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黄旭带着儿子黄城扬来到了蔡文胜家中。蔡文胜见状急忙迎出门外,满脸的急切与焦虑。然而,蔡心绣却躲在屋内不肯出面,她对这次提亲心存抵触,可能是因为羞涩或对未来的不安。
“心绣,快出来!客人到了!”蔡文胜站在开敞的门前,朝屋内大声呼唤。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一片静谧。他转向黄旭,有些尴尬地解释:“实在抱歉,我女儿可能有点害羞,我去把她带出来,您先稍等。”
在蔡文胜的声音穿透了房间的寂静,蔡心绣的心中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波澜。她紧握着床单的一角,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随之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
“我不想出去……”她在心中默念,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但她知道这句无声的抗议是徒劳的。她害怕面对陌生人,更害怕的是父亲口中的提亲之事。在她内心深处,对于婚姻充满了恐惧和未知,就像是被推入一片黑暗森林,每一步都可能遇到未知的危险。
黄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你家还有其他人住吗?”
“没有了,只剩我们父女两个。家中其他人要么离世,要么离开了我们。离世的都是非正常死亡,在外被杀,那些离开的人则是因为说我们家族有不详之兆而匆匆逃离。”蔡文胜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眼中似乎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没有了,只剩我们父女两个。家中其他人要么离世,要么离开了我们。离世的都是非正常死亡,在外被杀,那些离开的人则是因为说我们家族有不详之兆而匆匆逃离。”蔡文胜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眼中似乎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正当她还在挣扎是否要开门时,门把手轻轻转动,蔡文胜进来了。“爸爸,放开我!”蔡心绣终于鼓足勇气喊了出来,声音里夹杂着不安与反抗。她试图挣脱父亲的手,但那双有力的大手却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逃脱。
蔡心绣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助感笼罩着自己,她的眼眶湿润了,泪珠开始在眼边打转。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脆弱,尤其是这个陌生的男人和他的儿子。但是,父亲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割开了她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我告诉你,蔡心绣,你一定要面对现实!这外头没有真心待你好的,那些流氓除外!黄旭是个可靠的人,我信得过他和他儿子。你若不嫁给黄家,就准备孤独一生吧。”
这些话语像重锤一般击打着她的心灵,蔡心绣感到一阵刺痛。她知道父亲说这话的背后有着他自己的苦衷,但他不知道,或者说不愿去理解,她内心的恐惧与挣扎。这一刻,蔡心绣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棋盘上的卒子,被迫按照别人的意志前行。
当父亲最终松开她的手,蔡心绣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尝试将所有的不安都吞咽下去。尽管脚步沉重,她还是跟着父亲走出了房间。在见到黄旭父子那一刻,蔡心绣强迫自己抬起头,用尽可能坚定的目光迎接他们的目光,即便心中仍是一片慌乱。
事实上,蔡文胜对黄旭也并非完全信任,这番话更多是出于对女儿未来的担忧与一种无奈的催婚。
“但是,爸爸……”蔡心绣的话语戛然而止,她注意到了黄旭的目光突然变得严厉。一种本能的恐惧涌上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安。她瞥见父亲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和不悦。
“但是什么?心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藏着掖着。”蔡文胜的声音透着严厉。
蔡心绣犹豫了一会儿,内心挣扎着是否要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最终,她轻声说道:“我只是担心黄城扬他是不是真的会喜欢我。我们彼此都不了解,这让我感到很不安。”
蔡文胜听了女儿的话,先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即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他对蔡心绣说:“既然没有别的问题就好。记住,在这里你得称呼他为黄城扬,这是对他以及这个家庭的基本尊重。我相信他们,你也应该试着相信。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当蔡文胜提到“你就放心地跟他们走吧”,这几个字如同利刃般刺痛了蔡心绣的心。泪水瞬间溢出了眼眶,沿着脸颊缓缓滑落。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哽咽着问,“你是我的爸爸,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呢?”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解。
蔡文胜也显得十分痛苦,但他尽力保持着坚定:“孩子,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想让你继续过这样的生活。我希望你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一个充满机会和幸福的生活。而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那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我们可以一起开始新生活的!”蔡心绣哭泣着反驳道,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我已经老了,对他们来说只会是个负担。”蔡文胜的声音颤抖起来,眼中也泛起了泪光,“我不愿意成为你的累赘。我的心愿就是看到你能快乐成长,无忧无虑。这是作为父亲最真挚的愿望。”
“爸爸,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累赘!”蔡心绣大声喊道,泪水模糊了视线,“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这时,蔡文胜转过身去,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命令道:“快带她走。”然后,他慢慢地朝自己破旧的小屋走去。蔡心绣拼命呼唤着父亲的名字,试图挣脱黄旭父子的控制,但她瘦弱的身体根本无力反抗。最终,她在无可奈何中被带走,留下的只有空气中回荡着的哭喊声,以及那份无法割舍的亲情之痛。
蔡文胜站在自家门口,眼神迷茫而又痛苦。他的声音低沉而哽咽:“心绣,是爸爸的无能,让你被别人强行带走。我没能给你一个幸福的生活,没能让你真正快乐。我太懦弱了……但爸爸这样做,也是希望你能过上常人的生活。妈妈不在了,爸爸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请你原谅我。”说完,他放心不下女儿,慢慢地吸了口气,向黄旭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黄旭家,蔡文胜悄无声息地藏在院墙边,透过半掩的窗户窥视着里面的情形。蔡心绣坐在厚重的木质椅子上,她的身体僵硬,面无表情地点头,黄城扬则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蔡文胜只能看到女儿的侧脸,那张熟悉的面庞此刻显得格外消瘦和无助。
在黄旭家的小客厅里,黄旭与黄城扬讨论着结婚的事宜。
蔡心绣坐在黄旭家客厅的椅子上,低垂的眼帘掩盖不住眼中的忧郁。她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每当黄城扬提到未来计划时,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每一次点头都承载着沉重的压力。她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无声地表达着顺从,尽管这并不是她内心的真实意愿。
黄旭提议不办正式的婚礼,而是直接简单地办理入洞房,“这样省事省钱。”他慢条斯理地说。
黄城扬则点头同意,他转向蔡心绣,郑重其事地承诺:“所有赚的钱我都会交给你,但你必须听我的,否则会有后果。”蔡心绣紧张地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桌角,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正逐渐吞噬着她的勇气。她明白,这意味着她不仅失去了自由,甚至可能连自我都将被剥夺。
她也清楚,在目前的情况下,除了接受之外别无选择。于是,她继续低头,一次又一次地点着头,虽然身体上的动作看似简单,但每一次点头背后都是心灵深处的一次次挣扎与妥协。
此刻,她是多么希望能够听到父亲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安慰也好;多么希望看到父亲那慈祥的笑容,泪水悄悄地在眼角聚集,但她强忍住不让它们滑落下来,因为她害怕任何软弱的表现都会成为别人控制自己的借口。
然而,她并不知道,在这一刻,她的父亲正默默地注视着她;更不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蔡文胜静静地站在窗外,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眼中满是无助的泪水。他心中默念:“心绣,对不起,爸爸无法再给你幸福了。希望你能在这个新家找到一丝慰藉。”慢慢地,他看着女儿背影消失在街角,夜色如墨般渐渐降临,吞噬了他的视线,他也早已想好了他的终宿......
