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呀,我也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不愿早早地嫁出去,不如这样,我们先安排一个简单的订婚仪式。知道你俩确认关系了,我们做父母的,也就不那么担心了。”顾明一番话说的如此深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一个爱女儿的好父亲。
只是,现在已是火烧眉毛的莫子璟,没了其他选择,只能点头称好。
况且,他可不相信顾明花了这么大个手笔布了一个局,就是为了让女儿跟他定个亲。
果然,他沉住气不吱声,顾明接着道:“订婚呢,我们也不是古板人家,但顾家有些习俗你可能不知道。”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莫子璟一眼。
“伯父您说,我是小辈,很多事情不清楚,还是要伯父来指点一二。”莫子璟心知老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了,屏住呼吸,听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小莫,你家里刚刚出事,订婚确实不宜大操大办,我们这边的订婚礼金一般都是按照男方的家境来考虑的。”顾明看着莫子璟的脸色,见他神色平淡,继续喝了口茶道:“我知道你们莫家家大业大,但我也不是贪图你们那边钱,你说是吧?”
莫子璟一看顾明这幅既要又要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可笑。嘴上却是应声道:“伯父说的是”。
“小莫呀,别的我们不多说,订婚的话,我不想为难你们,你这边出个九千万,”顾明终于是说出来自己心中想要的价码。
这个价格可不是随便要的,他可是私底下拜托人去调查了,确保对于莫子璟这样的人而言,九千万的现金流是能够周转出来的。
这笔钱,除了填补工作上的漏洞,他还有其他的用途。若是不幸被查出来,这笔钱可就成了他的逃命资本,自然是不可能少要。
莫子璟既然敢上门,就做了会被人敲竹杠的心理准备,但是顾明这种直接狮子大开口的要法,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九千万,对于莫氏总的资产来说,确实不值一提,但是要全部变成现金流,对于莫子璟来说,还确实不是一笔轻易能够拿出来的资金。
要知道,很多公司其实看起来资产很多,但基本都是各种不能立马变卖的固定资产,或者就是在各种项目的投资里面。
更勿论,莫氏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属于董事会所有,莫子璟自己实际上只占有另外的百分之三十股份,这也是他唯一可以支配的股份。
父亲去世后,母亲便向公益组织捐出了自己手中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另属于姐姐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则一直被母亲把持。
如果不是实在被董事会逼得没有办法,莫子璟也不会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来骗得母亲手中剩余的股份。现在,顾明贸然让他拿出九千万可以直接周转的资金,实在是太看得起他了。
“伯父,您也知道,父亲去世后这几年,莫氏确实走的很艰难。不过,既然伯父提出来,做小辈的也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我这就回去筹钱,不过莫氏这边遇到的麻烦,就要拜托伯父您了。”莫子璟语气谦卑对顾明道。
顾明可不相信九千万的现金也值得堂堂莫氏的当家人出去找人筹钱,不过莫子璟毕竟答应下来了,他也就没有了刁难的想法。只是点点头道:“这边的事情,你也不用着急,我会想办法的。”
莫子璟告辞的时候,顾月就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期待对方跟自己说些什么,不料他的眼里始终没有顾月的影子,惹得顾月气得直跺脚,还被自己的父亲训了一通道:“现在可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赶紧准备好,近期就是你与那小子的订婚典礼。”
顾月本在暗自生闷气,一听父亲的这番话,顿时大喜过望。本来她以为莫子璟那边已经没戏了,不料竟是峰回路转,居然直接跳到了订婚这个环节,高兴地她不知如何是好。
莫氏女主人,多少女人眼红的头衔,现在实实在在落在了她的头上,怎能不叫她心花怒放。
话分两头,脉脉自从上次借白渝的钱赔了小语打破的盘子后,是一穷二白,借钱度日,且还欠着罗耒十万元的外债。
无奈之下,她厚着脸皮向莫子璟讨回来了当初给花奶奶治病用的钱,一共九万六千块。莫子璟委托刘秘书打过来的钱,一分都没有多给。
看着卡里的960,00的余额,脉脉很犹豫,现在的钱,还罗耒还是不够的。只是,要等到再凑够十万元,不知会是何年何月。欠着旁人,尤其是罗耒的钱,让她每每想起来都有一种愧疚感。她与他的冤孽,起于钱,还清楚这份钱,让她心中多几分果决,她不喜欢欠着别人的感觉。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凑够了十万元,掏出手机,犹豫了很久,发了条短信过去道:“你最近有空吗?我想把之前借的钱还给你。”
短信发了过去,她心中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她甚至没有多想,自己将手机收了起来,离开他后,她会刻意让自己不再关注他的消息。那个会一直捧着手机,傻傻等待对方回消息的女孩子早已消失不见。
罗耒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忙碌地跟小组成员商量项目的收尾事项。最近他转正之后,总管直接委派给他,由他来独立负责的项目越来越多,他自然也越来越忙,有好几天都是凌晨一两点才入睡。
听到手机叮当一声,他自然地以为是垃圾信息。毕竟,现在除了垃圾广告和同事,以及保洁阿姨,再也没有主动联络他的人了。
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即便备注的“来日方长”已经被他删掉了,他却第一时间认出了是她的手机号码。看到她说还钱,他心中诧异,她这样拜金的女人,钱入了口袋,怎么还会有吐出来的机会。
转眼一想,怕是她又找了借口想要接近他,毕竟她以前就是这样。明明说好不再联系,怕是她又想向他接着借钱。
他犹豫几多,踌躇不前,明知应该直接不回应,或者回复一句:直接把钱给我打卡里吧。但是他始终没有这么做,直到快要下班,举棋不定的他才终于回复了一句:“明晚六点,附近的半岛咖啡见。”
这次约在公共场合,即便是她想做什么,他也不会让她得逞。按理说,明明回复了消息,他应该轻松很多,但他反而更加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就连加班的时候,也难以进入状态。就连同事小方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道:“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看你一直心神不宁,不如今天早点回去。”他道了声谢,在家里的床上睁眼到凌晨三点才缓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