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天问道:“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
叶汐:“先帮忙把这些尸骸挖出来,我给它们超度,不然等会这林子里就热闹了。”
“怎么挖?”
薛宁瞪着眼看着叶汐:要是她说让我用手挖,分分钟跟她拼命!
叶汐看了一眼咕噜:“咕噜,你教他们一下。”
咕噜“喵”了一声,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两只前爪飞快地在地上刨土,刨了一会儿看向他们,好像是在询问他们看懂没。
薛宁、白以天:“……”
咕噜你以后也别当猫了,去当个挖掘机吧。
当然叶汐也没真让他们直接用手挖,而是从布包里掏出手套、折叠铲递给他们,顺带着还从布包里掏出一把香插在地上。
薛宁、白以天:“……”
这小包包怎么装进去这么多东西的?
……
夕阳西下,叶汐总算是为这些亡灵超度完毕,但自身精力也受到了损伤。
叶汐:“我找个地方打坐恢复,你们在这儿等我。”
有效率的打坐休息也是要讲究天人合一、天地人和的,所以叶汐需要出去找个合适的地方进行打坐。
白以天忙不迭道:“别,我们还是跟你一起吧。”
这种情况下离开叶汐就像坐过山车没系安全带一样,心里瘆得慌啊。
叶汐有些为难道:“可是有旁人在的话,气息会扰乱到我……”
薛宁此时却很有大将风范地说道:“等就等,以天哥你怕什么啊,你不会真的相信有什么鬼吧?”
白以天:“……”
年轻人不懂就不要逞强好吗!
叶汐找地方去打坐恢复了,白以天强行留下了叶汐的桃木剑抱在怀里,被薛宁嘲笑了好久。
两人坐在地上望着天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薛宁:“以天哥,你怎么会认识这种神棍的?”
白以天:“没礼貌,人家叶汐是正儿八经的道士好吗。”
“正儿八经的道士?”
薛宁心中不信:我看她长的样子都不正经。
薛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以天哥,我喜欢你,我大学毕业后你娶我好不好。”
“不好。”
白以天很干脆利落地就拒绝了,一点也不留情面。
他看着天空有些无奈道:
“薛宁啊,你这都是第几次告白被我拒绝了啊?我都替你难过了。我说了,你的性格和我很像,我从来都只是把你当做我的妹妹来看的。”
薛宁撇了撇嘴:“性格像不好吗。”
白以天:“当然不好了,两个相同的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多无聊啊。”
薛宁翻了一个白眼:“哼,说这么多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不喜欢我而已。”
白以天:“聪明。”
薛宁:“……”
以天哥和她真的很像,性格都是这么的……恶劣。
薛宁:“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白以天有些不自然道:“咳咳,小孩子老是问这些情啊爱的做什么,韩剧看多了吧。”
薛宁斜着眼看向他:“不会是这把剑的主人吧。”
白以天装作看表的样子道:“唉,都什么时候了,叶汐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薛宁:“……”
你表都没带看什么表啊。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他们以为是叶汐回来了,回头望去,结果当场愣在了原地。
薛宁故作镇定道:
“以天哥,大概是因为没吃晚饭饿晕的原因吧,我居然看到一颗人头在空中飘诶。”
白以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巧哦,我也是。”
两人很默契地相视一眼,然后放声大叫道:
“啊啊啊啊!!!!”
正在不远处打坐的叶汐听到了白以天他们的叫声,心中暗叫不妙,立即起身往那边赶去。
当她赶到现场时,白以天正乱舞着手中的桃木剑抵挡着一颗头颅的攻击,薛宁躲在他身后被吓得大喊大叫。
叶汐刚要出手,只听一声猫叫,咕噜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一嘴咬在头颅的耳朵上,将这颗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趁着咕噜和这颗头缠斗之际,叶汐对着白以天大叫道:“把剑扔给我!”
白以天慌忙中将剑扔了出去,结果给扔到树杈上挂住了。
叶汐、薛宁:“……”
白以天:“……”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时,一声凄厉的猫叫声突然传来,原来是咕噜被飞头咬住了背脊。
叶汐直接冲了过去一脚踹在了那个脑袋上,脑袋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撞在了刚刚挂住桃木剑的树上,桃木剑总算是掉了下来。
白以天和薛宁在心中默默地为叶汐点了一个赞。
说真的,不去国家队踢球真是可惜了。
叶汐迅速捡起地上的桃木剑,默念心咒,一剑贯穿这颗头的太阳穴,这颗头动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白以天和薛宁都被这颗飞头吓得不轻,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白以天虽然之前也经历过许多鬼怪之事,但都不曾亲眼见过这种实体,心灵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而薛宁就更不必说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白以天故意不去看那地上的头:“叶汐,为什么这次我们也能看到了?”
叶汐踢了踢脑袋,确定不能动弹后方才说道:
“这是降头师练的飞头降,让自己的头颅能离身飞行,达到提升自己功力的降头术。飞头降总共分七个阶段,每个阶段都必须持续七七四十九天,遇猫吸猫血,遇狗吸狗血,遇人吸人血,这样才算功德圆满,长生不死。之前挖出来的那些尸体之所以惨白一片,就是因为血被吸干了。当然,你奶奶估计也是这种情况。”
薛宁这才回过神来,一脸震惊道:“可是、可是爷爷告诉我的,是……”
白以天拍了拍她的肩:“阿公估计是有他自己的考虑,你也别再多想了。”
薛宁:“……”
大概她爷爷也不会相信什么飞头降之类的事吧。
薛宁鼓起勇气来到头颅前,狠狠地补上了两脚:
“%#@&;*!(脏话:居然害我奶奶,问候你全家的意思)”
叶汐抱起伤痕累累的咕噜,咕噜还在恶狠狠地盯着头颅。
叶汐摸了摸它的头:“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这个时候,你都已经尽力了,没事了。”
咕噜弓着的身子慢慢缓和起来,在她手下“呼噜”了几声,恢复了原来那副高冷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