黄城扬和蔡心绣决定结婚后,蔡心绣提出想回家看看父亲,担心他可能会做出极端行为。黄旭心中暗自猜测蔡文胜可能已经做出了不可挽回的决定,便故意拖延了片刻,然后佯装关心地说:“好吧,你先回去看看你爸爸,看完之后就回来。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下。”
蔡心绣的心里却泛起不祥的预感:“我为什么就不能回自己家住了?”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安。
“不行,这是绝对不行的,你现在是我们黄家的人了,你必须遵守我的规矩,明白吗?”黄旭的语气严厉,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威胁。这使得蔡心绣心中的恐惧更甚,她不再多言,急忙转身跑向家的方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她要确认父亲的安全。
黄旭冷眼看着心绣的离去,然后对黄城扬说:“跟上她,别让她真的逃回去了。必要时,用力带她回来。”
黄城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追了出去,脚步沉重,内心充满矛盾。他知道,这样做对心绣来说是极大的不公,但作为父亲的命令,他又不得不遵从。
蔡心绣回到了熟悉的家中,屋内静悄悄的,一切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的景象却让她的不安达到了顶点。她带着恐惧的心情穿梭于厨房与卧室之间,心中祈祷着自己的猜想不要成真。然而,无论怎么寻找,父亲的身影始终未曾出现。这一刻,一个冰冷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或许,父亲真的遭遇了不测,而这一切的背后推手正是黄旭父子。
泪水模糊了视线,蔡心绣缓缓地从家里走出,眼前是等待已久的黄城扬。
起初,她还以为他是来安慰自己,甚至可能是为了之前的所作所为向她道歉。但很快她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爸不在家了?”她的声音哽咽而怒气冲冲。
没错,我知道。”黄城扬坦然承认,语气里没有丝毫隐瞒,“而且我还知道你父亲的情况很不好。他之前就表现出过想要结束生命的迹象,你应该也有所察觉吧?”
“不可能!我爸爸不会丢下我的,绝不会!”蔡心绣情绪激动地反驳道,“是你和你爸害死了他,你们才是真正的凶手!”
面对指责,黄城扬显得异常冷静:“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是你父亲自己的选择。我们并没有对他动过手。既然他已经决定让你离开,这就说明他已做好准备与你永别,这是他对你的另一种爱。”
看到蔡心绣泪如雨下,黄城扬试图缓和气氛:“跟我回去吧,你现在无处可去。”说着便伸手拉住了蔡心绣的手腕。
“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蔡心绣猛地挣脱开来,声音中满是对自由的渴望与坚决,“即使饿死在这里,我也绝不回头!”
见状,黄城扬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看来你是非要逼我动手不可了。”他说着,心中暗自叹息,明白如果不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后果不堪设想。最终,在一阵挣扎之后,黄城扬还是用力一击将蔡心绣打晕,并背起了她朝黄家的方向走去。
整个过程虽然迅速,但他内心深处却无法抑制住那份罪恶感所带来的沉重负担。
“爸爸,我把她带回来了!”黄城扬一进门就对黄旭叫道。
黄旭急切地迎了上来,“她知道她爸的情况了吗?”
“爸,她知道了,你就不用告诉她了。还有,爸,我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你要让她成为的老婆呢?而且还不允许她离开?”
“你傻啊!这么漂亮的老婆你去哪里找啊?!再说了,她的亲戚朋友大多都离开了她们,就剩下父女俩了,所以我们得加点手段她才有可能会是你的老婆啊!就你那样懒惰加爱打架的,谁想当你老婆啊?”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黄城扬不说了。“还有,你俩进度最好快点。因为她不会长久地做你的老婆,她也可能会自杀,还有我还想快点抱孙子呢!”黄城扬点点头后就把蔡心绣背进了自己房间......
蔡心绣实在忍受不住在黄家的屈辱——黄城扬有什么不高兴的就把蔡心绣当做出气筒,还时不时无缘无故地打她。饭菜也是蔡心绣做,做得不符合黄旭父子胃口也要遭黄旭“管教”,父子俩的衣服也是蔡心绣洗,他们父子俩除了干农活之外什么都是蔡心绣一个人包了的,哪怕是干农活蔡心绣也被拉去一起去做,手脚还得麻利,不然又要被骂。
爸爸曾经对她说过他对黄旭父子放心完全就是骗自己的,把自己骗出去后自己就轻生,逃避现实。而这俩人说白了就是俩厚颜无耻的懒虫,没有自己在家的话就是苟且偷生。这种屈辱让蔡心绣痛苦万分,报复的欲望一天比一天强烈。
没过几个月,蔡心绣还发现了自己有了孩子,当然这孩子一定会是黄城扬的,但他也当天一直没有告诉给黄旭父子俩,因为他不想这孩子和黄城扬一样是个懒人。
第二天,蔡心绣的报复欲望就已经充满了,她在想一种可以快速杀死黄旭父子的一种计谋,而且要是无声无息的。她一边在黄旭家装模作样地做着黄城扬的老婆,当着黄家的免费保姆,一边在心里想着计谋。当她联想到自己家时,她想到了一种可靠的办法,然后他趁当黄旭父子俩要去干农活时以拉肚子为由,然后等他们走远后就偷偷地跑回了家中,拿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并且在黄旭父子俩回来之前回到了家,把“秘密武器”一直放在了身上……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照亮了院子时,蔡心绣已经忙碌起来。她开始准备早餐,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照顾黄家父子。
“我想到今天你们干活会十分辛苦,就做了许多菜来招待你们,快趁热吃了吧!”蔡心绣强作笑容,声音尽力保持平稳,然而内心的恐惧如影随形。她盯着黄旭和黄城扬,观察他们的反应,心中却是战战兢兢
蔡心绣用了大把的时间做出了平时黄旭父子俩爱吃的菜出来,为了就是获得他们的欢心,也同时降低他们的警惕。
“没想到我的老婆这么懂事啊!心绣,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懂事呢!”
