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消息放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七狐山宅邸内,许弥问道对面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边喝茶边看风景,在城市里很少能看到,这么令人身心放松的场景了。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么?”那人表情惬意的回答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夏聆跟你们应该没有瓜葛。”
“确实,她同我到底没有瓜葛。”那人点点头,没有否认,与许弥同时侧望着不远的风景,这里还保存着以前的地方,但是在结界之外,已经是依然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城市山野。
“是为了尔瞳么?”许弥表情微微一变,趁人无法察觉的时候,又立刻恢复了。
“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那人歪着头看他,深邃的眸子中,全是带着看不透他的目光,连他都不曾察觉的时候,难道是那段他不在这里的日子么?
可尔瞳似乎并不知道他的出现。
“顺理成章的时候,连我也没注意。”许弥垂下眼眸。
“既然恢复了记忆......”他小声的说,然后突然勾起嘴角“你不会是要插手吧?”
“千策,你就甘愿为尔瞳卖命?”他盯着对面的男人,表情略微严肃起来,这样说或许会太直白,可许弥也找不到其他的,比这个问的更明白一些,更能快速的知道他想知道得答案。
“是啊,没有别的选择。”千策暗自抿着嘴角,语气中虽然带着无奈,可许弥在他的脸上没看到半分勉强之色,这就是心甘情愿。
“好,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我都不会干涉。”静默了一会,他沉沉的说到,这已经是他最后放宽的底线了。
千策看着他,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这话听上去....
“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尔瞳到底想干什么?”
“他自由他的安排,我也无从过问。”
“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么?”许弥问道。
与之相反的是,现在他的脸上极少会露出,那一抹常挂在嘴边的笑容,还真是不太习惯。
“谁知道呢?或许还活着,只是完全变成了人类罢了,没有记忆,正常而又渺小的人类,或许也死了,永远不能转世,那一场天刑,连半个魂灵都救不回来,何况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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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了?”自夏聆被宋荣浅强行拽走后,季纹姝只上来送过一次饭菜,后来其他的警员找她说是进行人体复原,然后就走了,百无聊赖的律辞坐在沙发上,屋内什么都没有,她也只好干坐着,不然就起身去看看窗台下的风景,真是无趣极了,还不如她在山间来的快活自在。
这终于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本以为是他们结束了任务,把夏聆送回来了,结果这.....出去的夏聆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还要用人缠着了,她坐不住,紧忙起来去接。
“这怎么出去还好好的呢?”她问宋荣浅,宋荣浅和徐思庆俩人面面相窥,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先把夏聆放到沙发上,然后叫徐思庆去把季纹姝找来,顺便问问季纹姝那里有没有什么药。
等徐思庆出门后,律辞看着夏聆暗自咬着牙,额头满是虚汗,脸色苍白可怖,律辞也第一次看见夏聆这样,一时间也是慌了手脚。
“她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律辞问了几句,宋荣浅都没有回答的意思,律辞在冷落的性格也熬不住了,此刻急的恨不得满地走。
“我也不知道,只是到地方的时候,干呕了几下,我以为没什么大碍,又着急去找证人,所以.....”
“快躺下。”律辞也不好再多出什么,毕竟不能全都怪在宋荣浅的头上,只是,夏聆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这样多久了?”律辞用手背伏在她的额头上,发现并不热,而是出奇的冰冷,这也太诡异了,一般来说,头疼发热才是正常的状态,既然没有发热,那也应该是正常的体温,这会怎么额头冰冷?
“大概几个小时了...”宋荣浅也暗自责怪自己,都是因为他的疏忽,才到底夏聆一拖到现在,他应该早点叫徐思庆送夏聆回来的,当然怎么就没有意识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呢?
律辞欲言又止,想要开口责备宋荣浅,但宋荣浅平时对她们多方照顾,真是把自己的办公室疼出来给她们居住,这对嫌疑人的身份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可能在宋荣浅的心中,并没有把她们俩人当成嫌疑人来处理,而且宋荣浅现在也看得出非常懊悔,律辞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这样死死咬着不放,也不会为夏聆减轻痛苦。
“怎么回事啊?我听徐思庆火急火燎的说夏聆晕过去了?”还没进门,就听见季纹姝在走廊里大声的说到,还好这一层的人并不多,基本都在外执行公务或出勤。
她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沙发上的夏聆,虽说不是真的晕过去了,但她半眯着眼睛,难受的样子倒是一点没有掺假,季纹姝三步并作两步的立马来到夏聆旁边,虽然是法医出身,但多少也会写医学常识,她扒起夏聆的眼皮,仔细看了看,有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冷的异常,紧接着又查了查她的心跳脉搏是否正常等。
一套动作下来,宋荣浅和律辞紧紧的盯着,一点没敢松懈,等季纹姝停手站起身来,追问道。
“她没事吧?”宋荣浅问道。
季纹姝没有说话,因为刚才粗略的检查,并不能代表她没事,这种情况她还没碰到过,况且夏聆的心跳要比正常人的慢许多,脉搏也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这是什么现象,若只是昏倒,应该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宋荣浅看她表情有些严峻,瞬间意识到这事情可能复杂的多了,他对夏聆更加内疚了。
律辞不知道季纹姝看出了什么?也没敢多问,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导致夏聆昏迷不清是什么?
“来了来了...”徐思庆一个箭步冲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什么东西,律辞一眼看出,淡红色的不明液体。
“你怎么这么慢啊?”季纹姝嘴里责怪道。
“哎呀,半路上碰到了领导,我也不能当作没看见啊?”徐思庆说来也委屈,领导叫住自己,自己总不能装作没听见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领导,他是能直接给你升职加薪啊?还是给你记功啊?”季纹姝挖苦道,这个徐思庆真是无论何时对领导都是毕恭毕敬的,倒是也没有什么野心,可能上学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吧。
“哎呀,你快看看夏聆吧,别老说我了。”徐思庆累的也呼哧带喘上不来气,这会常年不运动的他,靠在墙上,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