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知己

他一直想组建一只战时医疗队,在战场上收治伤兵。可医声总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要是能和齐明剑一起干,并得到秦王的支持,这件事就好办了。

因此,他来游说齐明剑,劝他和自己一起办这事。

齐明剑听了很受感动,这事正合他的心意,终于有出宫的正当理由了。

齐明剑心里非常清楚,马上就要开始长达十年的扫灭六国的征战。

如果战场上伤兵,能得到及时专业的救护,就会减少大量的伤亡减员。

他以前也想过这事,伤员真的需要专业的救护,尤其战场上受到一些小伤,往往可能会因为当时治疗不及时,进而可导致伤口感染恶化而死亡。

这是造成了没有必要的死亡减员,也会加大人们对战争过分心理恐惧。

救助伤员是一件好事,他这会儿更想干这件事了。

齐明觉得自己真是遇到知音了。

他们一拍即合,便一同向秦王建言献策,要组建军队战时的红伤专业治疗队,随秦军出征。

秦军队伍里,原本就有随军的医护人员,有许多老兵和军官专门干这件事,只是没有专业的救护医疗队伍。

秦王听了很满意,让他们先把医护人员准备好,说到时,一定能派上用场。

秦王问齐明剑:“如此关心战事,是否想借着这事上战场?”

齐明剑说:“我很想去前线去看一看,如果能为伤兵服务,不胜荣幸。”

秦王听了更是高兴,虽然没有马上恩准,但齐明剑已经察觉到,秦王对他要出宫,随秦军出征这件事非常赞赏。

过后,齐明剑再一细想,自己刚进秦王府没有几天,就又要和医声一样想出走,是有点太任性了。

不过这事看准了,又不能不做,还是要遵照圣意,早做准备。

齐明剑决心一定,就开始让医声回家,做医护人员招募和药品采购储藏加工制药的准备工作。

老爷听说齐明剑在为开战准备红伤药品,就让齐府在各地的手工作坊酒厂,开始大量生产高浓度白酒,以备战时需要。

这个时代军人都很有君子风度,所有的兵器,都擦得很干净,基本上没有什么病毒杂菌。

受伤人员,如果战场救助及时,一般不会发生伤口感染,基本上不会死人。

齐明剑凭自己所学知识,就是用古代的医护用品,到了战场上,也能挽救很多人的生命。

这个自信,齐明剑还是有的,他也确实能做得很好。

这边齐老爷为了齐明剑筹款,动员齐府做各项准备,那边齐明剑在宫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忙碌着。

秦王府里,给秦军将领诊疗,刚告一个段落,新的任务就又来了。

这天,李斯带人来把秦鉴从现在的偏殿,搬移到大殿前的前殿。

这样有人从正门进宫,就不用走偏殿的边门,便可直接到秦鉴前测试了。

自从秦鉴搬到前殿之后,齐明剑他们每天都守候在一旁,观测过往的人。

这里过往的人多了,事也就多了。

尽管很忙,齐明剑也不敢大意,他还是担心有刺客混进来。

只是有胆有识,不动声色,就敢带刀进来的人,确实一直没有发现。

或许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秦鉴的厉害,早就退避三舍,远遁深山,过上了隐士的生活。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齐明剑让两个伙计,把眼睛放大点,看谁有异常举动,身上有异物携带,一定要拦截下来,并先告诉他。

他讲道:“首先还是要看人有没有夹带兵器,外来人,更是绝对不允许他们带兵器进来。”

每当有人来,径直走到秦鉴之前,用手扪着心口,反思自省视镜。

齐明剑都要在一旁仔细观察他们,看他们在镜子中出现的内脏图像和相关信息,看不出有什么不良动机之后,齐明剑就用心给他们查病症进行诊断。

一旦发现谁的内脏器官有了病变,齐明剑都会让小招或大壮,在那人进宫出来时,把那人叫来。

齐明剑提醒他们注意身体健康,并明确告诉他,是什么地方,可能生病了,让这些病人,回去及早治病。

尽管很多病人,在得病的初期,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适,或已经知道自己生病,也没有当一回事。