“是吗?我一直在家都是很懂事的啊!”“快吃吧!别浪费了。”黄旭说着自己吃了起来,黄城扬也开始吃了起来,根本没有在意蔡心绣没有吃。
黄城扬和黄旭看起来毫无戒心,忙不迭地赞扬她的手艺。他们俩的笑声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而蔡心绣则默默坐在一旁,双手放在膝盖上,脸上维持着一丝勉强的微笑。黄城扬兴奋地夹起菜肴,大快朵颐,而蔡心绣则默默地观察,她的心跳加速,每当黄城扬送菜进嘴里,她的心就紧缩一次。
黄城扬当自己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看到蔡心绣在那里一动不动地,饭还是满着的,规规矩矩地双手平放着坐着,而且表情还带着一种奇怪的微笑。黄城扬站了起来高高兴兴地对蔡心绣说道:“蔡心绣,你怎么不吃啊!我觉得你是你做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了,真的……”
突然他又转念一想——不对!有诈!蔡心绣看到黄城扬的表情从高兴变到了害怕时,有心无意地说了一句:“没有错,黄城扬,你想的一点都没有错,我在全部的菜里下农药了。”
“什么?你下农药了!你哪来的?”黄旭也站了起来叫道。
“当然是从家里带来的啊!你们可别忘了,我爸爸也是农民,他也会买农药。”
“啊,啊——”黄旭倒了下去。“我为什么还没有倒?”黄城扬看到自己的父亲倒了自己还没倒地说道。
“你真是个傻瓜,你只是暂时的,但也活不了好久了。”黄城扬呆呆地站着看了蔡心绣没过多久也倒了下去。
蔡心绣看着两人倒下,她的笑容逐渐扩展,她的笑声充满了解脱和轻松:“唉~我还以为两位大男人有多聪明呢?真的是爸爸傻,儿子更傻,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如此肆无忌惮,仿佛释放了所有的痛苦和屈辱。在那一刻,她再也不是那个受制于人的蔡心绣,而是掌控自己命运的主宰。她长久地站在那里,直到确认两人确实不再动弹,这才慢慢走出了房间,背后是她痛苦记忆的废墟。
蔡心绣沿着一条鲜为人知的小径走向一片密林。她的脚步沉重,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找到了一棵老树,粗糙的树皮上刻着时间的痕迹,她用随身携带的尖锐石块刻下了父亲的名字:“蔡文胜”。完成后,她静静地跪在树前,眼神空洞而深沉
“爸爸,其实在你一开始给我说黄旭父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在说假话了,那时候我是十分地恨你。但直到现在,当我把黄旭父子俩杀死的时候,我就不怪你了。因为我觉得就是由于你把我骗到黄家去,我才能惩罚这种厚颜无耻的坏懒人,我以后也会把惩罚坏人当做我的必要工作。现在,我要走了,为了可以让我能继续生存下去,我要去找我的本职工作了。再见了,爸爸,再见了……”她站起身来,表情坚定,拂去膝盖上的灰尘,决然地离开了那片树林,向自己孤独而破旧的家走去。
如今离蔡心绣用农药杀死黄旭父子已经过了3天了,蔡心绣这三天心情过得挺舒畅的,没有人来烦躁自己,也没有人来命令自己,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虽然住所虽破旧,但她凭借一己之力,使之变得尚可居住:沙发上的旧布料经过她巧手的修补,虽然依旧破旧,却能承载几个人的重量;桌子和椅子从黄家带回,略显笨重却足够坚固。每当夜幕降临,孤独便如影随形。
在清晨的微光中,蔡心绣站在一个荒芜之地,这里草木不生,连飞鸟也似乎避开了这片死寂。她在这片被遗忘的角落里埋葬了黄旭父子的尸体,双手沾满泥土,每一铲下土的声音都沉重而有力。完成这个艰难任务后,她站直了身体,深深地呼吸,试图从空气中寻找一丝清新。
蔡心绣没有停留太久,她转身沿着小路缓缓走回家。家的每一步路仿佛都充满了回忆和沉痛。
回到家后,她直接走进了父亲生前的房间,这里充满了他的气息。房间内的物品尽管陈旧,却依然被自己摆放得井井有条,每一样都承载着过去的温暖与爱。蔡心绣轻轻躺在父亲的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回忆起与父亲共度的时光。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带来一丝凉爽。蔡心绣的思绪飘回到那些日子,当她还是父亲的小公主,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她记得父亲的笑容,他总是那么温和,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刻也从不曾在她面前表现出焦虑或绝望。
眼泪悄然滑落,湿润了蔡心绣的脸颊。她捂住嘴巴,试图抑制住哭泣的声音,但心中的痛苦和孤独却越积越重,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意识到,无论未来多么孤单,她都必须坚强地活下去。
蔡心绣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未来,她意识到文凭和技能的局限让她难以选择合适的职业道路。教书?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自己都没有受过正规教育,又怎能去教导他人;开店做生意?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被她打消了,她既不懂制作什么商品,也担心自己拙劣的算术会被精明的商人占便宜。
不过,每当想到烹饪,她的脸上便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她做的饭菜虽然简单,但味道却总能让尝过的人回味无穷。于是,一个念头在她心中逐渐清晰起来:或许,成为一名厨师是个不错的选择。
带着这份决心,蔡心绣踏上了前往镇上的路途。尽管前路漫漫且未知,但她的心中还是留存了希望。
