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化作了黑暗,这儿是林地,很快是月落星稀,什么都看不到的天空中,还能有什么?
力撼天地。
玄中世狼狈不堪,他的手,一直一直地,捂住了他的创口,是很大的一个伤口,看上去,血淋淋的,出血量也很大,肩胛骨是不是已经被洞穿?
他的修为,让玄中世最惋惜了。
他的草包修为,因为那一处琵琶骨的崩溃--对啊,这岂不是对于自己极其不好?
恶劣的环境,他不认这儿的药草,而且,什么星星点点的小东西,即使是药香味浓郁,他依旧不敢拾掇啊--万一是真的被坑了,岂不是真的不好?
不容乐观的伤口,胖子一刀下去,快刀斩乱麻,让他的肌肉被直接切割出了一个豁口,他都不敢活动左臂了,自然整个人俨如废人。
微妙的一抹天地之气,在极其破败的琵琶骨内,缓缓地游行起来。
惶惶然。
天空也是阴沉沉的,那个胖子,深入人心,让他畏惧,让他若有若无地觉得不太好了。
事情是真的不好,他眼前的局势完完全全地一边倒!
何等事情,避之不及,寒冷俨如镰刀一般地,切割着他的心。
他的意识模糊起来,整个人拖沓了脚步,只觉得小腿很酸,心底很软,淡淡的水汽被他粗糙地呼出,很快吸入的空气,让他缓解了些窒息的感觉。
但是,疼痛依旧的,他无法忍受这些煎熬。
他的脸上是不是挂上了冰凌?为什么是这样的冷?
还能更冷吗?
巨大的碰撞声音停止,“嗤嗤嗤”的声音依旧且猛烈,玄中世竖起耳朵微微愣住,他半晌才好似发现了什么。
旋即,拔腿就跑。
“桀桀,你个小杂鱼还算什么事,我称霸天下!”
胖子高高在上地站在了凄冷的空气中,他眉眼带笑,看上去还真的自信满满,有的,是虚化的暗器,个个碰撞了彩色的液滴,碰入空气内,一溜白烟直接扩散了出去,衍生一片的粗陋。
暗器?这东西还真是暗器?
折射了逐月剑越发的力不从心,它晕晕乎乎地,被棍子狠厉一撞,整个儿都不知东南西北,很快,就有如不倒翁,它的身上,冷冽的寒光在着,但是,已经没有了朝气的意思在里面。
自个儿都已经落下去了,棍子的身上,“噼噼啪啪”的声音,也正激烈着,迸发了一片乍起的芒。
因为逐月剑本是极寒之物,被玄中世驾驭,冷锻甲般的防御力是真的,所向披靡的实力也是真的,没有了什么争议在。
这才多出了和玄中世惺惺惜惺惺的特性。
玄中世和它,相濡以沫,似乎已经同生共死过,平分秋色,它,如今见主人遇难,岂不去救?
“嗖”地一声,它自是不甘心当逃兵的,它的剑身上,一片的寒气逼人,随意地一砍。
“噌噌”一声,火星子冒出,都是燥热的热度,在眼前冉冉升起。
有点恐怖了。
那开花的棍子,那尖端刚刚被热流流经--精铁被那蔽日寒冰一射,则是再无生机。
皲裂了细弱的裂纹,这些磨损,虽然恢复简单,但给胖子以打击的力道,他面目全非,他也是狞恶地轻轻抬眼一笑。
这下有玄中世受的了。
这并非其他的声音,只不过是因较为坚硬的东西,锐不可当的东西,直接穿透空气,这些显赫的破坏力也是不配合玄中世的遁走的。
他还忙着进入少女的地段,他已经化身一只灵猫,撞入一片苍翠欲滴的地域。
大片大片的青松在这儿,一层层,是变态的针叶,是何等的锐利,这些东西虽更换时间长,但是连绵不断的落叶,还更为严峻呢--分明还是针对他!
他!
没有其他人,这儿只有他?一个?
他扶着一棵树,借力打力,身体被围剿了,他只能狼狈不堪地蜷缩着,一骨碌弹起来,旋即迅速躲过了层出不穷的毒镖一流的阴暗小东西。
他饶有兴致的样子是如此的自信,也是随心。
他也暗暗叫苦了,逐月剑还没有来。
拖曳,很快,他听到淡淡的脚步声,那些声音散入了他的心底,每一次,每一下,都夹杂了必死无疑的印记,深埋在他脑中,他还逃避一切?
“他就在这一带,没错!”
“区区一个被老大打穿琵琶骨的废人,有什么用去拼搏?简直可笑!”
大家在寻觅他踪迹的事情,看来是没有错了……
他感同身受,一时间热泪盈眶。
何时灭?
“真坑。”
他腹诽一句,瞬间,眼前是一片黑乎乎的,他努力睁大眼睛,但是最终,眼前还是这样,模糊不清的事物。
在旋转……不,他每个细胞在旋转,他的身体在旋转,他的视野扭曲下去,陡增的,是惊险爆发!
“贫血……”
他的血。
肩膀有大动脉,他的血喷射而出的,他权当是泥浆不成--哪有泥浆这样致密?
血腥味可以熏得蚊蝇凑近他呢。
他用什么去拼搏?他有什么事情可以羁绊?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倚靠在了树干上的,这些东西传出的坚挺力量,让他安心。
他足矣相信这些。
树木给他的倚靠,是暂时的。
他嗓子发干,甘洌的清泉声音都没有。
他想召唤逐月剑,将自己带回去,最好回到城镇去,他还没有这样疯狂地飞行呢--况且这速度还是这样地快。
很快,心底的思绪被直接覆盖住,心随风飞,他很快就一个不平衡,“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对我?”
他是想好好休息的,但他并没有资格如此,他的身体,是软在地上的,泥土湿润依旧,他觉得自己的身上都是水和血!
山穷水尽,他仰天长啸还不想这样,碌碌无为地冻成冰雕?他不是很擅长抗寒--
“真的要死了吗?”
他想起少女的声音,他的眼神一凝。
清雅的凤眸微转眼波,翦水般堂堂眼眸,很俊的容颜,非要韫匵在面纱内,他的存在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