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姑娘,你是不一样的

寻常女人被一个帅气如斯的小哥哥撞在地上时,大都是害羞的不要不要的并且闭上了眼,或者是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他的身材,以言语调戏,更有甚者便是直接上手抚摸。

而祝琢瑾是不一样的,因为她care的根本不是这个点。

而是……为什么他的领口,拉不开?

醉醺醺的李白又拉了拉领口,“嗯?”

她注意到,这件衣服的状态不太对……寻常衣服被拉动时,都会有褶皱,会有移动的痕迹,而他的领口却是毫无动作,一点褶皱都没跑出来,好像是根本就……是用胶水贴上去的。

他扯着他的领口,动弹两下,“哦……扯错了,不是这件。”

他的手指伸向他的外袍。

她睁大了眼睛,试图找出端倪。

而那眼神终究是提醒了李白,他正往怀里揣酒盅的、在他自己看来正经得没话讲的动作便是一抖。

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这个模样有些许不妥,他倒是很快地爬起来,扯好了衣裳,坐回原来的位置,自顾自地继续喝起酒来。

直接对瓶吹。

此处应有配乐:“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她亦是坐起了身,自他身后瞧向他,瞧着他略有寂寞沧桑的背影,扣脑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后伸出手,拉了拉另一只手的袖口。

没有半点褶皱的产生,好像一点没动……同时,那只手腕上也没有半点痛苦。

她的眼神有片刻的晦暗。

……

她倒腾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岂可修呀,明天泡澡要怎么泡?!总不能穿着衣服窜下去啊,这厚重的衣服泡了水得还有多沉啊……她还能从泉水里头爬出来不?!

翘着二郎腿,一脸凝重的祝琢瑾情不自禁地拨了拨额角的碎发,下意识往后倒了倒——霸道总裁的标准姿势。

然而她只顾着装×,却并未意识到,自己已坐在房顶的边界位置。

下一瞬,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许不平衡,她刚伸手探向身边、将身子的重心挪向那畔以求平衡时,却是觉得手下一空,紧接着便是身子一偏,一脸懵逼地自楼顶摔落。

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她下意识的便是瞳孔一缩,心跳一漏,呼吸一窒。

“啊——”此时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夜深人静莫要扰民了,她人都要死了,下意识地叫唤两声、挣扎两下何错之有?

她怎么在下坠?

她居然坐到楼顶的边上来了,真是……

她会死么?从这里掉下去,约摸不死也得残。她现在顶着的是周瑜的身子,她把他的身子玩死了……玩死了……

“嘤嘤嘤,我推啊,我对不起你!”口中小声叨叨,心中暴风哭泣。

正这般想着,却是觉得脚踝处一紧,她便使了劲抬起头来看,入目便是李白抓着她的脚的模样。

人在酒后对于控制力道方面约摸真的是不大擅长,方才扯衣服时力气大的很,如今抓她脚时,却是没什么力道。她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脚踝在缓缓自李白手中滑落,再度享受一波自由落体运动,似乎只是几秒之间的事儿了。

她此时倒挂着,脑后便是这户人家的窗。

李白是想将她拉上来的,奈何醉酒之后力气不足,能拉住她已是万幸,可用足了力气刚拉起她一点点,便觉着脱力,她便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要死不死的,她的后脑勺每次都会撞上后头的窗,发出声响阵阵。

哎呦,哎呦,她的头好疼啊,是不是要长脑子了?

若是这屋主是个浅眠的,此时此刻估计也该醒来开窗查看情况了。若是这人没拉窗帘……估计能被她此刻的模样吓到萎。

一袭红衣且黑长直且倒挂……又是红衣厉鬼又是贞子小姐的,真的看上去怪吓人。她自己都快被自己吓到了,呵呵。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而此时被窗外声响吵醒的屋主诸葛亮,的的确确是略略被吓到了。

不过也仅仅是略略被吓到,一秒之后,他很快便恢复正常,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探出手,往窗外“厉鬼贞子复合体”头上摸去。

祝琢瑾还在那愣着,却是忽然听后头传来开窗的声响,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觉着头上有什么温温暖暖的东西在动弹着——似乎是什么人的手?!

啊啊啊啊啊?大半夜的这样很吓人啊喂,兄弟,兄弟!!

祝琢瑾的第一反应就是有痴汉对她下手了。毕竟这具身体可是万里挑一的俊美,定是会引来某些痴汉的关注……

但是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她此时此刻是倒挂着的,后脑勺对着窗边,屋主是看不到她的脸的。

所以说,“痴汉下手论”根本不成立嘛。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她脑袋后面的这只手是怎么回事?!祝琢瑾又开始不停地瞎想,越想越离谱。

“原来是公瑾兄啊。”正想着,却是听屋内那人开口,“亮未曾想到,公瑾兄竟是如此有闲情雅致,深更半夜莅临寒舍,欣赏独属此地的大好风光。”

哈?怎么会有人依靠着摸脑袋辨人的,这是什么特异功能吗?这也太那个了吧?他在说什么啊,怎么腔调这么装的?啊?

但是祝琢瑾没心思去吐槽了,因为她被这个人的声音狠狠吸引了、狠狠拿捏了。

他的音色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深沉中带着一丝青涩。

这,这近乎完美的声线!

作为声控晚期患者的她,忽的想到课本上关于中庸之道的解释:“过犹不及”。

是了,中庸,过犹不及。“深沉”与“青涩”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使得这音色格外美妙,格外勾人。而这两者间的任何一个,只要稍微过剩或是不足——哪怕只是一点点——便会彻底将平衡打破,不复存在。

此时他似乎正浅笑着,使得话语尾音略略上扬,更为勾人。

嗝屁边缘的祝琢瑾当场愣住,这是……这人是?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