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札的最后几行着实让正一无比讶异。它着重记下了一把剑,也就是道士白骨身旁的那把剑。
剑曰龙鳞,古有七星龙渊,欧冶子所练,殊不知当日同出的还有七星龙鳞。龙鳞引以天雷洗劫剑身,声势浩大,其深知寻常人驾驭不得,异心者更不可取。遂隐剑名,藏剑身,告知众人,唯龙渊一剑也。
正一此刻拿着手札的手有点颤抖,他欣喜若狂,难以掩饰脸上的激动之色。
捡到宝了!这是正一此时心中的想法。自己以前总感觉没有称手的武器,一直总用金钱剑和桃木剑还有点不够看。如今天助我也。
虽然不知道道士是从哪里取来的龙鳞剑,但是此剑在正一手上,肯定会让他的实力再上一截。
一把古剑,其实际价值不仅仅是收藏值钱这么简单。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把龙鳞剑流传到现在,别说在道士之前,就说在道士手上会已经斩过多少妖魔。
正一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握住龙鳞剑剑柄,一时间依附在整把龙鳞剑上的灰尘全部开始剥落下去。整把剑的全貌终于显露出来。黝黑温润如墨玉,古朴无华的剑身显现出来。
一开始正因为脸上尘封太多灰尘,所以正一下意识的把它当做无用之物,现在看来,明显看走眼了。
“锵!”
一声若有若无的剑吟声响起,只见正一握住的剑柄上盘亘着一条金龙,恢宏霸气。龙口吐出两尺一寸的剑身。正一终于知道为什么取名龙鳞了,在这剑身上布满一些如鱼鳞般的铜片,剑刃透着淡淡的寒光,根本不需要怀疑它的锋利程度。
“好剑!”正一拔出龙鳞剑,挥舞了几下,不免赞叹一声。
“恩公,你那剑是怎么来的?还有,这些黄金甲好像情况有些不对啊?”陈魏明看到正一突然手中握着一把剑,并且在石台上挥舞了几下。心中有些狐疑,遂然开口问道。
不仅是他疑惑,其他人也疑惑。本来看到白骨就有点让人想不通了,现在又看到正一上去那么久没有什么发现却拿把剑在那里挥来舞去的,莫不成是中邪了?
正一听到陈魏明的喊话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悻悻地笑了笑,自己确实待在这里有点久了。继而他看向演武场上的黄金甲与丧尸。丧尸还是老样子,可十身黄金甲中居然有五身的甲体在颤栗着,看起来随时可能暴动一样。
“难道是…?你们在底下等一下,我先解决这些黄金甲!”正一说道。
“可是它们是不死之身啊?你怎么……”陈魏明刚想说什么,就见正一举起手中的长剑,朝着石龙椅走去。
“接下来就试一试你能不能削椅如泥,莫要令人失望啊…”正一看着手中的龙鳞剑,轻声说道。
他音落剑起,一剑斩向石龙椅。要想灭掉黄金甲,就先毁掉石龙椅!
“吼,吼,吼!嗷…”黄金甲怒吼,万丧嚎叫。黄金甲不再有所顾忌,十身浮动,朝着石台上冲去。
演武场上陈魏明等人表情错愕,他们没想到正一所说的解决掉黄金甲竟是毁掉石龙椅。
“惨了,它们好像都暴怒了,这个家伙,难道想害死我们吗?”施元鼎的手下哭丧着脸,本来施家与正一的关系就不和,现在难道又要被坑一把了吗?自己可是还有很多事没做的。
“闭嘴,恩公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陈魏明冷冷的看了看那人。
虽然他把指挥权交给正一,但实则上自己才是总指挥员,自己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到一个施家人指手画脚,嘴里满是怨气。要不是有正一在,谁还能活命到这里?现在一遇到这种有可能威胁到自身性命的情况就开始抱怨,全然不顾前恩,果然狼心狗肺!
那个人欲言又止,显然不敢多做辩驳,他也知道,陈魏明很看重这人,再抱怨下去就自讨苦吃了。
他继而看向施元鼎,只见施元鼎只是阴沉着脸,并没有多说什么。可见自家家主并不想做些什么。
“叮!”
龙鳞剑斩在石龙椅的那颗石珠上。剑刃微顿之后就切开石珠,而后一直往下。
“轰踏!”石龙椅被一分为二,十身黄金甲飞到一半直接跌落在演武场上,这让陈魏明他们看得一愣一愣的,一把剑居然锋利到连石椅都能切开,甚至只是一剑而已!
随着石龙椅被毁,十身黄金甲接连倒地不起,演武场下的丧尸更是发出惊天叫声,只是这叫声之中有些恐惧罢了。
众人倒也没在意这些丧尸的异常叫嚷,以为石龙椅被毁,黄金甲都已经成不了气候了,丧尸恐惧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们在意的是这些黄金甲,只见每身此时都冒出黑气,滋作响。在黑气都消散的时候,有五身黄金甲是直接干瘪下去的,只留下一摊黑水与收缩的黄金甲衣。
至于其它五身,黄金甲衣还都鼓起,并没有干瘪下去,也没有黑水。这让众人内心提高警惕,这显得太过异常了。
正一斩掉石龙椅的时候,也在观察着十身黄金甲的变化,果不其然,就如道士手札上所记录的,石龙椅毁,黄金甲灭。
他身轻如燕般从石台上一跃而下,落地而立。手中拿着龙鳞剑看了看五身干瘪化黑水的黄金甲,又看了看那五身没有什么变化的黄金甲。
倏尔,正一走近那五身没有变化而又倒地不动的黄金甲身旁。
“小心!”陈魏明见正一靠近,身子也往那边走去。
其他人见状也不好意思站在那里像个没事人一样,全都走了过来。
正一右手持剑,左手用伸入黄布袋中,绕了一圈后,黄布袋勒紧他的左手。他便探出左手去解开一身黄金甲上的面罩和头盔。
其他人在一旁则谨慎的盯着黄金甲,如若有什么异动的话,确保能在第一时间内做出反应。
“嗑啦…”
当头盔被摘下来的时候,众人看清楚了居然真的是人的头部,再当面罩被撕下来的时候,众人齐齐惊呼。
“怎么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