她沿着熟悉的田野小路走向镇上,路旁的麦田在晨风中泛起波浪,蝉鸣声伴随着她的步伐。到达镇上后,蔡心绣的目光被一家看似新开张的饭馆吸引,门口还散落着昨晚庆祝用的鞭炮纸屑。店铺前的木牌上挂着大红灯笼,洁白的窗帘随风轻摇,一派新业务开始的生机。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饭馆,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店内的寂静。饭馆内的装饰简约而温馨,几张木制的桌子被摆放得整整齐齐,上面的桌布是淡雅的格子,角落的一盆绿植显得生机勃勃。蔡心绣的心跳加速,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前台走去。
掌柜的是一位看起来近三十岁的男人,他的外貌带有一种沉稳的成熟魅力。他的脸部线条较为刚硬,有着深邃的眉眼和略显锋利的下巴,这些特征为他增添了一种自然的威严感。他的头发保持着整洁的短发造型,显露出职业的严谨。肤色因长期在室内工作而略显白皙,眼神里透出精明与计算,时不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显示出他在生意场上的老练与机敏。他正忙碌着整理柜台上的账本。
蔡心绣汇聚了所有的勇气,礼貌地微笑着,声音虽然略显紧张但尽力保持平静:“掌柜的好,我…我想问问这里是否需要厨师或帮厨,我虽然没有正式的厨师经验,但我自信我的烹饪能让顾客满意。”
掌柜抬头看见了她:她的面庞虽不算惊艳,却有着年轻女孩特有的纯朴与清新。长长的黑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顺着脸颊轻柔地垂落,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的气质。她的眼睛明亮而有神,透露出她内心的坚毅与智慧,即便此刻带着些许忧虑的痕迹,依然掩饰不住那份自信和期待。皮肤虽受风吹日晒,但依旧保持着健康的色泽,衬托出她朴素的装扮——一件普通的棉质衬衫和一条深色长裙,简单却干净整洁。
“你叫什么名字?”掌柜的声音温和而低沉,对蔡心绣问道。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似乎在评估她是否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蔡心绣。”她一脸认真地回答道,眼神里透着坚定与自信。
“今年多大了?”掌柜继续询问。
“二十岁了。”蔡心绣简洁地回应。
“成家了吗?有孩子吗?”掌柜的语气依旧平和,但这个问题让蔡心绣感到有些意外。
“您问这个做什么?”她略显警惕地反问,心中不由得提高了警觉。
“别误会,我只是关心员工的情况,”掌柜解释道,他微微一笑,试图缓解气氛,“在这个不太稳定的世界里,我得确保每个人都能全身心投入工作。”
“我明白。”蔡心绣点头表示理解,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了。
“那待会儿可以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吗?如果满意的话,我可以让你先试工几天,熟悉一下环境。”掌柜提出了邀请。
蔡心绣谨慎地点了点头:“好的。”
随后,掌柜起身并示意蔡心绣跟随自己进入厨房。蔡心绣虽然心中稍有忐忑,但仍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走近厨房几步后,掌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向蔡心绣。一瞬间,紧张感涌上心头,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只见掌柜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以后不必叫我掌柜的,我叫吴耀华。如果你细心些,应该注意到地上散落的鞭炮纸屑——我们店刚开张不久,目前只有两位厨师,急需新人加入。”
“那小二呢?”蔡心绣好奇地问。
“小二容易找,但厨师难求啊!你是来做服务员的吗?我觉得可能不太适合你。”吴耀华微笑着猜测。
“不是,我是来应聘厨师的,只是不确定自己的厨艺能否达标。”蔡心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显得既害羞又诚恳。
听到这里,吴耀华脸上浮现出赞赏的笑容:“那就不多说了,展示给我看吧。只要你做的菜合我口味,你就通过了。”
“真的吗?”蔡心绣惊喜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只要我的手艺过关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没错,去做一道你最拿手的菜肴吧。”吴耀华鼓励道。
进入厨房后,蔡心绣的紧张情绪稍有缓解。厨房的环境干净整洁,厨具和食材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她开始准备自己最擅长的菜肴,尽管心中还有些许忐忑,但手中的动作却是熟练和流畅。她的专注于烹饪的样子,显然给吴耀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靠在厨房门口,目光时不时扫过蔡心绣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由自主地对这位新来的厨师产生了几分期待。
“好了!”蔡心绣小心翼翼地端起刚烹制完成的菜肴,正准备转身时,却突然发现吴耀华就站在她身旁。这一惊吓让她本能地一缩手,手中的盘子不慎滑落,菜肴和破碎的瓷片一同散落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您在我旁边……”蔡心绣连忙弯腰道歉,声音里满是焦急与自责,她担心这次意外会让她失去这份工作的机会。
吴耀华赶忙摆手,安抚她的情绪:“没事,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突然靠近吓到你了。不要紧张,也不必道歉,这是我的疏忽。”他微笑着补充:“记住,叫我吴耀华。”
蔡心绣缓缓直起身体,仍旧带着歉意的语气问道:“其他饭馆里的厨师也都是直接称呼老板的名字吗?您的厨师们也是这样叫您的?”
