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愣怔良久的锦亭、凤霄兄妹终于回过神来，朝昊天神君面前“扑通”一跪，连连叩头道：“原来尊神乃是名满六界的众神之首昊天神君……原谅我们兄妹有眼不识泰山，辱慢神君，罪不可赦——请神君处罚。”
昊天神君转过身，淡漠地朝二人道：“你们无需向本君致歉，只需求得小颜原谅即可。”
“神裔——”兄妹二人略略调转了方向，朝雪颜磕头作揖道：“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口无遮拦惹你生气。神裔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了我们吧……”
“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你们去吧——”想起这两兄妹侮辱师父的话，雪颜心里还是有气。但一来她已割了他们的头发作为惩戒，二来身为神裔又不能显得太过计较，是以只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的话道。
“多谢神裔，多谢神君……”闯了祸的兄妹二人甫一得着赦免的话，立即站起身兔子一样地撒腿跑了。
“呵呵，这俩不开眼的凡人如何招惹了你这位小弟子？”待二人身影消失，玉藻真君饶有兴致地凑过来问道。
昊天神君不答，抬脚向祖龙城缓步走去。
雪颜红了脸，满面窘色地把头一低，快步向师父追去。
“嘿嘿，我晓得了——”玉藻真君移形换影，转眼到了昊天神君身边，自作聪明地笑道：“你这小弟子莫不是被人调戏了？那小子胆儿也太肥，居然敢调戏神裔，没将他剥皮抽筋真真算是便宜了他。”
“你懂得什么！”九宸天姬也跟了上来，冷冰冰瞥了雪颜一眼，口气中满含鄙夷地道：“妖族女子天性轻浮放荡，不知礼法，且最爱引诱人族男子。适才那男子相貌周正，眉眼俊俏，谁调戏谁可还难说……”
“天姬，你什么意思？”雪颜愣了一下，万没想到九宸天姬作为堂堂神女，竟会说出这样刻薄无礼的话。
妖族女子天性自由，爱恨由心，不像人族女子和羽族女子一样受到诸多条条框框的限制，是以在很多外族人眼里成了轻浮放荡、不知礼法。
然而作为神祗，九宸天姬难道不该像师父一样，有一颗公正清明、慈悲善良、对众生平等以待的心吗？
听到雪颜的质问，九宸天姬非但毫无愧色，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道：“本天姬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么？妖族女子喜欢勾引人是天性，本天姬并不是针对你。但你若觉得心虚，也不妨想想自己是否做了那等伤风败俗之事。”
言罢，轻飘飘看了昊天神君一眼。
昊天神君蹙起了眉头。
雪颜气得说不出话。
她并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若非念着九宸天姬和师父的交情，她的幽魂破尽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士可杀不可辱，哪怕打不过，她也要用尽全力拼上一拼。
看到雪颜强自压抑的恼怒，九宸天姬眼睛里升起一股得色，变本加厉地接着道：“呵呵，本天姬忽然想起最近听到的一些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神君——”
说到这里，九宸天姬转对昊天神君道：“据说，你这位小徒弟曾痴恋羽族王子天翊，并跑到羽族待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奈何那天翊王子心高气傲，嫌弃她妖族出身，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雪颜脑子里轰然一响，猛然顿住了脚步。
前尘往事，她早已深埋心底，是谁还在背后提起？
她看了看桑成，桑成低着头，仿佛一切和自己全无干系。
而九宸天姬的声音仍在继续：“……你这小徒弟痴缠数载，逼得人家烦不胜烦，最后一剑穿透了她的胸膛，她方才死心离开……神君，你道这些传言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