊……啊!”少女拼命的发泄着心里的痛苦,嘴里发出如困兽般的咆哮声。
“刘琬婷,宋毅腾,你们去死,去死……为什么你们不去死?为什么?啊……”,她仿佛疯魔了一般,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兀自沉浸在痛苦里难以自拔。
仿佛眼前的墙壁就是她口里的那两人,她用拳脚拼命发泄着心里撕裂般的痛苦。
直到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哭?我为什么会哭,哭是懦弱的人才会做的事,而我不会哭,也不能哭……”,感觉到脸上的湿濡之意,她缓缓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声音逐渐冰冷。
在这个世界上,哭是最没用的事情,这是她早就知道的道理,所以她很早就告诉自己,母亲已经离开,至那之后,她不能再落泪,不能再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