吴耀华笑了笑,摇了摇头:“唉,随你怎么习惯吧。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菜香味已经告诉我一切了——你过关了。快去拿扫帚清理一下这里,然后我会给你一件工作服,你就可以上岗了。”
听到这话,蔡心绣脸上露出了笑容,再次鞠躬致谢:“谢谢您,吴耀华先生。”随即快速找来了扫帚,认真清扫起来。
吴耀华看着蔡心绣的勤快和认真,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选择。待她清扫完毕后,他递给她一件干净的工作服,并热情地介绍了饭馆的各个部分,包括更衣室和厕所的位置。
等地面被清理干净后,他果然如约给了蔡心绣一套崭新的工作服。穿上新制服的心绣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悦,仿佛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对她个人能力的认可,标志着一段全新生活的开始。
从此刻起,她不再需要担惊受怕、依靠他人;如今她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意味着可以告别过去那段充满不确定性的日子,迎接光明而有希望的未来。
今天,当蔡心绣全神贯注地工作起来时,时间仿佛按下了快进键。她沉浸在每一道菜的准备与烹饪之中,直到最后一缕阳光透过厨房的小窗斜斜洒落,才意识到一天已经悄然过去。此时,天空中那片晚霞如同被艺术家精心调色般,比往日更加艳丽夺目,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层温柔而神秘的红晕之下。尽管身体感到疲惫,她的心却满是成就感和满足。
她缓缓脱下围裙,挂在了厨房门后的挂钩上,那一刻的动作虽然简单却充满了仪式感——它标志着今天工作的完美结束。
蔡心绣走出饭馆大门,迎面而来的微风夹杂着秋天特有的凉爽与清新,让她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了几口。街道两旁灯光逐渐亮起,给这个小镇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蔡心绣回到家中,那个曾与父亲共度的空间,每一物每一物都透露着过往的回忆。家里的每个角落似乎都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尤其是那些属于父亲的记忆碎片,让蔡心绣的心头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她轻轻抚摸着父亲生前最爱坐的那把旧木椅,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木质表面时,不禁勾起了对父亲深深的怀念。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脸颊,但她很快便拭去了它们,因为知道这是父亲最不愿意看到的样子。
尽管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但蔡心绣清楚地记得父亲临终前的愿望——希望她能够过得幸福快乐。正是这份沉甸甸的期望支撑着她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艰难时刻,也给予了她不断前进的力量。如今,虽然独自一人居住在这间小屋里,但蔡心绣并不觉得孤单或悲伤,因为她明白自己正走在一条光明且充满希望的路上。
洗漱完毕后,蔡心绣躺到了床上,望着窗外渐渐消失的最后一抹晚霞余晖,心中默默许下了明天会更好的愿望。随着夜幕完全降临,房间里只剩下柔和的月光作为陪伴,不久之后,这位坚强的女孩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梦见了与父亲重逢的美好画面。
自从蔡心绣加入饭馆成为厨师之后,饭馆的人气急速上升。她的烹饪手艺不仅仅带来了舌尖上的享受,更像是一种艺术的展示,每一道菜都精心调制,色香味俱佳。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饭馆每天都门庭若市,顾客络绎不绝。
每当饭点时分,饭馆内便座无虚席,热闹非凡。新客人被前来尝鲜的好评所吸引,老顾客则因为蔡心绣的手艺而一次又一次回归。她的特色菜肴,如香辣蟹和蜜汁排骨,成为了饭馆的招牌,甚至有人专程从其他城镇赶来,只为一尝其手艺。
吴耀华看着饭馆一天比一天繁忙,在饭馆里做厨师或小二的人也越来越多,他的内心对蔡心绣感激不尽。他常常站在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顾客进进出出,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蔡心绣不仅带火了这家新开的小饭馆,也为这个曾经静悄悄的角落带来了活力和喜悦。这一切的转变,都始于蔡心绣的加入,她的存在使得饭馆焕发了新的生命。
在一个清晨,蔡心绣比往常更早地踏上了前往饭馆的路。她知道作为一名新人,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赢得同事们的认可。此时,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晨光虽未完全驱散夜色,却已足够照亮她前行的道路。沿着熟悉的街道,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后,她终于来到了饭馆门前。
推开门的一刹那,迎面而来的温暖空气夹杂着淡淡的炊烟味道让蔡心绣感到一阵安心。屋内,吴耀华已经忙碌起来,身旁还有几位厨师正在准备一天所需的食材。
见到蔡心绣进来,吴耀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三个热乎乎的馒头,另一只手则端着一碗清水,缓缓向她走来。“这么早就来了啊,”吴耀华温和地说,“这点东西可能不够你当早餐,不过别担心,厨房里还有很多呢。”
正当蔡心绣还在疑惑这突如其来的“款待”是否为对自己早起的认可时,一旁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哟,老吴这是看上人家了吧?”说话的是位身材魁梧、声音洪亮的大厨,显然对于这种打趣并不陌生,“喜欢就直说嘛,别藏着掖着啦!”其他几位同事也跟着附和起来,整个空间瞬间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氛围。
面对突如其来的调侃,蔡心绣脸颊微红,心中却掠过一丝不安。她对吴耀华还未有深入了解,无法判断他是否是那种真心待人的男人,或者像她父亲那样忠诚和正直。她此刻的心思并未涉及婚姻,对于恋爱和家庭的设想也相对模糊,何况,她对吴耀华并无过多情感。面对同事们的起哄,她只能尴尬一笑。
“你们别乱说!”吴耀华转过身去,对着那群正在起哄的厨师们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但随即又停了下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转向蔡心绣,语气变得温和起来:“心绣,别听他们瞎说,他们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你是个非常认真负责的人。”
蔡心绣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无奈与不安,随后便转身走进了厨房。
看到这一幕,吴耀华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瞥了一眼那些厨师后,也离开了现场,前往前台处理日常事务。而那些原本还在嬉笑的厨师们,此时也不再多言,默默地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毕竟,在这间饭馆里,蔡心绣是唯一的女厨,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然而,今天的蔡心绣显得格外不同。或许是早晨那一幕影响了她的心情,她在做菜时总显得心不在焉。每一道菜肴不是调料放多了就是少了,导致味道极不稳定:有的酸得让人皱眉,有的甜到发腻,甚至有些根本尝不出是什么味道。
每当有客人因不满菜品质量大声抱怨时,蔡心绣都会亲自出去道歉,并试图弥补错误;同时,吴耀华也会紧随其后,耐心地解释情况并给予相应的赔偿。这样的场景反复上演,让整个饭馆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尴尬的气氛。
随着时间推移,蔡心绣心中的压力越来越大,愧疚感如同重石压在心头。
最终,当再一次面对顾客的不满时,她终于无法忍受下去了。她放下手中的厨具,快速脱下了工作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决定离开这里。
此刻,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辞职。这个想法虽然痛苦,但在目前看来似乎是唯一能够让自己解脱的方法。
怀着沉重的心情,蔡心绣快步走出饭馆大门,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她觉得自己不再适合待在这个地方,也许回家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在那里,她可以暂时远离这一切烦恼,不用再担心给别人带来麻烦或负担。
就在这时,吴耀华恰好从外面回来,见到正要离去的蔡心绣,他急忙上前几步想要挽留,但却只能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回过头来,吴耀华再次看向仍在忙碌中的其他厨师们,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思绪。但最终,他还是追了上去......
