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创作出好的文学作品?作为一个文学创作者应该抱以怎样的创作态度?天津人民出版社就此与陈夫展开了一次对话。陈夫在对话中表示:“无论你是因为一个梦成了一名文学创作者,还是纯粹就是当作一种工作在做,敬畏的态度将是保证你出好作品以及走下去的最大可能。若说得更细致一些,我很赞成林语堂先生的创作态度。如果用我的话来表述就是:非以作文而文,非以谋钱粮而文,非以为文学而文学。”
问:读者都认定您是一位严肃文学作家,我想知道您是否认同?
陈夫:作为一个写作者,很害怕被贴上这样或那样的标签,这是一种简单粗暴的做法。诸如韩少功、冯骥才、邓友梅、王安忆等作家被贴上“寻根文学”代表人物的标签,刘心武、张贤亮、陈建功等被贴上“伤痕文学”代表人物的标签,仅仅是因为他们的作品题材。
没人想到严肃文学会在今天成了一种标签,但事实上却又与“寻根文学”、“伤痕文学”这些提法之所以出现的时代情形并没有什么不同。因而,这一提法更像是一个在社会发展中逐渐突显出的历史性产物。以注重人性、语言、细节为主的严肃文学最终在今天被当成了一种“流派”,与以娱乐大众为第一目的的大众文学形成鲜明对立。
如果非要对我的作品做出这样的一次裁定,那么这个标签我只得认领,因为我的作品确实不是以娱乐为主的大众文学,而是更多关注了现实生活中的人性。当然,我依然认为贴标签是不可取的,无论是对作者还是对读者,都是不公平的。
至于认不认同,似乎已不是我说了算,因为读者们早将我坐实。2014年,中信出版社宣布正式进军严肃文学的出版业务,并通过其官方微博由读者来提名首位签约者,而我荣幸的成为被提名者之一。
问:如今快餐式文学盛行,您认为是什么导致了严肃文学或纯文学日渐被边缘化,或者说成了“非主流文学”?
陈夫:首先,我有必要表明一下我个人的观点,我并不认为严肃文学或纯文学日渐被边缘化,或者说成了这个时代的“非主流文学”。主不主流的问题,要看你用什么标准来衡量。如果说以娱乐大众为上的大众文学因为有了较高的市场需求,便是今天的主流文学。那么,问题来了。譬如在语文教育中,你为什么见不到这类文学的身影,而只可能是严肃文学,或者说纯文学。再如,诸如《小时代》等作品为什么不会出现在经典文学目录中。因而,这类文学作品在市场中虽然能够得陇望蜀,却也是苍白的。
遗憾的是,这一错觉的形成已经达到了某些利益至上的出版商希望看到的结果:当下许多读者,特别是年轻读者,对严肃文学或纯文学的精神负担似过于谈虎色变之重。事实上,这种负担的来源可以简单归纳为这样三个原因:一是社会讹之传讹所致;二是为商业而对纯文学的恶意中伤、歪曲与打击所致;三是为钱粮而推销快餐式文字而展开的营销攻略所致。
作为拥有传统血统的严肃文学或纯文学,它们比之当下快餐式文字更具有在慢生活的节奏中培养优雅、唯美和修心的品性。虽然它们在形式与精神诉求上是高蹈远引的,但它们的叙述、它们的语言却是最完美的,它们是一切快餐类文字所为之形秽、自惭与黯然失色的。
问:您认为作为一个文学创作者应该抱以怎样的创作态度,或者说您的创作态度是什么?
陈夫:敬畏。无论你是因为一个梦成了一名文学创作者,还是纯粹就是当作一种工作在做,敬畏的态度将是保证你出好作品以及走下去的最大可能。若说得更细致一些,我很赞成林语堂先生的创作态度。如果用我的话来表述就是:非以作文而文,非以谋钱粮而文,非以为文学而文学。
那么,我何以作文?我作文为了啥?既然不谋钱粮。我作文一是自认承传文学之本貌,给后来者们以甄别何谓真正的文学与语言;二是寄望我的作品能在这样的一个喧嚣社会带来一份安静。
问:今年初,您的新书《一壶光景》完成出版。请谈谈本书的看点?
陈夫:《一壶光景》是一本散文作品集,如果你正有心要安静下来,并对收获安静有所期待,那么读一读它,或许是一件美好的事。
要说本书有什么看点,我不知道这样的几点能不能算:1、在我的文章收录上。一是传阅较广的;二是各省、市高考测试卷与教学教研所选用的全部文章;三是我的最新散文作品。此外,按照出版商的建议,我第一次向本书提供了自己创作初期不曾公开的仅存的几篇习作,或许也可一观;2、我的新作较以往更讲究了语言、细节和场景,如《城雪》《白河》《呼吸》《落叶》等;3、在人性上。我可能更加走近与深陷在了人性,试图从种种平凡的光景中回望人性。
总之,《一壶光景》在我心中是感性,唯美,哲理,安静,生活的。具体地说,它主要由我的三类题材的散文作品组成,即风月、人事、乡土乡情。其中风月一类题材的,托物言志、寄物寓情较明显,注重细节刻画、描写与哲理思考;乡土乡情一类题材的,除去追求文学语言上的美感与阅读魅力,我并没有采用常见的叙述手法,而是以乡土乡情文化及乡村社会变迁为背景,或以人或以事为主线尝试交织的新写作手法。此外,本书还集中收录了读者较为喜爱的有关人生情怀的姊妹系列“三赋”——《海棠赋》《落叶赋》《落花赋》,以及充满自然与人类色彩的《呼吸》《雪候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