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过去几个月,布拉格的生命中缺失了两样重要的东西——亲人、战友。哥哥牺牲的消息一直一年后才被他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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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在自己的嫂子劳拉面前不知该说些什么,俩人就那样沉默的对峙着,劳拉一直在抽泣。她不知自己与自己的孩子今后该怎么办,在战争之后。
布拉格只能够默默忍受着失去哥哥的悲痛,一直安慰着劳拉。这是布拉格参军以来第一次回家乡,在这栋无人照理的房子中静坐下来。
在战火蔓延到斯大林格勒之后,城里包括郊区的所有百姓都理好了家具,随时准备搬家,他的母亲也不例外。可她没能熬到战争胜利的这一天。
“听我说,劳拉。你不必担心未来的生活,我每个月一定给家里寄钱。”
“不,布拉格。我不是担心这个,你知道,你的哥哥他……”她抽泣着没再开口。
布拉格道“他是个英雄,这并不值得令人感到遗憾。”他尽量表现得不那么悲伤,希望这样能让哥哥的妻子好受一些。
这天夜晚,布拉格的枕头被泪水打的通湿。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起身坐在窗前,愣愣盯着远处萧条的城市——斯大林格勒。战争胜利了,可在其中失去的东西,或许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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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布拉格没有向熟睡中的劳拉道别。他还要赶往前线,邪恶尚未被征服。
步兵部队行军在坦克部队的后方,朝推进线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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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突然被一道光映过了眼睛,不远处一栋楼房上空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的太阳光?
没再迟疑,布拉格放开放开嗓子喊道“快趴下!RPG(坦克杀手)!”
一阵呐喊,行军中的苏联士兵先是迟疑,随后不知哪名士兵带了头就地趴下。一个光电炸毁在了领头的坦克上,发出欲聋的爆破声,冲击波将几个苏联士兵轰到了几米开外。
“北面楼顶!”不知谁喊道。
坦克部队回转炮口朝闪光处,闪光处又一光电,一道火龙刺过来,又一架坦克被炸毁了。布拉格身旁作掩体的坦克炮管发出轰鸣“嘭”的一声,楼房刹那间炸塌,坍塌下去了。
一个影子从布拉格身后窜出,将布拉格扑倒在了地上,一把刺刀欲刺在布拉格的头上。却被他用手握住那人的手臂,用力的掙扎。
“有德国佬!”有人喊道。
布拉格与德军士兵在雪地上一陣滚打,正当他精疲力竭之时,“嘭”的一声,德军士兵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窟窿。
“里斯?”布拉格拨开德国佬的尸体,道。
里斯是布拉格儿时的玩伴,在布拉格参军之前,他便被秘密派往莫斯科,直到后来布拉格才知道他参加了“红场阅兵”,那场史上最为壮烈的阅兵式。
里斯举起冲锋枪,朝正在苏联士兵扭打着得德军一陣扫射。随后向布拉格道“布拉格?我很遗憾你的哥哥他……”布拉格苦笑,道“先杀德国佬,替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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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潜伏在西郊路上的一支不足二十人的导弹小队不到几分钟便被苏军全歼。而苏军的坦克部队遭到坦克残骸的阻碍暂时无法继续前进。
步兵连则继续进军被德军占领的科捷尔尼科沃与齐姆梁斯基地带,准备进行收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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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路上,里斯向布拉格道,“安德勒,他是个英雄。可惜他看不到战争胜利的那一天了。”
“我哥哥从小便仰慕军人,我父亲也是一样。”布拉格道“我只希望他们能安息。”
“我不希望他们像那些德国佬一样。”说着朝不远处吊死在枯树上的德军士兵怒了努嘴。
里斯道“他們現在绝望的样子,不过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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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军的冲锋部队已将德军的防线一道一道突破,步兵连只是收拾残局罢了。斯大林格勒一战,已经彻底击毁了德军的斗志,开始节节败退。
在地上横尸的,大多数是德军的尸体。树立在纳粹防线上的,是一面红色的苏联红旗。同样横尸雪地的,是那面暗淡色的纳粹党旗。
“这些该死的德国佬完蛋了!”一名苏联士兵朝半掩在雪地中的那面纳粹旗帜吐了口唾沫,表示憎恶。
部队未在防线久伫,恐怕夜长梦多。
随后继续朝科捷尔尼科沃行军,大约是在黄昏,布拉格听到他们行军的方向,传来阵阵炮响。冲锋部队应当是攻下了城市。
步兵连也未继续行军,在郊外一个已经被冲锋队收复的小镇驻扎下来。
部队首领要求检查德军残余勢力,在一栋已被炮火轰炸的残破不堪的小楼中。布拉格与里斯二人,作为先锋率先冲入楼中。
在二层,几个受傷的德军士兵慌乱的举起冲锋枪却没有子弹。布拉格用枪抵住德国佬的脑袋,准备将他们的头打的稀烂。里斯上前制止住他,道“红军不杀投降敌军,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情报。”
布拉格想起自己的父亲与哥哥,想起那些被残暴的德国佬杀死的兄弟们,无辜的百姓们,手终究板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