蔡心绣的脚步徘徊在饭馆附近,她的心里挣扎着,一方面是父亲留在她心中的那股劝解之声,不断提醒她要珍惜生命;另一方面,则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她想起了饭馆里那些厨子的闲言碎语,还有吴耀华刚看见她时那种似有若无的关切表情。她不确定吴耀华是否真的像黄城扬那般冷酷无情,但自己心里的防备和过往的伤痕使她不敢轻易接受任何人。
经过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后,蔡心绣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要去找吴耀华,明确地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没关系的,只需要坦诚相告就好了,不用这么害怕。”于是,她鼓起勇气转过身来,沿着原路返回。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只需要跟他说清楚就行,不需要这么紧张。”蔡心绣一边自言自语,试图给自己打气,一边朝着饭馆的方向走去。虽然她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但脑海中却不断回荡着厨房里厨师们的议论声以及吴耀华初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她不禁思考起来:吴耀华是否真的对自己抱有真挚的情感呢?还是像黄城扬那样表里不一的人?想到这里,与黄城扬之间的往事再次浮现在眼前,那段经历让蔡心绣对与男性共处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和戒备。
“哎哟!”蔡心绣突然感到额头一阵剧痛,仿佛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她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完全偏离了前方的路。当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时,看见自己不小心撞上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至少有170斤重,正怒目而视,仿佛被冒犯了似的。
“对不起对不起。”蔡心绣连忙后退了两步,鞠躬着向胖子道歉,“我不是故意要撞着你的,我之前走路时走神了,应该没有撞痛你吧?”
“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吗?”那男子显然非常不满,“你没看到我现在有多疼吗?”
“真的非常抱歉,我保证以后走路会更加小心。”蔡心绣重复着歉意的话语,试图绕开对方继续前行。
她连续的道歉似乎没有平息对方的怒气。
男子冷笑一声,眼神突然变得诡异:“呦!被着急走嘛!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能这么心急呢?嘿!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
蔡心绣感到一阵恐慌,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怀好意。她试图绕过这个男子继续前行,但男子迅速挡住了她的去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去哪呢?陪我玩玩怎么样?”
蔡心绣惊恐万分,她大声呼救:“救命啊!有人非礼我!这里有个坏蛋!快帮我抓住他!”但人们只是匆匆一瞥,继续他们的步伐,没有人愿意停下来介入。
看到这里,蔡心绣的心沉到了谷底,但她并未放弃挣扎。
“谁说我没人管的?”蔡心绣灵机一动,装作自信满满的样子回答,“我这正要去找我丈夫呢。刚才就是在考虑怎么给他个惊喜,结果不小心碰到了您。请您放手让我过去。”
听到这话,那男人似乎有些犹豫,但他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并且挡住了蔡心绣的去路。“我不信你有丈夫。你说的话能骗得了谁?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你这样的美人儿,我才不会轻易放过机会。”
蔡心绣内心焦急如焚,她迫切需要帮助,哪怕是一个小孩也好。她意识到,在父亲的庇护下生活得太久,现在独自一人面对危险显得格外无助。这是她第一次遭遇如此棘手的情况,也是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失去保护伞后的脆弱与恐惧。
吴耀华听见了蔡心绣的声音,往右前方看去:一个胖子在对着一个女人,那个胖子好像还在威胁着女人。
“蔡心绣!”吴耀华的声音切断了街道上的喧嚣。当他看到蔡心绣泪眼汪汪的样子,立刻感到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他迈着大步冲过去,直接抓住那个胖子的脖子,眼神如利箭般射向他:“滚开!你这无耻之徒,竟敢骚扰她!”
蔡心绣抬头一看,是吴耀华急匆匆赶来的身影,她的心顿时充满了希望。她看到吴耀华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的恐惧稍微减轻了一些。
那个胖子被吴耀华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一时间语塞,随即不满地瞪着吴耀华问:“你、你谁啊?!一上来就动手,你又凭什么管我?你认识她吗?”他的声音大得足以引起周围路人的注意,很快便有一小群人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场面。
“哼!何止是认得到,她还是我的妻子呢!”吴耀华大声说出妻子的时候,那个声带连抖都没有抖一下,这一句话说得断都没有断过,铿锵有力,让人信服。蔡心绣虽然心里有些尴尬,但为了尽快摆脱眼前的困境,她还是选择配合吴耀华的说辞,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胖子,展现出一种不容侵犯的态度:“对!他就是我的丈夫。我可是说过我找去找我的丈夫的,是你自己不相信!”