多数人能按他说的去办,回去看好病,再来复查。

原有病症治后痊愈,便再无病理指征显现,自然是皆大欢喜。

这就等于是未病治在先了,让生病的人万分感激。

从这以后,想要宴请他们,给他们送礼的人越来越多。尽管齐明剑他们都一一拒绝了,这事还是引起了秦王府里人的误会。

有人说齐明剑,借着守鉴之名,大发横财。

李斯知道这事,极为不满,认为他们有收受贿赂之嫌。就向秦王进言,要严查治办齐明剑他们的罪过。

“治病救人何罪之有,他给人查病,你查他什么,治什么罪?”秦王在替齐明剑说情。

“不行就换掉齐明剑他们,怎么看他们都不是正统的官家,在前殿开起医馆了,有失国医的形象和尊严。”

秦王也发火了,说道:“国医不看病,那还是国医吗?”

秦王坚持认为,看病是理所应当的事,只不过齐明剑的声望过高,也确实有循私情之嫌。

不过齐明剑毕竟是国医,不能说换就换,鉴于他们的才干,派他们到上战场,救助伤员、鼓舞士气,是一个很好的选项,这也有力于秦军英勇杀敌,让他到前方去,这样会更好。

秦王心里十分清楚,让齐明剑一个小伙子,整天闷在宫里,确实不是一个什么事。

于是,秦王就允许李斯,在有合适人选的情况下,可以考虑接齐明剑守鉴的活。

“他自己一直想走,就让他走,就放他走吧。”秦王终于在李斯面前松口,说出了要放齐明剑出宫的话。

秦王接着说:“但是国医之职,是绝不能撤的,还要给他随时进出宫的特权,如果谁有了重病,还得随时请他回来参与诊治。”

秦王很器重医家人,虽然没能把医声,这样的人才留在宫中,但还是一直允许他,来去自由出入宫中,这样才能确保医家的人,全都为自己所用。

使用有技术的人,就是这样,就得顺着来,说好听一点叫礼贤下士;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不惯着他们的臭毛病,还真就不行。

秦王答应了,李斯反而有些后悔了,他觉得这是自己办的事,是有些欠考虑。李斯十分清楚,眼前还真离不开齐明剑他们,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像齐明剑这样,把人的病看的这么透彻。

李斯知道自己不能面面俱到,他更不敢把这守鉴的活,全都交给赵高他们。

自己还有那么多的大事要做,又要时刻提防着小人暗算。

一时间,他也真的是很为难。

不过话又说回来,离开谁都一样,朝廷里还真就有一些,和齐明剑一样的能人。

齐明剑这样的刚正耿直的人才,蒙毅就能算上一个。

如果把这事交给蒙毅,他一定可以把秦鉴守好。

鉴别人心向背忠奸,绝对没有问题。只是真要是把这里交给他,李斯又是不甘心。

那样话,他自己在这件事上,真的就彻底失败了。

蒙毅更是不可能,和他是一条心。要说这换人守鉴,对于李斯来说,还真成了难事。他这会儿,也不知如何是好。

李斯也担心,齐明剑走后,他自己控制不好这个局面,在秦王面前不好交代。

齐明剑不但理解李斯的心情,更知道秦王的用人之道。

其实秦王更爱惜人才,秦王真心想做一位对爱臣宽厚仁慈的君王,想让他们有更大发展才能的空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给他们足够的钱粮地产,派他们出征平定六国,都是一样的奋勇杀敌。

更何况秦王身边的宠信之人,又都是难得的人才。

对于秦王来说,私心越大,用起来越好用。

王翦也就是看准秦王这一点,一直巧妙的忽悠着秦王,得到了秦王的信任和器重。

话又说回来,这样的虎狼之师,也只有秦王能震慑得住。

至于说,那些奸邪小贼,秦王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