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突然,她扑向了孙国鑫,亲吻了孙国鑫的脸。孙国鑫也紧紧地抱住了李明霞。四目对视,含情脉脉,李明霞被彻底电住了。孙国鑫的眼眸里涌出了真诚晶莹的泪花,八年来的甜酸苦辣的拍拖,化作了幸福喜悦的泪水。这是李明霞和孙国鑫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吻,有着幸福五味杂陈交融的第一吻,也是钻石般的泪花的第一吻......

夕阳西下,柳杨飘絮。飞檐翘角、粉墙黛瓦的古镇,和平街上的程十发故居里,春意盎然。龟背竹清新挺拔,月季花含苞欲放。故居建于清代,坐北朝南,砖木结构。前为平房,后为楼房。硬山灰瓦顶,抬梁式构架,落地格栅门,花园式宅院。著名国画家、书法家刘旦宅为其题名的“程十发祖居”,古朴典雅,苍劲有力。孙国鑫和李明霞手挽着手瞻仰故居。

“国鑫啊,程老的山水画笔墨颇具功力呀。”李明霞说道。

“是啊,程老是我国当代国画大师,在人物、花鸟、山水方面独树一帜;在连环画、年画、书法方面颇有造诣。构图清晰、浓淡相宜,气韵生动、抒情浪漫。”孙国鑫说道。

“哎呦,还真看不出来,你对国画和书法有研究啊。不过,你在读书时,就喜欢练字。”李明霞说道。

“没有,只不过是喜欢而已。你看,这幅《丽人行》非常有意思。作品《丽人行》是取意唐代诗人杜甫‘三月三日气象新,长安水边多丽人’之句。而程老加以发挥,重点塑造了几位青年女子的爱美之心和舒朗心境,栩栩如生,形象生动。”孙国鑫说道。

“嗨,你这样一解释,的确很有意境。”李明霞说道。

“明霞,你看这幅《钟馗》,程老的钟馗是与众不同的。他曾经说,钟馗就是我。所以,他笔下的钟馗是善良幽默、机灵恬淡,具有浑厚古朴、盎然生机的艺术效果。”孙国鑫说道。

“那么,他的画和书法有些什么特点呢?”李明霞说道。

“他是取古今中外画法而融合化之。书法主要是得力于唐宋书法家怀素、王羲之、赵孟頫等。他的画早年受陈老莲影响,后来青藤、八大山人、、石涛、新罗山人的画风也给他很多启示。他的特殊表现方法,给画坛和书坛带来了美的感受和隽永的趣味。”孙国鑫说道。

“今天真是受益匪浅啊,看来我是要好好地重新认识你。”李明霞感叹的说道。

进入初夏以后,天气逐渐转热,正泰安里的大青树叶返青翠绿了。因汶川地震,家家户户又喧哗起来了。每当夜晚,大家回来以后,都要准时收看中央台的电视新闻,主动关心汶川地震的最新进展情况。见面相遇时,往往也会问道有关地震的事情。张家捐什么衣物啦,李家捐多少钱啦等等,牵动着大家的爱心。

季为民归队了。他给钱卫莉发来的信息说,本来申请转业的事,可能要向后退迟了。部队现在全力以赴投入全面抗震救灾。钱卫朝也来信告诉李素珍说,自己有责任要暂时留守。任务是要组织基地海军部队积极向灾区输送物质。正泰安行动起来,每家每户积极捐物捐款。据说,四川地震,人员伤亡要将近四十多万,损失要8000多亿。李素珍个人捐了200元;苏明秀也回正泰安捐了200元,她们都表达了个人微薄的心愿。

钱小英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每天行动加重了负担。而使钱小英感到欣慰的是,林新民和他的奶奶孙丽英来看过一回。带来了小英喜欢吃的牛奶、水果。特别是孙丽英感到高兴的事,小英这次怀孕一切正常,且身体很健康,脸色红润,吃的下、睡得着,生活很有规律。她还对钱家的一套红木家具赞不绝口。钱家的红木家具的确是市面罕见。是从钱志明的爷爷手里传下来的。据说,是印度的紫檀木。材料硬质、颜色深红、锃亮细腻、做工讲究、制作精良。大理台面非常光泽,而且是明清时代雕花镂空的老家具。

尤老太陈月仙也出院了。老人个人也是捐了200元。患胃溃疡是慢性病,医生考虑要完全治愈病根,需动手术。但对八十多岁的老人来说,要承担更多的病痛,恐怕老人承受不了。故先采取中西医保守疗法,吃药打针,中医调理;如果真正不行,再动手术。第四人民医院也接到了任务,要准备接待汶川地震的重伤病人。故医院也在挖掘潜力,紧缩病床,尤老太也回家了。使得尤老太欣慰的是,刚回家没几天,苏明秀和隔壁李素珍来看望了她,两人都带来了保健慰问品和水果,尤其是苏明秀说了一段话,让陈月仙感动不已。

“月仙啊,我们都是黄土埋大半截的人了。这次汶川地震和明德过世对我的触动很大,人生无常,要珍惜缘分。我们三人都是老姐妹了,过去的事,就不要耿耿于怀了,再纠缠下去,只能徒增烦恼;即使分出是非,也更添痛苦,不如一切向前看。姐妹和睦,丢弃烦恼,消除疙瘩,才能延年益寿。健康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了。我还想动迁以后,再好好享享清福,我们动迁以后,还是继续一起住吧。”

“月仙姐啊,苏大姐说的有道理。我们这一代老人吃的苦不少了。到了老年应该享清福时期,却不能安安稳稳地享受。汶川地震,告诉我很多道理,就是我们这一代老人不能再背着历史的包袱和疙瘩,烦恼和痛苦生活了。人生是短暂的,应该是要化解矛盾和痛苦,丢掉过去,消除疙瘩,轻装前进,把我们过去的姐妹情捡回来,这才是这次动迁给我们带来的最好收益。其意义是会比住到新房还高兴啊,而且,消除思想疙瘩,对于养病,尤其是胃病更有益。”李素珍说道。

短短的一席话,深深地打动了陈月仙的心房,也化解了三家的恩恩怨怨。陈月仙在心里想,“趁这次动迁,把过去的一切统统抛弃了,不能再带到新房子去了,消除疙瘩,的确对养病有利啊。”

汶川地震,林纾芝老人也捐了200元。她觉得这是公民应尽的义务,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是得益于小女儿李明霞的变化。自从去金山枫泾镇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变了模样。过去是三点一线,回到家后,老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是看电视,就是看书,很少与家里人交流、沟通。一个星期最多和孙国鑫出去一次,但很少超过四个小时。要是略微晚一点儿回家,必然要打电话告诉家里,以免家里牵挂。直到30岁了,还是这样。虽然从小养成的习惯,不要大人操心。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依然如此,林纾芝有些担心了,明霞太机械化了,也太自律了。几乎没有个人自由的空间,也与世隔绝,似乎生活在真空之中。这不利于个人的成长,也容易造成个人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