说完,她看着吴耀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暖意,眼中的恐惧逐渐被安全感所取代。
“哦~她是你的妻子?”胖子说话的语气不再那么强硬,“那好吧,我知道错了,我这就离开这里。”胖子心中有些发慌: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起来还是单身的美女,居然还是个有夫之妇!我的天啊,到嘴的鸭子飞了啊!胖子一转身就想逃跑,却还没有迈开腿,就被吴耀华给用力地抓住了。
“你想做坏事没做成就想逃跑?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今天你必须在这儿给她道歉,不然我不介意教训你一顿!”吴耀华的声音足以震动整条街,他毫不犹豫地抓住那个胖子的衣领,凶狠地朝他怒吼。他的眼神锐利,犹如猛兽一般,让胖子心生畏惧。
蔡心绣注意到吴耀华不仅勇气可嘉,而且力量惊人,竟能轻松控制住一个体型庞大的人。在她眼中,吴耀华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许多,她对他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周围围观的人群此刻也更加密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场意外的冲突上。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胖子被激怒了,大声反驳道:“如果不是为了不闹出事端,我早就跟你动手了。一旦有伤亡,我们俩谁也逃不了责任,明白吗?”胖子决定维护自己的尊严,即使知道打斗对自己不利,但他认为逃跑只会更加丢脸。
“哼!这个世界真是奇妙,连垃圾堆里面的垃圾也能跑出来了,而且还能说话了,真的是太奇妙了。”吴耀华将注意力转向了围观的人群,并指着大胖子大声地说道,“有时候一些本应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行为竟然还能站出来发声。如果连这样的人都能被称为‘人’的话,那这个称呼恐怕就太廉价了。”
“你,你说谁是垃圾?你这个还没有踏入社会没多久的年轻人居然还说你的长辈,你是不是都已经活腻了你?”胖子的脸色因愤怒而涨红,但话语间还是露出了些许尴尬。
“哦,是我活腻了吗?我可没有看见过像你这样脸皮厚的长辈,自己想做坏事也就算了,没有得逞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你们说说他这种人是不是很少见?”吴耀华一点也没有理会面前的胖子,视线一直都在看戏的那些人身上,“我觉得像你这样快要绝种的动物,我们应该保护起来,不然消失了就麻烦了。”
“哈哈给……”围观的人发出了一阵响亮的笑声。
“别这样,他已经停止了,我没有受伤,真的没关系。”蔡心绣轻声劝说着吴耀华,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不要打架,请不要……”
“这可不行!”吴耀华身体向后转过去,对蔡心绣说道,“要不是我出现在这里把他叫住了后他才善罢甘休,不然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然后他又转身回去对大胖子叫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我要告诉你,如果你再敢找她的麻烦的话,我会二话不说地把你的双脚打断!这次我就先放过你,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说到做到!”吴耀华说完就右手拉着蔡心绣的左手,在拥挤的人群中冲了出去,向自己的酒馆方向跑去。留下身后一片议论纷纷的声音,以及那个满脸羞愧却无言以对的胖子。
“松开你的手!你把我拉疼了!”蔡心绣有些恼火地喊道,同时试图挣脱吴耀华那强有力的握持。他们还没有走到吴耀华的酒馆。
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过急躁后,吴耀华立刻放开了她的手腕。“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没控制好力道。”他诚恳地道歉,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我一心想确保你的安全,却忽视了这样做可能会让你感到不适。”
蔡心绣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语气缓和了下来:“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只是,确实有点痛。刚才真的谢谢你,刚才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真不知道会怎么样。那个家伙真是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她的声音渐渐平和,尽管回忆起那位胖子的言行,她的表情依旧显得有些愤怒。
吴耀华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放心吧,那个胖子不会再来骚扰你了。既然这样,你愿意回饭馆去吗?外面对你来说太不安全了。今天你可以不用工作,留在饭馆休息,晚上我送你回家。你明天是否来上班,可以自己决定。”他的语气诚恳,目光温和,显示出对蔡心绣的关心和保护欲。
蔡心绣迟钝了一下,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在自己万分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的英雄。她对吴耀华充满了感激之情,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当问及是否对他产生了好感时,蔡心绣内心却陷入了挣扎。她担心吴耀华的好意可能只是出于一种同情或责任感,并非真正的情感。而她自身也因为之前黄家父子给她留下的伤痛,变得格外谨慎,生怕再次受伤。毕竟,一次受骗可以归咎于对方的狡猾,两次则只能说明自己的天真了。
“算了,你今天还是直接送我回家吧,”蔡心绣轻声说道,“我现在不想工作,只想好好休息。”考虑到独自返回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闲言碎语,她选择了让吴耀华陪同。
“好的,告诉我你家住哪儿,我这就送你回去。”吴耀华的声音中带有一丝不舍。
“我不打算告诉你具体位置,不过你可以跟着我走一段路,之后就可以回去了,这样我也能安全到家。”蔡心绣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提议,既保持了距离,又不显得过于冷漠。
“哦……好吧!”虽然心中略感失落,但吴耀华只得遵命,紧紧跟随蔡心绣的步伐,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位于她的左侧,既能够给予保护又不至于让她感到压迫。他渴望更多地了解蔡心绣:从她的背景故事到个人喜好,甚至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这些信息将是他接近她心灵深处的关键。然而,每当开口前,勇气似乎总是不够,让他难以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启对话。
“好了,我已经快到了,你可以回去了。”正当吴耀华沉浸在思绪中时,蔡心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他的心头,令他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尽管如此,表面上他依然保持镇定:“好吧,那你路上小心点儿,别分心走路,遇到麻烦就大声呼救。”
说完,他缓缓转身离去,在离开的一刹那,心中满是未说出口的话语,默默期望再有机会深入了解蔡心绣的世界。
他目送蔡心绣走进安全的区域后,转身慢慢地离开。最终,那份藏匿于心底的话语仍旧未能脱口而出。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在天际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随着夜深人静,街道上的人流渐渐稀疏,直至一片宁静笼罩了整个世界。吴耀华躺在自己的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脑海中却不断地回放着蔡心绣的一颦一笑,她那坚定而温柔的样子,以及今天他为她挺身而出的画面。吴耀华明白,自己已经深深地被这个女孩所吸引,无论是因为她的美貌还是声音中那份独特的温暖。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渴望,但他却无从得知蔡心绣的具体住处。因此,对于吴耀华而言,今天的经历只能成为一段美好而又略带遗憾的记忆。
晨光初现,太阳缓缓升起,将金色的光辉洒向大地。街上的喧嚣声逐渐响起:行人络绎不绝,谈话声、吆喝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小镇的店铺陆续开门,街道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像往常一样,吴耀华早早起身前往自己经营的小饭馆。走在熟悉的路上,他的心情却格外沉重,思念之情让他难以释怀。昨天与蔡心绣相处的每一刻都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仿佛要占据他所有的思绪空间。
“掌柜的!快拿五壶酒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早晨的平静,说话的是陈勇,吴耀华的老友。虽然陈勇嗜酒如命,但为人仗义豪爽,在当地颇受欢迎。今天,他带着四位新结识的朋友来到了饭馆,打算用一顿畅饮来支持好友的生意。按照惯例,他们决定采用AA制结算账单。
“来了来了!”店里的伙计们迅速行动起来,有条不紊地将五壶佳酿送到桌前,并礼貌询问是否还需要其他服务。“就按老样子吧,”陈勇笑道,“问问我这几位朋友想吃什么。”
其中一人摆手表示随意即可,其他四人都选好了菜,于是小二便去厨房告知菜品了。
不久后,八道精心挑选的菜肴陆续上桌,其中包括了陈勇最爱的几款招牌菜及一些特色小吃。“请慢用,各位客官。”小二恭敬地说完便退下了。
正当一切看似顺利时,一位客人突然叫住了正欲离开的服务生:“等等,小伙子,你们这儿开了多久啊?怎么看起来生意不太好?”
面对提问,年轻的服务生耐心解释道:“我们才开业八天左右,价格方面并没有特别优惠,所以目前主要靠路过的朋友照顾生意。”听完后,那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让服务生继续忙去了。
在吴耀华的脑海里,蔡心绣的笑容和她柔和的声音如同回响,不断地在他心中演绎。此刻,他坐在柜台后,虽然双手合十,表面保持着端庄的姿态,但眼神却显得遥远而失焦。店内的喧嚣仿佛与他无关,他完全被自己的思绪所吞噬。每当有顾客经过柜台,或是同事与他搭话,他总是机械地应对几句,然后迅速回到自己的沉思中。蔡心绣的形象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头漫游,让他即使身处繁忙的环境中,也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孤寂和惆怅。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个让吴耀华感到无比温暖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立刻精神一振,脸上浮现出一抹亲切的笑容,快步走向门口迎接蔡心绣。
蔡心绣略显局促地看着吴耀华,小声说道:“我,我没有迟到吧?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今天差点起不来。”
吴耀华望着她,内心涌动着某种暖意,他注意到她那双灵动的眼睛中流露出些许疲惫,温柔地回答:“你来得正好,一点也不迟。”
蔡心绣微微一笑,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真的吗?我看你这儿都有这么多客人都在用餐了。”她有些怀疑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探寻。
“我怎么会骗你呢?走,我带你去看看厨房现在是不是没有几个厨师在工作。”吴耀华说着,引领着蔡心绣穿过餐厅,蔡心绣看到只有三个厨师在工作,就换好了工作服,进入工作状态了。吴耀华也在自己的工位上干劲十足。
这时,陈勇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走到吴耀华的面前,说道:“吴耀华啊,我觉得你这样做不太妥当。让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来做厨师,这似乎有些过于苛刻了吧?”
吴耀华连忙向她解释:“我能怎么办呢?是她自己说要来我的饭馆做厨师的,我没强迫她。我也知道通常情况下女性并不适合这个岗位,但我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陈勇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吴耀华,我给你出个主意。”他靠近吴耀华,压低声音说,“你看蔡心绣这么有姿色,你应该让她当服务员,吸引点顾客。外头那些客人一看到美女,肯定得进来消费,还能让她的魅力帮你的饭馆添点人气。”
陈勇的话引起了旁边几个朋友的附和,他们也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想法。吴耀华听后,苦笑道:“这样不太好,我尊重蔡心绣的选择。她想当厨师,我就不应该强迫她改变。”
陈勇耸了耸肩,表示理解,但还是略带调侃地补充道:“你要是真想让她待得开心,还可以给她开厨师的工资,让她当服务员。这样既体面又实惠。”
吴耀华经过几次思考后,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对劲。如果蔡心绣察觉到我是出于某种目的才这样安排她的工作,她可能会觉得自己被利用了,然后离开我的饭馆。”
陈勇的一个朋友开玩笑地问:“你小子不会是打什么小算盘吧?比如想直接把她娶进门?”
吴耀华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那样的,真的。最近我太忙了,刚开这个饭馆,根本没时间考虑别的事情。而且我对蔡心绣非常尊重,她是凭本事来应聘厨师的。”
那你看到店里来了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就动了心思?”另一个朋友调侃着。
吴耀华微微一笑,但语气中带着认真:“谁不想呢?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自然发展就好。但我更希望先和她建立起良好的工作关系。”
陈勇叹了口气,“你虽然23岁了,能自己做决定,但结婚这事儿你还早着呢。你的饭馆刚起步,先稳住再说。再说了,你可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作为老朋友,陈勇觉得有责任给吴耀华一点忠告。
吴耀华点头赞同:“嗯,我知道。我现在只想好好了解她,其他的顺其自然。毕竟未来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你父母知道你饭馆里有个女厨师吗?”陈勇又问。
吴耀华有些无奈地回答:“他们不知道,但我父母说过,我成年后想做什么就由我自己决定。”
“那她的父母知道你吗?”陈勇继续追问。
吴耀华犹豫了一下,回答:“这个……我还没有见过她的父母。”
“看来你还得多了解一下。如果你真的考虑和她有将来,最好是先认识她的家人。”陈勇认真地说。
吴耀华点了点头,“好的,陈勇,我知道了。”尽管如此,他的心思已经飘回了厨房那边。他告别了陈勇和其他朋友,慢慢走回柜台,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更好地与蔡心绣相处,而没有太多考虑陈勇的忠告。
吴耀华自己只不过是一个23岁的小伙子,是一个刚进入社会不久的初生,家境还算殷实,让他得以完成学业,但并没有因此走上仕途,而是选择开了一家小饭馆谋生。对于择偶,他心里没有明确的标准,因此总是有些迷茫。
今天店里的客人不多,比昨天还要冷清些。工作并不繁忙,各个厨师们和小二们在向吴耀华道别后都各自回家了,唯有蔡心绣迟迟未出现。吴耀华觉得有点不对劲,带着一丝不安走进厨房,发现蔡心绣正在忙碌地洗碗,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忘了雇人来负责这项工作。
看到蔡心绣如此勤劳,吴耀华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似乎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些然而,蔡心绣的话让他的心沉了下来:“这是我最后一天在这里工作,我明天不会再来了。谢谢你昨天的救助,我会记住的。”说完,她微微鞠躬,然后继续手头的工作。
吴耀华瞬间作出反应,迅速握住她的手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来做呢?你本来就来这里做厨师的,不应该还要做这些杂事。”虽然他还没有向蔡心绣表白,但他的关心和真诚已经完全表露。
尽管吴耀华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蔡心绣却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并轻声回应:“那么,我先告辞了。”吴耀华强作镇定地说:“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欢迎回来,不过你提醒了我确实需要再找几位帮手才行。”他的话虽然听起来漫不经心,但眼神中的失落难以掩饰。
蔡心绣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厨房,留下吴耀华独自品味着失落中的那点点慰藉。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吴耀华踏上了归家之路。路上,他心中不断回响:像蔡心绣这般美丽、善良而又含蓄的女孩实在难得一见,遇见她是自己的幸运。没能留住她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或许只是时机未到或是自己还不够成熟。但失败不是终点,每一次经历都是成长的养分,相信未来的好运还会眷顾自己。即便如此,回到家时,吴耀华的眼神中依然难掩几分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